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她掉牙了!

第62章   她掉牙了!

劉瑤以前看紀錄片, 說燒瓷需要高溫,而玻璃就沒有固定的熔點,它的熔點範圍很大, 窖溫幾百就能實現,甚至有人覺得, 在常溫下塑性的玻璃也是流動的,不過因為粘性很高, 流行很慢。

而窯溫肯定是要提升的,不止用于玻璃、瓷器, 還有各種鐵器, 煉鐵、煉鋼……這些都需要合适的高溫窯爐。

在提升窯爐時,先解決煤的問題。

都知道現代煉鐵用的是用焦爐出來的焦炭。

沒有焦化過的煤很難達到高溫。

現在這時期煤已經用于煉鐵, 甚至有的地方還知道弄成煤餅,只是用于大規模使用很少。

工官長拿着小本本,一邊記着,一邊不解:“長公主,焦炭怎麽煉?還要給煤弄個焦爐嗎?”

原來石炭光是粉碎還不夠, 還要進行加工, 這點他沒想到。

劉瑤戳了戳臉,皺着眉頭,“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先折騰,我想應該與木炭差不多, 你看, 木炭就比木頭耐燒。”

工官長點了點頭, 謹記在心,決定學着用木炭的方法實驗一番。

對于窯爐, 這種十分有技術性的東西,劉瑤就沒辦法了。

一個是要尋到較好的耐火材料,不能東西還沒有煉好,窯先燒塌了,至于如何能有高溫,學化學都知道,一是讓燃料充分燃燒,二是給窯爐保溫,鼓風機是一個方法,如何保持爐溫,她記得後來的高溫窯爐設計了所謂的蓄熱室。

而現在的原始煉鐵爐大部分是地爐,在土中挖一個坑洞,然後周圍用石頭堆砌,用木炭、煤等東西作為燃料,利用自然風力加熱弄碎的鐵礦石,得到類似海綿的生鐵,然後再倒進模子裏,冷卻,然後進行反複捶打,完全不是劉瑤想象的将鐵溶成液體倒進模子裏進行塑形。

劉瑤被子燕緊緊抱在懷裏,小臉被窯爐的火烤的發紅。

雖然她想湊近看看,但是子燕擔心她傷到,兩只手臂如同鐵箍一半,壓根弄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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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瑤憂愁地看着前面的地爐,好奇問道:“不能将爐子弄高些嗎?”

她記得高爐煉鐵更好,這樣才能更好送風,這樣貼地燒東西,空氣不好進啊。

負責看火的老工匠擦着額頭的汗,聲音有些沙啞,“爐子高了不好保溫,廢炭。”

劉瑤:……

萬事開頭難,要忙的東西很多。

經過劉瑤的提示,窯爐用上了焦炭,工匠大喜過望,他們發現使用焦炭的窯爐溫度更高,而且焦炭更為耐燒,原先粗鐵礦石經過煅燒只能變成海綿狀的生鐵因為溫度升高融化較為徹底,變成了更好的生鐵,當然生鐵太脆,要煉制成武器,還需要進行敲打煉制。

工官長迫不及待地向劉徹上報了這個好消息,劉徹高興不已,煉鐵技術提升,說明能煉出更好的武器。

雖然大漢的騎兵比不上匈奴騎兵,在武器這方面能夠補一下劣勢也很好。

劉徹:“阿瑤想要做什麽,你不必阻攔,盡管聽她的就行。”

反正工官平時也是為皇室做一些東西,給了阿瑤,他覺得值。

身為大司農的桑弘羊聽聞劉瑤折騰出了更好的煉鐵技術,有空的時候也朝工官這邊跑,看看能不能學到一些新技術。

劉瑤十次有六次見到桑弘羊,有時候無聊的時候兩人會聊天。

桑弘羊發現,陛下的長公主懂得頗多,與他頗為相投。

比如之前鹽鐵是由少府管轄的,桑弘羊成為大司農後,掌管天下經濟,為了給陛下弄錢大匈奴,就将鹽鐵從少府那邊讨過來了,為此少府的那群官吏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可他也沒辦法,誰讓這兩種獲利最多。

長公主就贊同這種做法,而且覺得應該将天下鹽鐵都收歸到朝廷手中,不止鹽鐵,還有糧食、糖等東西。

他在長公主這裏還學了一個詞,叫“戰略物資”,意為打仗時的必需品。

戰略物資必須掌握在中央朝廷手中,這樣打仗時,才不會被人掣肘。

“妙哉!妙哉!好一個戰略物資,長公主說的沒錯。”桑弘羊大笑,“若是長公主是男子,說不定陛下會學甘羅,來個十二歲拜相。”

劉瑤:……

“不要,好累!當阿父的丞相不吉利!”劉瑤嫌棄地撇了撇頭。

稍微知道歷史的都知道,漢武帝的丞相可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哈哈哈!”桑弘羊愣了一下,再次大聲笑出來,“确實,确實!不過若是讓陛下知道,可是要傷心的。”

劉瑤小手捏着下巴,嘆氣道:“若是阿父哭着求我,我還是勉為其難答應。”

田蚡都能當,她有什麽不敢當的。

“噗呲……哈哈哈!”桑弘羊被逗得笑的直不起來腰,看着面前才到他腰的小姑娘,“行,到時候微臣哭着求長公主,長公主可千萬不要推辭。”

劉瑤一聽,挑了挑眉,“桑弘羊,如果你到時候真哭了,我肯定幫你。”

桑弘羊笑的直喘氣,“好好好!微臣記住了。”

那邊又一爐半流沙質的生鐵出爐,旁邊的工匠迅速鏟着生鐵倒進模子裏,然後壓實,劉瑤小眉頭微皺,總覺得忘了什麽。

桑弘羊見狀,安慰道:“長公主,光是焦炭,你已經幫了我們大忙,應該高興。”

說話時,他看着燒的泛紅的窯爐,用手扇了扇風,看了看時間,“都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聽他說起這個,一旁的工官長帶着兩名官吏端過來兩份冒着熱氣的飯菜,三菜一湯,劉瑤那份更少一些,給桑弘羊的那份多加了四五張蒸餅。

子燕等人給劉瑤收拾了位置,将飯菜放好,劉瑤坐穩了就開始享用,忽而鼻尖聞到一股焦香味,她下意識擡頭,就見守着窯爐的幾名工匠也開始吃飯了,不過他的餅似乎涼了,有人将餅放到叉子上,放入火爐中烤了一下。

!!!

劉瑤腦海中一陣電光閃現,忽而起身。

衆人詫異:……

桑弘羊見她目不轉睛地看着工匠烤的蒸餅,将拿了自己案上的蒸餅遞給一旁的随從,“讓他們烤一下,給長公主嘗嘗。”

至于那些工匠的蒸餅不能吃,面打的太粗了,錦衣玉食長大的長公主啃一口要壞嗓子的。

“……啊?”劉瑤想說她對蒸餅沒興趣,倒想吃些燒餅,不過不好拒絕桑弘羊的好意,“謝謝!”

桑弘羊滿意一笑。

不過劉瑤沒忘記她之前想到的事情,看向旁邊的工官長,“工官長,生鐵二次煉制你想過沒有。”

工官長:!

這點到沒有想過,他們一直奉行的古法煉鐵。

劉瑤蹙眉沉思。

鋼鐵是怎麽樣煉成的。

最起碼要經過兩步,

第一步是煉鐵,将基礎原料鐵礦石經過破碎處理放入火爐中反映,生成含有許多雜質的生鐵。

第二步是煉鋼,生鐵含有較高的碳等雜質,硬度不強,需要對生鐵進行鍛煉,制成鋼。

具體如何操作,她不怎麽清楚,而且現在也達不到現代煉鋼的條件,那就用基礎辦法使蠻力氣。

看看經過工匠的設計,能不能将弄出好的火爐,将鐵水煉出來。

桑弘羊反應過來,原來長公主不是饞了,而是受到啓發。

可是那邊的蒸餅已經烤好了。

随從呈上蒸餅,有些猶豫地看向桑弘羊。

剛剛他也聽到了。

所以這餅到底給不給?

劉瑤見狀,沒有客氣,使勁吹了吹上面的炭灰,然後用力咬了一口。

炭香味真的讓人着迷,若是有人會做燒餅就好了。

桑弘羊見她吃的如此豪邁,忍俊不禁,正欲開口,忽然察覺劉瑤狀态不對,怎麽雙眸水汪汪的,他心中一抽,連忙關切道:“長公主,你怎麽了?”

總不能是因為太好吃了。

劉瑤咬着烤焦的蒸餅,眼淚汪汪,張開帶血的小嘴,含糊道:“燥……直到就不吃了。”

她掉牙了!

看到居然還被弄掉了兩顆牙,她心中的悲傷已經彙聚成河了,居然還被磕掉了兩顆。

桑弘羊:……

噗!

桑弘羊看着嵌在蒸餅上的兩顆小米牙,又望了望傷心的小姑娘,努力抿直嘴角。

此時若是笑了,小姑娘會記恨他一輩子的。

桑弘羊重咳兩聲,努力咽下喉嚨的笑意,“沒事,小孩子長大都會掉牙的,微臣小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聽說将牙扔到屋頂上,能長得更好,要不要微臣幫忙?”

“這些都是騙小孩子的。”劉瑤才不信,說完有些猶豫道:“真的嗎?”

她記得現代好像也有這個傳統吧。

傳統既然能流傳到後世,一定有它的緣由。

桑弘羊用力點頭,“當然!”

子燕見狀,輕聲道:“長公主,這牙不如交給陛下,讓他幫你扔到皇宮最高的摘星樓?”

劉瑤當即搖頭,“不行,他知道我掉牙,肯定會笑話我。”

“……”衆人看着劉瑤說話時缺了一個口子的牙,紛紛側頭忍笑。

這還用藏嗎?

陛下只要見到長公主,就算沒看到牙,也知道掉牙了。

劉瑤說話時,覺得嘴裏涼飕飕的,察覺自己鬧了笑話,捧着蒸餅上的兩顆牙,泫然欲泣,用“沉痛”的心情緬懷。

主要是她知道,這只是開始,以後她嘴裏的牙都會接連“投降”。

……

得知劉瑤啃桑弘羊給的蒸餅,将牙給磕掉了兩顆,劉徹連政務都放下了,當即去了昭陽殿。

昭陽殿中,劉珏、劉瓊兩個小家夥圍着劉瑤,心疼地看着“受傷”的劉瑤,讓幹什麽就幹什麽,背辭賦、背文章、寫字、跳舞、端茶遞水……可勤快了。

衛子夫含笑看着她們三人鬧騰。

劉瓊鼓着腮幫小心吹着,“阿姊,你還疼嗎?”

劉瑤用手遮着嘴,“牙不疼,心疼。”

尤其是擔心遇到阿父,會被他笑話,腦門疼。

劉珏一聽,小手撫着她的胸脯,“還疼嗎?”

劉瑤被小手摸得想笑,還是繃住嘴角,“不怎麽疼了。”

劉珏聞言,長舒一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阿姐要喝藥。”

“喝藥!”小劉瓊驚恐地捧着臉。

此時劉徹大步流星進來,笑道:“阿瑤,朕聽聞你掉牙了,快讓朕看看!”

此話一出,劉瑤笑容頓消。

她就知道!

劉徹這個當父親的,居然還沒有阿珏、阿瑤盡責。

他不擔心罷了。

聽他剛才的語氣,濃濃的幸災樂禍。

“哼!”劉瑤拒絕面對她,将帕子望臉上一遮,倒在睡榻上裝作沒聽見。

劉珏、劉瓊見狀,也重重地對劉徹一哼,重哼時還用力跺着腳,順便将自己當成屏障,擋在了劉瑤跟前。

劉珏:“阿父,壞!”

劉瓊:“阿父真壞!”

劉徹也不惱,佯裝不解地看向衛子夫,“子夫,朕聽聞阿瑤掉牙了,特地來關心她,你看看他們三個,這像什麽樣子!”

衛子夫忍笑,溫聲道:“陛下,妾身先告訴你,阿瑤因為掉牙傷心了好久,阿珏、阿瓊一直哄着,你若是再惹生氣了,妾身可不幫你。”

“……”劉徹見狀,換了一副關切的神情,湊上前,“阿瑤,聽聞是桑弘羊傷了你,你若是不解氣,你與朕說,怎麽罰他都行。”

劉瑤:……

劉珏握緊小拳頭,“桑弘羊,阿姐,我去找他報仇!”

劉瓊趕緊道:“我力氣大。”

阿姊說,她的力氣很大,比阿姊都大。

劉瑤扯了扯帕子,露出眼睛,無語道:“是蒸餅,和桑弘羊不相幹。”

劉徹:“是桑弘羊給你的蒸餅。”

“冤有頭,債有主,那是因為蒸餅太硬了。”劉瑤坐起身,将帕子往後腦勺一系,整了個面紗,堅決不讓劉徹看自己出醜。

劉徹見狀,大手一撈,直接将她抱了起來。

“……”劉瑤瞪大眼睛,沒想到阿父居然還用這一招,當即板着臉,“阿父,我都九歲了,不是三四歲的小孩,不能這樣抱了。”

劉徹聞言,佯裝聽勸,俯身将人放下,“你就是再大,也是朕的女兒,有什麽害羞的。”

沒等劉瑤松一口氣,落地的瞬間覺得面上一涼,擡眸就見劉徹手中抓着一個帕子。

偏偏他本人還一副驚詫表情,“呀……不小心弄掉了。”

“……”劉瑤默默磨牙,堅決不吭聲。

劉徹:“阿瑤,讓朕看看,聽工官長說,你又立功了,你這也算是因公負傷,朕賞你千金如何?”

“千金?”劉瑤詫異。

這次這麽豪爽?

張嘴的瞬間,劉徹就看到原先小孩又白又亮的門牙兩邊的位置空了,有點像他在上林苑獵的兔子,想到此,他笑容越發寵溺,“阿瑤,想要養兔子嗎?你若是想養,朕去上林苑給你獵幾只,可行?”

此話一出,劉瑤小臉漲紅,小嗓子發出怒吼,“不要!”

他就是故意惹她的。

之前回來時,她去照了鏡子。

好消息是門牙沒掉,壞消息是掉的是兩顆門牙旁邊的位置,位置一空,看起來很像兔子。

她哪能不清楚劉徹說這話的意圖,不就是嘲諷她。

劉徹側身忍笑,轉身見劉瑤氣呼呼地又蒙上了臉,想着不能将孩子逗太狠,大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阿瑤別生氣了,掉牙代表你快要長大了。嗯……你既然掉了兩顆牙,朕賜你兩千金可好?”

“兩千金?”劉瑤眼珠子轉了轉,也顧不得丢臉,放下遮臉的帕子,“其他的再掉呢?”

一顆千金,若是阿父說話算話,她憑借這口牙就能創收萬金。

劉徹知道她打的是什麽主意,當即道:“等你牙齒再全部長出* 來,朕再賜你千金可好?”

“阿父摳門!”劉瑤見他這樣說,知道自己的生意經被他看出來,癟了癟嘴,算是同意他的說法。

劉徹見她哄好了,臉上笑容加大,安慰道:“阿瑤,朕聽說,将牙扔的越高,就長得越快,朕帶你将牙扔到摘星樓屋頂可好?”

“好吧!”劉瑤有些敷衍地點了點頭。

……

豎日,桑弘羊入宮向劉徹彙報事情,被劉徹興師問罪,“桑弘羊,你傷了阿瑤的牙,該當何罪?”

桑弘羊佯裝誠惶誠恐道:“請陛下見諒,微臣也沒想到一塊小小的蒸餅就幹掉長公主兩顆牙,當時看到長公主的淚眼,微臣連遺囑都想好了。”

“你啊!”劉徹沒忍住笑,“朕用了三千金才哄好阿瑤,你要怎麽賠償朕?”

桑弘羊聞言,一攤手,“陛下,微臣也沒辦法,要不微臣幹脆陪公主兩顆牙?”

劉徹:……

“你這個滑頭,早知道朕就讓阿瑤找你算賬。”他打開桑弘羊的奏折。

桑弘羊開始奏報。

桑弘羊說,随着長安日益繁華,彙聚長安的商賈越發多,商業活動十分繁榮,所以他提議征收車船稅。

一開始桑弘羊打算将車船稅的範圍定在商人內,但是商賈奸滑,若是将車船記在別人名下,只要有利可圖,敢做的人肯定很多。

所以他提議将征收對象設定為商人,以及除官吏、三老、戍邊騎兵以外的其他車、船所有者。

凡商賈的轺車,每輛二算,一算即為一百二十錢。

其他人的轺車,每車一算,五丈以上的船征一算。

……

若用此法,可謂朝廷短時間內集聚大量財富。

劉徹看完,心中默默點頭,打算等到下半年實行。

而且他打算将範圍擴大,阿瑤以前吐槽,不要惦記百姓手裏的仨瓜倆棗,真正有錢的是那些地方豪強門閥,所以收稅這件事,他不可能只限于商賈。

用阿瑤的話來說,就是“羊要挑肥的宰”。

那些豪富巨商以後也不能逃。

……

此時塞北草原上,在邊境劫掠一番的匈奴白羊王和樓煩王接到漢軍動兵的消息,聽聞這次劉徹就調動了四萬騎兵,四目相對。

白羊王哈哈大笑,“漢朝小皇帝真是膽大,派了四萬騎兵,除了李廣,其他三個毛都沒齊,正好我搶的少,正好讓我吃飽。”

樓煩王:“漢朝小皇帝是不是覺得匈奴自從馬邑之後,沒對他們興兵,覺得咱們怕了,就派四萬小羊來送菜,也太欺負人了。”

“我看了 ,這裏面就李廣需要注意,其他三個太弱,還有一個聽說是小皇帝女人的弟弟,将他抓來,你說漢朝小皇帝願不願意花錢來換?”

“讓我看看。”白羊王低頭看了看羊皮上的軍情,眯了眯眼,“叫衛青是嗎?聽聞就是他傷了單于,若是這次将他抓住,說不定大單于會讓我們挑選最富饒最大的牧地。”

“還真是。哈哈哈!”樓煩王大樂,不過很快就皺眉:“衛青好抓,主要是李廣太難對付了!将李廣拿下,這場仗咱們就贏了一大半,再收拾衛青,用漢人的話如何說?一只手掌?”

一旁騎着馬的漢人糾正道:“大王,是易如反掌。”

樓煩王擺擺手,“都一樣,你們漢人的話真是麻煩。”

白羊王一聽,點頭道:“我們這就向大單于送消息,将他們引入腹地,然後各個擊破,這些小孩一定會上當。”

“哈哈哈!”樓煩王迎風大笑表示對白羊王的贊成。

……

軍臣單于聽說劉徹派了四萬騎兵,不屑道:“這個漢人小皇帝似乎沒長大,馬邑那場戰鬥讓他鑽了空子,他以為這次還能成功,區區四萬騎兵,我讓他有去無回。”

大王子于單出列,将拳頭抵在胸前,“于單願意替父汗出征,一定全殲漢軍,将衛青的人頭獻給父汗,為父汗出氣。”

左谷蠡王伊稚斜嗤笑,“大王子說的爽快,可敢向長生天立誓,如果殺不了衛青,可敢擔責!”

“有什麽不……”大王子正欲反駁,身旁的忠奴扯了他一下,他頓時閉上了嘴。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此次漢軍雖然好打,但是他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将衛青殺了。

左谷蠡王伊稚斜嘴角嘲諷的笑容更濃了。

“咳咳……”軍臣單于看的頭疼。

他知道伊稚斜與于單之間的争鬥越發多了。

伊稚斜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信賴的弟弟。

于單是他的長子,為人勇武,就是性子沖動,他訓了許多次,至今性子還沒改,日後将草原交給誰,目前他也在猶豫。

可兩人之間,絕對不能再争鬥下去。

此次他也不打算将戰事交給兩人,漢朝小皇帝安排了四萬大軍,其中三個人不足為慮,但是李廣戍邊多年,有“飛将軍”的美譽,也是不能小觑的,于單倒黴對上李廣,絕對讨不了好。

他看向白羊王、樓煩王等人,“此事伊稚斜和于單都不許碰,也讓其他人得些便宜。”

伊稚斜:……

于單憤怒地看了他一眼,滿眼都是“若不是你,這功勞就是他的了。”

帳篷的其他匈奴王大樂,紛紛上前請戰。

軍臣單于任命白羊王、樓煩王為主力大軍。

……

四月中旬,衛青、公孫賀、公孫敖、李廣四路大軍均率領一萬騎兵一路向北,進入草原腹地。

公孫賀率領的軍隊往北走了五天,行軍三百多裏,沿途一個匈奴人沒遇到。

一開始,公孫賀還懷疑弄錯了方向,後來心裏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害怕中匈奴的埋伏,就帶兵撤退了。

……

而公孫賀之所以沒遇到匈奴人,是因為原先負責他的白羊王在與樓煩王一同集中力量對付李廣。

雖然他們也很喜歡衛青的人頭,但是與李廣比起來,就不值得看了。

李廣可是漢朝有名的将軍,将他俘虜了,他們二人會揚名天下,漢朝的臉面也會被他們踩在腳下。

……

至于李廣,在四路大将中,他資格最老,名氣最大,衛青、公孫賀、公孫敖都敬重他,若是此次戰役大勝,他會是最出彩的那位。

一定能憑借這次軍功封侯!

所以在一開始出關後,他就率領兩千先鋒軍一直沖到前面。

而等他遇到白羊王、樓煩王的伏兵時,他與手下已經遠離主力十餘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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