12 問罪 “不舒服的話你亂叫什麽?”……

第12章 問罪 “不舒服的話你亂叫什麽?”……

“我覺得……”雲晦小心地抽了抽氣,立刻被封則手上的力道所打斷,癟住嘴唇默默忍着。

水聲竟也發出了磨人的聲響。

又過了片刻,等到封則的手勁兒沒那麽大的時候,雲晦又一次出聲:“我覺得洗澡好像不是這樣的。”

封則略一挑眉,将覆在前端的手指挪開,只一瞬又壓回去,将雲晦攥在手裏死死的。

“啊!”

雲晦眼睜睜地看着幾滴水漬落在浴池裏,身上閃過一陣劇烈的顫動,聲音軟得一塌糊塗。

他聽見封則的聲音很清楚地傳過來:“怎麽不是,是洗得不舒服?”

男人簡直不懷好意,“不舒服的話你亂叫什麽?”

封則說這話的時候就側身站在他後面,比他足足高出半個頭,光裸的前胸緊緊貼着的後背的皮膚,又軟又厚實。

雲晦甚至被他貼得出了一身的汗,汗水夾雜着水汽蟄入封則肩膀上的咬傷,男人卻連個反應都沒有,像不知疼似的。

雲晦可疼死了。

他紅着眼睛站在池水裏,腿軟得站不直身體,只有靠着封則才勉強不會滑到水裏被嗆到。

他想抓封則又不敢,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封則的胳膊,一遍呻.吟一邊說:“那我不想洗了。”

“那怎麽行?”封則反問他,“不是你跑來求我幫你的嗎?”

雲晦就怯怯地不敢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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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過于敏感,被封則挑逗了這麽幾下就已經承受不住,滿臉漲紅,仰着脖子努力往裏吸氣,每一口都極為費力。

封則卻還在一刻不停地替他“洗澡”。

積攢的情緒和緊迫的呼吸令雲晦的大腦一片空白,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出來,喉間壓抑的喘息越來越重,到最後變成間連不斷的顫音。

“呃——啊啊!”

又一次聽見水聲,雲晦終于脫了力,勉強靠着封則曲着腿靠在水裏,瞳孔失焦,渾身上下只剩喘息的力氣。

封則并不催促,靜靜地等他平複了一會兒呼吸,而後再度将手搭上去。

雲晦吓都要吓死了,兩只手緊緊抓着封則粗壯有力的手臂,指甲在攏起的青筋上來回擠壓,終于在封則的指腹開始挪動之前哭出聲來。

“我還是難受……鶴循哥哥……”

封則終于心滿意足地笑開,埋在水裏的手從前向後挪動,停在人最敏感的地方,卻還是故意問,“非要弄後面?”

“我癢……”雲晦呼吸急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開始哭着求他,“很癢!”

鬧到此刻,雲晦已經被折騰的沒了力氣,被封則一捧就要晃晃悠悠地往水裏栽。

“殿下從前很愛戲水,想來水性不錯。”封則扣住人的肩膀,說,“站穩了。”

水花晃了一下,濺起來的水珠,在空中與雲晦的淚滴擦碰一瞬,紛紛落回到浴池裏。

雲晦雙目失神,張開的唇角難以自主合攏,口水順着下巴留到脖子上,又被封則用指腹抹去。

他腦子裏一片空白,卻始終在想封則剛才喚的那一聲“殿下”。

——

連日的大雨是在這一夜停的。

庭院之中恍如剛剛洗過,渠中滋生的夏日苔藓浸滿了水,竟勃發出昂然的春意來。

西側殿的卧房裏,方絡躬身将藥碗遞上。

苦澀的藥香在居室中蔓延開來,熏得人眉心發皺,舌底泛苦。

封則沒慣着人,示意方絡将藥碗端給榻上的雲晦,“鐐子已經給你摘了,自己喝。”

雲晦眨了眨眼睛,沒動——胳膊軟得壓根兒擡不起來。

他的身體太差了,沒等到最後就險些在水裏暈過去,被封則用一張毯子裹住送回房間的時候,天邊已經現了魚肚白。

石硫磺的藥性是解了,命也沒了大半條,自從被封則抱回來就沒開口說過話。

封則擔心他病得再厲害,特意吩咐小廚房提早煎了藥。

雲晦看着方絡手裏那碗泛黑的藥,眸中閃過一陣痛苦的神色,實在不想喝,又怕封則生氣扒了衣服收拾他。

思索再三,只好閉上眼睛低頭去夠那藥碗。

他身上沒有力氣,沒打算端着碗自己喝,張嘴就要借着方絡的手喝藥。

封則瞬間反應過來,一把奪過藥碗死死端在自己手裏,側頭示意方絡抓緊時間出去。

雲晦哪知道他是又犯病了,莫名其妙地盯着封則看了一會兒,見人沒有說話,只當他是給自己喂藥喂慣了。

于是低下頭繼續喝藥。

只是方絡的手已經變成了封則的。

這對雲晦來說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差別,誰喂藥都是一樣的,反正那藥苦得出奇。

但封則性子急,待他素來沒什麽好臉色,因而最後那幾口藥也喂得有些急。

雲晦被嗆到,捂着胸口咳嗽起來。

牢獄之災使他被磋磨得單薄清瘦,每一聲咳都能将那片單薄的胸腔帶動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吞咽的藥漬在嘴唇上墜着,要落不落的樣子看得人格外心疼。

封則将手裏的藥碗放下,順手從懷裏取了一塊帕子,遞到雲晦嘴邊的時候自己卻先愣了一下。

雲晦毫無察覺,自己探頭在那塊帕子上蹭了蹭嘴角,終于止住咳嗽才舒了口氣靠回到軟枕上。

“這帕子真好看。”他忽然盯着封則尚未收回的帕子說。

晨光正起,這間背光的居室也漏進來幾縷幹淨的晨陽,封則手裏的帕子細膩精致,遍是花團錦簇的暗紋,依稀還帶着些淡淡的香氣。

封則看着帕子上被雲晦蹭上的一點兒藥漬,忽然頓首笑了一下,他什麽都沒說,照舊将帕子揣回懷裏,藏在最隐秘的角落,并不打算再将之示人。

雲晦觑着人的臉色,一時沒敢再說話。

橫亘在他們之間的那些過去在晨光中被蒙上一層模糊的影子,一個是想不起來,另一個是不敢示人。

就如同那塊見不得光的帕子,只能被陰暗的心思盡數藏起來,最後染上苦澀的藥漬。

就這樣靜靜地等了一會兒,剛喝下去的藥效便起來了,雲晦額頭上生了薄薄一層汗,眼尾的一小片皮膚泛起一陣熱紅。

他在床上躺得不舒服,開始努力翻身,封則不久前剛給他換上的寝衣被擰得全是亂褶。

“你又哪兒不舒服了?”封則幾乎已經習慣了他動來動去的毛病,問這話的時候毫無半點感情色彩。

雲晦已經沒腦子分辨他的語氣如何了,他側身向裏躺着,扭頭去看坐在床邊的封則,臉很紅,說出來的話夾在嗓子裏,聲音很小。

“我好像有點兒腫。”

封則眸光一動,立刻明白過來。

這小東西在浴池裏的時候很鬧騰,他為了讓人老實下來難免用了點兒力氣,堵着沒讓出來,覺得腫是正常的。

“你幫我看看。”雲晦說着就強迫自己轉過身來在床上平躺,掀開了身上的被子,下.身沒有穿亵褲。

封則勾了勾唇角,起身在床沿上側身坐了,伸手輕輕搭上去。

雲晦顫了一下,努力咬着下唇壓制自己的聲音,手腳繃緊,抵在床褥上一動也不敢動。

熟悉的水聲又響起來。

“是有一點兒。”封則淡聲說着,手上的動作卻也一刻未停,“結束了我給你抹藥。”

他并沒有像之前那樣折騰人,動作平緩有力,幾乎可以稱得上溫柔了。

但雲晦還是被刺激得雙目失神。

“唔——”

雲晦緊緊攥着身下的褥子,小腹繃緊,露出緊致的弧度與漂亮的線條。

他一動也不敢動,默默感受着封則指腹上硬繭的厚重,眼睫漲得通紅,似乎再多一刻就要掉下眼淚來。

連日上藥,他手腳上的傷已經好了一些,結了痂的地方已經有要脫落的趨勢。

他封則的掃過床邊小幾上擱着的鐐铐,在雲晦不自主的掙紮中說:“快好了,忍着別動。”

“動就給你铐回去。”

雲晦怕極了那幅三十斤的鐵鐐,聞言果真忍着不再動了,胸口很快一陣痙攣,整個人與床榻貼得嚴絲合縫,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封則已經兌現承諾開始替他上藥。

藥膏冰涼,激得人又是輕輕一顫,雲晦老老實實地躺在床榻上,眼睛卻一直在滴溜溜地轉。

“我從前……”他忽然開口問,“我從前做錯了什麽事情呀?”

封則一頓,随後又默不作聲地将藥膏塗抹上去,靜等着雲晦說下去——

“他們都說我是罪人,所以要被‘懲戒’,但是我什麽都不記得了。”雲晦的眼神似乎很疑惑,但仍然執着地問,“為什麽……為什麽都管我叫小餘孽呢?”

封則回答不了。

他一直存着折辱人的心思,想要讓雲晦也嘗嘗如他一樣卑賤出身的滋味兒。

但雲晦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即便如今落入奴籍,也壓根兒不記得從前的事。

他越折辱他,竟也越心疼他。

封則沉默地将藥膏蓋好,如之前的藥碗一起收到托盤裏,眸色忽然變得很深湧。

他并不想讓雲晦知道從前的事了。

“将軍。”就在此時,方絡忽然敲門進來,禀道,“宮裏來人了,陛下傳您入宮議事。”

“似乎是……西峽兵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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