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給你撐腰

第07章 給你撐腰

沈随掃了一眼衆人,最終将視線落到了人群中央的江如歸身上。

就見此時的江如歸正靠着四輪車盯着他,而他此刻的衣衫上都染着血跡,那原先被他用來捆左腿的木板有些已經折斷。

見狀,沈随連忙快步走到江如歸的身旁,伸手握住江如歸的手道:“別怕,有我在。”

聞言,江如歸對着沈随點了點頭。

先前他剛睜開眼時心一直都處于不安當中,在聽到那些人的話後更是處于一種極度的緊張當中。

而他這種緊張感則在聽到沈随聲音之後盡數褪去。

沈随直接擋在江如歸的面前,看着裏正道:“不知裏正您剛才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如今歸哥兒與江家已經沒有關系了,您為何要讓他們帶走歸哥兒?”

聽到這話,裏正愣了一下,不禁在心裏罵了沈随幾句。

這沈随平日就是獨來獨往很少與村中人交談,如今這時候倒是跳出來了。

但心中的想法他自是不會說出的,而是說道:“是柔姐兒說死人了,我們才跟着趕過去看,結果就看到歸哥兒和江如成倒在地上,所以就将他們兩人一起帶來了。”

聞言,沈随并不開口只是冷着一張臉盯着裏正。

這裏正是個讀書人,如今被沈随這麽一盯內心不禁有些發毛,但還是硬着頭皮道:“我看這歸哥兒坐的四輪車是你們家的,本來想等着你前來,但是你這一出去就是三四日的,所以,我就想着讓江家先将歸哥兒帶走。”

此話一出,沈随挑了一下眉毛道:“如今歸哥兒出嫁就已經不是江家的人,再加上他們江家又已經将歸哥兒除名,裏正您讓他們将歸哥兒帶走是何用心啊?”

聽到這話,裏正臉一時僵住,不禁在心裏又罵了沈随幾遍。

這沈随平日就和悶葫蘆一般,如今這說起話怎得如此咄咄逼人,讓人都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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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裏正不說話,那江柔兒喊道:“他江如歸再怎麽說都是我家的,你一個外人憑什麽在那邊胡說八道!”

說着,江柔兒惡毒地盯着沈随。

他們打自家養的狗,怎能輪到這麽個家夥廢話!

此話一出,沈随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裏正道:“如今歸哥兒的裏書既在我的手裏,那自是我的人,他們欺負我的人難道還不允許我說話?”

裏正接過沈随手中的紙看了一眼,随後說道:“這的确是歸哥兒的裏書,如今裏書在沈随的手上,他自然可以護着歸哥兒。”

話罷,裏正将裏書還給沈随。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江家衆人臉色更是難看得厲害。

江柔兒看了一眼衆人又扭頭看了一眼江如成,最後咬着牙道:“他既然是你的人,那他打了我的弟弟自然要賠禮,要不然就不要怪我們報官了!”

江柔兒不說還好,如今此話一出,沈随冷笑一聲道:“你是在說一個需要坐着四輪車出行的哥兒,單靠一己之力打傷了一個好生生的漢子?”

“當時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若不是他打傷的我弟弟,難道是我弟弟自己摔的嗎?”江柔兒瞪着沈随道。

聞言,沈随朝着江柔兒所在之地逼近道:“我倒是有些不解,他一個漢子與一個哥兒單獨相處還鬧成這樣是在做什麽!”

江柔兒道:“他本來就是……”

話說到一半,江柔兒一頓将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如今根據本朝律規那江如歸的确和他們家已經沒有關系了,江如成也的确不該私自與江如歸見面。

正在這時,就聽圍觀的村民中有人說道:“好像那江如成就是自己摔的,我當時去趕到的時候,他的頭下正好有一塊石頭。”

“就是,歸哥兒那麽瘦弱的一個哥兒怎麽可能打傷這江如成啊!”

“而且那歸哥兒腿都摔斷了,難道他還能舉起四輪車打那江如成不成?”

江柔兒聽到周圍的聲音氣到臉色有些發白道:“就算是摔倒,我弟弟也是撞到了頭,怎麽可能将腿摔斷?肯定是這江如歸這厮下了暗手!”

周圍的人在聽到江柔兒的這番話後,并不理會江柔兒,而是繼續低聲交談。

見狀,江柔兒還想說什麽。

不過還不等她開口就聽一道陰恻恻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夠了,還不夠丢人嗎?”

聞言,江柔兒剛一回頭就看到了江如成陰沉的臉色後,于是退到了江家二老後面。

江父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便是誤會,如今解開就是。”

“誤會?”沈随上前一步道,“你們之前不是嚷嚷着去報官嗎?如今我成全你們,現在咱們就去鎮上報官。”

此話一出,江母臉色一白伸手拉了一下江父。

江父轉頭看向那裏正。

看到這一幕,裏正只得上前一步拉住沈随道:“今日發生的事情并無他人看見,就算是報官怕也是不了了之,不如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

那江家的大兒子如今在京城中做官,他自然也不想得罪江家的。

但是同樣有句話說得好,這天高皇帝遠的。

他要是一味地讨好江家惹得村中人不願的話,怕是誰都保不住他。

此話一出,沈随轉眸看向那裏正。

他自是知曉這個道理的,但是如歸吃了這麽一個大虧,自然要讓那江家疼一下的。

而幾人在讨論一番後,最終以江家賠給江如歸兩只雞作罷。

如今事已成定局周圍圍觀的村民盡數離開,而沈随則是推着江如歸離開。

兩人在路過還留在原地的江如成之時,就聽那江如成啞着嗓子道:“江如歸,今日之事我記住了。”

聞言,沈随轉眸看向那江如成。

江如成與那沈随對視,不過最終還是那江如成先後退一步。

沈随便推着江如歸走出了裏正的宅子。

約是一刻鐘後,江如歸擡眸看向無人的四周轉頭有些興奮地看向沈随。

其實他雖然看上去傷得厲害,但實際上傷得并不算重,但江如成卻當真被他打斷了一條腿,再加上如今輿論上江家也不占據上風,他今日也不算是虧。

不過,好在沈随來得及時,沈随要是來的稍晚一些的話,他怕是當真要落到那江家的手中了。

思緒至此,江如歸伸手拍了一下沈随的胳膊,好兄弟,當真是講義氣!

而他拍向沈随後,才後知後覺發現一絲不對之地。

好似自那裏正的宅子出來之後,這沈随的臉色就一直很是不好。

但他也不知沈随為何如此,只好将頭扭過去背對着沈随。

許是因為他心中擔憂沈随的原因,總覺得後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

而他小心翼翼轉過頭去看的時候,卻發現那沈随并沒有在看自己。

反複了幾次後,江如歸便不再回頭。

許是當真是他想多了。

與此同時,沈随看向江如歸的雙眸不禁沉了沉。

從裏正的宅子到沈宅約是用了兩刻鐘的時間,在沈随将那鎖着的大門打開之後就見大貓迎了上來,随後開始圍着沈随的腿開始轉圈。

見此,江如歸擡眸看着天上的繁星內心升起一絲心疼,他這一走一下午,大貓一直都沒有吃東西怕是都餓壞了。

思緒至此,江如歸剛想控制四輪車朝廚房走去,可還不等他動身就直接被沈随按在了原地。

江如歸有些詫異地看向沈随。

沈随垂眸看向江如歸道:“你不用管它,它自己能将自己照顧好。”

話罷,沈随将江如歸推進院子反手将門關上,随後直接将江如歸抱了起來朝着他的房間走去。

而直到被抱進房間之後,江如歸才反應過來不對之處。

這沈随所說的話好像是意有所指啊!

沈随将江如歸放在椅子上後,随後直接轉身走出房間。

見到這一幕,江如歸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今日這沈随好似的确有些不對勁。

他一開始被沈随帶到沈宅之時,沈随的确不怎麽理會他,可伴随着他們兩個之間相熟,沈随無論做什麽事情前都會告知自己去做什麽了。

而今日沈随好似又回歸到他們最初相見的時候了。

難道是他做了什麽事情惹得沈随不悅嗎?

江如歸挖空心思想了許久,他今日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與江如成打了一架,但是,是他占據了上風啊!

而沈随進來之時就看到一個衣衫上染滿血跡的少年,正單手撐着下巴雙眼放空盯着前方。

看到這一幕,沈随無奈地嘆了口氣端着一個盆子走到了江如歸的面前。

江如歸雙眼放空腦海中也不知在想什麽,直到一個溫熱又潮濕的東西碰到他的手上後才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地就要将手抽回來。

不過還不等他将手抽離,就被另外一只手按住。

随後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給你擦一下身子,你躲什麽?”

聞言,江如歸這才徹底回過神。

擡眸望去,就見沈随正拿着一個濕毛巾給他擦手上沾到的血跡。

如今手被沈随按着,他自然不能比劃,就只能對着沈随笑了笑。

見狀,沈随身子一僵,随後冷着一張臉将江如歸的雙臂、臉和脖子擦幹淨,随後又重新為江如歸的左腿上了一次藥捆了起來。

最終才為江如歸包住了額頭的傷。

在做完一切後,沈随重新打來一盆水道:“你自己給自己擦一下身子吧!”

話罷,沈随轉身就要離開。

見狀,江如歸連忙扯住沈随的胳膊将沈随拉了回來。

白天江如成将他甩出去的時候,他的後腰正好撞到了四輪車上,也不知有沒有傷到皮肉裏面,而他自己也看不到。

只能請沈随給自己看看了。

在簡單的比劃一番後,江如歸伸手就要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

可還不等他脫下來,就直接被沈随按住了雙手。

他有些疑惑地擡起頭,只見此刻沈随整張臉紅得厲害,就連脖頸都已經被紅色浸染。

*

作者有話要說:

村民:難道能是他舉着四輪車砸的江如成嗎?

被砸的江如成(微笑臉)(陰險)

江如歸:(可憐臉)

沈随:他怎麽可能,他那麽小!(老婆不能出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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