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第34章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劉瑤與曹襄的玩泥巴的方向有些不同, 曹襄壘起了“萬裏長城”,劉瑤用泥做了鍋和竈,玩起了過家家。
她看了看自己弄出的成品, 默默又毀了,歪歪斜斜, 看着就是一些凹陷的坑。
凹陷的坑?
劉瑤靈光一閃,讓人給她找了一個圓球, 然後用泥裹住它的半身,等泥幹了以後, 将圓球拿出來, 就得到一個完美的土泥小鍋了。
然後吩咐子燕找人給她換成鐵的。
子燕看了看劉瑤做的“半圓小釜”,納悶道:“長公主, 這東西确定不做成金的嗎?”
鐵的東西容易生鏽,等到時間久了,長公主見了要傷心的。
劉瑤用兩手比劃了一下,“你讓人做大一點,嗯……能放半桶水的那種, 做好了給我。”
她是要吃飯的, 做成金的,先不說成本問題,食品安全問題更重要。
子燕點了點頭,又聽劉瑤開口道:“你讓他們做一個弧度小一點的鐵板鍋,中間微微陷下去就行。”
她想到自己可以用它鐵板烤肉, 煎東西。
為了表達準确, 劉瑤還畫了圖紙, 防止弄錯。
臨走前,子燕仍然不死心, “長公主,真的不做成金的嗎?鐵的容易壞。”
“……”劉瑤額角降下黑線,“就要鐵的。”
金鍋她用起來更不踏實,真用了歷史上第一口金鍋,她擔心後世給她起個“金鍋公主”的外號。
至于鐵器容易生鏽,她上輩子看過相關科普,古代的冶煉技術不發達,冶煉時的材料、溫度、技術……都限制這一切。
說到這裏,劉瑤仰天長嘆,她上輩子是歷史系本科,畢業即失業,腦袋發熱做了全職小說家,還好成績中等,夠她養家糊口,閑暇時分可以花點小錢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不過她現在後悔的是,自己上輩子為什麽深陷狗血套路文,持之以恒地生産套路狗血和工業糖精,早知道自己會穿越,她就涉獵種田文了,多了解一些古代發明多好。
曹襄看着自己做的萬裏長城,小臉放光,“我也要讓人做個大大的長城放在家門口。”
劉瑤:……
“可以,不過你要和平陽姑母商量。”到時候就看平陽長公主怎麽哄孩子了。
曹襄點了點頭,眼含期待地握緊了小拳頭。
……
事後,劉瑤去打聽了一番,平陽長公主還是寵孩子的,雖然沒有允許曹襄在公主府外建一個長城,不過讓人給他做了一條長長的木長城,足有三丈長,哄孩子是夠了。
至于劉瑤,她的鐵鍋也很快做好了,工官中有不少能人巧匠,按照劉瑤給的圖紙,很容易做出來,只是沒有劉瑤期待的那麽薄,比她印象中的鐵鍋厚了至少三倍,用料十足,就是最輕、最小的,她也拿不了。
鐵鍋做好了,接下來就要實驗一下,看看質量如何。
劉瑤帶着人去了珍馐署,找了一個看似比較閑的人,珍馐署的監事趙不矮。
劉瑤之所以對他印象較為深刻,是因為以前聽子燕給她講樂子,說這位珍馐署的監事以前叫趙高。
小時候家貧,就進宮當了宦官。
無論是宦官,還是“趙高”,若是分開,十分普通,而且天底下估計重名重姓的人多了。
只是……宦官!趙高!
此名放在但凡讀點史書的人面前,都是虎軀一震。
要知道大漢建國也就七十餘年,距離秦朝滅亡,也沒多久啊。
當時劉徹知道後,還特意将人喊到面前見了一下,雖然不至于怪罪,但是這個名字着實不吉利。
所以趙高左思右想,就改了名字——趙不矮,聽着與原來的名字沒有多少差別。
改了名字後,他就被升為副監事,更讓他确定自己取的名字好,現今在宮中拼搏這麽些年,終于成了珍馐署的監事。
趙不矮沒想到,自己只是偷眯了一會兒,就被長公主抓到了。
只得嘆了一口氣,按照長公主的吩咐,命人将鐵鍋放在竈上,等鍋燒熱,先給鐵鍋倒了一些豬油,放入姜絲、花椒,然後将切好的鹿肉片放進去。
“滋啦”一聲,鍋底的肉片受熱迅速卷曲,激發出誘人的香味,趙不矮又接着将鹽、醬料放進去,最後再扔進去一些青菜葉,等菜葉斷生,迅速将菜盛了出來,然後随手往裏面倒了一碗水。
趙不矮看着面前的這碟菜,雖然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是這個速度确實快,下鍋翻炒兩下,就能出鍋,而且鍋口大,呈現圓弧狀,操作方便。
劉瑤手中的筷子敲得“啪啪”響,奈何她被子燕抱着,只能幹看着,即使伸長脖子,也沒辦法吃到。
趙不矮看的直樂,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夾起一片鹿肉放入嘴裏。
劉瑤跟着他的動作張開嘴,“好吃嗎?”
“嗯……還不錯,鹿肉鮮嫩,就是鹽放的有些少。”趙不矮一邊嚼着,一邊說道,“長公主真是聰明!”
子燕又等了一會兒,見他吃起來沒事,親手給劉瑤夾了一片。
劉瑤嚼着有些涼的肉片,心中嘆氣,為了安全,她都快吃不上熱乎的,阿父那邊更不用說了。
炒鍋的美味,在于即時吃才出鍋的鍋氣,時間久了鍋氣就散了。
不過劉徹也不怎麽挑剔,吃到炒菜的他驚為天人,當天就給了劉瑤不少賞賜,并且放出話來,讓劉瑤随便折騰,他兜底。
并且在日常教學時,加大了難度。
畢竟他的女兒聰明啊!
劉瑤:……
無形中,讓自己的課業增多了。
……
五月中旬,衛少兒與衛媪開始收拾行李,她打算在丹陽住個半年,修建一個大型的造紙工坊,制出更多的紙。
劉瑤一聽,屁颠屁颠地跑到未央宮,向劉徹要初始資金。
到宣室殿時,她發現光祿勳石建也在,對于這名靠譜穩重的大臣,劉瑤一向很尊重,“光祿勳吃了嗎?”
石建與劉瑤溝通過幾次,知道這是小公主問候的方式,眼角的笑紋舒展,“沒有,現在還早。長公主吃了嗎?”
劉瑤:“沒,中午與阿母商量好要吃烤肉。”
她環顧四周,沒見東方朔,好奇道:“光祿勳,東方朔最近調皮嗎?”
石建一愣,忍笑道:“東方朔的性子雖然有些散漫,但是平時做事認真,吩咐給他的事情大多完成很好。與官吏也相處的很好。”
劉瑤面色有些失落,“好吧……光祿勳,如果你要罰東方朔,一定要通知我去看。”
石建:……
聽長公主的語氣,十成十不是心疼東方朔,而且想看熱鬧。
“噗呲!”劉徹忍俊不禁,将劉瑤抱起,“行,等東方朔闖了禍,朕就喊你過來看熱鬧。”
“多謝阿父!”劉瑤開心點頭,小手捧着臉,“果然慈眉善目的最好阿父!”
劉徹神情微噎,看了看旁邊的石建。
果然對方聽到這話,下意識看向挂在牆上——十分明顯招搖的金色紅緞錦旗。
石建唇角微抽,默默側身,繃直嘴角,防止自己笑出來。
朝中對于宣室殿內的錦旗多有猜測,有人猜測錦旗可能是衛子夫假借長公主之手做的,有人覺得可能其中有陛下的手筆,他覺得以長公主的聰慧,應該是她自己弄得。
這個錦旗挂在宣室殿內也挺好的,正好也能時刻提醒陛下。
不過……陛下現在也就二十多歲,這個“慈眉善目”用的有些過分了,最起碼也是他這個年齡,不過他們石家的男人與這詞相差甚遠。
那邊劉徹也問出自己的疑惑,“阿瑤,朕早就想問你,朕長得‘慈眉善目’嗎?不能用‘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偉岸英俊’這些嗎?”
劉瑤眼睛彎成月牙,奶聲奶氣道:“阿父是大大的慈父,那些詞都不好。”
劉徹真是服了。
可是他比較喜歡那些詞。
哼哼……他就将這錦旗一直挂着,等到小家夥長大後,看着自己小時候做的蠢事,肯定很有意思。
石建忍笑道,“陛下在長公主心裏,确實是慈父。”
可能長公主以為“慈眉善目”就是贊賞慈父的。
呃……這個意思确實沒錯,只不過現在不适合陛下,恐怕以後也不适合陛下。
等石建離開,劉瑤說出自己的目的——要錢。
劉徹挑了挑眉,“衛少兒現在已經是丹陽侯,不需要你再給錢。不對,一直是朕給錢。”
從衛少兒開始研究造紙術,阿瑤一直三番兩次從他這裏要錢,最後也确實都送到衛家了。
“阿父真好!”劉瑤豎起大拇指。
“少給朕戴高帽!朕現在不吃這一套。”劉徹擡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
“可是阿父,二姨母要去丹陽去建工坊,她缺錢。”劉瑤憋着氣解釋道。
劉徹松開手,“她不缺錢,丹陽的田賦都是她的,這些還不夠嗎?”
劉瑤:……
哦,她忘了這個時代的達官顯貴尤其是諸侯、有侯爵的人,都是有自己封地的。
……她也有。
“這不一樣,你給的金子代表阿父的重視,不要小氣嘛!你出了錢,二姨母也将方子獻給你了。我還覺得二姨母虧了呢。”前段時間劉徹又弄了一個造紙署,專門用于造紙,方子就是衛少兒給的。
“……小嘴怎麽這麽會叭叭。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你想要多少?”劉徹好笑道。
劉瑤伸出三根小短指,“我很知足,三千金就好了。剩下的讓二姨母自己賺。”
“三千金?”劉徹挑了挑眉,“你還真不客氣啊!阿父的錢難道你就不心疼?”
“阿父最有錢!”劉瑤一臉甜笑,讨好地看着他。
劉徹見狀,擡手按下了其中兩個小肉指,“一千金。”
劉瑤瞪眼,“……咱們倆各退一步,兩千金。”
劉徹巍然不動,“一千金,再讨價還價,這也沒了。朕說過,衛少兒現在不缺錢,是你覺得她缺錢。”
見對方似乎真的沒得商量,劉瑤嘆了一口氣,“阿父,你這樣,讓人怎麽跟你讨價還價啊!做不成買賣的……行,一千金就一千金吧。”
劉徹無語道:“所謂買賣,雙方都有利益牽扯,朕沒啥好處,能給一千金,已經算是慈父了。”
“嗯呢……慈眉善目的阿父!”劉瑤敷衍地點了點頭。
劉徹:……
……
劉瑤拿到金子後,讓子燕出宮将金子送給衛少兒。
對于金子的來歷,子燕也沒有隐瞞。
聽聞金子是阿瑤從陛下那裏“搶”的——此乃阿瑤的原話。
衛少兒哭笑不得。
子燕笑道:“女侯,長公主讓你在丹陽造好多好多紙,讓全天下的人都能用上便宜的紙。”
衛少兒忍笑,“我盡量。”
雖然現在紙的成本降了下來,可是受限與人力和材料,産量也就提不上來。
子燕說完這些,左右看了看,然後湊近衛少兒,小聲道:“女侯,長公主讓我提醒你,有陛下參與的工坊麻煩會少些,當然女侯要吃些虧。”
這就要看衛少兒舍不舍得了。
衛少兒眸光微閃,“可是宮中已經有造紙署了。我若是拉着陛下參與進來,會不會得罪他們。”
子燕笑了笑,微微昂了昂下颚,反問道:“難道女侯現在沒有得罪人嗎?”
尤其當初研究造紙時,接到陛下命令的那些人眼中,衛少兒可是搶了他們的名和利。
衛少兒笑了笑,“你回去告訴阿瑤,讓她莫擔心,我知道如何做。”
子燕滿意點了點頭。
……
次日,劉瑤與衛子夫都收到了衛少兒送進來的契書,上面寫明,劉瑤、衛子夫都分了一成丹陽造紙坊的所有權。
劉瑤:……
她建議對方給劉徹分一點,尋求庇佑,未來也好發展,誰知道自己與阿母也有份。
她與阿母都一成了,阿父肯定比他們的高吧。
去未央宮一打聽,劉徹分到了三成。
劉瑤嘆氣,“果然出錢的是大爺!阿父是阿瑤的三倍。”
“那當然,朕是皇帝,豈能與你拿一樣的。”劉徹對于此事也不怎麽在意,他不缺這點錢,不過經由此事,倒是對衛少兒刮目相看,有些惋惜對方不是男兒。
劉瑤龇牙,“俗話說,太嘚瑟容易被人咬。”
劉徹失笑,輕輕扯了扯孩子的軟腮,一臉促狹,“阿瑤什麽時候改名‘俗話’了,這口牙倒是長得不錯。”
“方……坊手。”劉瑤小手使勁拍了拍他,嘴巴都快被扯漏了,她可不想像妹妹那樣流口水,
“哈哈哈!”劉徹大笑不已,不過也松了手,因為小孩已經想着要咬他了。
“阿父,你等着,俗話說……”話說到一半,她卡格了。
劉瑤陷入詭異的尴尬中,腦子轉動的齒輪一下子停了,小嘴不斷喃喃:“俗話說……欺負人……俗話說,以德服人……不對……”
劉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兒一臉糾結,自己為難自己,最後郁悶地如同小蘑菇一般抱着頭蹲在地上。
他笑着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孩的背,“阿瑤,要不要朕幫忙想一下!”
“你別說話!”劉瑤煩躁地抖了抖肩,“俗話說……子曰?嗯……還是俗話說吧……子曰,唯君子與小人難養也?好像不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劉徹:!
“阿父,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劉瑤終于找到一個适合的,興奮地看向他。
劉徹被她的話嗆到了嗓子,咳嗽不已,“咳咳……你這話從哪裏看到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有意思,他遍讀古籍,也沒見過啊。
“啊?子曰?”劉瑤歪頭,她也不清楚,上輩子大家都知道這話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出自《史記》,說的是範雎被陷害後,卧薪嘗膽十年,大仇得報。
此時就是去找太史公司馬遷,都不一定得到結果。
劉徹大手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
兒啊!孔子沒說過這話,不用什麽都推給他,你還是繼續“俗話說”吧。
他算是看出來,小家夥可能不小心從哪裏聽到的,就随口用上了,世人偶有妙言,也有可能。
……
五月下旬,衛少兒與衛媪一起離開長安,衛廣随行護送她們。
此次去丹陽,衛少兒如她所說,建造了一座巨大的造紙坊,所産的紙許多年後甚至賣到西域更北的地方,也因此世人稱呼衛少兒做的紙叫丹陽紙。
在衛少兒離開的次日,一直渾渾噩噩、神志不清的太皇太後精神驟然好轉,不僅能自己用膳,而且還能下床。
衆人面上帶着笑意,心中卻不高興,這種情況,多半是回光返照。
劉嫖帶着陳阿嬌一左一右的攙扶着她。
太皇太後摸着陳阿嬌的手,不經意摸到一處異樣的地方,像是被布帶給纏上了,頓時心中一個咯噔,也顧不得其他,一手握住她的手,另外一手仔細檢查,終于辨清,似乎是繃帶。
阿嬌受傷了!
“太皇太後,你弄得我好癢!”陳阿嬌嬌聲笑道,說話時,含笑看了劉嫖一眼。
劉嫖欣慰地看着她,閃身擋在陳阿嬌身前,同樣撒嬌道:“母後,你剛才那樣子,讓我以為阿嬌惹你生氣了,你現在動不了手,要打要罰,吩咐我一聲,我揍給你看。”
“你們母女倆配合的挺好的。”太皇太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們,“欺負老婆子我眼瞎看不見,竟然糊弄我。容姜,阿嬌到底怎麽了?”
陳阿嬌聽到這話,将手直接往後一藏,面色心虛,“我沒事,早上被蚊蟲咬了一個包,有些不好看,就遮了起來。”
劉嫖附和,“對啊,母後,阿嬌有我看着,不會出事。”
“容姜!”太皇太後不理他們。
容姜走到陳阿嬌跟前,向她屈身行了一禮,“皇後,這是主人的吩咐。”
陳阿嬌遲疑了一下,最終伸出手。
素色的繃帶揭開,一道将深可見骨的口子出現在手背,不知什麽時候,傷口已經崩開,将裏層的繃帶染成了紅色。
容姜大驚失色,“來人,快給皇後拿止血的上藥。”
傷口已經開裂,要重新上藥。
“止血?”太皇太後怒不可遏,摸索着将陳阿嬌拉到跟前,握住她的手腕,雖然嗅覺早已經退化,放到鼻端還是嗅到了鐵鏽味,心疼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阿嬌,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
陳阿嬌想要撤回手,“太皇太後,阿嬌沒事!”
太皇太後憤怒,“都傷的這麽深,還沒事,皇帝知不知道?”
聽到這話,陳阿嬌頓時眼淚落了下來,嗓子帶着啞意,“阿徹……陛下不想見我。”
太皇太後頓時更擔憂了。
就在這時,就聽旁邊“撲通”一聲。
容姜驚呼,“館陶大長公主,你跪下幹什麽?”
“母後!”劉嫖語帶悲意,凄聲低泣,“阿嬌這些日子委屈啊!我這個當母親的失責,沒有保護好她,請母後降罪。”
陳阿嬌:“太皇太後,不是阿母的錯,是我識人不清,別人鑽了空子,讓陛下對我失望,祖母不用為此事煩惱。”
太皇太後一時間天旋地轉,身子晃了兩下。
“母後!”劉嫖連忙上前扶住她。
太皇太後死死抓住她的手,“你與我說清楚。”
“母後莫要激動,我不會隐瞞你的。”劉嫖扶着她坐下,啜泣一聲,“母後,前段時間,阿嬌聽說楚地有一女子擅長醫治女子不育的病,将人請進宮,可是王娡帶着陛下上門,說那人會巫蠱,且與阿嬌有私情,往阿嬌身上潑髒水,阿嬌她抵死不認,惹怒了王娡,被她奪了宮權,幽禁在椒房殿,宮裏的人也都換上王娡的人,阿嬌的傷也是他們幹的。”
“我事後查了,楚服來到長安後,曾經進出過王娡的弟弟田蚡的宅邸……母後,我不懂,王娡想要宮權直說就行,為什麽要用毀了阿嬌的手段。”劉嫖越說哭的越大聲。
陳阿嬌驚詫,“阿母,你說什麽,楚服她是皇太後帶來長安的?”
劉嫖恨恨道:“若不是她,還能有誰,她為了将你毀了,連陛下的臉面都顧不得。”
她說的沒錯,确實查出楚服來到長安,是由田蚡照顧,不過陳午查的更深,發現對方在楚地時,與淮南王的人有接觸,就看王娡以後如何選擇了,是選擇叛逆的弟弟,還是親兒子呢。
太皇太後兩手搭在拐杖上,阖眸養神,靜靜地思索劉嫖剛才的話。
以她對阿嫖的理解,這其中不是有所隐瞞,就是半真半假,但是現在她們母女倆的處境不好是真。
唉!
“容姜!你去将王娡與陛下喊來,我有話對他們說。”良久,太皇太後睜開眼,滄桑的眸子無神地望着虛空。
劉嫖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哭嚎的更大聲了,“阿母……嗚嗚……我舍不得你……嗝……嗚嗚……要不你将我也帶走了,讓我看着阿嬌受苦,我不忍心。反正我也享受了這麽多富貴,也活夠了。”
“阿嫖,你多大了,還說孩子氣的話,阿嬌還在呢。”太皇太後生氣道。
生死大事,豈能随意說出口。
舉頭三尺有神明!
劉嫖:“阿母,阿母,我也是沒轍了,你走後,我肯定被人欺負,你舍得嗎?”
“哼!你是大漢的大長公主,我的女兒,豈能容你欺負!”太皇太後按了按眉心,“阿嬌,扶你阿母起來,萬事有我。”
陳阿嬌擦了擦眼淚,“太皇太後,是我無用,你別生阿母的氣。”
等到皇太後來到太皇太後的宮殿,前腳剛行禮,頭頂就傳來太皇太後冰冷的聲音,“王娡,老婆子我還沒死,你就這般欺負阿嫖與阿嬌嗎!”
皇太後後背冷汗直冒,餘光瞥見劉嫖挑釁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妾身不敢!”
……
等劉徹來到長樂宮,察覺氛圍不對,他的母親臉色難看,太皇太後怒不可遏,心中頓時一咯噔。
等到傍晚時分,皇太後終于從宣德殿走了出來,仰頭看着頭頂混沌的天,覺得被雲層遮住的眼光刺眼的狠。
劉嫖、陳阿嬌,你們等着。
她暫且忍着,等到太皇太後去世,就算她不動,陛下也會收拾窦家,到時候她們只有跑到底下才能見到太皇太後了。
劉徹也表情複雜地走了出來,看了看天色,問道:“什麽時候了?”
莫雨:“大概申時。”
劉徹嘆氣,“去昭陽殿看看阿瑤和阿珏吧!”
太皇太後說了,前朝是皇帝的天下,後宮事務就是皇後的責任,話都到這個份上,母後就是再不情願,也要将宮務交還給陳阿嬌。
至于為什麽母後當皇後的時候無法接觸宮權……
只能說此一時彼一時,當事人不同,誰讓陳阿嬌有太皇太後撐腰。
莫雨:“諾!”
……
三日後,影響了大漢三代帝王的窦太後駕崩,生前留下遺昭,将自己遺産的八成留給唯一在世的孩子館陶大長公主劉嫖,其餘兩成則是留給劉徹與衛子夫的長女——當利長公主劉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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