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在京城有主家

第38章 在京城有主家

“如歸?”

折雀見江如歸臉色不好有些疑惑地喚了一聲。

江如歸這才回過神露出一個笑容, 随後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就适合爛在肚子裏面。

想着,江如歸從一旁取出一個杯子倒上一杯酒遞給了折雀。

先前新日喝了一次酒之後,他後面又反複喝了幾次也确定了這酒的度數是真的低, 一般就算是喝飽了都不會醉酒。

一旁的折雀接過酒杯喝了一口,而此同時神情忽然有些古怪起來。

他側眸看向一旁的江如歸,就見江如歸的神情同樣也很古怪,他瞬間便反應過來此刻如歸與他所想是一樣的。

于是舉杯與江如歸碰了一下, 随即直接将杯中的酒飲盡。

這酒分明就不醉人,但是,那日卻有兩個醉到不省人事的。

兩人在喝了四五杯酒後, 擡眸就見外面霧蒙蒙的。

折雀有些驚訝道:“如歸, 你瞧下雨了。”

雖說夏日之時雨水會更多,但是,他每次看到春日的雨之時總有一種別樣的興奮感,這種感覺與夏日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此時,江如歸眉頭不禁皺了皺。

這不下雨還好, 一下雨就感覺寒氣有些侵骨, 他記得之前他看過一個說法, 每逢到了春日就會倒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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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前幾日天氣還很好, 這下過一場雨或是刮過一場風後天氣就會忽地冷下去。

這昨日天氣還很熱, 所以今日沈随出去的時候應當沒有穿厚衣服, 這遇到這種天氣怕是要冷着了。

正在江如歸思索要不要給沈随送蓑衣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響聲。

兩人同時轉頭朝外看去, 就見林寄書抱着一個東西朝他們跑來。

“江公子, 折雀, 你們看一下, 我做了一把油紙傘!”

說着, 林寄書站在院中對着他們揮了揮手中的傘。

江如歸有些驚異,林寄書做了一把油紙傘,然後頂着雨抱着傘跑過來讓他們看傘?

但見林寄書如此江如歸也不好說什麽,只得起身走到臺上看着林寄書。

“江公子,你看一下。”林寄書幾步上到臺上一臉興奮地将油紙傘遞給江如歸道。

聽到這話,江如歸從林寄書手中接過那柄油紙傘,其他不說,這油紙傘觀其外面與他之前看過的油紙傘是一樣的。

但不知為何,他看到這傘時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見那林寄書一臉興奮,他也不好說什麽,只得伸手将傘打開。

這油紙傘拿在手中要比普通的傘重上幾倍,看上去就有一種很是古樸的感覺。

如今外面正在下雨,正好可以試一下這油紙傘。

在林寄書一臉期待之下,江如歸撐着傘走進了雨中,現在的雨水大了一些,他的耳朵當中全部都是雨水打在油紙傘上噼裏啪啦的聲音。

江如歸擡眸看了一眼傘面随即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

而此刻的林寄書則更是興奮道:“看來做一把油紙傘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江如歸剛想點頭就感覺有東西滴到了他的額頭上,他連忙擡頭看去就見那油紙傘洇濕了一大片,看其模樣似乎馬上就要破了。

見此,江如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臺子之上,随後将傘洇濕的一面遞給林寄書。

林寄書一臉不解地接過,但他看到油紙傘的情況時臉色也有些不好。

這傘若是不能用來擋雨的話,那要它也是無用。

而此刻江如歸神情則是有些古怪。

他就說自己忘記了什麽事情,他明明記得油紙傘上面是要刷桐油的而那桐油的味道十分難聞,但是林寄書給他油紙傘的時候他沒有聞到任何味道。

“看來想要賺油紙傘的錢沒有這麽容易。”折雀伸手拍了一下林寄書的肩膀道,“先不要說傘面你這傘骨也有問題啊,這春日的雨,如歸在雨中只站了不到一炷香你這傘骨都要斷了。”

林寄書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看來的确沒有這麽容易。”

江如歸則是笑着搖了搖頭,這賺錢本身就不容易啊!

.

“如歸,怎麽樣,好點了嗎?”

江如歸有些迷糊地張開眼就見沈随正坐在床邊一臉擔憂地看着他。

他伸手握住沈随的手掌搖了搖頭。

前幾日他拿着林寄書做的那把油紙傘站在雨下可能是染上了一些寒氣,再加上他回來沒有換衣服的原因,晚上他就開始有些發熱。

沈随在為他把完脈後就去給他煎藥,吃過藥後他便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而這種昏昏沉沉的狀态他維持了好幾日。

這幾日他能聽到周圍有人在說話,但卻沒有力氣睜開眼去應答。

直到今日他才有了睜開眼的力氣。

沈随見江如歸醒了伸手探了一下江如歸的額頭,随即才松了口氣。

好在已經不發熱了。

見沈随如此,江如歸笑了笑。

他與沈随初相識的時候沈随分明還不會把脈也不會紮針,這些時日過去沈随竟然都學會了。

就在這時,江如歸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他有些艱難地轉過頭就見來人正是折雀。

只不過此時折雀臉色很是不好。

“沈随,如歸這場病不是不小心導致了。”折雀站在離沈随七八步遠的地方盯着沈随道。

此話一出,江如歸渾渾噩噩的大腦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折雀此話是什麽意思?

他難道不是惹了寒氣才發熱的嗎?

“我一開始以為如歸是得了啞籬,可啞籬并不會影響到身子。”折雀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這兩日将言否留下的醫書全部看了一遍,在其中一卷有所記載‘沉裏香是一種特制的湯藥,若是飲下這湯藥如得啞籬,飲下者将會整日渾渾噩噩分不清東西,會非常依戀喂下他湯藥的人’。”

說到這裏,折雀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若是不喝這湯藥的話,飲者會一點點清醒過來,但是身子會越來越差勁,一旦染上一絲寒氣,将會終年病骨纏身。”

話音落下許久,沈随才說道:“你可斷定不是普通的風寒?”

折雀冷笑一聲道:“我教會了你把脈,你難道把不出如歸現在的脈象與正常的風寒脈象是不同的?”

聽到這裏,江如歸才勉強反應過來一些事情。

也就是說他得的并不是一般的啞疾,而是因為喝下了沉裏香?

他本以為是不同身體的原因所以他才沒有原身的完整記憶,這樣看來他沒有完整記憶是因為原身一直都在渾渾噩噩。

折雀說喝下沉裏香會對喂他藥的人很是依戀,那麽這個江家喂他藥的人是誰?

江家二老?江如成還是那江柔兒?

又或者是那江如林。

依照那四人的态度根本就不可能,而當時江如林卻非說要見他一面,是否就是因為這沉裏香的原因?

許是因為還沒有好的原因,江如歸剛想了一會就覺得兩處太陽穴特別的痛,那種痛是由裏到外再到整個後腦勺的痛。

若不是因為身體一絲力氣都沒有的話,他怕是都要疼得打滾了。

“還有一件事情,你知道江家在京城有個主家嗎?”

此話一出,如同一道閃電劈下,江如歸整個人瞬間愣住。

這江家在京城有主家?

就在這一刻,江如歸好似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麽,但下一刻那劇烈的疼痛直接襲來導致他什麽都想不出來。

劇烈的疼痛也不知維持了多久,江如歸只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他隐隐約約聽到有什麽東西在他耳邊說話能看到有什麽東西在他眼前晃,但是他卻是怎麽也聽不清,怎麽也看不清。

折雀為江如歸把完脈後神情有些嚴肅,半晌才說道:“這沉裏香的毒性太大了,其實只需一碗藥如歸就會昏昏沉沉的,但是,看這情況江家應當是喂了許多年的。”

“可能緩解?”沈随伸手替江如歸将額間的汗珠擦去雙眸有些沉道。

折雀搖了搖頭:“這沉裏香只要遇到寒氣就會發作,會導致人疼痛無比記不清東西,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想要壓制下去就只能再喝一碗沉裏香。”

聞言,沈随單手握拳,眼底浮現出一絲殺意。

“沈随我也不知是否是我想多了,江如林如今二十又五,如歸如今一十九歲,江柔兒一十九歲,江如成一十八歲。”折雀輕哼了一聲道,“按照年齡去算江柔兒與如歸才是一同出生的,但從長相來說那江如成分明與江柔兒更是相似,而江如林和如歸則是很是相似。”

此話一出,沈随一言不發地盯着折雀。

折雀輕吐了一口氣道:“我心中生疑是因為我今日救了一個老婦,那老婦見我與你們走得近同我說起此事。她說倒是怪得很,當初江氏快要生孩子的時候去了鎮中,她在鎮中生了兩個孩子後回來沒多久就又去鎮中了,這次她在鎮中待了一年又帶回來一個孩子。”

說着,折雀看向床上的江如歸道:“在那三個孩子小時候江氏一直都在家中待着,待到三個孩子大了一些才帶着孩子出來,村中人雖是奇怪此事,但見到三個孩子模樣挺像的也就沒多說什麽。”

聽到這裏,沈随看向折雀道:“我從未聽說過江家在京城有本家,而這江家一直都在這錦誠村。”

“我知道此事是因為言否在沉裏香那卷寫道‘倒是有趣,這錦誠村的江家與京城的江家模樣倒是有幾分相似,不知是模樣相仿還是有所關系’。”說着,折雀擡眸看着沈随道,“模樣相似,姓氏相同,同族更加合适。”

“若是說這江如林和如歸才是一母同胞,江如成和江柔兒是一母同胞倒也是說得通。”說到這裏,折雀好似想到什麽嘲諷地笑了一聲道,“這江如成和江柔兒一樣的惡毒蠢笨,但是如歸卻和那江如林一樣聰慧過人。”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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