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舅父可比阿父聽話了,你讓他幹什麽都行

第63章  舅父可比阿父聽話了,你讓他幹什麽都行。

李廣被包圍後, 警覺不對,慌忙組織突圍。

但是白羊王與樓煩王此次就是為他而來,怎麽可能放過到嘴的肥肉, 兩個匈奴王自始至終一直緊盯李廣,如同剝洋蔥一般将李廣的隊伍剝了一圈又一圈。

李廣沒有支撐下去, 直接被匈奴活捉。

等後面的漢軍主力趕來時,匈奴大軍已經撤退了。

漢軍大将大驚失色。

與漢軍不同, 匈奴活捉李廣,此時是春風得意, 對于他們不亞于一場大勝。

……

至于衛青那邊, 衛青率領一萬騎兵出上谷後,一路上比較順利。

衛青之前沒有擔任過主将打過如此大的仗, 匈奴對他的印象,一是劉徹的小舅子,二是傷過軍臣單于的人,雖然眼饞他的賞金,但是比起名将李廣, 他的誘惑明顯不足, 所以自從出塞後,衛青率領的部隊就沒遇見匈奴人。

為了保險,衛青采用大穿插、大迂回的行軍方式,讓部下不适應,也不理解, 等到深入從大漠時, 部署紛紛勸衛青莫要冒進, 警惕被匈奴人埋伏。

衛青淡定道:“先前與匈奴作戰,我大漢大多就是被動防守, 如今我軍已經深入敵人腹地,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這一路上沒有見到匈奴騎兵,說明我們已經繞過了匈奴人的防線。只要繼續向前,必有所獲。”

為了加快行軍速度,他命令軍隊丢掉辎重,加速前進。

向北行進二百裏後,衛青舉起千裏眼,龍城的城門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衛青又望了望周圍,城外只有兩支巡防騎兵。

将士們看着草原中拔地而起的龍城,徹底心服口服了。

要知道龍城是白羊王、樓煩王的大本營,是匈奴王庭南面的屏障,同時也是匈奴祭祀祖宗的地方,因為也被稱為“聖城”或者“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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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于駐守龍城的匈奴人來說,龍城遭遇叛亂的危機都比被漢軍攻打的可能性大。

他們壓根沒想過會有一支漢軍會繞過防線,直入腹地,來到他們面前。

而此時,駐守龍城的匈奴兵不足三千人。

壯麗草原上,日頭高懸,熾熱的陽光十分刺眼。

衛青立于陣前,劍指龍城。

“沖——”

一聲令下,上萬漢軍如波濤洪流一般沖向龍城。

匈奴守兵措不及防,加上大漠城牆不如中原城牆,基本上就是擺設。根本無力抵抗,紛紛抱頭鼠竄。

……

白羊王、樓煩王活捉李廣後,帶着部下,一路不停嚎叫,興奮不已,命人将李廣押送回去,他們繼續去收拾公孫敖。

匈奴人架了一個網兜,将李廣如同他們過往劫掠的羔羊一般放在裏面,然後兩名騎兵架着,一路炫耀地走了十幾裏,李廣裝死,趁身邊的騎兵一個不留神,奪了他的馬和弓箭,然後一溜煙逃跑了。

……

匈奴人這邊暗惱自己大意,沒有多派一些人押送李廣,讓他跑了。

而白羊王、樓煩王因為活捉李廣,對于匈奴這邊的士氣乃是一大提升,所以遭遇公孫敖後,打起仗來更是不要命。

也讓公孫敖應付的吃力不已,遭遇了一場硬仗,殺敵三千,但是戰損達到七千,只剩餘三千人。

而且以匈奴兵的氣勢,公孫敖知道他與将士們此次怕是要葬身大漠,全軍覆沒!

就在公孫敖心中絕望之際,忽而就見匈奴兵鳴金退兵,直接抛下他們走了。

公孫敖捂着傷口,怔怔地看着遠去的匈奴兵,半天回不過來神。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等到公孫敖與漢軍主力會和,才知道原來衛青所帶隊伍襲擊了龍城。

……

衛青所率部隊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斬首匈奴七百餘人,俘虜兩千餘人,繳獲牛羊百萬之數。

等白羊王、樓煩王奮力趕到時,龍城滿目瘡痍,一片狼藉,漢軍也無影無蹤了。

……

五月入夏,今年的長安比往年要熱,劉徹這幾天一直焦躁不安,時刻關注邊陲的戰事。

前段時間,前線傳回來的軍報減少,他就知道前線已經開打。

這兩日,他一直睡不着覺,對于前線的消息,既怕又想快些知道。

被這事鬧得,連政事都沒有心思。

時不時走出宮門,詢問有沒有軍報,要麽就是宣召韓安國他們,看看有什麽軍事部署需要補充的,馬邑之戰後,他為此自省了好長時間,此次開戰,在情報保密方面是慎之又慎。

而且李廣、衛青他們此次只帶了四萬騎兵,與馬邑之戰的規模壓根不能比,他自然也想驅百萬之師,将匈奴一舉殲滅,想也知道不可能,做事要循序漸進。

還有的就是,他經不起一場大敗。

四萬騎兵若是滅了,他修整幾年,還能重整旗鼓,若是幾十萬大軍沒了,他怕是要十幾年才能恢複過來。

“捷報!”

聲音由遠及近,傳到劉徹的耳朵裏。

在闕樓上的劉徹急的差點從上面跳下來,如風一般,一下子蹿下了樓。

莫雨連忙追上。

“捷報!”報信的将士滿臉是灰,雙手托着蠟封的銅筒。

劉徹一把抓過去,連忙打開,一目三行。

……衛青率軍攻入龍城,斬首七百餘人,俘虜兩千餘人,繳獲辎重巫術,牛羊數百萬……

劉徹眼眶一紅,确實是捷報啊!

匈奴的聖城被衛青給毀了。

上次在馬邑之戰時,衛青傷了軍臣單于,這次攻陷了龍城,看來衛青克匈奴啊!

只是……待看完下面的戰報,劉徹唇邊的笑就止住了,瞪大眼睛。

……

衛青至龍城,斬虜七百,俘虜兩千,小勝。

公孫賀無所得,無功。

公孫敖遇到白羊王、樓煩王,斬首三千,陣亡七千騎,可謂是大敗。

李廣亦被匈奴所敗,并且被擒,可謂是慘敗。

衛青拿下龍城出乎大家的意料,只是他沒想到李廣居然被擒,堂堂大漢有名的“飛将軍”,此次居然是他表現的最差。

劉徹心情一會兒上,一會兒下,臉色也是一會兒紅,一會兒青,最終長嘆一口氣。

這次四路大軍雖然只有衛青獲勝,但是對于劉徹已經足夠。

衛青用下龍城,此次相當于朝着軍臣單于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匈奴作為草原霸主,在許多人眼裏,是無法獲勝的高山,現在衛青以他的勝利告訴其他人,匈奴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告訴天下百姓,與匈奴決戰,并不是窮兵黩武、做無用事,此後他與匈奴決戰到底的意志會成為大漢的國策,日後軍民一心,一定能讓将匈奴徹底打敗。

……

劉徹拿到戰報後,迅速命人傳往各地。

朝野知道戰報後,瞠目咋舌。

一則是衛青首次率兵,居然一舉攻陷匈奴的龍城。

二則此次李廣居然狠狠摔了一個大跟頭,被匈奴給擒獲了,還好逃回來了。

劉瑤知道戰報後,得意地看向衛子夫,“阿母,你就放心吧,龍城只是舅父的起點,日後他會讓匈奴聞風喪膽的。”

外加一個霍去病。

說起霍去病,自從與曹襄一起入伍後,她就很少知道消息了。

兩個十二歲的小孩,阿父居然狠心将他們送入軍營。

劉瑤默默撇了撇嘴。

衛子夫仔細看着戰報上的內容,感慨道:“衛青真的長大了。”

小時候粘着她的臭小子居然立下了如此大功,他終于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劉瑤:“阿母,舅父不小了,他都快要當爹了。”

衛青雖然沒有成親,但是有一名姬妾,他出征前,姬妾有了身孕,衛子夫經常派人去照看。

衛子夫聽到這話,不着痕跡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劉瑤沒注意,繼續看戰報,問道:“阿母,公孫敖、李廣怎麽辦?”

其實她覺得公孫敖雖然大敗,可是也斬首三千了,只不過倒黴,遭遇了白羊王、樓煩王的雙面夾擊,他也沒有投降,而是拼死抵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這上面說了,若不是匈奴突然退兵,公孫敖一定全軍覆沒。

比其他,公孫賀寸功未立,一個匈奴都沒殺,無功無過,啥事沒有。

而公孫敖卻要擔責。

衛子夫嘆氣,“公孫敖率領上萬騎兵,損失了七成,幾乎全軍覆沒,此等大罪,他逃不了。至于李廣,他也是在劫難逃。”

“啊!”劉瑤張大嘴,連這些日子遮掩的缺牙豁口也不主意了,她側頭,不解道:“貶為庶民嗎?”

這兩人都沒有爵位,只能一撸到底了,最嚴重,估計在監牢裏待一段時間。

按照歷史進程,公孫敖與李廣現在可死不了。

“……”衛子夫摸了摸她的頭,并沒有回答。

劉瑤就以為她猜對了,也就不怎麽擔心了,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

前線有了喜事,工官那邊也有了成果。

擅長冶煉的工匠經過兩個多月的琢磨,終于摸清楚二次煉鐵法,有了焦炭後,他們将原先的一些地爐弄成了豎爐,至于劉瑤期待中的高爐,還在摸索中。

為了早日研制出鼓風機,劉瑤畫了簡易圖和原理,在百金懸賞的刺激下,古人的潛力不可估量,懸賞張貼出去的半月,就有人弄出了鼓風機。

有了鼓風機,可以降低對地勢、環境的依賴,不用弄個窯爐,還要讓術士或者方士進行勘探,又不是挖墳。

站在劉瑤身邊,聽着她如此吐槽的桑弘羊忍笑,用手遮着嘴,小聲道:“我聽說那些方士做什麽事用的都是一套學問。”

劉瑤瞪大眼睛。

居然這麽不講究。

桑弘羊見她信了,唇角笑意更加深了,想着長公主還在掉牙階段,就故意逗她說話,“長公主,你上次說,等鐵礦能煉成鐵水後,就開始煉沙子?”

什麽煉沙子,她那是要弄玻璃。

劉瑤無語地看着他,從身側的布袋掏出一個放大鏡,“諾!就是這東西。”

桑弘羊眼睛一亮,連忙接了過去。

他前段時間看陛下擺弄這玩意,聽陛下說,這叫放大鏡,将其放在物品上,能将其放大數倍,陛下說過,等到車船稅結束後,就賞他一個。

現在看來,這東西是長公主做的。

他随手從身邊捉了一只螞蟻,放到掌心,經過放大鏡,原先細如米粒的螞蟻一下子變成了胡豆大小,連身上的觸須都清晰可見。

劉瑤見他喜歡,雖然想大方一些,但是這個放大鏡是她手中最後一個,給了桑弘羊,短時間內,沒有材料做第二個。

等她将玻璃弄出來後,到時候給桑弘羊一堆。

此時,有經驗的工匠經過觀察,覺得其中一爐生鐵練煉好了,吩咐徒弟打開豎爐,現在經過二次煉制的生鐵已經能到達液體狀态,将滾燙的鐵水導入模子裏,然後進行敲打鍛煉,索要耗費的力氣比以前要少□□成。

所謂百煉鋼,就是折疊鍛打一百次,當然這并不是嚴格要求。

能折疊鍛打一百次的武器已經是極好的武器,普通士兵拿不到,也不需要這種武器,越低檔的武器鍛打次數越少,一般情況下肯定不低于二十鍛,随着鍛打折疊次數越多,後面鍛打難度增加。

原先一名工匠需要四五天才能做一把劍,現在力氣大的熟手兩天就能成品。

不過對于後勤軍隊,劍并不是快消品,箭矢需求才大,一次戰役最低要備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現在煉鐵更方便,無論是劍還是箭矢,都降低了壓力。

劉瑤離開時,看到幾十名工匠舉着鐵錘奮力敲打鐵胚,角落裏則是堆積着一些半成品劍身,她看了看,好奇詢問桑弘羊,“桑弘羊,咱們有刀嗎?”

“刀?”桑弘羊愣了一下,推測她問的應該用于上戰場的刀,沉思了一下,“長公主又有了新主意?”

“啊?”劉瑤只是随口一問,沒想過桑弘羊非但沒給自己答案,反而問自己。

“大漢現在沒有刀?”劉瑤納悶。

桑弘羊兩手一攤,“長公主你若是詢問切肉的菜刀,那倒是有,其他似乎沒有。”

說話時,他從角落裏拿起一把長劍。

劉瑤身邊的人見狀,連忙将劉瑤抱遠了,防止被傷到。

“……”劉瑤無奈,“子燕,我都掉牙了,你們別拿我當小孩子。”

子燕不以為然:“公主還在掉牙,自然還是孩子。”

桑弘羊見狀,将劍往地上狠插,确定它不動後,示意劉瑤可以上前觀察。

他也害怕傷到長公主。

若是長公主有了閃失,別說剝了他的皮,一家老小都加上都無法平複陛下的憤怒。

劉瑤上前看了一下。

以她的觀察,這柄劍應該算是中等長劍,劍鋒淩厲,看重量就知道不輕。

“桑弘羊,打仗時用這劍砍人,有什麽缺點嗎?”劉瑤好奇道。

俗話說,劍走偏,刀走正。

劍講究靈活,變化多端,而刀則是講究力道。

對于許多只有力氣的新兵,應該刀更方便吧。

桑弘羊聞言,眉心微鎖,“長公主這話難住我了,我未曾上過戰場,即使學了劍術,也不曾殺過人啊!”

子燕見狀,插嘴道:“長公主,衛青大将軍快回來了,你可以問他。”

劉瑤一聽,想了想,覺得這主意不錯。

……

六月中旬,長安陷入了一年最燥熱的時間。

不過劉徹卻心情舒暢,衛青班師回朝,憑借軍功被封關內侯。

衆大臣聽到這個封賞時,還有些詫異,沒想到陛下這次如此克制。

畢竟之前衛青率軍出征,不少臣子反對,諷刺陛下任人唯親,陛下硬是壓下這些異議,這次大破龍城,對大漢意義非凡,大家還以為陛下會直接封衛青一個列侯。

劉徹給衛青接風洗塵時,也解釋了,“等你下次再立功,朕就封你列侯,省的朕憂愁無東西可封!”

衛青舉起酒杯,“微臣明白!陛下的話,微臣記下了,下一次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放心,朕不會忘,若是朕忘了,就算你不吭聲,阿瑤也不會放過朕。”劉徹含笑搖頭,“對了,你可知,在你出征的這段日子,阿瑤的牙被蒸餅磕到了,朕花了三千金才哄好的。”

“……”衛青抓住重點,“阿瑤不是無理取鬧之輩,陛下難不成笑話她了?”

否則如此大方着實奇怪。

劉徹側頭掩唇輕咳一聲,“沒。小家夥掉牙嫌棄醜,朕才哄她的。其實阿瑤才掉牙時,真的很可愛,好像小兔子。”

衛青:……

看來陛下真的惹到阿瑤了。

劉徹:“太醫說,等到冬日,基本上就換完了。對了,千裏眼用的可趁手?”

衛青躬身行禮,“很好,幫助微臣提前規避了許多危險,若不是為了穩妥,微臣甚至想再往北走一段。”

“你也就是說說,你性子穩妥,可不會幹這事,朕聽說此次你穿插迂回進入草原腹地,謹慎的很。”劉徹笑道。

衛青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讓陛下見笑了。”

劉徹聞言,笑容微斂,端起酒樽,飲了一杯,長嘆一口氣,“此次四路大軍,你資歷最淺,年紀最小,李廣資歷最高,年紀最大,偏偏你最穩妥,而李廣……”

“啪!”

攥緊的拳頭狠狠地捶了桌案一下。

“他居然被匈奴人擒獲了。幸虧知道自己逃回來,否則大漢的臉往哪裏放。”劉徹越想越氣,示意莫雨給他斟酒。

莫雨抱着酒壺,輕聲道:“陛下,衛青将軍凱旋而歸,應該高興,咱們少喝點。”

“倒!”劉徹冷着臉。

莫雨看了衛青一眼,沖他使了眼色,示意他勸一下劉徹。

衛青接過酒壺,給劉徹斟了一杯,然後将酒壺放到自己面前,“陛下,此次戰役,李廣将軍也是不易,他戍邊多年,有‘飛将軍’的美譽,匈奴人下了大力氣針對他,甚至為了擒獲他,連公孫賀那邊都沒管。”

劉徹冷哼:“在去之前,朕對李廣寄予厚望,甚至連千裏眼也給了,沒想到,這次有千裏眼相助,他反而馬失前蹄。”

衛青驚詫:“李廣将軍有千裏眼?東西可曾落到匈奴人手中?”

千裏眼對行軍打仗十分重要,若是落到匈奴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李廣那個老匹夫還算有點腦子,在被擒住時,将千裏眼給毀了。”說起這個,劉徹就心疼,上好的水晶不好找,阿瑤掏幹他的私庫才找到兩件能用的,一共就三個千裏眼,現在被李廣毀了一個。

衛青松了一口氣。

……

衛青見過劉徹後,去了昭陽殿。

才從戰場上回來的衛青一身肅殺之氣,小孩子尤其敏感,劉瓊牽着劉小黑警惕地看着他,衛青靠近一步,小家夥退兩步,雖然她的兩步比不上衛青的一步。

衛青失笑,蹲下身,溫聲道:“阿瓊,我是舅父!”

“……你吓人!壞!”劉瓊兩手箍着劉小黑的脖子,讓它擋在兩人中間。

衛青:……

劉珏跳到小家夥的面前,“ 舅父比阿父聽話,你怕什麽。有我和阿姐,別人不敢欺負你!”

劉瓊癟嘴,“阿父就欺負人!”

劉瓊啞然:……

阿父誰都欺負,天底下也沒有能管住他的人,她也沒辦法。

劉瑤偏頭忍笑。

劉瓊見狀,噘着嘴撲入她懷裏,“阿姊!”

“乖!不怕,舅父脾氣可好了!阿珏說的沒錯,舅父可比阿父聽話了,你讓他幹什麽都行。”劉瑤輕聲道。

小家夥聞言擡頭,半眯着眼,試探性道:“那讓他去打阿父呢?”

劉瑤:……

她默默捂住了小家夥的嘴。

心中反思,是不是她将妹妹們帶偏了。

偏偏劉珏受到啓發,連忙跳到衛青跟前,“舅父,你連最兇的匈奴都殺了好多,你敢打阿父嗎?”

衛青嘴角微抽,含笑看向劉瑤,示意她繼續解釋。

劉瑤一手扯住一個小調皮鬼,面無表情道:“你們再問,小心我揍你們。還有你們死心吧,阿父他是無敵的,別說他,就是匈奴單于也打不了阿父!”

“哦!”劉瓊孟懵懂地點了點頭,重複道:“阿父無敵!”

劉瑤将兩人帶出去,讓衛青和阿母有話說,

等衛青出來,劉瑤又陪他說了會話,與兩個妹妹一同聽他講述戰場上的事情。

……

公孫敖、李廣回到長安後,就被逮捕入了牢獄,經過審理,兩人論罪當斬,家人用銀錢贖罪,免死貶為庶民。

劉瑤聽這則消息時,心情跟過山車一般。

既然兩人死不了,她也沒啥可說的,畢竟這就是現今大漢朝的國情和規則。

……

通過衛青的講述,劉瑤得知漢劍因為雙面開刃,易于折斷,不利于馬上作戰、劈砍,與匈奴騎兵近身戰時,有時會落下風,但是匈奴那邊的冶煉技術太差,武器劣質,戰場士兵對砍時,并不會落下風,但是與匈奴将領對戰時,他們的武器好,劍的缺點就體現出來了。

劉瑤想了想,仿照記憶力的圖形,畫了好幾種刀,有彎刀、有直刀……刀單面開刃,厚脊能抵擋住攻擊,還不用擔心傷到刃。

現下大漢在騎兵方面落後,只能從武器上下功夫,拉進雙方的距離,保證近身戰不吃虧。

工官拿到圖紙後,經過一個月的鍛煉實驗,終于将成品弄了出來。

七月終,八月啓,夏日盡,秋風來。

八月初,劉徹得知衛子夫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大喜。

劉瑤:……

這就是她那個太子弟弟。

嗯,為了防止未來按照歷史走,太子弟弟的性子要掰一下。

八月中旬,皇太後的侄孫女王容出嫁,嫁給河間王劉不害。

王容出嫁那天,劉瑤與張苒一同出城送她,臨走前,她送給王容一個錦盒,讓她上了馬車打開。

王容點頭,眼淚汪汪地與他們揮別。

等上了馬車,她打開錦盒,嘴角抽搐地看着盒子裏的東西。

一臂長的錦盒中,放着一柄奢華鋒利的圓月彎刀。

裏面放着一張紙箋,【金刀送與你防身的。】

王容:……

她是去嫁人,不是去打仗,也不是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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