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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首領宰的副本已經播放了足夠長的時間,很快就在本人的強烈意願下,被掐斷了。

但是幸好,還有另一個宰的。

【太宰治四號】武偵宰也在這個副本裏。

他端起茶,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成為下一個被處刑的人。

【武偵宰進入副本,便收到了一個古怪的任務。

“恢複你的公主身份”

公主?什麽玩意,愛誰當誰當。

大陸上有精靈、矮人、魔族等物種,也有魔法師、武僧等各種職業。作為一個魔法師學徒,太宰治還沒有考取相應的證書。但他有一份非常特別的魔法——使他人魔法失效的魔法。

系統并沒有給予他全部的人間失格,這只是一份按照設定給予的能力,。只能無效化一些很弱的魔法。想要全部解鎖,亦或者升級,就需要完成任務。在商城裏面購買。

武偵宰是很無所謂的。

因為特殊的才能,他被一支勇者小隊帶上,踏上了旅途。

然後到處做好人好事。

直到遇到一條巨龍,而惡龍囚禁了公主。

他看見了公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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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偵宰忽然對任務有些興趣了。

他和勇者們救下了公主,順理成章地進入了城池內,被城主邀請着享受了不少東西。果不其然,公主找上門來了。

“織田作。”

那一瞬間,武偵宰心裏劃過無數東西,可最後只是定格在了一種近乎空虛的疼痛上。他把這歸結于嫉妒。原先提起的一點興趣消散了。武偵宰忽然覺得這個副本很無聊,他想要離開。

首領宰卻說:“有人非禮啊。”

本來因為惡龍綁架的事情,公主身邊被增加了無數人手,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看着,哪怕他喊的聲音很低微,也有人立刻湧上來,把公主保護好。

武偵宰就這樣坐牢了。】

大概是因為,這段故事裏面,丢人的并不是他,所以武偵宰悠然自得,反倒是首領宰,在別人的副本裏面,還要再經歷一次社死場面,已經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了。

【武偵宰被關了一段時間。

勇者一行人來看望了他,并表示沒有什麽辦法,其中,身為牧師的海塔對于武偵宰的行為,講述了足足一個小時的不妥之處,表示和那樣漂亮的大姐姐共處一室的時候,應該保持矜持。

武偵宰:“……”

海塔話音一轉:“聽說那位公主回去之後,非常難過,覺得自己的貞潔已經被玷污了,而且之前被惡龍抓走,也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武偵宰漠然:“哦。”

“所以他決定嫁給你。”

“啊?”】

“啊?”青時宰吃瓜的手一頓,“你們大人,是不是玩得有些太花了。”

“不是我自願的。”武偵宰大聲說,“你們都聽到了啊,是他逼我的,絕對不是我自願的。”

【武偵宰并不想進行婚禮。

他的系統這會兒放出了全部的任務信息,說他其實是真正的公主,只是受到了詛咒,所有人都無法識別他的面容,連性別都會認錯。如果他同意了這場婚禮,那麽就等于真假公主面對面。

系統表示,如果在婚禮上展現出他原本的身份,那麽他的任務就會直接完成。

……可誰要完成那麽狗血的任務呢?武偵宰簡直想要找一棵樹上吊了,他被抓到城堡裏面,每天都要被十幾個大漢包圍着,進行打扮和禮儀課,就是為了把他強行許配給公主。

他想逃婚,非常想。

武偵宰篤定,首領宰會比他更想逃婚。畢竟這只是用來威脅他的一件事,如果真的成了,丢臉的只會是他自己。可是他們兩人誰也不願意妥協,婚禮就這樣被極快地舉辦了。

武偵宰:“……”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穿着得體的西裝,心想自己今天不會真的要結婚吧?

不要啊。

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覺到,自己臉上所謂的魔力正在逐漸消失,怕不是在婚禮當場,他真的會被人發現和公主長得一模一樣,同性,水仙,真假公主,可能對這個時代的人有些太超過了。

就連一直在摸魚的武偵宰,也感覺有點頂不住,焦慮感湧上心頭。

絕對不能參加婚禮。

這樣想着,武偵宰還是妥協了,他趁着婚禮的布置,逃開了仆從的監管,想跑到首領宰的房間。

“治?”

卻正好碰到了準備營救他脫離苦海的辛美爾一行人。芙莉蓮、辛美爾和海塔均是一愣,強大的魔法師和過于靈敏的直覺以及受到女神祝福的牧師,都發現了武偵宰的異常。他的臉,和公主的,一模一樣。

“你……不對……”

芙莉蓮見多識廣:“是詛咒,他的臉上,有一個很複雜的詛咒,現在正在消解。”

海塔發出了吃瓜的聲音:“該不會……我們的這位魔法師學徒才是真的公主?不會吧,這什麽灰姑娘的童話劇情。”

武偵宰心說自己也不知道,他握住辛美爾的手,用這輩子最懇切的聲音說:“求你了,我真的不想要被迫參加婚禮,也不想要留在這個王宮。”

勇者很少會拒絕人:“可是……”

武偵宰嗚嗚哇哇地編了一個落難公主、原生家庭的故事。

總之是說服了。

只是,想要離開城堡并不容易。不能在城堡裏面動用自己的力量,否則這會被視為不敬,連帶着辛美爾他們也被關進牢房。而抓人的士兵,有一部分,受到首領宰控制。

武偵宰發誓,自己再也不想和自己做對手了。

明明他們的目标都是同一個,為什麽不能合作呢?

終于,在副本結束的前一刻,他找到對方。

兩人相對無言。

“織田作的事……”武偵宰嘆氣,“對我來說已經過去了。”

首領宰只是靜靜聽着他的謊言。

“我們結婚吧。”他忽然說,“不能再這樣拖累同伴了,我玷污了你的清白,所以我們還是結婚吧!”

首領宰:“我決定喪偶。”

他忽然捏着嗓子叫了一聲:“快看!公主在那裏!”

士兵們沖了過來。這些天,不僅武偵宰在逃跑,首領宰也是。而現在,武偵宰在他人眼裏,是和首領宰一模一樣的面孔。】

副本就這樣水靈靈地結束了。

宰和宰之間,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只能互相坑坑這樣。比起他們的互相折磨,風雅和黑時之間的互動可以算的上是友好了。風雅打了個寒戰,他可不想和其他的宰宰一起作對,到時候大家都要動腦子,他肯定是第一個死的。

甚至還有四個宰的副本沒看,但大家已經安詳地死在桌邊了。

看別人副本的時候倒是還好,可以嘲笑一下,可是一旦想起來自己的副本內容……除了想死,還是想死。

風雅舉起手:“我要去衛生間。”

從開始看副本開始,他就在喝茶,喝完繼續喝,一杯接一杯。這會兒終于成功實現了目标。他對系統說:“你可以檢驗我的身體數值,我不是裝的。”

系統:【……】

卑鄙的人類。

它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想了想,對風雅說:【你可以就地解決。】

風雅:“我姑且算是一個有自尊心的人類。”

【我可以為您準備一個便器。】

風雅的大腦自動關聯到在會議桌上變成人形〇器的劇情,把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其他宰也同時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有的說累,有的說西瓜吃多了肚子疼。

“反正投票有整整三天,為什麽不能讓我們之後再看副本內容?”

“就是就是。”

系統在一波波攻擊下退讓下來。它同意了休息的請求:【請在四小時內回來,否則系統将會做出懲罰。】

綁住黑時宰的機械臂松開,所有人幾乎同時站起來,離開這個社死的房間。

他們還沒去過門外來着。

本來就是被系統從大廳直接傳過來的,這裏外面是個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風雅好奇了一瞬,想知道這兒出去是不是也能看到一個大廳,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完結。但他此刻急需解決生理問題,直接向系統要了份地圖,沖向廁所。

在去往衛生間的路上,風雅看見了一些關閉的房門,系統一閃而過的介紹裏,那是卧室。

畢竟他們要在這個地方生存一段時間,必要的休息是需要的。

他走入衛生間。

……

風雅沒有停留太久,他還打算去外面轉轉,探索一圈。

結果他剛打開衛生間的門,就被人按了回去,肩膀撞在牆上,分外茫然。他甚至沒來得及擡頭,就被人掐住了下巴。

是一只太宰。

“你好像有些奇怪。”他如是說。

風雅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眼前這只是成年宰,排除了四個選項,然後他飛速定位到了那只他未曾确定是身份的宰。被掐得有點疼了,風雅垂下眼:“我們為什麽不去外面談?”

三號宰歪頭:“只有這裏不受系統的監管。”

啊,被發現意圖了。風雅有點不安,他覺得這只宰好像要更加混邪一點,至少在行為上是。沒有看過他的副本,也就沒有辦法了解更多。

“你要找我說什麽?”風雅被抵在牆上,莫名感受到了無慘的困境,但是他有點嫌棄現在的環境,這可是衛生間诶,哪怕是系統出品,嶄新到恐怖,他也有點嫌棄,“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說的?”

他車轱辘話,瘋狂思考。

為什麽是這個宰來找他?

為什麽态度那麽差?

他的經歷到底是怎樣的?

可惡,你可是宰廚啊!宰宰雷達快動起來,判斷一下這個宰到底是什麽品種!

越想,腦子就覺得越疼。風雅很淺地呼吸了一下,睫毛顫動時遮住眼珠,試圖掩蓋自己的思緒。一個個組織被排除,這個宰似乎比其他的道德底線要低一些,雖然首領宰也低,但首領宰心裏有一條不可言說的線……風雅忽然福至心靈。

“難道是因為五號的事?”他揚起臉,伸手在對方掌心撓了一下,将他的手指一一掰開,“你好奇,我為什麽對五號沒有惡意?”

三號的眼神凝滞了一瞬。

“僅憑此就覺得,我不是你們的同類嗎?”風雅繼續說,“我确實同你們不一樣,我生活在一個十分普通的世界,不喜歡太過強烈的刺激,也确實懶得生出惡意……不過,你不覺得,玩弄一些別的東西也很有趣嗎?”

作為操心師,三號很容易就明白了風雅說的玩弄,是哪方面的玩弄。這下,就連他,也覺得這種興趣有點太惡劣了。對別人下手就算了,怎麽對自己的同位體下手?不對,他什麽時候覺得風雅應該是同位體的?

“我不排斥他……也不排斥你。”風雅握住三號的手指,“你即使掐着我,也和我保持了一段距離,是潔癖?還是說……你認識的其他人有潔癖?說起來,我生活的那個世界,費奧多爾說不定會很感興趣,都沒有在這裏見過他呢。”

“……”三號緩緩洩了力,“你猜到了。”

風雅:“……”這就詐出來了?

他正準備把所有的角色挨個拉一遍出來溜溜呢。

啊,那這個宰……竟然加入了天人五衰的陣營嗎?那豈不是世界要毀滅了?

風雅沉默了,大腦裏閃過很多東西,最後定格在天五宰平常穿白色是不是很好看這件事上。他準備把自己的戀愛腦抽一頓,卻聽見天五宰用一種玩味的聲音說:“我現在是真的覺得你有些有趣。”

下一秒,衛生間的門被打開了。

隔音很好,在門開之前,完全聽不到有人靠近的聲音。所以這一下,兩人都睜大了眼睛。

“我不是把門鎖……”天五宰話說到一半,想起自己是會開鎖的。

黑時宰掃了一眼大概,視線定格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特別是風雅主動握住的動作。他表情冷得可怕:“挺好,我又來得不巧了。”

風雅:“……”他隐約聽到好感度猛猛下降,掉到負數的聲音。

為什麽每次都會被黑時宰撞見啊——

不對,他什麽也沒做啊?

正當風雅想說點什麽的時候,身後的天五宰卻偏了偏腦袋,很自然地從風雅身後擁了上去,原本殘留着的一點潔癖蕩然無存了,他用近乎親昵的語氣說:“你剛剛不是說要玩弄我嗎?怎麽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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