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make me wanna die……
第27章 27.make me wanna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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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遙并沒有在綦珍的party上久留, 因為明庭很快就趕到了Pure Land,當着所有人的面,黑着臉把她拉了出去。
綦珍在看到明庭走進來的那瞬間, 臉上是難以克制的興奮,不過當她穿越人群朝他走去,正要開口打招呼時,一擡眸就對上他幽寒的雙眼。
她太清楚這個眼神究竟意味着什麽, 已經到嘴邊的“Merry Christmas”生生變成了“對不起明庭,是我疏忽了, 沒有照顧好遙遙, 你別生氣好不好?”
“知道照顧不好就不要叫她出門。”
明庭連看都沒看她,拉着舒遙就往外走。
綦珍一下子僵在原地,瞬間心涼了大半,還是舒遙回頭沖她笑了笑,她的臉色才沒有特別難看。
她費心籌備這場聚會,為的就是他走進來的這一刻, 可他來是來了,不是為她而來,也不為誰而停留。
周圍人誰不知道他很寶貝他這個妹妹?養在外頭十幾年的虧欠,他甚至願意用一輩子去補償,他這些年幾乎是圍着舒遙打轉,千般萬般地對她好,她光是在一旁看着就覺得眼熱。
她一直以為她有機會,以為只要能讨得他這個妹妹的歡心就可以被他另眼相待, 沒想到他還是像以前那樣,永遠......目中無人。
舒遙被明庭扯進了電梯,高跟鞋踉跄兩步, 她一個不穩撞在明庭背上,鼻子被撞得一酸,她卻不敢吭聲。
她非常清楚明庭此刻的怒氣值有多高,她若是在這時候多話,只會是自讨苦吃。
回家這一路明庭一直保持着沉默,舒遙在副駕駛如坐針氈。
每次惹他生氣,他要是氣得罵她兩句也就算了,不說話最難辦,不是別人倒黴就是她倒黴。
她不敢說話,一直低着頭冥思苦想應對之策,沒想到一擡眼已經到了家門口。
“他是誰?”
陡然一聲詢問,舒遙一愣,她趕緊順着明庭視線往外看,這一看又讓她絕望。
這宋星舟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這不是頂着明庭的槍口往上撞麽?
她裝作毫不知情,迅速解了安全帶說:“我去問問。”
“舒遙。”
沉郁的一聲,舒遙動作一頓,緩緩回眸。
車燈光亮被芳蕤園的深綠吸收了很多,只餘些許昏黃漫進車內,照亮他半張臉。
他的眼眸一明一暗,像異瞳的狐妖,金眸惑心,烏眸攝魂,無需任何法力,只要看她一眼就能讓她吐露真言。
她氣勢漸弱,小聲說:“他就是......宋星舟。”
明庭立馬伸手解安全帶,舒遙着急忙慌攥住他手腕,“哥哥,他沒有惡意,你不要為難他好不好?他在這兒等這麽久肯定是有話要跟我說,你就讓我去打發他,行麽?”
舒遙越說聲音越小,越說心裏越沒底。
她跟在明庭身邊整整七年,每一個讓她産生應激反應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如果她不攔着,宋星舟也不會例外。
明庭不說話,舒遙只好低聲讨好:“求你了哥哥。”
明庭下颌微動,明顯是咬了咬牙。
舒遙不敢直視,只能緊緊攥着他的手防止他下車向宋星舟發難。
沉默僵持了片刻,明庭垂眸,沉聲:“我給你五分鐘時間,五分鐘後,我要是沒在三樓見到你,你就自覺跪好認錯。”
舒遙雙手一空,明庭已然解了安全帶下車。
眼看明庭大步繞過車前,她一刻都不敢耽擱,趕緊拎着包下了車,頂着寒風就往宋星舟的方向跑。
“你這麽晚來這裏做什麽?”她邊跑邊問。
宋星舟生怕舒遙穿高跟鞋摔着,還想伸手去扶一下,沒想到舒遙一看他伸手就停下了腳步,根本沒有再上前的意思。
“你說話啊。”
“遙遙你怎麽了?”他問。
舒遙很少會用這樣匆忙的語氣跟人說話,她是教養極好的千金大小姐,就算是生氣也維持着基本的體面,永遠不慌不亂。
舒遙回頭看了眼明庭,身高腿長的男人轉眼就進了家門。
她心跳得很快,匆匆說:“如果你是來道歉的,那我接受了,我沒什麽事,你不必擔心,也不必覺得內疚,這麽晚了,你快回去吧。”
宋星舟聞言,心上像是有條縫隙正在緩慢裂開,寒風呼嘯而過,撕扯他的傷口,疼痛長久不散。
他垂眸,輕輕笑着問:“你要是真接受了我的道歉,怎麽連多跟我說一句話都不肯?”
舒遙雖然心裏着急,但她很清楚宋星舟其實并沒有做錯什麽,喜歡一個人哪有什麽錯?只是......
“星舟,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放緩了語氣說:“我知道你對我好,包括昨天的表演,我真的很喜歡,我也很感謝你專門為我編曲,專門為我組樂隊排練,可是......”
她又回頭看三樓,整層的燈光都亮了起來,那是明庭催促她回去的信號,她不能再停留。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麽好,我很欣賞你的才華和為人,未來你會有屬于你的一片天地,會收獲好多人的愛和支持。我是你的同學,你的隊友,是你一輩子的好朋友,那我也會像那些喜歡你的人一樣,持續關注你,支持你。日後只要你有需要,我會不遺餘力地幫助你,我很期待你成為大明星的那一天,一定是星光熠熠,萬衆矚目,所以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
夜風将舒遙的鼻尖吹得通紅,漫漫昏黃之下,她像一株為他瞬時綻放又合攏的昙花,美得驚豔,卻只有剎那芳華。
這才是他認識的舒遙,就連拒絕人也溫柔體面,不僅不會讓人難堪,還會讓人錯以為,他真如她話裏所說那般優秀出衆,不可多見。
他當然知道他與舒遙的差距,從來就不止家世。
他緩步上前,唇邊的笑意溫柔:“今天沒有看到你去考試,一直在擔心你,所以才冒昧來你家等你,希望沒有給你添麻煩。”
“不麻煩。”
舒遙還保持着得體的笑容,只有天知道她現在有多着急。
宋星舟舒了口氣:“現在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但還是要認真說聲抱歉,對不起遙遙,讓你受驚了。”
“沒關系的星舟,是我最近狀态不太穩定,也許之後會好一點。”
“嗯。”
他點點頭,又遲疑着問:“那我們以後還可以繼續合作嗎?”
“當然,”舒遙笑得很溫柔,“我說過,我很欣賞你的才華,再說我的吉他還有很多地方需要你指點,你到時候別煩我才行。”
舒遙的溫柔總是令人心動,總是讓人控制不住要癡迷,可他此刻卻不得不清醒:“怎麽會?你可厲害着呢。”
他微微一偏頭,示意她:“快進去吧,你穿這麽少,別凍着。”
“好。”
舒遙沖他甜甜一笑:“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舒遙轉身就走,剛走兩步又聽他說:“Merry Christmas,遙遙。”
她匆匆回頭,揮揮手同他道別。
她現在可顧不上聖誕快不快樂,她要是再不跑快一點,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一路跑上樓,卻不見明庭人影,她連氣都沒喘勻就往明庭房間趕,門打開,浴室傳來均勻的水聲,她猛地松了一口氣,至少還有幾分鐘時間思考對策。
她随手将外套一扔,脫了鞋就跪坐在床上,雖然她還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但先把态度擺正總是沒錯的。
說來也奇怪,平時她那腦子幹什麽都好使,什麽俏皮話機靈話一說就是一籮筐,偏偏在這最後幾分鐘的死亡倒計時裏,那腦子就跟宕了機似的,一句解釋的話都想不出來,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哄得他開心。
她頹喪跪在床上,一副大難臨頭即将慷慨赴死的悲壯模樣,都到這時候了,只能見招拆招了。
吹風機聲音停止,舒遙如臨大敵般立刻挺直了腰,明庭開門出來,腰間只圍着一條浴巾。
他沒想到舒遙會跪在這裏,他還以為她要在外頭跟人促膝長談,徹夜不歸。
“我是讓你跪在床上麽?”
舒遙心裏“咯噔”一聲,眼看明庭直接略過她走向沙發,她也跟着轉了個方向,低着頭小聲嗫嚅:“今天摔了一跤,膝蓋好疼,哥哥。”
“是我讓你摔的麽?”
明庭在沙發坐下,與舒遙隔着半個房間的距離,兩方對峙,強弱一眼明了。
舒遙低下頭,看來這裝可憐已經不管用了。
她咬了咬牙,下了床走到明庭身邊,那雙靈動的眸一轉,正好對上明庭幽冷的視線,她心中一驚,立刻跪坐在地毯上。
“哥哥我錯了。”
舒遙雙手交疊,小心搭在明庭膝上,她知道明庭始終是心疼她,只要她态度好一點,他很快就能消氣。
她不敢擡頭看明庭,只聽他幽幽發問:“錯哪兒了?”
她下意識想說“哪兒都錯了”,但今晚這種情形明顯不合适,她要是不認認真真說出自己的錯處來,這事兒沒完。
她深深蹙着眉,一副深刻反省過的模樣,但明庭心裏清楚,她那張嘴厲害得很,慣會颠倒黑白。
眼看她眼睫顫了顫,竟是認真開始細數:“第一錯,不該和宋星舟說話超過五分鐘。”
明庭指尖有一下沒一下點着沙發,輕輕“嗯”了聲,算是認可。
她繼續:“第二錯,不該裝作不認識宋星舟,還試圖隐瞞他的身份。”
那柔軟的指腹再次輕輕點在沙發,算是應了這一錯。
舒遙小心盯着那指節,頗為謹慎地說:“第三錯,不該挂哥哥的電話。”
“第四錯,不該不自量力替頌青哥哥擋那一下。”
明庭聽到這裏,輕嗤了聲:“你也知道是不自量力。”
他輕聲贊許:“很好,繼續。”
舒遙又說:“第五錯,不該支走聞雅。”
“第六錯,不該故意借演出跟哥哥耍心眼兒。”
明庭彎彎唇角:“原來你故意穿成那樣表演是跟我耍心眼兒?”
舒遙不敢搭話,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認錯:“第七錯,不該......不該說要搬出去住。”
“第八錯,不該......不該......”
“不該什麽?”
認錯到最後還是回到原點,舒遙知道自己若是繼續隐瞞,只會越錯越多,所以她應:“不該假裝抗拒,不該隐瞞。”
她因為這句話陷入深深的自責,她這些日子的僞裝讓明庭時時刻刻都在受折磨,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他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誰料他卻說:“這是兩錯,該第十錯了,繼續。”
舒遙一愣,茫茫然擡眸看向他,浴後白淨清越的一張臉,綴一雙稠如濃夜的眸,就這麽定神望着他時,恍若在看一副濃淡得宜的水墨丹青,把他看上千遍萬遍也不覺得膩。
舒遙突然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這第十錯究竟是什麽錯。
她回想了最近所有讓他生氣的事,思來想去,這最根源的錯,是她口是心非。
明明心裏已經愛到發狂,嘴上卻要時時提醒他們的身份,時時提及那道難以跨越的鴻溝。
她該怎麽在兄妹關系下說“我愛你”?
她開不了口。
她垂着眸沉默,緩緩收回放在他膝上的手。
什麽錯都不及她愛上自己的哥哥錯得離譜。
她認了。
就在她狠心打算跪到天亮之時,身邊人沉聲開口:“就算你有九錯,自己動手吧。”
舒遙那張臉一下子就哭喪起來,五官都像化了一樣往下墜。
“可以不打屁股麽?”她可憐兮兮地問。
那樣的姿勢實在是太難堪了。
明庭卻對她小心翼翼的哀求視若無睹,還頗為雲淡風輕地說:“要是打在別處,被人看見了豈不是要說我虐待你?”
舒遙撅着個嘴盯他,可不就是虐待?!
“自己數着數,我要聽見聲音。”
舒遙很清楚,她光是這些日子假裝抗拒他這一點,就難逃一頓罰,與其做那些無謂的掙紮,不如早點打完了事,反正是自己打自己,至少力道還能自己掌控。
她幽怨往沙發邊一伏,高高擡手,輕輕落下:“一。”
“我聽不見。”
舒遙猛地擡起頭來:“我明明喊了一!”
明庭那雙長睫低低一垂,傲慢輕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毫無重量。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舒遙捏緊了拳頭,恨不能給他一拳。
她氣憤往沙發一趴,用了狠勁兒一巴掌打在自己屁股上,她渾身一縮,疼得直叫。
剛一打完她就後悔了,她真是個蠢的!竟然真的這麽用力打自己!這第一下就打這麽重!之後還怎麽作弊啊?!
她氣得想再抽自己一下。
“快點。”
明庭平靜的聲音就像她的催命符,偏偏她無力對抗命運,只好乖乖趴下,順應他的心意,一下又一下打着自己。
“二、三、四、嘶——”
好疼!
她正動了心思打算再次求一求他,沒想到他卻搶先說:“換一邊。”
舒遙想死。
上一次她被明庭這麽罰跪還是在初中畢業的時候,她因為“青春的畢業禮”瞞着他和聞雅跟同學坐纜車去山上玩,沒想到她們一群人忘記了纜車停運的時間,只好趁着天沒黑結伴一起走下山。
她走得慢,被人遺忘在隊伍最後,結果一不小心走錯了路,只好打電話求救。
明庭在山裏找到她的時候,也是像今天把她從Pure Land帶走那樣一言不發,她還沒來得及高興,一回家就被他罰跪在客廳,誰勸都沒用。
她知道明庭是擔心她走丢,怕她獨自在外會遇到危險,怕她受傷,怕她受驚吓,更怕她再一次被PTSD折磨。
他看似嚴厲,罰她的時候毫不心軟,對她的委屈視而不見,但事後給她上藥又心疼得手都要抖。
他這人複雜又矛盾,時常讓她看不懂,可每每對上他的雙眼,她又感覺自己好像被愛綁架,好像為他做什麽都心甘情願。
也許是她愛得糊塗,她只想讓他開心,只想讓他看自己時,不要皺眉。
“五、六、七、八——”
她一咬牙。
“九!”
九下打完,她趴在沙發上就開始哭。
從頭到尾明庭都沒有想過要喊停,整整九下,每一下都用了十分的力。
她掌心發燙,肉疼得突突直跳,偏偏這時候他還格外冷靜,甚至催她:“去洗澡。”
她氣不過,擡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多話堵在喉嚨,但她一句都不敢說。
她艱撐起身,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往外走。
她在浴室把明庭罵了一遍又一遍,罵完明庭又罵自己,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上這麽個惡魔!她現在流的每一滴眼淚,都是當初愛上他時腦子進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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