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阿父,你太讓我失望了!
第44章 阿父,你太讓我失望了!
馬邑之戰結束後, 不管最終有多少遺憾,但是結果已經注定。
與匈奴的交惡已成定局,也徹底絕了朝堂上主和派的念頭, 開啓了對匈奴的漫長的讨伐攻勢。
劉徹采用主父偃、公孫弘、韓安國他們的建議,打算向塞北邊陲大量移民, 充實邊陲人口,派駐軍協助邊民屯墾開荒。
至于匈奴的不同陣營采取不同的情況。
——縱橫捭阖, 遠交近攻。
派出大量使者攜帶重禮與他們談判結交,分化瓦解, 争取讓其後院失火。
若是張骞的西域之行順利, 劉徹覺得匈奴的削弱速度會加快,他定下殲滅匈奴軍事力量的目标會早日實現, 塞北那片廣闊無垠的草原亦會成為大漢的疆土。
八月,邊塞進入秋收時節。
馬邑之戰讓軍臣單于狠狠摔了一個跟頭,不僅損失了五萬騎兵,而且人也差點折在馬邑,所以他是萬分惱怒, 與漢室之前心照不宣的和親也絕了, 他要報仇。
馬邑之戰上,他損失慘重,加上每年秋收時節,匈奴為了過冬,一向都有打谷草的習慣, 這次有了軍臣單于的鼓勵, 塞北的匈奴人四處襲擾邊陲,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即使劉徹他們早就預料匈奴會反撲, 也有些高估了匈奴的底線,應對的有些吃力,造成邊陲不少損失。
劉徹接到這些戰報,自然憤怒,命令全力抵抗。
馬邑之戰留下匈奴五萬騎兵,算是剁了匈奴的一只胳膊,此時當然不能後退,全力反擊,不能給匈奴空出“養傷”的時機。
……
衛青雖然在馬邑之戰中立下大功,不過也受了重傷,從代郡歸來後,一直在家中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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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衛青能射中軍臣單于,也是幸運,他與李廣作為二路大軍,本來沒想着能有如此壓力,可是誰曾想事先謀劃不周,亭尉被人活捉後洩了機密,雖說沒到最壞的地步,但是當時他們十萬大軍對上十萬匈奴騎兵的時候,衛青與李廣心中如同壓了塊巨石,已經有殊死拼鬥的打算。
當時匈奴都知道李廣的威名,也知道他箭術高超,所以李廣是軍臣單于他們重點盯防的對象,而他身邊的衛青這個愣頭青就被他們忽略了。
也讓他有機會射中軍臣單于。
衛府中,霍去病趴在衛青的床前,盯着他喝藥。
得知衛青受傷後,衛少兒帶着衛媪從丹陽回來,順便也管教霍去病,給他緊緊皮。
她去丹陽并沒有帶霍去病,一是路途遙遠,二是長安的環境對霍去病更好,但是不像霍去病長成纨绔子弟。
衛青見他眼巴巴的,将喝幹的碗底遞給他,玩笑道:“嘗嘗?”
“唔唔……”霍去病連忙搖頭,連床都不趴了。
他是心疼舅父,才不要自讨苦吃。
衛少兒:“這小子聰明呢,你逗不了他。”
聽到這話,霍去病得意地挺起胸膛。
衛青搖了搖頭,笑嘆道:“我忘了,咱們衛家的孩子沒一個笨的。前段時間,我聽說阿瑤在宮中又将陛下氣了一次,陛下還拿她沒辦法。”
“那是因為陛下知道,阿瑤的性子是他寵出來的。”衛少兒同樣笑道。
霍去病一聽他們談論劉瑤,連忙豎起耳朵。
他與宮中的劉瑤見面不多,但是對方對他可好了,阿母經常對他說,讓他要一輩子對劉瑤好,他時刻記在心中,将來要當大将軍,保護好阿瑤妹妹。
衛青點點頭。
見話題扯到這裏,衛少兒道:“我明日去宮中,你有什麽話讓我帶給子夫嗎?”
衛青搖了搖頭,“告訴子夫、阿瑤、阿珏,我的傷勢已經好了,再過一些日子就能進宮看他們。”
衛少兒微微颔首。
霍去病見他們沒提自己,連忙蹦跳:“我呢!我呢,我也去!”
衛青見狀,思索片刻,挑了挑眉,“二姐,不如讓去病也去,正好也讓他們溝通感情。”
“阿母!”霍去病眼巴巴地看着她。
衛少兒故作為難,等享受夠了兒子的撒嬌後,才忍笑道:“好!”
……
次日,衛少兒帶着兩車禮物與衛媪、衛君孺、霍去病一起入了宮。
衛少兒看着此時身懷六甲的衛君孺,心疼道:“你都到了這般要緊的時候,在府中就好,何必一起進宮。”
衛君孺淺笑,“我也想子夫、阿瑤他們了,再說這孩子不鬧騰,還有一月才出生,不用擔心。”
衛少兒叮囑霍去病,“去病,到了宮中,可要老實,不能像宮外那樣,裏面闖禍了,可就不止打屁股那麽簡單,咱們一家都要下大獄。”
霍去病連連點頭。
進宮以後,通過給他們帶路的小黃門透漏,最近宮中的氛圍不怎麽好,陳皇後與皇太後之間的關系越發緊張,他們這些內侍、宮女也不好過。
衛少兒與衛君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只不過快到昭陽殿時,居然又遇到了劉嫖。
小黃門遠遠看到館陶大長公主的那行人,連忙低聲提醒,“館陶大長公主來了!”
心中暗呼不妙,今年陳皇後與皇太後關系緊張,其中館陶大戰公主也出了不少力,她不僅與皇太後關系不好,與陛下的其他女人也是,尤其是給陛下誕下兩位公主的衛夫人,那就更是肉中刺。
衛少兒将霍去病扯到身後,以防他沖撞到對方。
劉嫖一開始沒認出人,只是看到這麽一大群人覺得有些奇怪,等看清是衛家人,就來了興致,帶着随從走到他們面前。
衛少兒帶着衆人給劉嫖行禮。
劉嫖上下審視衛少兒,輕啧兩聲,“你就是丹陽侯,我聽說,你以前是平陽家裏的家奴。這資色倒是比衛子夫要好,當年平陽怎麽不送你進宮呢?”
衛少兒神色淡定,“館陶大長公主說笑了,妾身現在是丹陽侯,已經滿足,而且已經現在育有一子。”
“都有孩子了!”劉嫖詫異,目光下意識落到挺着大肚子的衛君孺,想起阿嬌半生折騰,上天都不曾賜給她個一兒半女,覺得衛君孺這樣子越發刺眼了。
“你們衛家女的肚皮還真是好生養,真是讓人羨慕。”她冷嗤一聲,尖銳的目光似乎要穿透衛君孺的肚皮。
“館陶大長公主,兒女講究緣分,也許緣分到了,孩子就來了,有時候越是催,反而越吓到孩子。”衛媪上前一步,半身擋在衛君孺跟前,面容和善:“放寬心,說不定你過段時間就能抱上小孫兒。”
“哼,不用你提醒,我與阿嬌的福氣自然不用說。”劉嫖斜眼瞅了瞅她,眉眼中能看到與衛子夫三分相似,她的相貌與衛少兒更相似。
就這樣平平無奇的女人,之前甚至還是平陽公主府上的家奴,現在已經成了不少達官顯貴的座上賓,就因為有了衛子夫。
想到此,劉嫖內心突然産生一種不可名狀的惶恐。
她之前是不是小看了衛子夫,說不定她真能将阿嬌給拉下來,坐上皇後寶座。
似是已經看到阿嬌未來在冷宮受苦的場景,劉嫖目光驟然變得陰翳起來,緩步上前逼近衛媪,“阿嬌與陛下之間變成今天這樣,還是拜衛子夫所賜,你這個母親真是教得好啊!”
“……大……大長公主!”衛媪有些詫異,受不住她的氣勢逼迫,下意識後退。
“阿母……”衛少兒扶住她,代替她對上劉嫖,“館陶大長公主,你若是有不忿,沖我撒即可,何必為難阿母一個老人。”
劉嫖冷笑,“我不過是就事論事,難道說的都不對……”
“才不是!”稚嫩的聲音打斷劉嫖的話。
劉嫖低頭,就看到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
霍去病看着面前塗着厚厚胭脂的女人,瞪着眼睛,“你這叫欺淩老幼,我要告訴陛下!”
他可沒亂說,陛下曾經向他保證,他被欺負了,可以向陛下告狀。
劉嫖嘲弄道:“我是陛下的親姑母,難道陛下不幫我,幫你們?”
霍去病用力點頭,“你欺負人,陛下當然會幫我。”
“小子,我告訴你,我就是今日将你們都打了,陛下也拿我沒辦法。”劉嫖上前,看着對方粉嘟嘟的小臉蛋,染着殷紅蔻丹的指甲如蛇信子一般就要爬上他的臉頰……
“嗯……哼……”衛君孺抱着肚子蹙眉痛哼,虛弱道:“少兒。”
“長姐!”衛少兒一驚,顧不得劉嫖。
衛媪、霍去病也連忙圍了上去。
劉嫖見他們的注意力都被衛君孺吸引了,冷冷道:“這個時候不在家待着,往宮裏跑,自作自受。”
說完,帶着随從離開了。
領路的小黃門見她離開,松了一口氣,見衛君孺臉色難看,急道:“衛娘子,你可不能出事啊!”
衛少兒他們也不敢耽擱,加快了速度。
到了昭陽殿,衛子夫聽聞衛君孺在宮中撞上劉嫖,被驚到了胎氣,連忙派人去尋太醫。
衛子夫讓人将衛君孺安排到偏殿,看着她擠成一團的眉心,心疼道:“長姐,你現在怎麽樣?”
衛君孺看了看同樣圍在床邊的霍去病、劉瑤、劉珏三個孩子,虛弱一笑,“沒事!”
說話時,用眼神示意衛少兒将孩子們弄出去。
衛媪見狀,俯身和藹道:“阿瑤、阿珏、去病,我帶你們出去,大家都在屋裏太擠了。”
劉瑤牽着劉珏,擔憂地看了看衛君孺,“大姨母……”
“我沒事,阿瑤,去病時常念着你,對宮中也不熟,你帶他多玩玩。”衛君孺沖她寬慰笑了笑。
“好吧!”劉瑤知道大家心疼他們這些小孩。
……
到了殿外,霍去病鼓着腮幫,“阿瑤,陛下在哪裏?我要去告狀!”
衛媪愣住,“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呢!”
誰知劉瑤拍手道,“我帶你去!”
劉珏積極踴躍:“我也要去!”
“……乖啊!這事咱們等子夫、少兒他們出來再商量。”衛媪面色為難。
小去病好收拾,但是其他兩個是公主,她不好用長輩架子壓她們,而且年歲都小。
霍去病癟嘴,“阿母出來肯定要揍我!”
劉珏震驚地看着他,小手捧着臉,“二姨母好兇!”
劉瑤:“放心,二姨母只揍他,不揍咱們。外祖母,你快去問問阿母她們,我們時間急。”
“這……”衛媪看了看殿內守着的內侍和宮女,遲疑了一下,點頭道:“你們等着。”
三個小腦袋乖乖地點了點頭。
等衛媪轉身離開,三雙比琉璃還透徹的眸子互相對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咧嘴一笑。
……
偏殿中,等閑雜人等都退下,衛君孺神情一松,搭在肚子上的手也放下了,沖着擔憂的兩個妹妹眨了一下眼。
“長姐,你……”衛子夫怔住。
衛少兒反應過來,“長姐騙館陶大長公主的?”
“她有心刁難我們,就是你我回答的再妥帖,她還是會雞蛋裏挑骨頭。”衛君孺嘆了一口氣。
衛子夫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讓長姐受苦了!”
“我沒事,我更擔心的是你和孩子們。椒房殿與臨華殿的争鬥,就是宮外也有所耳聞,無論是皇太後、陳皇後還是館陶大長公主,他們的身份都在你之上,你夾在他們中間不容易。”衛君孺輕聲道。
衛子夫:“長姐放心,在宮中這麽久,我還是有自保能力,長姐馬上快要生了,這個時候不應該進宮的。”
“還有一個月,哪有那麽緊張,見不到你,我才擔心。”衛君孺展露出一抹舒心的笑。
衛少兒也在一旁幫襯,“是啊,子夫,你別擔心,你在宮中安穩,我們在宮外才能安穩。”
衛子夫聞言,望了望神情關切的姐姐們,唇角同樣揚起笑容,“我知曉。”
她同樣知曉,她若是在宮中不好,宮外的家人們也會受到牽連。
見衛君孺無事,三姐妹的話題也輕松了起來。
衛媪進來時,看到這一幕,眸光一亮,“阿孺沒事了?”
衛君孺:“阿母,現在好了,我覺得應該沒事,你若是不信,可以讓太醫看一下。”
聽她這樣說,衛媪放心了,連忙給她們說了霍去病要去告狀的事情。
衛少兒聽完,唇角上翹, “阿母放心,我和你出去揍那小子一頓。”
進宮前,千叮咛萬囑咐,讓他夾着尾巴,誰知道現在膽子肥到要去向陛下告狀。
衛子夫覺察出不對,“阿母,孩子們都在外面?”
“我哄他們在外面守着。”衛媪擡手指了指外殿的方向。
壞了!
衛子夫與衛少兒對視一眼,顧不得說其他,同時向外面走去。
衛媪察覺氛圍不對,怔怔地站在原地,看向衛君孺,“阿孺,子夫、少兒她們怎麽了?”
衛君孺扶額苦笑,“阿母,你快去外面看看,可能已經空了……”
衛媪:……
到了外面,果然殿內空蕩蕩的,喚來內侍一問,
衛媪前腳進內殿,後腳劉瑤他們三人就跑了。
衛子夫現下也不好追究宮人沒有攔住人,她知道,他們攔不住三個孩子。
衛媪擔憂道:“子夫,他們不會真的去找陛下告狀吧。”
“十有八九!”衛子夫嘆了一口氣。
衛媪有些着急,“那我們趕快将他們給帶回來。”
見衛媪正欲往外沖,衛少兒上前拉住她,“阿母莫要擔心,他們去了就去了吧,陛下不會與三個孩子計較的。”
再說讓他們與陛下說說,于他們也不是壞事。
長姐今日在宮中被劉嫖刁難動了胎氣,這可是許多人看到的,就算她們不計較,皇太後那邊估計也會把握時機。
……
劉瑤、劉珏、霍去病擔心被衛子夫他們追上,所以一路上不敢耽擱,走到未央宮時,三人都是氣喘籲籲的。
劉徹聽說他們三個來了,有些納悶,“阿瑤他們這個時候幹什麽?”
阿瑤昨日和他說了兩次,說今日衛媪、衛少兒他們要進宮看他們。
莫雨低聲道:“ 陛下,前不久丹陽侯他們進宮時,遇到了館陶大長公主,雙方說了話,現在宮中在傳,可能館陶大長公主語氣重了些,衛君孺吓得動了胎氣。”
劉徹雙眸微眯,“姑母的脾氣今年反而大了。上旬兩次與母後吵架,現在又欺負一個孕婦,這就是漢室公主的修養嗎?”
莫雨連忙跪下:“陛下息怒!”
陛下只說了館陶大長公主,沒說皇後,皇後現在的脾氣也漸漸與館陶大長公主靠攏,有時候即使面對陛下的溫聲軟語,也是冷嘲熱諷,弄得陛下不知道如何是好,讓他搞不懂皇後到底在不在乎陛下。
“讓阿瑤他們進來!”劉徹沉聲道。
莫雨:“諾!”
……
劉瑤、劉珏帶着霍去病奔入殿內,按照說好的,劉瑤打頭陣,劉珏、霍去病輔助。
“阿父!冤枉啊!”劉瑤兩手高舉一張紙,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冤”字,給劉徹行了一個五體投地大禮。
劉珏、霍去病跪在她身後,也是如此模樣。
劉珏:“阿父!冤枉啊!”
霍去病:“陛下!我要告狀!”
三個孩子,最大七歲,最小三歲,這種歲數就是将天捅了一個窟窿,也是透着可愛的。
只是……
“……”劉徹眼皮禁不住一跳。
他覺得即使貴為帝王,他也經不住自家孩子這麽折騰。
如果當事人不是自己,劉徹不止不會制止,還會鼓動。
只是與劉嫖的一次無傷大雅的口角,幾個小孩就過來“喊冤”,傳出去後,他們天家的顏面何存!
“阿瑤,起來!再不起來,你給朕抄寫三遍論語。”劉徹起身,走上前将小孩塗鴉的“冤”字給收繳起來,掃視三人,聲音沉了三分,“還不起來!”
劉珏看向劉瑤,小聲道:“阿姐,還要哭嗎?”
他們來之前說好了,若是阿父發脾氣,就由她哭。
話音落下,劉徹的目光瞬間直射而來。
“……”劉瑤乖乖地拉着劉珏起身,讨好道:“阿父,我其實替霍去病喊冤!”
說話時,趁劉徹沒注意,将他手裏的“冤”紙奪過來,塞到霍去病手中。
霍去病學着她之前的摸樣,高聲道:“陛下,我要告狀!”
劉徹眉梢微揚,“告什麽?你年紀不小了,已經是個小少年,不圖報國,學着阿瑤這群小孩子告狀,以後怎能長成一個男子漢。”
霍去病一聽,“咻”的一下站起來,将紙一扔,拍着胸脯道:“陛下,雖然我年紀小,但是你也不能糊弄人,我今年才七歲,距離長大還有十年,你現在為我做主,等我長大,我做大将軍,給你打天下!”
劉徹負手打量面前的小男孩,眉眼清秀,大概四尺高,站在那裏,好似一只沖勁十足的小牛犢,又好像生機勃勃,向陽而生的小青松,絲毫不怵他的身份。
有意思!
這就是衛少兒的兒子!
這小子的運氣不錯,雖然出生時衛家地位較為低下,但是等他記事時,衛家已經富貴,而後衛少兒因造紙術而封侯,小家夥的底氣就足了。
“那你說,要朕如何做主?朕要告訴你,館陶大長公主乃是朕的姑母。她就是當着朕的面罵朕,朕也沒法子。”劉徹饒有興致地逗弄道。
劉瑤扭頭翻了一個白眼。
信他個鬼。
劉珏雙手抱住劉瑤,将頭埋進她的懷裏,奶聲奶氣道:“阿姐,阿父也被她罵了。阿父好可憐!”
劉瑤壓住嘴角的弧度,學着劉珏的樣子,心疼地望着劉徹,“阿父,好可憐!”
劉徹:……
“啊?”霍去病愣了一下,尤其見劉徹已經知道了事情來龍去脈,糾結地撓了撓頭,“那怎麽辦?你不是陛下嗎?你都管不了那個兇兇的女人?”
明明舅父說,皇帝是天底下最大、最強的人,能管所有人,怎麽也有管不住的人。
劉徹聞言,深吸一口氣,擡頭唏噓道:“霍去病,其實當皇帝也沒法為所欲為!等你長大了就知道。”
而且就算他想要對劉嫖出手,也不能明着告訴這些小孩,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一些事總要私下裏幹。
霍去病一頭黑線。
“等你長大了……”
大人們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會用這話敷衍他們小孩子。
劉瑤見狀,搖頭失望道:“阿父,你太讓我失望了!”
劉珏跺着小腳,臉上的每一寸奶膘都帶着控訴,“阿父,失望!”
劉徹無奈道:“你們搗什麽亂!”
霍去病見劉徹沒法解決,也不想在這裏耽擱,扭頭就要走,被劉瑤扯住了。
劉瑤指了指悠閑看戲的劉徹,“阿父解決不了,就要賠償,咱們三個人,拿好多東西給大姨母!”
他們三個人不能空手而歸,否則回去不好交代。
總之要讓別人知道他們不是好欺負的。
——實際上,他們帶東西回去,才會更讓人頭疼。
霍去病一聽,眼睛一亮!
劉珏小朋友,已經往禦案上去沖了。
她今日來時就注意到阿父擺放在桌案上的那尊像貓貓的擺件了。
“公主!”莫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說是遲,那時快,爆發出驚人的潛力,在劉珏的小手快摸上青玉虎尊擺件時,将其撈了起來。
這可是商周時期的,陛下最近甚為喜愛。
“壞人!”劉珏當即嘴一癟,控訴道。
劉徹松了一口氣,餘光搜尋劉瑤時,發現她已經跑到牆角的書架,踮着腳去夠三層的金瓶。
他頓時倒吸一口氣,連忙上前,“想要就說,別自己碰,砸到頭怎麽辦。”
劉瑤見狀,拉着霍去病過來,開始“點菜”,“第三層金的我都要了。”
霍去病指着五層拜訪的寶劍,“我要那個!”
原先這把劍擺在三層的,但是劉徹擔心孩子碰到,就讓人放在高處了。
劉徹皮笑肉不笑道,“衛君孺需要寶劍嗎?”
霍去病聞言,立馬變了目标,心虛地指了一個精美的黑金漆器獸尊。
……
等劉瑤、劉珏、霍去病他們抱着東西雄赳赳、氣昂昂離開後。
劉徹冷笑,“姑母惹了人,偏偏朕要替她收拾爛攤子!”
莫雨寬慰道:“陛下善待衛家,心疼公主,此乃陛下的仁義。”
至于館陶大長公主,他是無話可說,也不敢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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