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級

第93章  級

要見不想見的人帶來的焦慮讓卿鳶無法集中注意力學習, 這讓陪她背題的小機器人覺得是它自己沒有盡職,皺着電子眉毛,并在它的工作測評表上寫了個很低的分數, 好在及時被卿鳶看到了,跟小機器人說清楚是她的問題,它已經做得很好了, 想讓它把分數改高,免得它提交到機器人公司(卿鳶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東西),被管理機器人的負責人懲罰。

她一頓好說歹說,小機器人還是很嚴肅地表示拒絕, 卿鳶咬着牙摸摸它滑溜溜涼冰冰的小光頭。

沒見過這麽死板的小機器人, 她都同意給它加分了,它自己竟然不願意,還拿出什麽機器人守則給她看評分标準, 守則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她腦袋都大了。

“不需要看這些。”卿鳶把它的懸浮屏調到測評表的界面,軟的不行她可以來硬的, 威脅地抱緊小機器人,握着它的小短手,往懸浮屏上帶,“我現在是你的主人,你只要服從我的命令,就是一個合格的機器人。我命令你,把分數改成98。”

小機器人沒回答她, 卿鳶以為它還在犯倔, 突然感覺懷裏的溫度不對, 低頭一看,小機器人因為溫度過高都有點冒煙了, 卿鳶趕緊放開它,小機器人除了有點發紅,沒有其他異樣,還是很鎮定,給自己降溫的同時,遠離了卿鳶。

她是想對它來硬的,但也沒真的對它怎麽樣吧?有必要這麽怕她嗎?而且它怎麽莫名其妙就“熟”了,不會是有什麽故障吧?

卿鳶怕小機器人壞掉,打算按照流程保修,這回反倒是嚴格遵守守則的小機器人來攔她了。

“你不是要按守則來嗎?守則上說你這個情況就應該保修。”卿鳶給小機器人看它剛剛給她看的,小機器明明有無所不知的數據庫,無論使用者和它聊什麽冷門的話題,都能應答,可此刻它的嘴巴卻笨笨的,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她,就這麽看着她。

卿鳶心裏在笑這個死腦筋的它,臉上認真,把它抱過來,指給它兩條路:“那你是聽守則的,還是聽我的?”

小機器人試圖逃跑,被卿鳶按住後,腦袋又開始冒煙,過了一會兒才用電子音小聲回答:“我聽你的。”

卿鳶挑眉,小機器人頓了頓,準确修正:“我聽……主人的。”

小機器人的金屬殼又開始燙手了,還很肅穆的電子眼也不敢看她。

逗機器人竟然這麽好玩,要不是怕把小機器人燒壞了,卿鳶還想逗逗這個超喜歡一本正經地害羞的小機器人,看它把分數改到98,卿鳶把它放到地上,小機器人趕緊溜走了,但又盡職盡責地沒有走遠,在她附近觀察她還有沒有其他需要。

不愧是星際世界的機器人,也太像人了,卿鳶看了看圍着她機機祟祟的小機器人,蛇族隊長應該為了這個小機器人花了很多錢吧?軍區的其他機器人也很聰明,但好像也沒這麽內斂又豐富的性格。

卿鳶想到自己積灰的大把積分,特意在下飛行器的時候,問了一嘴要想買個小機器人它這樣的智能機需要什麽條件。

這個問題明明很正常,但又把小機器人問得燒起來,直到卿鳶都從飛行器走出去了還沒聽到它的回答。

她也沒太在意,回頭看了看又嚴肅又“燒燒的”的小機器人,擺手和它告別,接着嘆了口氣,哀傷地走向審訊部所在的建築。

她沒看到一直目送她離開的小機器人電子眼裏閃了一下藍光,更不可能知道遠在“控制塔”裏,有道高挑的身影從滿牆的屏幕前起身,一只巨大的獬豸從主機裏鑽出來,它并非實體,還是藍色光線構築而成虛拟智能體,但這不能消減它的威懾力,優雅端莊地跟上了它的主人的腳步,它的主人直接走過了走向他,想要問他有什麽需要的侍者,進到盥洗間裏,關上門,虛拟獬豸按照習慣想要穿過門也走進去,卻感覺到有一道屏障阻隔它,不滿地呼嚕了一聲,圈起龐然大物般的身軀守在門口。

盥洗室裏水聲響起,冷白中微微泛着緋色的手捧起微涼的水流覆在自己滾燙的額頭上,他擡起頭,原本過分冷漠頗有距離感的臉龐,被打濕後竟像被露水氤氲的玫瑰花瓣一樣豔麗柔軟,如果卿鳶能看到鏡子裏的臉,有可能想起來,他就是繭房中心出現故障那天,她在繭房中心門口看到的,來自控制塔,家風格外傳統嚴格,不僅穿着保守,甚至還要佩戴喉結罩的哨兵。

水滴順着他的臉頰流下來,将他頸間保護他貞潔的喉結束帶打濕,留下深色的印子。

卿鳶對此遠處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她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表哥,不是溫柔的那個,是另一個,嚴肅得凍死人的那個。

前者作為向導前輩,和她相處得越來越好,讓她越來越信任他,而後者則相反,被她“釣魚執法”試出來,他好幾次跟蹤她,卿鳶目前還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但嚴重懷疑他有什麽陰謀。

卿鳶看向看到她也沒什麽表情變化的青年哨兵,他明明沒有動作,從眼鏡垂下的鏈條卻自己微微晃動了幾下,上面作為裝飾綴着的菱形鏡片反射着陽光,亮得刺眼,明滅的稀碎光點,讓他看起來像是代表權威正派的冰雪神像,平等地審視着每個人。

這樣的人卻做出了偷偷摸摸跟蹤別人的龌龊事,很難說他會不會是比真小人更壞的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卿鳶這麽想,卻沒流露出明顯的戒備,她今天還不想讓他發覺她知道他跟蹤的事情。

跟蹤狂表哥是男鬼教授一手培養起來的審訊官,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應該是被男鬼教授派來接她的,但他也沒有叫她,卿鳶還以為她自作多情了,沖他禮貌地假笑了一下,從他身邊走過去。

腳步聲響起,他跟在了她的身邊,在她走錯方向的時候,冷淡地出聲:“這邊。”

所以,他确實是來接她的,那他怎麽連句話都不說,比男鬼教授還男鬼,就這麽默不作聲地“飄”在她身邊。

明明是雙生子,無澤前輩就溫柔和煦,不過分熱情但也絕不會讓人尴尬冷場,而這個表哥就很孤僻漠然,而且姿态高傲帶着審視,目光銳利,也沒太盯着她看,就讓卿鳶有種被他洞悉了最私密的秘密的感覺,下意識低頭,不敢看他。

不是,她又不是跟蹤別人的變态,她有什麽好心虛的?卿鳶挺起後背,給自己打氣,擡頭看向帶她走向電梯的哨兵。

應該是他感到心虛才對,察覺到她的目光,按着電梯鍵的哨兵看向她,一塵不染的鏡片因為角度的問題泛着一層銀色的清輝,襯得他沒有溫度的眼睛更像無機質的寶石。

他還真是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啊,卿鳶有點佩服他的心理素質,正要移開視線,卻見哨兵垂下眼睫,微微轉動眼球,不知道是在看旁邊的地面,還是想要躲避她的目光。

這是卿鳶第一次看到他做這種帶有回避意味的微表情,可能是因為他的精神體天賦就是能看穿每個人的內心,他從來不會躲着別人的目光,看人時總是往人眼睛最深處的地方看,只有別人害怕先不敢他的份。

因此卿鳶這才發現哨兵左眼眼白那裏竟然有一小塊花瓣形狀的胎記。

卿鳶前世刷視頻的時候,才第一次知道人的胎記還能長在眼球上,她的眼睛特別敏感,就算知道胎記不會有感覺,還是替那個視頻博主感覺疼,但熱度最高,點贊最多的評論卻說眼白上的胎記有種澀澀的感覺。

雖然她現在越來越變态了,但她還是沒能參悟,眼白上的胎記有什麽好澀的,哨兵表哥眼裏的花瓣胎記确實有點好看,可她看了還是忍不住縮了下脖子,感覺自己眼裏好像進了東西。

卿鳶不敢看他了,快步走進電梯裏,電梯上升了,她還在眨眼睛。

沉默倏然被她身邊的哨兵打破:“你備考得怎麽樣了?”

這位表哥怎麽這麽喜歡問她考試的事情,上次,她以為大白獅子要追殺她被吓得跑路,被他遇到,帶她坐着他的飛行器離開宴會現場,當時在飛行器裏,他就問過她向導考級的事情。

反複問她這方面問題,真的很像那種和小輩有代溝,滿腦子都是學習成績的長輩,卿鳶點點頭:“挺好的。”想起上次和他在一起的情境,卿鳶忍不住往他手腕上看了一眼。

她記得他手腕上有個和他本人風格很不相符的彩色紋身來着。這次卿鳶沒能看到,哨兵的袖口把他的手腕擋得嚴嚴實實的。

卿鳶收回目光,不管怎麽說,這個表哥也算是幫過她一次,她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再把他定性為不懷好意的跟蹤狂,不然顯得她真的好沒良心,送了他一個她随手買的鑰匙扣,就把他在她需要時,向她施以援手的事情抛到腦後了。

想到她送的鑰匙扣,卿鳶又往身邊的哨兵身上看,果然沒看到他戴着她的鑰匙扣。

哨兵表哥一看就不會喜歡她喜歡的那種花裏胡哨的小玩意,大概早就把它丢掉了吧。

她的回禮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等于白送,可她也不知道還能送他什麽……卿鳶思維發散地亂想着,電梯裏尴尬的沉默顯得沒那麽漫長,她甚至覺得電梯到的有點快,看到電梯門打開,趕緊站好。

沒有向導哨兵不知道審訊部的可怕,卿鳶做好了心理準備,希望自己看到再血腥的畫面,也能保持冷靜,以免又為喜歡嘲諷人的男鬼教授提供靈感。

電梯門打開,門外漆黑一片,卿鳶記得電梯是上升的,可她現在卻有種置身萬丈深淵處的地獄的錯覺,從黑暗裏嗖嗖竄出的冷風,仿佛是地獄中人眼無法看到的冤魂,察覺到電梯裏有有溫度的生命就争先恐後地撲過來。

卿鳶有點擡不起腳,往電梯外的地上看,根本看不到地面,她甚至懷疑一旦邁出電梯,她就會掉下去。

似乎感覺到她不敢出去,她身邊的哨兵開口:“牽着我。”

牽着他?卿鳶吓了一跳,下意識往他脖子上看,怎麽,怎麽牽啊?

哨兵擡起手,遞給她。

原來是牽手,她還以為是另一種牽,但……卿鳶看着哨兵的手,還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和表哥牽手,感覺好奇怪啊。

哨兵見她沒動,輕微轉了轉手腕,讓她看到他袖口裏掉出來的一小截銀鏈:“抓住這裏。”

哨兵表哥不僅有紋身,還戴手鏈嗎?卿鳶又刷新了對他的印象,沒想到,他還挺愛打扮的。

卿鳶沒有拒絕,勾住那截有點涼的銀鏈,哨兵表哥應該是不太習慣和人這樣親密,剛被她拉住就條件反射地動了下手腕,鏈子帶起袖口,卿鳶看到了下面藏的紋身,光線太差,她只看到紋身圖案裏有個一對乖巧疊在一起的小爪子。

哨兵低聲提醒她:“出去了。”

“嗯,好。”卿鳶收起好奇心,握緊手指,跟在邁開長腿的哨兵的身後,盡可能貼近他寬闊的後背。

她還沒來及擡起腳,電梯外的黑暗裏毫無預兆地伸出了一只枯槁如骷髅的手,接着一張布滿血痕的臉像從泥沼裏掙紮浮出的惡鬼般冒出來,張着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卿鳶從他的口型看出他很想尖叫出來的內容是:救救我!救救我!。

他的嘴巴張得特別大,露出裏面上下對稱的四顆尖銳獠牙,宛如一只失去理智,只想吃人的怪物。

卿鳶一口氣差點沒倒過來,趕緊把包摘下來甩出去,想要把這人打開,哨兵反應很快地側身擋在她面前,她的包砸到了他的背上,他愣一下,慢慢側頭,應該是對她敵我不分的攻擊性有一些疑問。

卿鳶還沒來得及說對不起,腦袋都進到電梯裏的人捂住自己的脖子,手指做出摳繩子的動作,好像他的脖子被繩索套住,強行把他往回拉,但卿鳶沒看到什麽繩子,只從這人的身後看到一道緩緩浮現出來的鬼影。

他臉上沒有深深血痕,嘴裏也沒有獠牙,嵌着玫瑰色眼睛的臉龐甚至可以說很漂亮,可當他出現,擋在電梯門口、瘋狂掙紮的“惡鬼”被這位鬼氣森森的天賦型選手襯托得像人了。

不用看清他的五官,單憑他這一身陰郁的鬼氣,卿鳶就能立刻認出他是她最讨厭也最讨厭她的老師——男鬼教授。

他一出現,卿鳶覺得電梯門口的“惡鬼”都不可怕了,偷偷瞄了下光腦上的時間,默默往哨兵表哥身後藏了藏。

她遲到了。

男鬼教授肯定又要損她了,卿鳶也的确看到男鬼勾起唇,露出陰陽怪氣前的标志性冷笑,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張開的唇又閉上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轉向門口的“惡鬼”,輕聲問:“陳向導,我跟你講規則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不可以往這裏跑?”

向導?卿鳶看向在男鬼教授手下瑟瑟發抖的人,他瞪着一雙空洞卻盛滿恐懼的眼睛,似乎看不到男鬼教授的準确位置,雙手亂抓,男鬼教授很是嫌棄地避開了他,卿鳶看到他的手上長着長而尖銳的指甲,指甲裏還有血肉,突然意識到,這人臉上的血痕很可能是他自己抓出來的,這個猜想讓卿鳶背後一冷。

這樣的人怎麽會是向導?向導不可能像哨兵一樣有獠牙,爪子這種外顯的異化特征的。

長着獠牙的向導已經崩潰了,發不出聲音的嘴巴張到最大,沖着男鬼教授旁邊的漆黑拼命求饒:我說!我什麽都說!求求你別繼續了……

男鬼教授笑了一下,沖他揮了揮在黑暗裏白得刺眼的手:“你來帶路吧。”

那個向導被什麽東西推了一下,踉跄着轉了個方向,走進了黑暗裏,男鬼教授看了眼呆滞中的卿鳶,又看了看還被她抓着袖口銀鏈的哨兵,嘴角滿是諷刺地勾起,在光腦上敲了敲。

審訊部常年不用的燈光亮起來,雖然還是很微弱,但至少能照亮地面了。

卿鳶還在想剛剛發生的事情,沒反應過來,看到男鬼教授看着她拉着哨兵表哥的手,似乎在醞釀一些尖酸刻薄的譏諷,趕緊放開了。

但還是晚了,男鬼教授用他好聽但很欠扁的聲音将開啓嘲諷:“原來向導小姐牽的不是狗,是我最有風骨、最正派的得意門生啊。”玫瑰色的眼睛看向卿鳶,靜了片刻,才繼續,“還好向導小姐沒讓我的學生四肢着地地爬進來,不然,會被系統識別為攜帶寵物,攔在審訊部外面呢。”

卿鳶聽着男鬼教授幽幽的聲音,找回了拳頭硬了的感覺。

至于嗎?哨兵表哥就給她拉了下手鏈,至于被他說成她的寵物嗎?還嘲諷她……等一下,男鬼教授好像沒特別嘲諷她什麽,把火力都集中在了他的學生身上了。

卿鳶充滿懷疑地看向男鬼教授,他今天這是吃錯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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