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館陶大長公主,此事我的想法不重要,主要在于陛下
第50章 館陶大長公主,此事我的想法不重要,主要在于陛下
次日, 衛子夫生下一名公主的消息傳到宮外,與此同時,劉徹命廷尉正張湯審理皇後行巫蠱之術的案件也同時爆出, 朝野嘩然。
兩件事的前後關系不言而喻。
衛青剛回到府中,就被衛媪等人圍上了。
衛媪看着兒子眼底的青黑, 神情禁不住緊張,“衛青, 子夫在宮中安全嗎?阿孺怎麽樣?她還懷着孩子,皇後有沒有對她動手?”
霍去病義憤填膺地握着拳頭, “舅父, 咱們幹脆打上館陶公主府,給姨母出氣!”
衛青扯了扯嘴角, 安撫衆人,“阿姊平安生下一名公主,陛下賜了千金。”
衛長君皺眉:“可是外面現在傳着,說是陳阿嬌對子夫下咒,讓她肚裏的皇子變成了公主, 所以陛下要将皇後廢了。”
“這話外面亂傳, 咱們就不要亂說。”衛青當即制止了衛長君,沉聲道:“子夫平安誕下公主是喜事,咱們高興慶祝就行,別順着外面的謠言,咱們犯不着做靶子。”
“我知曉。”衛長君撓了撓頭, “我就是給你提一嘴, 對于巫蠱詛咒這事, 咱家也不信。不過沒想到皇後居然這般恨子夫,要這樣害她。”
衛青:“陛下已經将此事交給張湯審理, 事情沒有定論之前,你也別亂說,縱使太皇太後薨逝,劉嫖她現在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與其他人不同,劉嫖是陛下的姑母,而且朝野都知道,陛下當年能登基,其中有不少劉嫖的助力,所以陛下多半不會對劉嫖出手。
但是這次劉嫖能不能保住陳阿嬌就不能保證了。
……
昭陽殿中,因為昨夜熬了夜,劉瑤、劉珏日上三竿才起床。
一覺睡醒,姐妹倆就去看了衛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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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珏看着埋頭苦吃的皺巴巴小嬰兒,吧唧吧唧了嘴,噘着嘴道:“還是好醜!”
劉瑤搖頭。
她覺得剛才妹妹那摸樣,分明是饞小嬰兒的口糧,但是要面子,所以才說嬰兒醜的。
衛子夫忍笑:“才出生的小嬰兒都是這樣,你也是,再過幾日,她就會像阿珏一樣漂亮了。”
“真的?”劉珏探頭看了看小嬰兒,伸出手指想要碰一下,被劉瑤扯住,“碰壞了,你要養一輩子的。”
“那算了,本來醜就不好養,我不要養一輩子。”小家夥連忙搖頭。
劉瑤嘴角微抽,有些頭疼。
“若是妹妹好看了,那你願意養嗎?”劉瑤眼含警告。
可惜小家夥壓根沒看到,小手戳着臉頰,糾結了一番,用小拇手指比劃出一截小小的長度,“那……那只能養一點點,我還小。”
聽阿姐、阿父說,養孩子好費錢的,她沒錢,只能養一點點。
“噗呲!”劉瑤忍俊不禁,一把摟住劉珏,小臉貼了貼她,“阿珏很好,已經是個好姐姐了。”
最起碼沒想到讓妹妹養她。
衛子夫也欣慰道:“阿珏真的長大了。”
旁觀孟樂、子燕等人也紛紛點頭。
就算夫人生了三個公主又如何,這也是後宮女人都羨慕不來的福氣,而且三個公主都十分懂事。
他們夫人也不像外面說的那般整日以淚洗面。
孩子平安生下已經是幸事,至于公主、皇子,這種事情又不是夫人能做主的。
再說,已經三個公主了,未來第四個孩子老天爺一定會給夫人一個皇子。
劉珏歡喜地直跺腳,雙手捧着臉,奶聲奶氣道:“我是姐姐,當然長大了。”
劉徹進來時,就看到其樂融融的一幕,下意識勾起唇角,“都在呢!”
“陛下!”殿內衆人行禮。
“阿父!”劉瑤、劉珏齊聲打招呼。
“乖!”劉徹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走到衛子夫身旁,看着認真吃奶的嬰兒,笑道:“吃的挺香的。”
雖然子夫又生了一個公主,但是她生養的三個孩子都十分康健、聰明,性格也好。
衛子夫見他一臉疲憊,心疼道:“陛下要多休息,若是累壞了身子,如何庇佑孩子們和大漢江山。”
劉徹笑了笑:“朕無礙。難不成子夫嫌棄朕醜了。”
他剛剛在殿外,聽劉珏評價小女兒三句不離“醜”。
劉瑤歪頭瞅了瞅,确實有黑眼圈了,不過整體看起來還是俊朗高大,她虛倚着劉珏,安慰道:“阿母,你放心,阿父現在還有姿色,暫時不會變醜。”
劉珏點頭:“阿父,阿母喜歡你,你不用擔心,而且你不留胡子還是好看的。”
現在有了胡子,就變醜了,還變老了。
唉!可惜阿父不讓她揪,明明她是幫阿父變美。
“……你們兩個。”劉徹聽得哭笑不得。
他堂堂帝王,居然在兩個孩子口中需要“以色侍人”了。
衛子夫有些尴尬道:“阿瑤、阿珏,莫要胡說。”
劉瑤聞言,沖着他們吐了吐舌頭,劉珏也學着做了鬼臉,然後姐妹倆就手牽手出去了。
劉徹看着她們歡快的背影,豔羨道:“還是當孩子好。”
孩子才能無憂無慮。
不像他,從早忙到晚,勤勤懇懇十餘年,上天也不願意給他一個皇子。
衛子夫将已經吃飽的嬰兒放到一旁,溫聲道:“正是有陛下護着,阿瑤、阿珏還有妾身才能無憂。”
聽陛下的語氣,沒有生下皇子還是給陛下造成了一些打擊。
想到此,衛子夫唇角微微抿直,眼眶有些泛紅,聲音帶着淡淡的啞意,有些不自在道,“陛下雄才偉略,上天一定會善待陛下,陛下會有優秀的皇子,請陛下照顧好自己,妾身與阿瑤還要靠陛下。”
“朕知曉你的心意。”劉徹将她攬入懷中,長吐一口氣,“朕已經想通了。你平安産子就是好事,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其他不用擔心。”
“陛下。”衛子夫仰頭,看着他欲言又止,唇瓣阖動半晌,最終還是問出了口,“陛下,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生産後,孟樂給她說過,當時陛下雖然未來,但是卻讓衛青披甲執劍護衛,而且羽林衛還将椒房殿給圍了。
現在後宮又謠傳,說是皇後用巫術将皇子換成公主……
沒成想,這兩日居然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劉徹阖眸嘆息,“皇後不守禮法,祈禱鬼神,降禍他人,讓你受了委屈。”
“陛下。”衛子夫身子一震,素手下意識抓緊了劉徹的衣領。
外面傳的居然是真的。
衛子夫:“陛下讓張湯審理,是打算秉公辦理嗎?”
劉徹點了點頭:“朕現在後悔,若是知道皇後執迷不悟,就應該在她第一次犯錯時,将她廢了,也不會犯下今日之過。那時若不是顧念太皇太後……”
“陛下……”衛子夫聽得嗓子發幹,尤其聽到“太皇太後”,當即擡頭,“陛下,太皇太後薨逝不過四年,皇後她只是被一時迷了心竅,現在孩子平安降生,妾身也并無大礙,說明巫蠱之術不當真……”
“子夫,朕知道你心軟。”劉徹打斷她的話,“這已經是陳阿嬌第二次犯錯,朕曾經問過她,她不曾毀過,再說這次你早産,說不定就是巫蠱成了。”
劉徹後悔的就是沒早日查清,若是早一些,說不定結果會不同。
“陛下!”衛子夫眉心輕蹙,腦海中思緒翻滾。
想着要不要将太皇太後的臨終托付說出,最終還是暫時咽了下去。
……
劉徹看完孩子後,出來就見劉瑤、劉珏在與劉小黑玩。
确切來說,應該是劉珏與狗繞着劉瑤玩。
“阿父!”劉瑤看到他,沖他招了招手。
劉徹上前,劉小黑看到他,尾巴搖的都快看不見影子,身子也扭成麻花,不停地哼哼叫。
看的劉徹想笑。
東方朔挑選的這只狗确實聰明,他平時與這黑狗見面最少,也沒喂過他幾次,但是黑狗見他卻是最熱情的。
都說“狗眼看人低”,劉小黑卻會識人,不愧阿瑤給它起了這個名字。
劉珏上前,小手拍了它腦門一下,“黑黑,你再這樣,我和阿姐就不要你了。”
身側的狗似乎聽懂了,尾巴搖的更歡了,還是擡起爪子沖劉徹拱手。
小狗這幅想要“改換門庭”的姿态讓人着實無法忽視。
劉徹挑了挑眉,配合道:“阿珏,既然你不想要劉小黑,朕就帶到未央宮,讓它給朕看門了。”
“!”劉珏當即上前抱住劉小黑的頭,兩手鉗住它的脖子,恨鐵不成鋼道:“黑黑,你是我和阿姐的狗,不能跟着阿父。”
“哼哼……”劉小黑擡着爪子半站着,瞪着大狗眼,可憐兮兮看向劉徹。
“哈哈哈!”看着面前純真的孩童、可愛的黑犬,劉徹最終放聲大笑,上前将黑狗解救出來,俯身将劉珏抱起來,點了點她的鼻子,“你是它的主人,就不能輕言将它抛棄,知道嗎?”
“哦。”劉珏摟着他的脖子,敷衍地應了一聲。
劉徹見狀,又擰了擰她的鼻子。
劉珏嫌棄地搖着頭,向劉瑤求救,“阿姐,救命!”
劉瑤比劃了一下她與劉徹之間的距離和身高,兩手一攤,表示沒辦法。
劉珏頓時癟嘴眼淚汪汪。
劉瑤:……
劉徹見狀,沖劉瑤挑了挑眉,眼神示意對方哄。
表示:這是你弄哭的。
劉瑤一臉無辜,明明是因為你抱着她才将人惹哭的。
“我還有事,阿父、阿珏,再見!”劉瑤笑眯眯地沖他倆揮了揮手,然後召喚劉小黑,一起跑回殿內。
見劉瑤走了,在劉徹懷裏的劉珏頓時化身上岸的魚,扭得那叫寧死不屈,“阿姐,阿姐,等等我!阿姐,救我!救我!”
稚嫩的呼喊聲在昭陽殿不停回響,讓見者流淚,聞者傷心,仿佛劉徹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
劉徹努力抱住她,無奈道:“阿珏,你先別動,小心摔了。”
劉珏當即怒目,“阿父,壞!”
劉徹心累望天。
……
與孩子折騰一番後,劉徹的心情恢複了一半,回到未央宮,也能提起精神辦理政務。
他坐下來沒多久,莫雨躬身進來,“陛下,堂邑侯與宗正在外守着,想要見陛下。”
現下朝野關于皇後施行巫蠱之術的流言不止,館陶大長公主一直在宮中,堂邑侯這個時候拖上宗正,肯定是給皇後求情。
“宣他們進來。”劉徹剛剛才明朗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莫雨:“諾!”
……
與此同時,皇太後為了彰顯重視,三次派人賞賜衛子夫。
雖然衛子夫此次誕下公主,讓她和陛下失望,但是她知曉,自己現下對衛子夫這一胎越重視,旁人對陳阿嬌的惡感就越強。
太皇太後已故,窦嬰也死了,窦家人也該讓位了,陳阿嬌為後十載,嬌蠻霸道,未曾誕下一子,而且肆意迫害宮中女子,她于公于私,這次都不能留她。
只是她沒想到劉嫖與陳阿嬌這次這般硬氣,從事發後,一直就待在椒房殿,不曾過來求她。
……
椒房殿仍然被羽林衛圍着。
張湯雖然奉命審問案件,但是陳阿嬌現在仍然是國母,張湯也不敢将她關押,只能親自上門問詢。
不過現在時間還早,張湯目前只是審問陳阿嬌的随身宮女與內侍。
至于椒房殿,早就被張湯他們搜尋了一遍。
椒房殿東側殿中,劉嫖與陳阿嬌已經枯坐一天一夜,期間水米未沾,負責飯食的內侍求了十幾次,奈何兩人似乎想要将自己餓死,一直不松口。
飯菜送到面前,她們也看都不看一眼。
周夢捧着蜜水,苦口婆心道:“大長公主、主人,你們就算不吃飯,也要喝些水。”
陳阿嬌接過她手中的杯子,送到劉嫖跟前,盯着她幹裂的唇瓣,語含祈求,“阿母,你喝些水吧,再熬下去,你會撐不住的。”
“阿嬌,只要你願意與我一起去求衛子夫,我就喝。”劉嫖淡淡瞅着她。
陳阿嬌抿了抿唇:“阿母,你何必逼我。衛子夫她現在恨我都來不及,我去了,也是給雙方添堵。”
劉嫖:“既然你要面子,一開始為什麽沖動。”
陳阿嬌聞言,微微側頭,低聲呢喃道:“阿母,袁梅在掖庭死了,我思及昔日主仆之情,就沖動了些。”
劉嫖冷笑,“你還念主仆之情,我還不了解你,你只是在為自己的沖動找一個由頭,現在還這樣硬氣,是不是就篤定阿母會救你?可是……阿嬌,你想過沒有,現在太皇太後不在了,你做的這些是,陛下震怒,阿母是他的姑母,是傷不了阿母,但是他可以傷了你,夷了陳氏一族,你就沒想過這些?”
陳阿嬌:……
她的神情變得越發難看,她此生最不想低頭的人除了衛子夫,就是劉徹,奈何他是大漢的皇帝。
劉嫖奪過她手中的蜜水,一口氣飲幹,“我喝了,你就算為了陳午,為了陳氏族人,也要陪我去昭陽殿一堂。這是你欠他們的。”
“阿母……”陳阿嬌眼淚噗嗤噗嗤落下來,滿臉委屈地看着她。
劉嫖也不看她。
她也是想通了,現在阿嬌腦子轉不到彎,與其哄着她,不如替她做決定。
……
傍晚,一直緊盯着椒房殿的皇太後得到消息,說劉嫖帶着陳阿嬌去了昭陽殿。
“去了昭陽殿?”皇太後疑惑,“她不來求本宮,去求衛子夫?”
曹福道:“也許想着衛夫人心善,哄哄就原諒了。”
“心善?”皇太後冷嗤一聲,“那叫愚蠢。”
曹福臉上笑的擠成褶子,“皇太後說的沒錯,衛夫人若是聰慧,此時就應該什麽都不做。”
不管劉嫖和陳阿嬌去求誰,除非太皇太後複活,否則壓根無法翻身,宮中的權柄注定全部落到皇太後手中。
前段時間丞相病亡,皇太後傷心不已,現在總歸有一個好事了。
旁聽的宮女擔憂道:“可若是衛夫人受不住館陶大長公主的請求,真的不計較了怎麽辦?”
“哼。”皇太後重哼一聲,“陳阿嬌行巫蠱之術,将徹兒的皇子給弄沒了,衛子夫不敢計較,徹兒不會放過他們,你出宮再去鼓動一些窦家人,讓他們在鬧騰一下,為陳阿嬌求情,同時讓咱們的人緊接着彈劾。”
曹福:“奴婢遵命!”
……
劉嫖扯着陳阿嬌到昭陽殿時,劉瑤帶着劉珏去遛狗了。
衛子夫之前猜想劉嫖可能會上門,但是沒想到陳阿嬌居然也來了。
現下陳阿嬌仍然是皇後,所以衛子夫還是要行禮,她坐在床上,向陳阿嬌屈身行了一個半禮,“請皇後饒恕妾身的不便。”
“你才生過孩子,身子正是虛耗的時候,不要亂動。”劉嫖刺了陳阿嬌一眼,示意她配合些。
陳阿嬌抿了抿唇,垂眸盯着殿中的香爐,“不用,我馬上就不是皇後了。”
衛子夫:……
劉嫖聞言,舉起拳頭狠狠地捶了她兩下,“你這個冤家,真想要氣死我啊!”
陳阿嬌忍住身上的疼,默然不語。
“……”劉嫖見她直直地杵在那裏,不再管她,轉而打算攻略衛子夫。
“衛夫人!”劉嫖咬了咬下唇,擡眸時,晶瑩的淚珠在眸中打轉,只是幾日不見,原先保養得當的臉一下子老了十歲,滿是悲傷和請求,“阿嬌做的事,相信你也聽到了,她不喜歡你,你我都知曉。但是她原先不這樣的,只是因為昔日親如姐妹的貼身奴仆袁梅在掖庭病亡,她一時腦子轉不過彎,就想岔了。我問過她,她懂得那些東西都是随便從民間雜書上找的,不作數,你幫我勸勸陛下,讓他饒了阿嬌這一次吧。”
衛子夫苦笑一聲,“館陶大長公主,對于巫蠱之術,我不信這些。”
她慶幸陳阿嬌用了這個手段,沒有給她制造意外,沒有給她下毒。
陳阿嬌驚詫,擡頭不信道:“你難道不怨恨我使用巫蠱将你的皇子給換了?”
衛子夫:“我覺得,生兒生女在孕育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注定性別,其他無法更改。”
“對對對!”劉嫖雖然心中不以為然,但是現在覺得衛子夫這話說的漂亮。
衛子夫搖頭:“但是,館陶大長公主,陛下不信,皇後在下手之前,也是想要置我和孩子于死地吧。”
劉嫖臉色一白,雙手捂着臉哀嚎出聲,“衛夫人,阿嬌是我的心頭肉,大家都是為人母,她有錯,我代她受罰,你若是恨她,我給你一把劍,你将我斬了以解心頭之恨。阿嬌她罪不至死!她只是被我寵壞了,求你饒了她吧。”
陳阿嬌見劉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往日大漢最尊貴的大長公主哭的癱坐在地上,求着一個歌姬出身的夫人,而衛子夫居高臨下地坐在床上。
她心頭怒火上湧,一把将劉嫖推開,死死地盯着衛子夫,“衛子夫,你若是想折辱我,就只管說,我犯了錯,自己承擔,你為何要折辱阿母,她可是太皇太後唯一的女兒,大漢最尊貴的長公主,即使我這個皇後廢了,也輪不到你這樣對她。”
“阿嬌,你說什麽,快退下!”劉嫖被陳阿嬌這話激的差點一口血 吐出來。
阿嬌的腦子什麽時候才能清醒。
衛子夫覺得自己的性子已經夠平和了,可還是快被陳阿嬌這倒打一耙的話給氣笑了,“皇後,你口口聲聲說我折辱館陶大長公主,可是你到底何時才能看清,她受的每一絲委屈,都是拜你所賜,若不是你沖動幹壞事,行巫蠱之術,讓陛下震怒,館陶大長公主何至于來到我面前,你現在這幅樣子對得起誰?”
陳阿嬌被衛子夫這話逼的失神後退,一步一步,一直撞上牆,她才回過神。
“阿嬌!”劉嫖心疼地望着她。
陳阿嬌呢喃道:“阿母,她說的……對吧。”
“阿嬌……一切都會好的,以後阿母陪着你,好不好,咱們好好過日子。”劉嫖張開手,如小時候一樣,沖她張開溫暖的懷抱。
“阿母,你就別管我了,就當從未生過我……陳家我會求陛下,不會連累其他人。”陳阿嬌狠狠咬了一下唇瓣,鮮紅的血珠滾落,“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阿嬌!”劉嫖急切起身,想要去追,可是又不想放棄。
衛子夫看着她狼狽的樣子,嘆了一口氣,“館陶大長公主,此事我的想法不重要,主要在于陛下。”
“可是……可是……”劉嫖急了,她起身,想要靠近衛子夫,被孟樂擋住。
可是明明容姜提醒她們了,讓她們來求衛子夫。
她懷疑,母後臨終前,是不是托付給衛子夫一些遺昭之類的東西,所以劉瑤才得了母後一些遺産。
衛子夫側身輕聲道:“孩子餓了,就不留館陶大長公主。”
“衛子夫……”見衛子夫下了逐客令,劉嫖不好将話說死,只得留下一句,“你若是能救阿嬌,想要什麽盡管說,我有的是錢,阿瑤得了母後多少財産,也能推測我手中有多少,救了阿嬌,我給你三成。”
衛子夫轉身,“館陶大長公主,我還是那句話,此事我做不了主。”
劉嫖:……
等劉嫖離開,衛子夫長舒一口氣。
孟樂不滿道:“不愧是大漢的大長公主,連求人都是咄咄逼人。”
明明她家夫人是苦主,是受害者,才生過孩子沒多久,就被劉嫖逼迫。
“慎言!”衛子夫低聲道。
“諾!”孟樂屈身,擡手拍了自己臉頰一下,“我也是為夫人委屈。”
衛子夫:“我沒什麽委屈不委屈的。”
“夫人!”孟樂看着她欲言又止。
就算夫人不為自己,也要為幾個公主想想,幫皇後得不償失。
衛子夫清楚,劉嫖不只有她這一條路可走,還可以去求陛下、去救皇太後,目前來看,自己是她們的最優解。
只是她不清楚陛下現在對陳阿嬌什麽想法,是想殺,還是單純只是想廢,以及陛下對陳阿嬌有沒有感情,若是還有感情,今日殺了陳阿嬌,日後陛下後悔了,現下沒有勸阻的,落井下石的,恐怕都會受到牽連。
再者太皇太後她老人家臨終托付……
衛子夫倚靠在床邊,眉頭緊鎖,想着要如何處理目前的情況。
小憩了一會兒,除了身旁嬰兒的咿咿呀呀聲,殿內安靜地有些過分了。
她随口問到:“阿瑤、阿珏呢?”
一名宮女道:“兩位公主往未央宮遛狗了!”
衛子夫:……
這是又去折騰陛下去了。
就在她思索時,衛君孺走了進來,逗弄了一下嬰兒,“少兒已經到了長安,我下午就出宮,讓她進宮來照顧你。”
原先衛少兒打算代替衛君孺陪産,誰知道衛子夫早産,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期間又發生了皇後之事。
“少兒的主意你也聽一聽,有些時候她說的還是有道理的。”衛君孺剛剛躲開,就是怕與劉嫖起争端。
衛子夫知道她說的是給陳阿嬌求情的事情,點了點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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