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看誰靠譜幫誰呗!

第39章   看誰靠譜幫誰呗!

對于小家夥的精神氣, 劉徹還是很滿意的。

當然對于剛才讓劉瑤到朝上與大臣們辯駁,戲谑居多。

到時候可能讓阿瑤上朝助攻一下,或者活躍一下朝堂氛圍。

比起阿瑤幫助他說服文武官員, 他更擔心,小家夥被那些人精給哄了, 最後與他們站在一起,那才讓人嘔死。

劉瑤的心裏也沒多少壓力, 她還是有自知之明。

等輪到她上場時,插科打诨, 實在沒辦法, 大不了在朝堂上哭一頓,小孩子解決不了的事情很多, 同時能解決的事情也不少。

看誰靠譜幫誰呗!

……

對于朝中文武大臣來說,他們現在也對劉徹頭疼。

他們理解,身為一個帝王,自從太皇太後過世,頂頭壓力驟然消失, 陛下雄心萬丈, 迫切想要做些事的心裏。

但是能不能循序漸進,不要一上來就想着幹匈奴。

就是劉徹想收拾一些諸侯國,他們現在也是贊成的,總比要與匈奴幹仗行。

因為劉徹的“心血來潮”,朝中三公九卿一下子都上了火, 尤其三公, 其中韓安國壓力更大。

現任丞相田蚡是陛下的國舅, 倒不是大家嫌棄他的身份,而是知道他有幾斤幾兩, 找他沒用。

太尉一職掌控全國軍事,在建元二年一直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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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今三公也就丞相、禦使大夫上有人。

田蚡靠不住,九卿只能去找禦使大夫韓安國。

這位不僅有資歷而且有能力,當梁王劉武意圖沾染皇太弟,就是韓安國讓梁王向景帝認錯的。

韓安國看着滿室的官員,眉間溝壑越發幽深。

衆人見他這樣,心裏頭更拿不準了。

……

“将軍,你看陛下這遭是否已經放下心思了?”

“以我對陛下的理解,陛下不會如此安分守己。”

“說得對,以陛下的脾氣,這次居然沒和我們吵,就收回心思,總覺得不對勁。”

過往朝中雖然太皇太後掌權,可身為大漢的皇帝,大家并沒有将劉徹當成擺設,尤其太皇太後眼看着行将就木,大漢的未來還是要交給陛下手上。

在陛下登基那幾年,因為太皇太後關注的目光,他還不敢過于放肆,不過還是會試探太皇太後的底線,當即太皇太後教訓了。

登基的第二年,被趙绾等人撺掇,想要擺脫太皇太後的控制,同時還想在全國推行儒術。

結果遭遇了第二波打擊,挑頭的時任禦使大夫趙绾、郎中令王臧下獄,其後二人被迫自殺,就連推薦他們的丞相窦嬰、太尉田蚡被免職,所有推行的新政被廢除。

朝中丞相、太尉、禦使大夫全部受牽連,其他官員是瑟瑟發抖。

陛下也就安穩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将精力發洩到其他地方,造了上林苑,但是也沒有沉迷所謂的酒池肉林,而是将心裏的郁氣和不甘發洩到與野獸厮鬥獵殺身上,由此可以看出陛下的少年氣比較多。

現在陛下将匈奴當成他的目标,豈會因為他們的一兩句勸阻就放棄?

這點大家都拿不住。

大家都有年輕的時候,年輕人的固執和沖勁若是到了極端,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而且陛下似乎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下以為,現在應該能安心一段時間,匈奴已經帶着美人和珠寶錢財回去,陛下就是舊事重提,怎麽着也要等明年匈奴再來。”

“對了,你們可曾知道陛下不知何時将張骞給就救回來了,估計三四日,就能回到長安。”

“張骞,哪個張骞?”

“啧……陛下派往西域的張骞,建元二年在河西走廊被匈奴劫走了。”

“張骞居然還活着?”

“活着,聽說匈奴還給他找了一個匈奴妻子,就是平時行動時身邊有兩人監視,好像說之前又逃了兩次,都被抓回來了。”

“嘶……這可不得了,張骞回來了,他在匈奴王庭也四五年,陛下将他救出來,我怕會……”

說話的官員沒敢說完,畢竟都是猜測。

衆人聞言,眉心此刻紛紛能夾死蒼蠅。

韓安國:“之前陛下派張骞出使西域,是想他聯系上之前的大月氏共通夾擊匈奴,既然人回來了,活繼續幹,他來往西域需要時間,若是真能找到大月氏,與西域諸國聯合,我們與匈奴開戰時的壓力會小些。”

其他人微微點頭,雖然對此種說法不報期待,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至于丞相田蚡那邊,大家雖然對他沒有多少期待,但是勸他去尋皇太後。

讓皇太後勸着些劉徹,舅舅勸不了,母親總能勸得了吧。

田蚡也不想與匈奴打仗,覺得日常送一些美女和財物給匈奴,能免于兵戈,于國于民都是好事,自然也樂意做這事。

皇太後了解劉徹的性子,知道态度不能太過強硬,她這個兒子吃軟不吃硬,于是将劉徹喊到長樂宮,抱着他哭訴一番,旁敲側擊地讓他莫要輕易向匈奴出兵。

劉徹:……

那群官員真是不厚道,折騰個沒完了,明明他都承諾暫時放下了。

于是劉瑤這邊又接收了一波唠叨。

劉瑤拿着小毛筆在紙上抄寫論語,敷衍地點了點頭,“是是是……他們太過分了。”

“……”劉徹不滿劉瑤的态度,捏住她的小手,“阿瑤,難道你也不信阿父?”

“信啊!我信阿父會打匈奴。”劉瑤笑眯眯地補充道;“朝中的大臣也信。”

現在的狀況,就是朝中的三公九卿了解阿父的性格。

因為太了解了,就造成大家心裏七上八下的,畢竟皇帝想幹什麽,他們作為臣子的,實在不好拉啊。

劉徹表情一滞,有些尴尬地執筆在紙上寫了“匈奴”二字,“阿瑤可認識這兩字?”

“匈奴。”劉瑤字正腔圓地念出來,嫌棄地推了推他,“阿父別搗亂,我抄的字都被你毀了。”

劉徹:……

“咳!張骞現在已經回到長安。”劉徹放下筆,将她拎了起來,抱在回來,“朕送他出行時,他一共帶了一百三十餘人,而今只逃回來五十餘人,”

“張骞已經給朕上奏,他這次回到長安修養兩天後,打算再次啓程出使西域。朕也應允他了。”對于張骞如此看重自己交代給他的使命和重任,劉徹很滿意。

“哦。”劉瑤愣愣地點頭。

……

三月初,離開長安,被困匈奴五年之久的張骞回到長安,他在驿館洗濯一番後,就進宮觐見劉徹。

在回來的路上,救援和護送他的校尉說,此次營救計劃,是陛下身邊一個太中大夫東方朔制定的,讓他好奇,自己并不認識東方朔,對方為何對自己有如此善意。

進入宣室殿,張骞見到了變得更加威武俊朗的陛下,中常侍莫雨與他離開前差別不大,還有一名留着短須,雙目有神,唇角笑意不斷的官員。

對方見他看過來,拱手行禮道:“下官東方朔!”

“!”張骞連忙回禮,“多謝東方先生出謀相救。”

原來這就是給陛下出謀略救了他的東方朔。

劉徹戲谑道:“他只能擔你一小部分感謝,你要謝的人可是另有他人。”

東方朔贊同:“陛下說的沒錯。”

“還請陛下解惑!”張骞着實迷惑,難道還有其他大才參與其中。

劉徹正欲開口,殿外傳來劉瑤清亮的小甜嗓,“阿父,阿瑤來了!”

東方朔眼神示意殿外,“正主來了!”

張骞更加不解。

“阿父”?

來人是陛下的女兒。

陛下最大的孩子今年不是才四歲嗎?

四歲的孩子就能與陛下讨論國事了?

就在張骞糾結時,劉瑤已經蹦蹦跳跳進了殿。

大眼睛掃視一圈,阿父、中常侍、東方朔……哦,還有一個陌生人,不認識,看年齡三四十歲,身姿挺拔,皮膚粗糙發黃,看着精神不怎麽好,看他的衣服,似乎身家不怎麽富裕。

難道是阿父從民間尋的人才。

劉徹偏偏還賣關子,“阿瑤,你猜猜他是誰?”

“誰?”劉瑤翻了一個白眼,她一個小孩子,別說天下的人,就是宮外的人認識的也不多。

劉徹:“猜猜!”

劉瑤:……

偏偏東方朔還在一旁起哄,“阿瑤肯定能猜出來,這可是你心心念念的人。”

張骞低頭看着還不到他腿邊的小女孩,長得粉雕玉琢,真是可愛。

劉瑤背着手,繞着張骞逛了一圈,時不時湊到他衣服上聞了一下,只聞到皂香味,什麽都聞不到。

她仰頭看着面前的人,稚聲問道:“你從哪裏來?”

張骞聲音放柔,“長公主,鄙人是漢中固縣人。”

劉瑤小臉迷惑,她還是沒有印象。

東方朔說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她除了宮裏還有衛家人,宮外其他人也不認識,更不用說漢中了。

劉徹見她沒想到,又給了她提醒, “阿瑤,他今年才二十出頭,也就比朕小一些,你再想想,前兩日你不是纏着朕要見一面嗎?”

二十歲?

劉瑤看這麽面前與東方朔外表年齡不遑多讓的男子,腦中亮光一閃,“你從西域……匈奴回來?”

她差點忘了張骞才被救回來,還沒有去西域。

張骞向劉瑤行了一禮,“鄙人張骞拜見長公主!”

劉瑤吓得後退一步。

真讓她猜對了。

“哈哈哈!阿瑤真是聰慧!”劉徹滿意地摸了摸小家夥的頭,“張骞,朕雖然心系你的安危,奈何匈奴王庭消息不好打探,朕一直不知你的生死,這個小家夥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你的事,天天吵着要朕将你救回來。”

張骞目露驚奇。

他出身寒微,認識的友人中也沒有出身富貴的,居然能被陛下的長公主知道,實屬是他的榮幸。

不過他也知道這些不過是陛下的謙虛* 之詞,單是因為小孩的幾句話,還用不着陛下做到這一步。

“多謝陛下解惑。”張骞眼眶漸漸發紅,雙眸滿是感激,“微臣未能完成陛下托付的重任,請陛下降罪!”

說完,雙膝跪地,滿臉愧疚,“而且匈奴還給了微臣一個妻子,此次微臣将她也帶了回來,她已經懷了微臣的孩子。”

劉瑤瞪大了眼睛。

東方朔也一臉驚奇。

這匈奴人挺上道的,看來為了拉攏張骞用了不少手段。

“好事,快起來。”劉徹将他扶起來,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離開時,朕也未當父親,現在朕有了兩個孩子,你也快要當父親了,時間過得真快。”

他在乎的是張骞的忠誠還有能力,對于匈奴妻子并不在意,只要對方對大漢沒有危害,大漢願意收留歸順的匈奴人。

張骞:“讓陛下見笑了。”

……

三月底,張骞則是帶着他的老向導堂邑父再次帶着一百多随從出發西行,踏上了尋找大月氏的路。

至于他的妻子張氏則是被他留在了漢中老家待産。

劉徹也讓人送了金銀和錦緞作為封賞,以示朝廷的寬仁。

……

這次張骞他們一行人的運氣好也不好,幸運的是,匈奴剛剛從漢朝那裏拿到了滿意的報酬,放松了警惕,讓他們順利穿過由匈奴控制的河西走廊,這也是他們之前能從匈奴逃出來的一部分原因。

不幸的是,在張骞被拘禁在匈奴這段時間,西域的形勢發生了變化。

大月氏的敵國烏孫在匈奴的支持下,西攻大月氏,大月氏被迫西遷。

張骞了解了這一情況後,并沒有放棄,打算去往西繼續尋找月氏。

……

而劉徹之所以對大月氏念念不忘,想要與其一同夾擊匈奴,也是因為大月氏之前強悍的戰鬥力。

衆所周知,當年高祖劉邦平城之戰時,被匈奴的冒頓單于給困在白登山。

而月氏當年,可是令烏孫國聞風喪膽,還囚禁了冒頓單于。

由此可知其彪悍的戰鬥力。

現在之所以稱呼西遷的月氏為大月氏,是因為當年在河西走廊的月氏被匈奴右賢王羅姑比擊敗後,月氏不得不遷移,遷移到伊犁河附近,被稱為大月氏,少部分留下來的月氏人被匈奴分成了三部分,稱為小月氏。

劉徹講解完月氏往年的輝煌後,看向自己唯一的聽衆,“阿瑤,你說,張骞此次找到大月氏,他們願不願意與朕一起合擊匈奴?”

說來,他雖然承認月氏士兵的強大,但是對其西遷的做法不齒,只是打不過匈奴就跑,也太丢臉了,果然游牧民族不如他們中原人有立場,這也是讓他頭疼的地方,若是當年月氏人肯與匈奴打下去,就算打不贏,也能消耗匈奴,也不至于匈奴做大到這種地步。

劉瑤眨了眨眼,“可能吧……”

難道要告訴面前這人事實答案?

劉徹皺起了眉頭,“什麽叫可能,願意或者不願意?選一個。”

劉瑤從善如流道:“……或者!”

莫雨:……

長公主威武,他也學了一招。

不過……

餘光瞥到腦門青筋直跳的劉徹,莫雨努力繃直了嘴角。

“阿瑤真是聰慧啊!這招又是與東方朔學的?”劉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東方朔言辭敏捷,巧舌如簧,對于嬉笑怒罵信手拈來,尤其遇到這種選擇時特別有急智,讓自己全身而退。

劉瑤滿臉無辜,“阿父,東方朔最近惹你生氣了嗎?提他做什麽?”

劉徹:“那你為何不好好回話?”

劉瑤老實道:“不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不知道大月氏願意不願意和阿父一起揍匈奴。”

劉徹:……

等劉瑤離開後,劉徹按了按眉心,坐在椅子上頭疼呢喃:“東方朔這人啊!”

聖人言,“大巧若拙,大辯若讷”。

東方朔此人他太過聰明,過于自負。

平時做事放蕩荒誕些,他當笑話看,現在成了衛君孺的丈夫,與阿瑤經常見面,他擔心教壞孩子。

想到此,劉徹命人鋪了一張紙,提筆寫下“大巧若拙,大辯若讷”八個字。

“将這東西送到東方朔府上。”劉徹收筆。

看看東方朔能不能将性子克制些,若是克制不了,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莫雨:“是!”

……

東方朔收到後,稀罕地看着字畫,向衛君孺炫耀,“阿孺,你看,陛下對我多好,朝中可就我有此殊榮。”

衛君孺查了竹簡,等知道是何意後,一言難盡道:“看你這樣子,我算是明白陛下為什麽要寫這個給你了。”

東方朔表情樂滋滋,“事情要從兩方面看,說明陛下看重我。陛下想要我穩重些,我以後就少說些話。”

衛君孺白了他一眼,“你确定明白了嗎?你最近也沒有惹陛下,也沒有立功,陛下無緣無故給你寫這個幹什麽?”

“對啊!”東方朔動作一僵,又看了一遍,蹙眉将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沒察覺自己在陛下面前有失禮的地方。

衛君孺走到他面前,用力點了點他的眉心,“你啊,過往我與你說這些,你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聽。長安的人都知道你聰明,所以你能不能謙虛一些,平時說話收着一些,聰明之人不一定就是有大智慧,過于鋒芒畢樓,多半會招致災禍。”

這人有些自負高傲,言辭犀利經常傷到人,容易招惹是非,這兩年他也曾多次受到別人的彈劾。

東方朔握着她的手,正想打哈哈哄過去,就見衛君孺繃着臉,“東方朔,你經常與我說,想要為君分憂,造福萬民,我承認你的才華就是你的底氣,但是你忍心因為你的荒誕,讓你的才華埋沒,平日少說些話,就能讓自己、讓旁人也輕松些,你難道不想改!”

“這……夫人,你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東方朔的俏皮話一時沒止住,剛吐出來,嘴角一痛。

這話是阿瑤對他說的,雖然不知道是哪裏的民間俚語,不過着實妙哉。

衛君孺素手扯着他的嘴,陰恻恻道:“東方朔,你來給我說說,你的本性是什麽?讓我見識一下。”

“……夫……夫人,你輕點,我知錯了。”東方朔連連告饒,口齒帶着幾分模糊,“我……向你保證,以後想說對方時……一定忍下來……呃,要不我寫下來?”

衛君孺挑了挑眉梢,“真的?”

“比真金還真!”東方朔剛想點頭,嘴角被一扯,反應過來對方還沒松手,連忙指了指她的手。

衛君孺松開手。

東方朔為了以示決心,在正屋牆上貼了“敏于事而慎于言”,以示激勵。

衛君孺唇角微翹。

這次看來,東方朔并沒有說空話。

想法剛閃過,就聽見東方朔樂滋滋道:“這麽看來,不用十年,我一定能成為三公,就是坐上丞相之位,也是可以的。”

“……”衛君孺深吸一口氣。

算了,先一點點掰,不能一蹴而就。

不得不說,劉徹的這一招外加衛君孺的這一頓勸說,效果還是持續了小半個月,讓光祿寺與其一起辦公的官吏一時有些不适應。

只要不是當事人,他們作為旁觀者,看東方朔與他人辯駁調侃時,還是有許多樂子看的,現在本人一下子改了性子,光祿寺瞬間安靜了不少,有些不适應。

還有,為什麽東方朔現在随身帶着一卷竹簡,與人說吵興頭上時,動不動戛然而止,只顧在竹簡上寫字。

等傳到劉瑤耳朵裏,東方朔已經是要改換門庭,要當史官。

劉瑤:……

不過說起史官,她似乎忽略了未來漢武帝時期最有名、最偉大的史官——司馬遷。

她怎麽一直沒聽說過。

聽說司馬遷是子承父業,他爹是太史令,也是史官。

劉瑤詢問現任太史令是誰,子燕前去打聽,一聽是司馬談,劉瑤眼前一亮,找對人了。

至于司馬遷,子燕也打聽了,司馬談有一子,名司馬遷,今年十二歲。

打聽了人,劉瑤也就不管了,人家太史公今年才十二歲,她才四歲,都是小孩。

嗯,既然太史公比她年歲大,等見到了,自己一定要利用自己的優勢。

不過,劉瑤還是讓人給司馬談送了一箱子丹陽紙。

衛少兒到達丹陽後,工坊創辦順利,一開始時,工坊日産只有三千份紙,後來在生産時不斷改進工藝,到了今年已經能日産一萬份,原先供應長安尚且不足夠,現在已經能賣往漢中、膠東、中山等地。

一萬份看着少,但是已經是長安造紙署效率的十倍,要不是有丹陽工坊的效率在那裏擺着,造紙署一開始日産只有三百份,連皇宮的消耗都承擔不了。

而且造紙署的質量居然打不過丹陽工坊的,因為這事,一開始衛少兒還被人彈劾了,說她藏着掖着,事後則是證明是造紙署在材料、工序上偷懶,知道真相後,劉徹當時臉黑如墨。

當即給造紙署下了命令,不求你們産量超過丹陽工坊,但是質量、工藝也要擔得起皇家造紙署的名聲吧,如果做不到,直接撤銷衙門,反正丹陽造紙工坊也有他的三成。

造紙署經過訓斥,也不再擺爛,終于肯老老實實地造紙了,喊出口號,要造出比丹陽紙更好的紙。

……

司馬談沒想到會收到劉瑤送的紙,他疑惑地看向送東西的子燕,“這位女官,這些紙确定是長公主……送給在下的?”

丹陽紙問世後,他确定日後文字的載體必定會從竹簡上挪到紙上,只不過目前丹陽紙價格有些昂貴,他有些舍不得。

面前整整一箱子,價值不用說。

子燕笑道:“長公主說,她十分敬佩寫史的太史令,希望太史令能用紙記錄下更多的學問與歷史。”

“這……長公主有心了。司馬談不會辜負公主所念。”司馬談對傳說中那位早慧的長公主有了更多的認識。

司馬談将箱子帶回家,司馬遷看到如此多的紙,頓時驚駭,連忙跑去內屋,“阿母,阿父買了好多紙,你快看看錢還在嗎?”

丹陽紙市面上一刀紙價錢根據品質不同在二百錢到一千錢之間,足足是五石米的區間價格。

他們司馬家雖然家境殷實些,但是也沒有豪奢到買這麽多紙。

一箱子紙粗略統計,阿父至少将他們半年的口糧給省了。

司馬談來不及攔着兒子,就見他一遍呼喊,一邊進了裏屋,然後聽到裏面一陣翻箱倒櫃聲音。

他頓時扶額頭疼,解釋道:“這些不是我買的,是別人送的。”

聽到聲音,司馬遷探出頭,半信半疑,“真的?阿父不騙人?”

司馬談:“我騙你幹什麽?”

裏屋的司馬夫人出來,笑道:“錢沒少。”

司馬遷浮誇地拍了拍胸膛,“那就好,那就好。”

司馬談一頭黑線,看着面前的兒子,已經十二歲了,雖然讀了不少書,但是性格還是有些活潑,再想想給他送紙的四歲長公主。

他更為心塞,嘆了一口氣,“這是陛下的長公主送給我的。”

司馬遷眼珠子轉了轉,“只是送?什麽都沒有要求?”

司馬夫人也眼含詢問。

司馬談沒好氣道:“長公主今年還沒滿四歲,她有什麽要求,只是聽說我是史官,所以送了紙。”

司馬夫人更是驚奇,“我來到長安,就經常聽說陛下的長公主特別受寵,居然這麽聰慧,可比阿遷懂事多了。”

“阿母!”司馬遷無奈地看着她。

和一個四歲稚童比較,阿母真是看得其他。

“難道我說的不對。”司馬夫人樂呵呵地看着他。

司馬遷将頭一轉,“我小時候你們也這樣誇我呢,等到長大了,就都不誇了。”

“你啊!”司馬夫人無奈。

司馬談與他們說了事情經過,他去打聽了,來的确實是劉瑤身邊的女官,若是衛子夫想要結交他,就算以女兒的名義,還是派身邊的女官适合,現在看來确實是長公主自己的想法。

……

四月,劉徹宣布大赦天下。

陳阿嬌請求劉徹赦免在掖庭受苦的袁梅,被劉徹拒絕。

他當年早就下了旨意,遇赦不宥,擅自更改,就是打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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