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不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第54章 不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此次大漢不興兵事, 疆域就向西擴展了十幾個縣,對此朝野上下都高興,而促成此事的司馬相如也是到了人生的高光時刻。
過往大家提起* 司馬相如, 都知道他寫辭賦好,文采好, 要知道司馬相如此時已經五十歲,已是知天命的年齡, 如此高齡,為了國家政事, 經歷兩千裏的跋涉, 到達蜀郡,其中所受的辛勞可以想象。
而且他一路撤銷舊時的關隘, 疏通前往靈山的道路,在孫水源頭搭建橋梁,将大漢疆域向西拓展到沫水、若水,讓周邊城邑小國紛紛臣服,從成都、邛都, 再到黑水, 最後是苞滿,行程足足有四千裏,往返就是八千裏。
而且自古以來,都知“蜀道難”,蜀地沿途都是高山峻嶺、湍流險灘, 以現在空車日行七十裏, 重車日行五十裏的速度, 老人家一路的折騰,讓劉瑤不禁豎起大拇指。
她過往經常聽說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之間的情感波折, 真正來到大漢,才知曉,在這個時代,能在史書上留下名字的人,本身才華就不可限量,這是一個輝煌璀璨的時代。
尤其漢武帝時期,他的大一統帝業也不是由他一個人完成的,他的身邊聚集着一大批政治、經濟、軍事、外交、文學等方面的人,比如董仲舒、司馬遷、張骞、衛青、霍去病、張湯、石建、公孫弘、韓安國……還有那些讓周邊小國聞風喪膽的漢使代表們。
劉徹見劉瑤對司馬相如贊賞不已,笑道:“你是收了司馬家的錢嗎?怎麽這麽會說話。”
劉瑤小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可以嗎?阿父,要不你讓人宣傳一下,咱倆配合,三七分成。”
“三七分成……虧你想得出來!”劉徹哭笑不得。
若是事情傳出去,他這個皇帝還有威嚴嗎?
劉瑤搖頭晃腦道:“彼此彼此!”
“你啊!”劉徹心中對司馬相如此番行程也是滿意,寫下谕旨嘉獎。
劉徹道:“你這些話要不等朕宣司馬相如進宮後,當着他的面誇一遍,讓他高興高興。”
“背後誇的才是真的,當面誇我不自在。”劉瑤輕哼道。
不過她對司馬相如的興趣也就這些,她更感興趣的則是司馬相如的妻子卓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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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瑤眼珠子轉了轉,熱心給劉徹拿了一塊點心,“阿父,我想見司馬相如的妻子,我能将她宣到長安嗎?”
“司馬相如的妻子?卓文君?”劉徹愣了一下。
司馬相如與卓文君之間的糾葛,民間都編成詩歌了,要知道司馬相如雖然素有才名,但是卓文君也是蜀郡有名的才女。
劉瑤點點頭。
劉徹思索片刻,“你想見就派人去宣,卓文君是有名的才女,精通詩書、音律,正好可以教導你一番。”
“阿父……”劉瑤當即鼓起腮幫,“你這樣太奸詐了,那我不宣了。”
她目前不想給自己再找一個夫子,想見卓文君,純粹是好奇。
劉徹見她這樣,反而不順着她了,“那可不行。朕看你近來越發調皮,卓文君才名、賢名在外,你可要向她好好學習。”
劉瑤聞言,扭頭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
司馬相如這次回到長安,多次得到宮中的嘉獎和賞賜,一時間春風得意,一連好幾天在宅邸擺酒席,邀請友人暢飲。
對于宮中這次的嘉獎,他已經習慣了,只是沒想到此次除了給他的賞賜,還有長公主給他的妻子卓文君送的禮物,包含了筆墨紙硯、十本線裝書、十卷竹簡、一些綢緞,還有長公主給文君的書信一封。
書信是密封的,他無法查看。
“內臣,這些真是長公主送給吾妻文君的?”司馬相如眉心糾結,難道長公主知曉了他年輕時的荒唐事,所以才宣昭文君?
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
小黃門笑道:“中郎将不必擔憂,這是好事,陛下有意給長公主尋一名女夫子。此次讓夫人來長安,若是長公主滿意了,夫人就有機會教導長公主。”
司馬相如一聽,面露喜色,向小黃門拱手感謝。
……
入秋,天氣變得涼爽起來。
不知怎麽的,今年春夏之際,全國各地多半風調雨順,到了七八月份,各地反而鬧災起來,七月的時候,齊國狂風不斷,風力最強的時候,能将樹木拔起來,百姓房屋更是毀塌無數。
劉徹這邊前腳剛告慰上天,祈求風調雨順,後腳沒過一個月,又開始鬧蟲災。
八月,下面郡縣上報,說是稻田螟蟲成災。
螟蟲是稻的害蟲,生長在稻葉或者稻莖裏,能夠蛀食稻葉或稻莖骨髓,是農人最害怕的病蟲害。
他只能火急火燎地救災,安撫民心,同時下令征召全國知曉治世之要,習讀聖人之術的官民。
等這些人來到長安時,足足有一百多人。
其中還有熟面孔,就是公孫弘,他之前出使西域時幹活沒讓劉徹滿意,自己大概察覺了,就辭官回老家,沒想到這次又來了。
對于公孫弘,劉瑤覺得他與張湯應該是正反面,公孫弘主張仁治,以柔克剛,而張湯作為有名的酷吏,手段更加狠辣、犀利。
聽說這舉薦的人考試時,太常将公孫弘列為倒數第一名,後來劉徹将他擢升道第一,并且還任命他當博士。
劉瑤後來從劉徹那裏找到公孫弘的文章看了看,不怪太常不滿意,公孫弘的文采不錯,不過通篇比較懸浮,就好比皇帝要找讓百姓富足、四海升平的方法,他說了原因和結果,但是方法就提了一個“禮教”。
除了公孫弘,還有一位超高齡的齊國人,今年九十有餘,叫轅固,也被遴選為賢良。
九十歲的長者,還是讀書人,這把歲數還能經得起舟車勞頓,讓人敬佩不已。
劉徹也召見了他,劉瑤也去看了,老爺子精神抖擻,須發皆白,一直樂呵呵的。
劉瑤打聽過,這位轅老可不得了,在景帝時期就做過博士,當面駁斥過窦太後,被生氣的窦太後關進豬圈,要求與豬決鬥。
當時老爺子都七老八十了,而且豬圈的豬還不是普通百姓養的豬,乃是上林苑中供打獵的野豬,以轅固當時的身體素質,窦太後這要求,基本上就是讓他送死。
還好景帝暗地裏給轅固送了一把長矛。
老爺子也老當益壯,一下子戳中了野豬的心口,此事才告一段落。
劉瑤覺得,劉徹身邊就缺少轅固這樣的人。
老爺子九十多歲高齡,這在古代,幾乎就是免死金牌,朝野都倡導尊老愛幼,皇帝肯定要以身作則,而且轅老名聲又大,為人正直,連太皇太後都敢怼,劉徹這個年輕的更不會客氣。
等劉徹宣見轅固時,劉瑤熱情地向他行禮,“轅老先生,我是阿瑤,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我若是有了錯,你就随便罵阿父,不用客氣!”
跟在她身後的劉珏一聽,眼睛一亮,當即甜甜道:“老先生,打阿父,不用客氣!”
“阿瑤,阿珏!” 劉徹嘴角微抽,無奈地看着兩個女兒。
若不是有外人在場,他一定要這兩個調皮鬼好看。
轅固愣了一下,見劉徹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并沒有生氣,當即笑道,“老臣可不敢,兩位公主,為人子,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你們雖小,也不能仗着陛下的憐子之心而胡鬧。不過剛剛長公主那句‘子不教,父之過’甚妙,陛下可知從哪本書上得來的!”
“……這,朕也不知,別看小家夥年紀雖小,宮中的藏書讓她看了大半,誰知道她從哪裏提煉出來的。”劉徹被難住了,畢竟他家女兒的“俗話說”可多了。
劉瑤:……
她理直氣壯地看向劉徹,滿臉地寫着“不知道”。
劉徹無奈,指了指她,“轅老,你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壓根不知道。”
劉瑤搖頭晃腦道,“阿父,這不重要,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轅老九十了,阿父一定要留下他,才能彰顯阿父的賢能。”
“不用你提,朕自然知曉這個。”劉徹指了指門口方向,示意劉瑤、劉珏別在他這裏搗亂。
劉瑤假裝沒看到,繼續苦口婆心道:“轅老,你不要嫌棄阿父,你在長安,以後需要的筆墨紙硯,我都包了,阿父,他需要你,大漢需要你。”
“阿瑤!”劉徹聽到這裏,看似不輕不重喊了一聲,可是聲音裏蘊含的威脅,只要不聾的人都能感受到。
“阿姐!”劉珏小手扯了扯她的袍子,表達自己的擔憂。
劉瑤朝她淡定一笑,然後無辜地看着劉徹,“阿父,難道我說錯了?”
轅固看着與劉徹鬥嘴的劉瑤,大手捋着白須,唇角笑容不止,“陛下,自然長公主如此說了,老臣再推辭就不知好歹了。長公主年歲小,人又聰明,陛下對她要多些耐心。”
對于早慧的孩子,要更加愛惜,防止他們在幼年時受到傷害。
劉徹搖頭嘆息:“朕真是拿她沒辦法,小家夥說話一套一套的,別說朕,就連東方朔也吵不過她。”
轅固聞言,看向劉瑤。
劉瑤沖他乖巧一笑,“轅老先生,我乃乖孩子,你看那個……我對阿父可好了。”
她指了指仍然挂在牆上的“慈眉善目”錦旗,“轅老先生,以後我也給你做一個好不好?”
自诩見多識廣的轅固再次瞥到錦旗,胡子直抽抽。
對于陛下正殿中的這面錦旗,在朝野可素有傳說,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這東西無論從工藝、技法、文采……都一塌糊塗,偏偏吸引人眼球,也只有長公主這樣的孩子才有膽子做這些。
若是陛下此生真能做到錦旗上面寫的這些,挂一輩子也沒問題。
不過他覺得自己無福消受。
劉徹聞言,有些酸了吧唧,“阿瑤,你就這麽喜歡轅固!就因為他年紀大?”
他自認選賢舉能,朝中年紀大的不少,比如公孫弘今年也六十多了,怎麽沒見她對待公孫弘熱情。
劉瑤偏頭瞅着他,“當然因為轅老先生可靠!”
而且恰似可以克阿父!
劉徹:……
劉瑤可不是嘴上說說的,等轅固出宮時,劉瑤将自己之前之前收集的線裝書、字畫、筆墨還從劉徹那裏拿了好幾卷古籍,親自送給轅固,雙眸期待,“轅老先生,阿父,我就交給你了!”
旁觀的內侍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
長公主這搞得,怎麽比先皇臨終托孤還鄭重。
“……”轅固哭笑不得,看着面前稚嫩的小女孩,蹲下身,笑問:“長公主就如此信任老夫?”
他活了九十餘年,家中小輩無數,差不多看出小公主的邏輯,大概在小公主的想法裏,年紀越老的,威望越高,就能管住年紀小的,只是這種規則不包括皇帝啊!
長公主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他快入土的一把老骨頭,臨了臨了,還被一個稚童如此托付,不得不說有些惶恐啊。
劉瑤點頭,“我相信轅老先生的智慧!”
轅固頓時哈哈大笑,“既然這樣,我這把老骨頭,就聽長公主的,奉陪到底了。”
其實朝堂上也有一個以“剛直敢說”聞名的官員,叫汲黯,不過因為太敢說,喜歡直言勸谏,劉徹稍微不怎麽喜歡,好幾次升了官,很快就被撸了下去。
對此劉徹評價汲黯也就兩個字——愚直。
當然劉瑤不認可,雖然汲黯說話不好聽,但是他好學正直,廉潔奉公,是名賢臣。
她對此也沒有辦法,但願有了轅固後,汲黯那邊的壓力小些。
汲黯的态度沒錯,那就矯正一下阿父吧。
來長安的奔前程的各地人才沒想到,他們這一群人居然輸給了兩個老人,一個六十多歲、一個九十多歲,又都是前輩高人,他們也不好當面叫罵,否則傳出去後,污的還是他們的名聲。
不過公孫弘、轅固也還是被針對,尤其轅固,一些人許多人以年齡原因,對其侮弄,劉瑤知道後,向劉徹告狀,劉徹就派東方朔前去譴責了他們一番。
東方朔那張嘴,調侃起人來,既能讓人找不出錯處,又能讓你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轅固看着一個個面色漲紅,掩面離去的才子,不由得搖搖頭。
好歹也是讀了聖賢書,居然如此做派,就連陛下都不會做這等失禮醜陋的事情。
東方朔訓完人,向轅固行禮,“轅老!”
轅固:“沒想到此事驚動了陛下。”
東方朔笑了笑,環顧左右,用手掩住唇,小聲道:“其實是長公主擔心你被他們氣跑了,去找陛下告狀的。”
轅固沒想到居然是劉瑤說的,心中有些愧疚,“之前比那些人折辱時,老夫真想過一走了之,差點忘了長公主的托付!”
東方朔聞言,輕松道:“轅老放心,以長公主的脾氣,你就是跑了,長公主也會鬧着陛下将你追回來。她年紀雖小,與陛下是一脈相承的固執。”
轅固:……
這麽說,以後可以試一下。
東方朔這次來,除了奉劉徹的命令幫轅固訓斥那些才子,同時還帶了劉瑤給的禮物。
他拿出一個長盒,笑的有些怪異,“轅老,這是長公主送給你的東西,希望你不要生那些才子的氣,為了他們不值得。”
轅固炯炯有神的滄桑雙眸閃過一絲疑惑,面色謹慎道:“長公主送的?”
該不會是孩童的惡作劇吧。
東方朔見狀,熱情道:“這可是好東西!”
轅固更加警惕了。
東方朔見他猶豫,要不賣關子,打開盒子,只見裏面蓋着紅綢,揭開紅綢,一面紅底金邊的錦旗出現在視線中。
東方朔将錦旗拿出來,抖了一下,将錦旗的全貌展現在轅固面前。
上書,“福壽綿延不老松,一年更比一年強”
綴名:替雄才大略、英明神武的阿父贈送給老當益壯,為國分憂,直言敢谏的轅固老先生。
轅固:……
這麽奇特的綴名,他還是第一次見。
上次進宮與長公主聊天,長公主說,活的時間長,見識也多。
這點他認同,可是現在一看,他還是見識小了。
東方朔輕啧一聲,“轅老,除了陛下,朝中就你得了長公主的這件東西,其他人都沒有。”
轅固瞪了他一眼,上前将錦旗拿了過來,“你若是羨慕,老夫也給你寫一些警世之言,讓人做一些,給你挂家中可行?”
“長者賜,不敢辭!”東方朔也不客氣,轅固雖然性子正直,但是不刻薄,他寫的錦旗,他當然收。
“……”轅固将錦旗卷好,沖他輕哼一聲,背着手拄着拐杖離開了。
東方朔:……
轅老,你到底送不送錦旗啊!
……
漢宮昭陽殿中,劉瑤最小的妹妹阿瓊在殿內追着劉小黑跑。
“黑黑!黑黑!”小劉瓊看着腿短,跑起來是虎虎生風,追的劉小黑抱頭鼠竄。
劉瑤、劉珏在一旁笑嘻嘻看着一人一狗玩耍。
小劉瓊追了一圈,轉變目标,直奔劉瑤,腿上的鈴铛響聲不斷,奶聲奶氣道:“阿姊!”
劉瑤嘆氣,張開手。
“砰”的一聲悶響,小家夥沖到劉瑤的懷裏。
小家夥自小力氣就大,小時候沒有輕重,照顧她的乳母、宮女都被她踹傷過,之前以為小家夥不知輕重,用的都是吃奶力氣,長大後,看她的平日輕松将劉小黑抱住,發現人家是游刃有餘,若不是怕傷到她,劉瑤真想做幾個啞鈴,試試三妹妹的力氣。
自從三妹妹學會跑以後,她的身體開始被動鍛煉,比習武鍛煉還有用。
小劉瓊窩在她懷裏,小臉不停蹭着她,仰頭嘿嘿直笑,“阿姊!”
“阿姐是我的!”劉珏怒了,想要将她拉起來。
可是小劉瓊如同八爪魚一遍,死死地抱住劉瑤,尖叫道:“阿姊!我的阿姊!珏珏,壞壞!”
劉珏見人拔不出來,氣的用手打她的屁股,大聲道:“阿姐是我的,我的!你是妹妹,不能和我搶!快起來,起來!”
“……”劉瑤痛苦閉眼,覺得自己耳膜都要炸了。
一開始,小劉瓊還是嬰兒模式,不能自理,只會看人傻笑的時候,劉珏曾經覺得好玩,給過一些姐妹“親情”,然後等小家夥會跑後,經常煩劉珏,本來脆弱的“妹妹聯盟”就破裂了。
尤其在劉珏看來,這個路都走不好,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子居然敢跟她搶姐姐,她要與她勢不兩立。
對于旁人勸的那些“你是阿姐”、“比她大四五歲,要讓着她”,她才不聽呢!
小劉瓊小嗓子輕哼一聲,“阿姊!我的!”
反正現在是她窩在阿姊的懷裏,地盤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
劉珏瞪大眼睛,氣的小胸脯上下起伏,然後在大家的注視下,也爬了上去。
衆人:!
“阿珏1”劉瑤倒吸一口氣。
這兩人要壓死她嗎?
……
衛子夫回來時,就見到三姐妹亂成一團,劉瑤小小的身板上,胸前挂着一個流着鼻涕的奶娃娃,背後趴着一個對奶娃娃怒目而視的稚童。
劉瑤見她回來,“艱難”地伸出一只手,“阿母,救命!”
帶孩子實在是太難了。
當老大壓力太大了。
“噗呲!”衛子夫忍俊不禁,與子燕一起上前,将兩個孩子抱下來。
小劉瓊抱着衛子夫的脖子,控訴道:“阿姐,壞壞!搶阿姊!”
劉珏龇牙兇道:“阿姐是我的,你去搶其他人。”
“哇啊啊!”小劉瓊當即嚎哭出聲。
劉珏也是眼淚汪汪地抱着衛子夫大腿,“阿母,妹妹欺負人!”
衛子夫坐下來,将兩個孩子都攬在懷裏,低聲輕哄。
劉瑤走到子燕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問道:“子燕,孟姬生了嗎?”
孟姬是王家送進宮的家人子,來自齊國,算是除了衛子夫之後,後宮第二個懷孕的。
子燕看了看衛子夫,輕聲道:“生了一個公主,母女平安。”
劉瑤松了一口氣。
等衛子夫将兩個孩子都哄睡了,劉瑤遞給她一杯蜜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怎麽了?”衛子夫有些納悶,将蜜水放到一旁,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感受到異樣,“難道累了?要不在和阿母一起休息一下?”
“阿母!”劉瑤撲到她懷裏,悶聲道:“阿母,你別傷心,在我和妹妹心裏,你是唯一、最好的阿母,阿父都不如你重要。”
“阿瑤……”衛子夫詫異擡頭看向一旁的子燕。
子燕用嘴型告訴了她。
衛子夫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白皙的手輕輕地撫摸着孩子,柔聲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的。”
她頓了一下,湊到劉瑤的耳邊,輕輕道:“阿母也告訴阿瑤一個秘密,在阿母心裏,你們阿父也不如阿瑤、阿珏、阿瓊重要。”
陛下這麽些年的恩寵有時确實讓她心醉沉迷,但是她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身份,自認沒有陳阿嬌那般放肆的底氣和勇氣,她的大部分勇氣都集聚在阿瑤這些孩子身上,對于陛下,她感恩、喜歡,同時也有自知之明。
劉瑤紅潤的耳尖動了動,歪頭看向衛子夫,确認她說的不是糊弄她的,又抱緊了她,“嗯,我們都悄悄的。”
衛子夫笑了笑。
內心軟的一塌糊塗,素手緩緩拍着她的背,輕輕地哼着歌謠。
……
八月中旬,張骞從西域歸來的消息快馬送進未央宮。
劉徹顧不得身份,急切道:“張骞眼下在哪裏!”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啊!
他正欲明年與匈奴再次開戰,張骞就回來了。
若是與張骞聯系上的大月氏一起夾擊匈奴,覆滅匈奴的期限可以縮短一半,說不定五六年內,可以将塞北匈奴全部消滅。
劉瑤站在高臺上,遠望河西走廊方向。
不知道這次張骞從西域帶回了什麽。
不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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