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你的信息素 很好聞

第8章 你的信息素 很好聞。

陳複川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

外面的天色暗沉，別墅裏邊卻是燈火通明，剛一進門就能看到客廳裏擺放着的各種古董畫作，這是陳鈞霆特意從各處收集來的，每一樣的單價都讓普通人嘆為觀止。

廚房裏已經有人在忙碌了。

是一個很柔美的omega，他看起來年齡不大，身上帶着病弱，他聽到開門聲，欣喜的回過頭，臉上湧現出幾分喜色：“小川，你回來啦？”

這時在廚房打下手的王媽，也笑着看向陳複川：“小川，你嫂子聽說你要回來，親自給你下廚，我勸都勸不動。”

廚房裏傳來一陣很濃香的雞湯味，裏邊放了各種補品，鍋爐蒸煮間滋滋作響。

“辛苦了。”陳複川朝何念嬌道，“下次不用這麽麻煩了。”

說完他三下作兩下的提着行李放去卧室，他的房間明亮開闊，卧室裏面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正東方還有個小陽臺。

牆上貼着球星海報，各種手辦擺放在櫃臺上。

陳複川打開下方的櫃子，裏面放着兩只略微發舊的游戲手柄，還有各種象棋圍棋飛行棋，最裏面還有一個裝滿了折紙的玻璃瓶。

他收回視線，從房間離開，然後快步走到了廚房。

廚房裏兩個人正在忙碌着。

王媽是個六十多歲的女beta，看上去慈眉善目的，看到何念嬌要去拿發燙的鍋爐，着急道：“哎呦，都說了讓我這個老婆子來就好了，要是你燙傷了，陳先生回來又得不高興了。”

何念嬌臉色頓了下：“沒事的，我以前在何家的時候沒少做飯。”

“現在何家沒了。”何念嬌突然有些失落的道，“我在這裏做做飯，反而讓我有幾分活着的感覺，我平時身體弱也不能出門，也只有這些事能打發時間了。”

王媽切菜的動作一頓，滿臉憐惜：“何家沒了，你現在不是還有陳先生嗎？”

何念嬌笑着點頭，又低頭看着鍋裏漂浮的幾顆紅棗，不知在想什麽。

“咚咚咚——”

陳複川伸手在門上敲了幾下，看向正在忙碌的何念嬌：“嫂嫂，你去休息吧，我和王媽來做飯就好了。”

“沒事，我現在身體好很多了。”何念嬌說完，他打量了陳複川一陣，臉色有些驚訝，“小川，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王媽也轉頭看着陳複川，他從陳複川十幾歲起就在陳家了，算是看着陳複川長大的，看着眼前高大挺拔的男生，在心裏對比了一下：“小川看起來比我家那個高多了，陳先生也長得高高大大的，以前陳先生和太太還在的時候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

陳複川聽到王媽提到自己故去的父母，心裏一揪，雙手緊握。

王媽察覺到陳複川的異樣立馬閉口，有些懊惱的道：“小川好不容易回來，我說這些幹嘛呢。”

“雞湯快炖好了。”何念嬌看着炖得發軟發爛的雞肉，出聲打破寂靜。

聞着空氣裏傳來的陣陣雞湯香味。

陳複川眼神一暗，他父母之前雖然忙于工作，但每次回家都會給他和他哥下廚，片刻後，他甩開這些負面情緒，徑直去拿櫥櫃裏的碗筷：“嫂嫂，那我就先去擺碗筷了。”

“好。”何念嬌點了點頭。

飯桌上，全是自己平日裏愛吃的菜，陳複川卻沒什麽胃口，匆匆吃了幾口就上了樓。

何念嬌看着男生的背影，有些擔憂道：“小川，你是胃口不好嗎？怎麽就吃這點。”

聲音裏帶着幾分病氣。

陳複川腳步一頓，何念嬌的身體向來都不好，之前他哥哥就多次叮囑他，讓他多注意點，只好笑着回道：“我回來的時候在路上吃了點零食，現在已經飽腹了。”

“哦。”何念嬌聽到這個回答，輕輕嘆了口氣，沒有點破男生的小心思。

自從他來陳家起，陳複川就一直是這個沉默孤僻的樣子，想到陳複川的情況，他心裏又莫名湧起了幾分內疚。

“嫂嫂。”陳複川背過身，往樓道上走去，“我還要回房間寫作業就先上去了。”

陳複川剛回到卧室，兜裏手機就傳來一陣通話提示音。

他摸出手機。

【來電人：哥哥。】

他先是将房間的燈打開，又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才點了接通，剛一接通，對面就出現了一張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不過看上去更加成熟穩重，隐隐帶着幾分滄桑。

陳鈞霆站在酒店內的落地窗前。

“放假了？”

“嗯。”

“聽你嫂子說你晚飯都沒怎麽吃。”

“哥，我......”

陳鈞霆嘆息一聲：“小川，你再怎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當兒戲，南醫生那邊治療腺體的項目組，我已經注資跟進了。”

“你的腺體雖然情況嚴重了一點，但并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國內外也有好幾例成功的例子。”

腺體的傷一直都是陳複川的心結，之前甚至有醫生斷言他活不過十年。

陳鈞霆看到陳複川臉上掩蓋不住的失落，心裏一疼：“這個五一假我這邊的事情先推推，我回來一趟和你去醫院找下南醫生，看下項目組進度。”

陳複川低聲道：“哥，不用這麽麻煩的。”

自從父母走後，陳鈞霆就辍學接手了家族企業，這些年沒有一刻的放松。

“有什麽麻不麻煩的。”陳鈞霆佯裝怒意道，“你是我弟弟。”

等通話結束，陳複川心裏煩躁，于是打開了自己寫文的網站。

他剛一上線，就有讀者驚呼。

[沒看錯吧，作者竟然上線了。]

[如果我沒記岔的話，前天才直播過一次，按照作者以往的頻率都是月更。]

[嗚嗚嗚終于準備勤快起來了嗎？]

[系統提示：讀者“顧許鎖死一百年”已向你空投了100瓶營養液，請務必速更、爆更。]

[系統提示：讀者“xkd”向你扔出1個手榴彈，加油更新哦。]

[系統提示：讀者“今天的天好藍”向你砸了1個地雷。]

......

因為陳複川的突然上線，有不少在坑底嗷嗷待哺的讀者激動得連夜爬起來催更。

[哦豁，剛去重溫了一遍前文，顧許真的嗑死我了，這是什麽神仙年下文啊，簡直是A頻文裏的一股清流，光是不種馬這點就愛死了。]

[想找點純愛的糧真是太難了，嗚嗚嗚大大快更新。]

[就我很好奇上次許明月去酒店到底談了什麽嗎？？？]

陳複川略過這些評論，回想起上次的榜一，于是點進了好友那一欄，發現對方不知什麽時候通過了好友申請。

上面亮着一句段話。

【你們已經是好友了，請開始聊天吧。】

在兩人的聊天界面，對方回複。

[V9573：不用，我喜歡你寫的文，這些打賞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陳複川松了口氣，看對方的語氣應該是個成年人，他在鍵盤上快速打字。

[作者回複：謝謝你的喜歡。]

發完後，陳複川點開了直播間開始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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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牧川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和許明月回家的，直到他看着眼前陌生的冷淡風房間時才反應過來。

許明月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把他帶回了家？

一時之間他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感受，許明月怎麽可以在路上随便撿Alpha回家呢，要是撿到心懷不軌的該怎麽？

他一個omega能應付得過來嗎？

？？？？？？

許明月看到顧牧川神色變化好幾次，忍不住嗤笑一聲：“小孩，你這個臉色是怎麽回事？不想讓我帶你回來？”

顧牧川啞了片刻，才開口：“我只是太高興了。”

許明月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Alpha，眸中閃過一絲莫測的神色。

他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紅酒，倒了些在酒杯裏，靠着吧臺抿了一口，眼裏的興味漸深。

“只是高興？”許明月露出狐貍般的笑，像是早就看透了眼前這個Alpha，“你跟了我那麽久，真以為我沒有察覺嗎。”

顧牧川的心思被點破，他站在原地，擡腳進門不是不擡腳也不是。

臉上突然湧現出絲絲羞意。

他擡頭看着眼前這個将他一切小動作盡收眼底的omega，有些結結巴巴的道：“你、你都知道。”

“你那麽明顯的跟着我。”許明月似笑非笑，“我想不察覺都難。”

從幾天前這個Alpha就開始跟着他了，他後面發現是某商業夥伴家的小Alpha，商場如戰場，許明月在商場縱橫多年，以為這是什麽新型手段。

不過用一個剛剛成年的Alpha來誘惑他，這未免太看不起他了，但這個Alpha看着倒是比外面那些要幹淨許多。

顧牧川有些氣餒的看着許明月，目光都帶上了控訴，他的長相還沒有脫去少年人的稚氣，因此看上去有幾分可憐：“你既然知道我跟着你，為什麽又不說。”

許明月抿了一口紅酒，反問眼前的Alpha：“我為什麽要說？”

語氣簡直稱得上有點無賴。

顧牧川有點炸毛了起來，他摸了摸腦袋：“你現在是打算把我趕出去嗎？”

說完，他把剛剛踏進門的半只腳收了回來，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看着眼前的omega。

“看上去倒是還算乖巧。”許明月心裏評價，“不過就是太青澀稚嫩了，三言兩語就被人套出了話。”

回想起他父母在會議桌上運籌帷幄的樣子，他又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前的Alpha一眼。

那麽精明的父母，怎麽生出了這麽一個傻愣愣的兒子。

還是說。

許明月眯了眯眼，對方是在裝。

不然他實在想不出顧牧川跟着他的原因，他在商場上見過了太多手段，往往最普通平凡的是最致命的。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許明月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完全陰沉下去了，黑得深不見底，像一潭看不到盡頭的井，再看了一眼被雨水淋得幾乎渾身濕透，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Alpha。

許明月嘆息一聲。

也罷，這個Alpha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就暫時收留他一陣吧，還能順手賣個人情。

許明月思緒電轉間，想好了對策：“我為什麽要趕你走。”

他讓開了點路，對着門外幹站着的Alpha道：“還愣着做什麽，進來吧。”

顧牧川有些驚奇的看着許明月：“好。”

少年渾身濕透，剛一進門腳下就留下了一圈水漬，雖然Alpha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但眼前的少年未免太過單薄清瘦了一點。

許明月咳了一聲：“我家裏沒有你這個尺碼的衣服，你今天先将就着。”

顧牧川像是沒想到這一切簡單得過分了。

“沒關系，就算穿你的衣服我也可以的。”

少年笑得天真明媚。

許明月突然被他的笑晃了下眼，他在會議桌上厮殺慣了，人們都是戴着面具生存着，大多數人表露情緒只是一個很細微的動作，而臉上不會顯露絲毫。

眼前這個少年單純得過分了，幾乎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但讓許明月沒有想到的是，他今後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這個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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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複川一氣呵成的寫完，然後看了眼評論區。

[哇哦，這麽快就進行同居play了，會不會太快了一點（狗頭）]

[文裏最後一句有點東西啊，怎麽栽的能不能細說啊，（勾手指）作者偷偷和我說，我不告訴別人。]

[顧牧川真的好雙标，許明月撿他回家，開心。許明月會不會也撿別人啊，痛苦面具。]

[啊啊啊xql甜甜快給我鎖死。]

[有一說一，許明月一個omega随便撿Alpha回家是不是有點不好，雖然顧牧川是個傻白甜，但這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我嗑死，就要xql勝過一切邏輯。]

當然也有一些不好的評論出現。

[真不知道這種omega有什麽好值得追捧的，前腳剛和相親對象相完親，後腳就撿其他Alpha回家過夜。]

[太浪了，，，我無話可說，，，要是我遇到這種omega只會退避三舍。]

[顧牧川明明是個Alpha，我卻感覺他是個omega。]

........

陳複川一口氣看完評論區，心裏波瀾不驚,就在他打算下線時，看到了一個眼熟的ID。

[V9573：我很好奇許明月為什麽會栽在顧牧川身上。]

陳複川沉默片刻，他寫這篇文，除了緩解壓力，也是為了滿足一些不能說出口的私欲。

他的腦子裏只有一個簡易版的大綱。

怎麽栽的嗎？

陳複川自己問自己，他其實也不知道。

*

等下線後，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陳複川拿着衣服去浴室沖了個澡，換上了身運動裝打算出門夜跑。

他一直都有跑步的習慣，這片別墅區到處都有監控，安保工作做得很好，不用擔心會出什麽意外。

等他下樓的時候，何念嬌已經去休息了，王媽正在打掃衛生，看到陳複川道：“小川，又去跑步啊，記得早點回來，不要跑太晚了。”

說完王媽又看了陳複川一眼，男生真是瘦得有些過分了，但是身姿卻很挺拔。

“好的，我跑一會就回來。”陳複川走到飲水機下接了杯熱水喝下，走前擔憂的問了一句：“王媽，我嫂嫂平時在家還好吧。”

王媽憂愁的道：“還是那個老樣子，夫人的身體一直都不怎麽好。”

陳複川想到自己大哥，雖然陳鈞霆不茍言笑，但很多舉動都能看出他是真的喜歡何念嬌。

“勞煩你多擔待一點。”陳複川停頓幾刻道。

王媽笑了起來：“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們陳家對我有恩，做這點小事又算什麽呢。”

別墅區裏的建築都離着很遠，道路修建得筆直寬闊，裏邊的綠化很好，每隔二十米就有太陽能路燈照明。

這裏人并不多，能住進來的非貴即富。

陳複川繞着道路跑了好幾圈，因為在學校沒怎麽鍛煉，此刻他有些不适的微蹲下身喘氣。

道路兩邊的常青樹，在夜風吹拂下，簌簌作響。

等休息好後，他又跑了一陣，發現到了身體的極限，額頭上都有細汗流出，順着臉頰滾落而下，流進瘦得分明的鎖骨下。

陳複川用手擦了擦，喉嚨一陣幹渴，他看了眼遠處的路旁，有一臺自動售賣飲料機，他加快腳步朝那邊跑去，就在他拿出手機掃碼時。

聽到了一陣談話聲。

“......我喜歡你三年了，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有人在打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就連你家裏都默許了我的存在，我也答應不插手你的事業，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最後一句帶滿了強烈的個人情緒：“這麽多年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但回應他的只有冷冷淡淡的一句話。

“李天衡，到此為止吧。”

這句話一出，對方莫名慌了起來:“給我一個理由好嗎？對不起，剛才是我情緒過激了。”

沈寒君輕輕的笑了一聲，聽不出是怒還是悲哀。

陳複川沒有偷聽人說話的習慣，但他卻能聽清沈寒君說的每一句話，句句都冷淡無比。

就算有Alpha喜歡他，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就算是發情期到來也選擇獨自忍耐，驕傲又冷硬，像一塊永遠捂不化的冰塊。

陳複川在原地站了會，一種巨大的悲哀讓他喘不過氣來，幾近窒息。

夜晚的涼風吹過，讓男生運動過後的身子頓時冷了下來，就連血液都仿佛冰凍了一般。

沈寒君似乎沒注意到自己身後有人，還有冷硬的拒絕着。

“咳咳咳…”

幾聲悶咳控制不住的響起，陳複川有些尴尬的捂着嘴，開口打破了平靜，“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打電話的。”

沈寒君身形微頓，擡眸往身旁掃了一眼。

男生穿着一身運動服，身形清瘦挺拔，額角有細汗流下，臉上帶着運動過後的水潤，看上去年輕又有活力，一改往日的陰霾形象。

沈寒君頓了片刻，再次對着電話那頭開口，他的聲音很好聽，像玉石濺落在山泉間，說出的話卻極其無情：“我不喜歡alpha，下次請不要再聯系我了。”

說完對面楞了一下，就連陳複川也沉默了，手指緊握成拳。

李天衡垂死掙紮：“你不試下怎麽知道alpha的好呢，你家裏都覺得我們很合适，你年紀也大了......該找個alpha了，你的發情期......”

沈寒君皺眉：“我并不覺得我們合适。”

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陳複川站在一旁，莫名深吸了口氣。

他走到自動售賣機前，直接掃碼買了罐冰着的可樂。

“哐噠——”一聲，可樂從裏邊落在了下方的儲物架裏，陳複川伸手去拿，手指被冰了一下，轉瞬間又連眼都不帶眨的單手捏着瓶身，用食指扣住金屬拉環，一聲輕響就直接拉開了一個豁口，裏邊咕嚕咕嚕的冒着氣泡。

男生仰頭喝了一口，心口卻發悶，故意轉過頭去不願意看沈寒君。

沉默在兩人間蔓延。

沈寒君看到他這樣表情微變，本打算上前和人說幾句話，結果陳複川直接退開了一步。

春季的夜晚降溫得快，omega的體質又算不上好，冷風吹過，沈寒君臉色有點發白，不知是凍的還是什麽。

他頓了頓，也走到了那臺自動售賣機前，買了罐和男生一樣的冰可樂。

沈寒君手裏拿着那罐冰可樂，指尖微微用力，在瓶身上按出了一點凹陷，而後呼着熱氣喝了一口，氣泡水帶來的刺激，讓他口腔發麻發癢。

趁着沒人注意，陳複川才敢偷偷看他。

現在天氣有點冷。

沈寒君穿得卻很單薄，裏面就穿了件襯衫，外面披了件薄風衣，他的長發微微遮住了小半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又一陣冷風吹過，沈寒君冷得手指僵了僵，陳複川不動聲色的往沈寒君身旁站了站，沈寒君看過來時，他又故意看着別處。

兩人莫名靠得很近，陳複穿聞到了一陣很淡的果酒香，是omeg息素的味道，奇怪的是他的腺體并不排斥這股味道。

沈寒君察覺到男生的小心思，在心裏嘆了口氣，他将剩餘的冰可樂一口喝完，然後将易拉罐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哐噠——”

金屬碰撞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而後沈寒君頭也不回的往來處走，他今日被李天衡纏着煩了，便開着車到處轉了幾圈。

看到人真的走了，陳複川鼓了鼓腮幫子，莫名有點不高興了，将手裏的易拉罐暴力的握得咔嚓響，沒一會就被男生單手按扁了。

突然間，陳複川眼角餘光瞥到剛才沈寒君待過的地方，掉了一串車鑰匙，他立馬就認出了這是誰的。

陳複川沉默片刻，幾步上前撿起了那串鑰匙，上邊還帶着殘留的體溫。

他左右張望一眼，發現已經不見人影了，好在他還記得沈寒君是往哪個方向走的，他擔心沈寒君走遠了，只好跑着去找那人。

男生走得有點急，頭發被風吹亂了一些，看着沈寒君正準備上車時，立馬出聲叫住了那人：“沈先生，你的鑰匙掉了。”

說完，男生微微喘了口氣，故意在沈寒君面前站直了身子，甚至還偷偷墊了墊腳，讓自己看起來和沈寒君一般高。

沈寒君一眼就看出了陳複川的心思，眼裏莫名帶上了點說不清的情緒，但沒有戳破男生的自尊心。

他少年時熱愛踢球，因此身量竄得很快，成年後就有一米八了，後面又長了四厘米，現在有一米八四，這個身高放omega裏極為出挑。

“謝謝。”沈寒君伸手接過那串鑰匙，伸出的那雙手很好看，幹淨修長，看上去像一件工藝品。

陳複川有些不好意思看他，氣氛又凝滞了起來。

沈寒君破天荒的開口：“你放假了。”

陳複川點頭：“嗯。”

男生帶着少年人的青澀稚嫩，看上去很乖，他的頭發有些亂了，露出了幹淨的眉眼，運動外套也穿得規規矩矩的。

沈寒君的手頓了下，突然有種想把他頭發順好的沖動，但發現不妥，手又伸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