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長公主罵人真髒啊!
第64章 長公主罵人真髒啊!
暗紅錦盒中彎刀猶如冬日冷霜, 通體雪白,長約三尺有餘,刀身呈月牙狀, 刀刃閃着鋒利的寒光,厚脊有一條血槽, 刀身兩面雕刻着精致的飛鳥金紋。
即使王容不懂刀,也一眼看出此刀絕非凡品, 兼具美麗和鋒利。
這把刀長得這麽好看,帶去膠東國, 劉不害看到這把刀, 估計也會被迷上。
王容又看着盒中的紙箋,眼眶一熱, 淚水經不住留下來。
她一直以為因為她年齡較大,長公主與她玩的不如張苒好,可是去年皇太後将自己嫁給劉不害的時候,長公主卻心疼她年紀小,明明她更小, 而今她離開長安, 長公主又送給這把寶刀護身。
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滴滴地砸在冷白的刀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挪到窗邊,撩起車窗往長安的方向看,已經看不見劉瑤他們的身影了。
王容看着家的方向, 眼眶又是一紅, 連忙擦了擦眼淚, 拉上車窗,輕輕摸了摸刀身, 塗滿唇膏的嫣紅唇角努力揚起弧度。
她相信,這把刀會保佑她在膠東國站穩腳跟。
……
劉瑤目送王容的車隊遠去,眸光摻雜着失落和擔憂。
雖說現在民間女子十四五歲成親很平常,可是對于她來說,即使已經适應了九年,還是沒辦法改變之前的觀念。
張苒見狀,佯裝疑惑道:“阿瑤,你送了王容什麽?”
負責保護他們的衛青同樣有些好奇。
劉瑤淡定道:“一把大彎刀!我還讓工匠在上面刻了金紋,可好看了,讓她護身的。”
Advertisement
張苒:……
衛青:……
工官這些日子琢磨如何鍛刀,期間工官長求到他這裏,他也知道了一些,心裏對研制的刀也很期待。
沒想到阿瑤給王容送了刀,幸虧是阿瑤還小,若是其他人,怕是王容要亂想。
張苒有些恍惚,“阿瑤,王容是要到河間國當王後的。”
劉瑤仰頭四十五度望天,散發着淡淡的憂傷,“ 阿苒,你要知道 ,成親對于女子,不亞于第二次投胎,武器在手,才能掌握話語權。”
張苒迷茫中……
是這樣嗎?
阿瑤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就在張苒糾結時,肩膀一重,偏頭就見一只小手搭在她的肩上。
劉瑤咧嘴一笑,“阿苒,你放心,我不會厚此薄彼,等你出嫁時,我送你兩把大刀,到時候你未來的丈夫若是欺負你,你雙刀一起出,将他吓得屁滾尿流。”
“……”張苒盯着劉瑤張嘴時參差不齊的牙口,詫異道:“阿瑤,你的牙都長出來了?”
之前因為掉牙,阿瑤就窩在昭陽殿,與她們見面時,有時候會戴面紗,甚至還折騰出了口罩,太醫令的人學了這個,後來阿瑤還給他們提了一些其他意見,她聽太醫令的醫侍說,太醫令正在研制一種解毒口罩,似乎是将口罩弄兩層,然後在中間的夾層添加東西,具體什麽樣的,她還沒看到。
劉瑤:……
她說這麽多,小夥伴就注意她的牙。
劉瑤心累,長嘆一口氣。
張苒轉身之際,用力控制了想要上翹的唇角。
回去時,劉瑤将張苒送到張府,張湯帶着長子、次子出來迎接。
張湯還是那個又高又瘦的模樣,臉頰都有凹陷,都快瘦脫形了。
做官越高,許多時候體型會有兩種極端,一個是越高越瘦,一個是越高越肥,前者如果不是有病,大多會受到民間的贊揚,後者多半會被百姓冠以腦滿腸肥。
劉瑤會這樣想,只是她對張湯此時狀态的聯想,外加一些上輩子的刻板影響。
張湯目前的狀态,是兩種都沾,他又瘦,又經常被百姓罵。
張湯辦案的手段太過狠辣,不近人情* ,用九個字概括,就是“興大獄、廣株連、狠殺戮”,有時候并不是為了公正而辦案,而是為了結果而辦案,皇帝需要什麽樣的結果,他就會順勢達成什麽樣的結果。
可他又不能說是一個奸佞,他這人清廉自持,又有一股自傲,平時她送給張苒的東西,張湯從不去過問,都交給張苒自己處置。
劉瑤覺得他是一名能臣,後世有人說他是清官,她覺得有些不恰當。
所謂清官,清廉正潔、為民做主的官員。
張湯是為君王辦事。
劉瑤與他打招呼,“張湯,都說秋日養膘,你怎麽越來越瘦了,等我回宮後,我要控訴阿父壓榨下屬!”
張湯被這話鬧得有些不自在,他向劉瑤拱手行禮,然後看向身邊的長子,“為父真的瘦過頭了?”
張賀看了看他,又望了望劉瑤,決定站在劉瑤這方,“長公主說的沒錯!”
劉瑤一聽,得意道:“張湯,等我回去後,讓阿父賜你一些羊肉,羊肉補身,你可不能辜負阿父的心意。”
張湯:……
張苒偏頭忍笑。
朝中也就阿瑤敢這樣提前替陛下許諾。
離開時,衛青上馬車前,目光深邃地望向張湯,“廷尉,衛青敬佩你的為人和才能,但是在朝為官,手段要講究張弛有度。”
張湯向衛青拱了拱手,淡定道:“多謝将軍提醒,你我都是為陛下做事,任何手段都是陛下的允許。”
衛青聞言苦笑,“衛青不是責備廷尉,只是擔心廷尉将來……”
“……多謝!”張湯明白,他自然知道陛下重用他是因為他的手段,能為帝王操刀,是他甘願為此。
他也願将來不要接觸衛家相關的案子。
聽聞宮中的衛夫人又有了身孕,但願她這次能平安産子,這樣陛下穩了,衛家也穩了。
等劉瑤、衛青離開,張湯帶着子女進府,張苒與他說了送別王容時發生的事情。
聽聞劉瑤給王容送了一把大刀,張湯挺住腳步,“送刀幹什麽?”
女子不應該送些金銀首飾嗎?
張苒老實道:“給王容護身。”
“……”張湯嘴角微抽。
河間國民風還算淳樸,劉不害也不是武夫,用得着上大刀嗎?
……
回宮的馬車上,劉瑤單手撐着下巴,好奇地看着衛青,“舅父,你喜歡張湯嗎?”
似乎沒聽說衛青與張湯有過交情。
衛青撩起車簾,看着熙攘的街道,嘆息道:“只是為他可惜。他原本可以活的更體面。 ”
可惜他為陛下做事,已經得罪了不少官員,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馬失前蹄。
劉瑤聞言,也學着他嘆氣。
說實話,對于後世覆滅衛家的那場巫蠱之禍,有人覺得是漢武帝聽信讒言,冤枉了衛子夫和劉據,有人覺得漢武帝是忌憚外戚的勢力,想要借機清理,晚年後悔了……
若是漢武帝對衛家的心思變了,就算沒有巫蠱之禍,随便弄個其他的罪名,也能收拾了衛家,君不見李廣、公孫敖兵敗前腳被判死罪,後腳家人就用錢将人撈出來,死人變庶民了。
不想你死,死罪也能用錢撈出來。
若是想要你死,小過也能變成大罪。
劉瑤小手捏着下巴,眉心緊鎖,看着比衛青還憂愁。
衛青看的好笑,正欲張口詢問,就聽劉瑤冷不丁道:“舅父,如果阿父将來長歪了,我要怎麽護住阿母和妹妹們?”
衛青愣住,“何為‘長歪’?”
劉瑤歪頭沉吟片刻,“用書中的話,就是‘狡兔死,走狗烹’那種。”
“……”衛青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阿瑤擔心這個做什麽,你是長公主,陛下會永遠護着你們。”
等他進宮後,給阿姊提個醒,讓她注意一下阿瑤身邊的人。
身為大漢尊貴的長公主,阿瑤年歲還小,不應該為此擔憂。
這些都是他們這些大人需要操心的。
還有阿瑤擔憂的太早,總不能因為怕撐死,就不吃飯了。
讓一個孩子這樣憂心,是他們這些做大人的過錯了。
衛青溫聲哄道:“阿瑤近日都學《韓非子》了,阿瑤還小,不用讀這麽深奧的書。”
劉瑤唏噓短嘆,一副小大人強說愁的模樣:“舅父,身處深宮,我不得不看,阿父太任性,我要防患于未然!”
說到後面,她握起拳頭,渾身燃燒着旺盛的氣勢,“我要和阿父鬥争到底,堅決不讓他長歪!”
衛青一開始被小家夥整抑郁的心,一下子想發笑,大手摸着小家夥的頭,心中感慨,這就是小孩子的脾性,果然如陛下所說,陰晴不定。
……
此時,車騎步兵營中,霍去病與曹襄也收到了劉瑤送進來的大刀。
原先劉瑤打算将直刀和彎刀都送一份的,可是擔心太拉仇恨,就都送了彎刀。
霍去病握緊刀把,輕輕抽出,三尺長的大刀在陽光下比金子還耀眼,刀身潔白如雪,鋒利美麗,圍觀的将士經不住發出“哇”的贊嘆,眼睛緊緊地纏在彎刀上。
此時即使有一名絕色美人,也不能将他們的視線拉開。
曹襄見狀,也抽出了刀。
周圍人再次發出一聲驚呼。
……
“一模一樣!”
“嘶……真他娘漂亮!”
“這刀砍肉肯定很舒服!”
“不用你說,光看就知道!老子這輩子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別想了,聽說是當利長公主送給他們的,咱們可沒有這個福氣!”
“哎呀!我的哈喇子都流了一嘴,若是我有這刀,一定能砍一百個匈奴!”
“吹牛,頂多十個!”
“原先能砍十個,有了神兵助力,少說也是二十!”
“你死了這條心吧,人家一個個都是公侯出身,所以才能拿到這種武器,沒看頭也饞的直流口水嗎?”
被小兵說到的校尉下意識擦了擦嘴角,發現啥也沒有,伸腿踹了旁邊人一腳,“一邊去!”
衆人哄笑。
霍去病笑的牙豁子都露了出來,“阿瑤對我就是好!曹襄,你看我的刀多漂亮!”
“……”曹襄抿了抿唇,強調道:“我的刀比你的漂亮!”
霍去病瞟了一眼他手中的刀,看着似乎沒多少差別。
旁邊的士兵起哄,“霍郎君、曹郎君,要不你們對砍一下,咱們憑實力論真章。”
“去你的,出什麽馊主意。”
剛剛說話的人一下子被同伴踹了!
衆人點點頭,這麽好的刀傷一點都心疼,不去砍匈奴,對砍純純腦殘。
霍去病也啐了那人一口,“楊茂,你再亂說,小心我揍你哦!”
有人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把馬尾,小心翼翼地湊到霍去病跟前,示意他來一下。
霍去病見狀,也不客氣,持刀一掃,馬尾齊刷刷從中間斷開,衆人發出驚呼聲。
霍去病接着又拿着刀迎風砍了幾刀,陽光下的刀刃快如閃電,劃出一道道亮光,即使沒觸到草地,也有許多草被氣流給斬斷。
衆人看的熱鬧,紛紛鼓掌叫好。
游擊将軍蘇建站在外圍的車轅上看熱鬧,輕啧道:“這群小子真是想的美,老子都沒辦法得到這麽好的武器。子轅,你說老子去求霍去病、曹襄他們,會不會也有機會。”
被稱呼子轅的心腹幕僚面無表情,“将軍與其去求霍去病、曹襄他們,不如讓他們砍你一刀,當利長公主一定給。”
“……”蘇建尴尬地撓了撓頭,“可以嗎?要不我以教導他們練武的名義,找機會挨上一刀,你說能不能行?”
幕僚一頭黑線,恨鐵不成鋼地看着面前的主公。
他一時不知道此人是不是故意氣他的。
該說不說還是知道要臉的,最起碼沒想着跪地求人,而是變成了訛詐。
蘇建見他這樣,知道這個法子也不行,目光落在霍去病手中的大刀,呢喃道:“這刀真好啊!”
對于行武之人,戰馬、武器可比美人的吸引力高多了。
幕僚見狀,嘆氣道:“主公你再等等,我打聽到,這彎刀是宮中的工匠負責鍛造的,他們的冶煉技術又提升了,日後這種刀會推行到軍中。”
“是這樣啊!”蘇建拍了一下腦門,轉身往營長走去,邊走邊道,“那我去求陛下!”
求霍去病、曹襄這種十二歲的少年丢臉,但是求皇帝不丢臉。
幕僚臉色微青,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
攤上這個主公,他上輩子造了什麽孽!
……
等衆人散去,霍去病與曹襄回到營帳,仔細觀察大刀,發現刀把上都刻了他們的名字,其他的則是一模一樣。
霍去病:“這樣就不用擔心弄混了,阿瑤果然細心。”
曹襄微微抿唇,“除了名字,咱們都是一樣的,她一點也不想我嗎?”
“啊?”霍去病沒聽清,舉起大刀,滿臉笑意,“都一樣漂亮啊!阿狙,你不喜歡嗎?”
“喜歡啊!不過我想阿瑤了。”曹襄将刀放在一邊,枕着胳膊,仰躺在床上,“我想阿母、阿父了。阿瑤來信說,阿父的病情穩定下來,可是馬上又要入冬了!”
霍去病想了想,“我阿母那裏比較暖和,風景也好,平陽侯若是長安待膩了,要不去丹陽去一趟,而且自從丹陽紙出名後,那裏吸引了不少大儒學士,雅集很多,平陽侯換了環境說不定會好些。”
曹襄想了想,坐起身,“那我給阿母寫信,與她商議一下。”
霍去病:“那我也給阿母寫信說一下。”
……
在知道宮中研制除了上好的刀,與蘇建抱有一樣的想法不在少數。
劉徹那邊,三天兩頭收到手下人的祈求奏疏,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從車騎步兵營的人将劉瑤送給霍去病、曹襄的彎刀傳成了神兵利器,惹得其他将士抓耳撓腮。
得知是劉瑤送的,可劉瑤住在宮中,年歲還小,于是大家就不約而同的找到劉徹這裏。
弄清來龍去脈後,劉徹将劉瑤喊過來,指着他挑出來的奏疏,皮笑肉不笑道:“阿瑤,這些都是你幹的好事。”
劉瑤疑惑,“阿父,你賣什麽關子!”
她可什麽禍都沒闖,而且工官成功将直刀、彎刀都弄出來了,加上阿母有孕的事情,阿父現在應該笑成傻子啊!
幹嘛找她麻煩!
劉徹:“你看看!”
看看就看看。
劉瑤不和他客氣,挑了一份,打開一看,正是霍去病、曹襄所在車騎營的游擊将軍蘇建。
她掃了前三行,一開始以為蘇建看上哪家姑娘,畢竟奏疏上一堆真情告白,一副不得到,就要上吊的表達,對阿父極盡谄媚,看到後面,主人公終于出來了,蘇建羅裏吧嗦寫了這麽多,核心意思就一個——陛下,我要大刀!
劉瑤嘴角微抽,又打開其他奏疏。
有一個要刀的……
還是要刀的……
這個是為他的弟弟要刀……
這個獅子大開口,要三把刀……
……
其他的奏疏劉瑤也不想看了,估計都是要刀的。
她仰頭,一臉無辜,“我又不能變出刀!”
劉徹:“若不是你将刀送到軍營,他們也不會知道。”
“阿父,刀又不是什麽神兵利器,早晚就要給大家,我自是讓霍去病、阿狙提前享受而已,再說,也給你做了一波宣傳,你看,大家都很喜歡。”劉瑤笑的十分乖巧。
劉徹冷哼,“他們還喜歡美人呢,可美人看的上他們嗎?況且天下也沒有那麽多美人,朕若是将給了他們低等鋼刀,那些人肯定不願意,還不如誰都不理。”
“呵!”劉瑤冷哼一聲,小手使勁拍了一下桌子,“阿父,你既然誰都不理,幹嘛還找我算賬,我現在很生氣!”
劉徹長眉一挑:“你弄出了彎刀,接連給了王容、霍去病、曹襄,朕都沒有,朕這個阿父,難道地位還不如他們嗎?”
劉瑤環臂扭頭,噘嘴道:“是工官做的,又不是我變出來的,阿父想要,說一聲,下面的人就會送上來,要什麽樣的沒有!”
阿父難道還想要她親自給他鍛造一把寶刀。
以她的力氣,真敲打個一百鍛,不知道耗費多少時間,十年八年肯定煉不成。
就怕按照歷史進程,等寶刀鍛成之日,就是他們父女決裂之時。
劉徹不屑道:“下面人送的和你送的能一樣嗎?”
“行!”劉瑤偏頭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雙手合十,“阿父放心,我這就回去給你設計一把屠龍寶刀!好看又鋒利的那種。”
劉徹:……
屠龍寶刀……
名字聽着有些刺耳。
“屠龍寶刀?阿瑤想要幹什麽?” 劉徹眸光微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劉瑤一臉不解,“好聽啊!名字也吉利,能将龍都斬了寶刀可見有多鋒利。”
“咳,‘屠龍寶刀’這名字太俗。”劉徹輕咳一聲,拒絕這個名字。
“哦……”劉瑤敷衍應了一聲,“金龍寶刀呢?圓月彎刀?寒月寶刀?昆侖刀? ”
劉徹蹙眉,“金龍寶刀吧,就它順耳一些。”
“……”劉瑤沒想到阿父品味居然是這樣的,居然還有臉嘲諷“屠龍寶刀”俗。
“行!”她決定讓人在刀身上刻兩條活靈活現的金龍,連樣式都不用頭疼了。
……
在初冬第一場雪落下之前,劉瑤送上金龍寶刀。
此刀與其他彎刀相比,體型要大一倍,重量自然要重兩三倍,刀身兩面刻着兩條活靈活現的金龍,刀把并沒有完全用了黃金,而是摻雜了一些熟銅,顯現出一種金中泛紅的赤金色。
雖然現在名字叫“金龍寶刀”,傳到後世後,被後人稱呼為“天子金刀”,是劉徹身份的象征,也是那個時代漢朝鍛造技術騰飛的代表。
傳到後面,因為金刀太重,一些皇帝提起已經吃力,更不用說揮動,就被人嘲諷連刀都提不起來。
劉徹拿起刀後,發現此刀甚重,若不是他自小練武,擅長騎射,估計就拿不動刀。
動作稍頓,餘光瞥見旁邊帶着兩個妹妹觀摩的劉瑤,頓時挺胸提氣,一副信手拈來的模樣。
“哇!”劉瑤十分捧場,發出驚呼。
劉珏、劉瓊見狀,也有樣學樣,“哇!阿父好棒!刀刀好漂亮!”
“離遠一點。”劉徹自得一笑,持刀瞄準前方桌案上的木樁,揮刀朝下,寒光一閃,木頭變成兩塊,“啪”的一聲滾落在地。
“哇!”三姐妹再次捧場,不斷拍手。
劉徹滿意地看着這一幕,收刀入鞘,示意宮人将東西收拾了。
“阿父!”劉瑤上前,正欲說話,就聽那邊挪桌的宮人發出驚呼聲。
莫雨皺眉,“怎麽回事!”
劉瑤等人也望過去。
宮人連忙放下桌子,跪地道:“啓禀陛下,桌子裂開了,絕對不是奴婢等人弄得。”
劉徹揮手讓他們讓開,上前一看,就見檀木案中間部位,多了一條縫隙,縫隙斷口幹淨,周圍沒有裂紋蔓延,之所以沒斷開,是因為另外一頭還有一尺多長沒有斷開。
劉徹有些驚詫的看着手中的大刀。
劉瑤湊過來,伸手摸了摸桌案中間的縫隙。
真是“一力降十會”,居然不止将木樁給砍斷了,連桌子都沒有幸免。
“不錯!”劉徹對刀很滿意,也不嫌棄它重。
他是天子,自然不能與其他人一樣,這把刀威武霸氣,還鋒利。
劉瑤有些心虛地笑了笑,“阿父開心就好。”
沒想到歪打正着。
她一開始設計時,光想着如何好看大氣,反正阿父肯定不用,等成品出來,發現比起普通的大刀,分量有些重,想着已經做好了,若是阿父不滿意,她再給瘦身。
現在皆大歡喜。
……
十一月,朝廷開始征收車船稅,政策一出,有人贊同,有人反對。
有人覺得只需征收商人的車船稅就行,普通百姓就不必了。
有人覺得征收車船稅,抑制民間商業活動,短期可能利于財政,長期會影響朝廷收入。
有人贊同征收,覺得商人重利,搶奪底層百姓利益,應該好好整治一番。
……
東方朔、司馬相如等人反對,覺得劉徹步子邁的太大,收稅太高,主父偃、張湯、韓安國等人贊同。
恰巧東方朔、司馬相如、主父偃等人嘴皮子都是利索的,那段時間上朝,用劉徹的話來說,像是一百只鴨子在吵,一開始他還有心看熱鬧,等“戰争”進入焦灼階段,他就嫌吵了。
最後,盡管東方朔、司馬相如舌燦蓮花,寫了不少奏疏,還是沒阻止車船稅的頒布。
而且司馬相如又被罷官了,理由是“出使西南夷不利”。
天知道這事發生在上半年,今年快結束了,劉徹才追究,讓人不得不懷疑真正原因另有其他。
也有人懷疑是因為反對車船稅,但是同他一起反對的東方朔沒事,畢竟東方朔的嘴皮子可比司馬相如更強。
劉瑤則是去看東方朔的稀奇,繞着他轉了兩三圈。
歷史上東方朔雖然官職小,可一直很穩當,比起主父偃的下場,東方朔應該欣慰一下。
劉瑤喃喃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做事就不犯錯?”
畢竟歷史上東方朔郁郁不得志,除了逸聞段子,沒見他幹其他事情。
公孫賀打匈奴啥也沒遇到,寸功未立,也沒受責難。
“……”東方朔臉色微黑。
長公主罵人真髒啊!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