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你還真不拿自己當人啊!
第74章 ……你還真不拿自己當人啊!
三月上旬, 衛青之弟衛廣被封武次侯。
劉瑤聽到消息後,想起莫雨之前所說,劉徹答應王家與衛家聯姻。
不會就是衛廣吧?
衛廣比衛青小四歲, 也未曾娶親,無子, 品行也敦厚,帶兵打仗能力也算是中等水平, 算是好郎君。
皇太後聽到後,也琢磨出不對勁, 讓人将劉徹喊了過來, 開門見山問了出來。
劉徹也沒有否認,“母後, 待到鄂邑公主長大,朕會為她尋個優秀的王家郎君,加上現在與衛家聯姻,你應該無憂了。”
“那……那衛青呢?”皇太後心中涼了一半,她還以為還能與劉徹商量一下, 可是她養了那麽久的兒子, 豈能不知,只要是他做下的決定,很少能掰過來。
劉徹:“母後,衛青已有三子,王容嫁給他委屈了, 衛廣是衛青的親弟, 也是少年英才, 今後朕重用他,說不定他的功績不會弱于衛青, 而且衛廣無子,也無不良嗜好,更适合王容。”
皇太後:……
說一千,道一萬,皇帝就是舍不得,防備王家。
劉徹:“母後,朕如此做,已經是最周到的處置,母後不用為王家擔心,有朕在,自然會護着王家。”
皇太後對上劉徹看透一切的眼神,唇角扯出一個弧度,語氣有些譏嘲:“徹兒這個皇帝當得越來越信手拈來,日後一定能超過先祖,我到了九泉之下,對先祖也能有個交代了。”
“母後……”劉徹目露無奈,輕聲道:“王容與衛青不适合,現在朕給衛廣也封了侯,朕看衛廣也不輸衛青。”
皇太後嗤笑一聲,“聽你這話,衛家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麽樣的好事,這輩子能彙集如此多的人才。”
無論是女子還是男子,都有出挑的人,偏偏他們王家,一直沒有能立得起來的人,眼看着連領頭的人都沒有。
劉徹:……
雖然皇太後心中有些膈應,但是劉徹都做到這地步了。
一者,她現在的身子眼看着撐不住,二者,衛廣看着确實要比衛青适合王容。
她也沒辦法反對了。
三月中旬,劉徹下旨,為王容與衛廣賜婚,若不是因為河間王才去世不久,劉徹都想立刻讓兩人成婚,好給皇太後沖喜。
皇太後眼看着就要撐過冬日,誰知道四月初,皇太後的身體情況急轉直下,等到四月中,皇太後最終堅持不住,薨逝了。
劉徹傷心不已,一連二十多天都不曾上朝。
入夏,沒等劉徹恢複好,邊陲又傳來消息,匈奴入侵代郡、定襄、上郡等地,殺死代郡太守,劫掠千餘人而去。
劉徹自然大怒,不過他已經不是多年前的愣頭小子,不會敵人一激,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幹架了。
現在匈奴與大漢之間,更着急的是匈奴,軍臣單于才死不久,新單于還沒有選出來,匈奴巴不得與大漢打起來,轉移內部矛盾。
這段時間匈奴一直撩撥漢軍,就是想要打仗,越是這樣,劉徹知道越不能沖動,他不動則已,一動就要拿下匈奴的半條命。
五月初,王美人艱難産下一女,不過小公主連三日都沒有熬到,就夭折了,王美人悲痛萬分。
衛子夫憐憫她喪子之痛,與劉徹商議後,将王美人又提了一下,成了王容華。
劉徹的心情也不好,上半年他接連喪母、喪子* ,匈奴還打他,沒一件好事。
皇帝心情不好,朝野的氛圍自然也是陰雲密布。
不過這些暫時影響不到劉瑤。
元朔三年,劉瑤十三歲,算是半大少女,大妹妹劉珏十歲,已經是騎射一流的高手,用衛青的話來說,以劉珏現在的能力,就是上戰場打匈奴也夠用。
旁人覺得衛青這話是哄小孩的。
劉瑤卻知道,劉珏是真的有本事。
畢竟不是哪個十歲少女能輕易不靠任何輔助,躍上高頭大馬,一邊騎,一邊射箭,雖然不至于箭箭中靶,十中也有二三。
要知道現在可沒有馬具輔佐,單純硬騎,劉瑤是萬分佩服。
看劉珏騎馬時,劉瑤慢擺拍反應過來,她光記着折騰其他東西了,将馬蹄鐵、馬鞍忘了。
漢軍戰馬不足,每一匹戰馬都是寶貝,有了馬蹄鐵,能保護戰馬的蹄子受到磨損,提升戰馬的奔跑助力,所以一定要将馬蹄鐵、馬鞍弄出來,這可比其他事好做多了。
……
六月上旬,長安熱的如同火爐一般,在令人煩躁的蟬鳴聲中,劉徹皺着眉放下手中的奏疏。
匈奴左谷蠡王伊稚斜自立為單于,軍臣單于大王子帶領手下逃亡,與邊陲将領聯系,說是想要降漢。
劉徹想了想,提筆寫下诏令,冊封于單為涉安侯。
寫完以後,他嘆了一口氣。
比起于單,伊稚斜不好對付。
莫雨端上涼茶,“陛下,你歇歇吧。”
劉徹收筆,端起茶喝了半碗,目光掃視殿內,觸及到劉瑤挂在他殿內的錦旗,随口問道:“阿瑤最近在忙什麽?怎麽不經常來了?”
沒了阿瑤鎮着,最小的阿瓊、劉據可調皮了,時不時來煩他。
莫雨聞言,想了想,“奴婢聽石邑公主說,長公主在給馬兒做鞋子。”
“嗯?”劉徹不解,“什麽鞋子,你去問一下!省的阿瑤之後又說朕不管她。”
莫雨:“諾!”
……
莫雨打聽到劉瑤要做的東西,馬不停蹄地向劉徹彙報。
按照長公主的設想,若是真的将馬蹄鐵做出來,對戰鬥有極大的助力。
劉徹看着莫雨帶回來的馬蹄鐵樣品,不禁笑道:“阿瑤的腦子到底怎麽長的,不愧是朕的女兒!”
莫雨同樣笑道:“陛下有福!”
……
馬蹄鐵沒有什麽難處,讓人頭疼的是倒鈎釘,為了防止馬蹄鐵脫落,就不能使用普通的釘子,倒鈎釘可以死死嵌入馬蹄中,防止脫落。
當然馬蹄鐵可以不用太好的材料,用普通鐵就行,因為馬蹄如同人的指甲不斷生長,随着馬蹄的生長,與馬蹄鐵的貼合度會發生變化,需要定期檢查馬蹄狀況,更換馬蹄鐵,一般兩到三月,如果不及時,可能就不能提供良好的保護了。
為了做出劉瑤說的倒鈎釘,工匠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力,終于弄出滿意的倒鈎釘,确定釘入馬蹄後,短時間內不用擔心脫落。
除了馬蹄鐵,馬鞍、馬镫拿些,對工匠沒有多少難度,只要有圖紙,兩三天就弄了出來。
六月初,劉瑤牽着一匹油光锃亮的白馬出現在未央宮。
白馬可謂是全副武裝,四只蹄子上釘着锃亮的馬蹄鐵,馬背上的馬鞍貼金鍍銀,鞍座呈凹弧形,精雕細刻,下方綴着兩個腳蹬。
劉瑤拽着缰繩,得意地看向劉徹,“阿父,你看,這就是我提前送給你的壽禮!你肯定滿意!”
劉徹雖然提前知道劉瑤在折騰這些,可是此時看到全套成品,還是被驚豔了。
白馬見他湊近,仰頭嘶鳴了一下,抖了抖脖子,身上的馬鞍和腳蹬發出些許碰撞聲。
劉徹繞馬轉了一圈,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劉瑤見狀,踩着腳蹬,不用旁人幫忙,輕易上了馬。
劉徹:……
他指導過阿瑤騎馬,知道她的騎術有多爛,比起二女兒能獨自上馬,阿瑤需要別人幫助。
而現在坐在馬鞍上的阿瑤,即使馬兒時不時走動,她的腰背都十分穩當。
劉瑤小手敲了敲馬鞍,有些遺憾道:“可惜這是給阿父做的,馬鞍太大了,坐着有些不舒服。”
“……既是給朕的壽禮,你還下來?”劉徹語帶催促,已經迫不及待要試一下。
劉瑤見狀,沖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慢吞吞下了馬。
等劉瑤後退,劉徹接過缰繩,然後一個翻身,連腳蹬都沒用,直接上了馬。
白馬發現背上重量加重了,有些煩躁地甩了甩脖子,劉徹緊了緊缰繩,白馬也就不鬧了,按照他的指揮,往前方未央宮東側的演武場方向加速。
馬蹄鐵敲擊在青石板上,發出“咯噠咯噠”的響聲,吸引了沿途不少羽林衛側目,大家目不轉睛,好奇白馬的裝扮。
劉徹騎了一圈還不過瘾,又繞着皇宮騎了第二圈。
雖然馬兒不會說話,但是他能感受到身下的馬對于穿上馬蹄鐵并無不适,而且速度似乎也沒有消減。
他感受最深的就是馬鞍,有了馬鞍的固定,他能穩穩地坐在馬背上,可以想象,等到與匈奴戰鬥時,身形更加穩當,不用擔心輕易落馬或者被甩下去。
等劉徹騎着馬回來時,就見劉瑤坐在未央宮前的臺階上,單手撐着下巴小憩,小腦袋仿佛小雞啄米,一點一點地晃着腦袋。
劉徹眼神變得更加柔和,下了馬,将缰繩交給莫雨,走到劉瑤身邊,薄唇勾起寵溺的笑,“阿瑤,醒醒!”
“……嗯?”劉瑤聽到聲音,下意識擡頭,有些迷茫地看着逆光站在她跟前的劉徹,打了一個哈欠,“阿父!”
劉徹趁她迷糊,大手摸了摸她的頭,“有阿瑤相助,阿父諸事無憂!”
“……嗯嗯,我不是早就說了,阿父,你要信阿瑤。” 劉瑤又伸了一個大懶腰,“這個禮物,阿父,你滿意吧!”
劉徹點了點頭,“滿意,這東西算是上半年少有能讓朕開心的好事了。”
“……”劉瑤想了想上半年發生的事,确實如劉徹所說,她見劉徹開心,就趁機求另外一件事,“阿父,我的天祿閣快開業了,能不能早日住進公主府,以後我會每天過來探望你的。”
改造好的天祿閣預計八月開業,預計先賣茶葉、琉璃、有色玻璃、各種紙……不用擔心放壞,而且利潤高。
劉徹立馬反對,“不行,你還小,若是出了事怎麽辦?”
阿瑤可是他的福将,雖然在長安,可若是出了事,他此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劉瑤一聽,頓時鼓起了腮幫子,“我都十三了,若是男兒,都能入伍當兵。”
劉徹見她生氣了,無奈哄道:“再過兩年,等你十五,到時候朕給你準備一支護衛,你在長安橫着走行嗎?”
“我又不是螃蟹,幹嘛橫着走。”劉瑤沒想到還要等兩年。
劉徹:……
劉瑤見他不說話,知道這事沒商量,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莫雨見狀,連忙幫劉徹喊道:“長公主,你莫走!陛下還有賞賜呢!”
劉瑤沒有回身,挺住腳步,扭頭癟着嘴,“一年!”
“……”劉徹明了,她是要明年出宮,當即道:“兩年已經是朕的底線,你太小,在宮中也沒人管着你,幹嘛想着出宮。”
“……哼!”劉瑤沒想到對方壓根沒有想和她讨價還價,氣的狠狠跺了一下腳,頭也不會地離開了,離開時還不忘喊道:“兩年,我記下了,阿父如果不答應,到時候我就是飛也要飛出去。”
劉徹無奈扶額,“這孩子!”
莫雨在一旁尴尬賠笑。
長公主這脾氣,還不是陛下寵的。
即使乖女兒與他置氣,也絲毫影響不了劉徹的好心情。
等劉瑤離開後,他親自抱着馬蹄子觀察馬蹄鐵,又宣召了工官長,仔細詢問了一番。
工官長小心翼翼道:“陛下,馬蹄鐵還有馬具的技藝都不怎麽高,會不會用到戰場上後,被匈奴人學過去?”
匈奴人也不是蠢人,知道什麽東西是好是壞,無往不克的匈奴騎兵若是都裝上了馬蹄鐵,後果不可想象。
“學過去?”劉徹笑了笑,“只要沒有商人或者賊子與匈奴勾結,匈奴即使知道,也幹不了。”
不是他看不起匈奴,作為一個游牧民族,匈奴本身生産能力就弱,冶煉技術更不用說,匈奴一向缺少工匠,若是匈奴真有這麽好的實力,早就攻過來了。
這馬蹄鐵需要專門煉制,每匹馬都不一樣,一兩月就要一換,匈奴可沒有那麽多工匠支撐得起。
而且涉及到鹽鐵方面,大漢一向對匈奴看得緊。
說不定在某些時候,可以在必要時刻,靠這馬蹄鐵陰匈奴人一次。
工官長面上驟然醒悟,“陛下英明!”
劉徹賞賜了他許多東西,讓其繼續配合劉瑤。
等到工官長離開,劉徹又走到殿外,看着劉瑤送他那匹白馬,上前摸了摸馬兒頸部的鬃毛,望了望外面的天,“近日天氣不錯,上林苑也有一段時間沒去了,也該去散散心。”
……
劉瑤給劉珏也準備了一套,對于雖然十歲,但是已經堪稱弓馬娴熟的大號叛逆妹妹,最喜歡馬蹄鐵和腳蹬,對于最花裏胡哨的馬鞍,沒什麽想法。
劉瑤環臂而立,看着騎在馬上的妹妹,似笑非笑道:“既然咱們諸邑公主天生養了一個鐵臀,來人,将馬鞍子拿下來,成全諸邑公主!”
她倒要看看劉珏有多硬氣。
劉珏一聽,立馬求饒,“阿姊,我錯了,這馬鞍真好看,和我相配的緊,坐着它,我能日行八百裏。”
“……你還真不拿自己當人啊!”劉瑤嘴角微抽。
心道這孩子真是莽,日行八百裏,也不怕将骨頭架給颠散了。
一旁五歲的劉小瓊仰頭看着騎在馬上的劉珏,噘着嘴想要湊近,被宮人拉住了。
她扭頭委屈巴巴地看着劉瑤,“阿姊,我也要!”
二歲的劉小據此時也張着手臂眼巴巴地看着劉珏,“二姐,我也要!”
劉小瓊一見,暫時放下與劉珏的往日糾紛,也張開手臂,“二姐,我也要騎馬!”
劉珏居高臨下地看着兩個小孩子,不屑道:“你們還小,等你們長大後,才可以騎馬!”
劉小瓊、劉小據沒想到劉珏如此狠心,當即都癟着嘴。
劉瑤正欲開口,就聽劉小據扯着小嗓子大喊,“二姐,大壞壞!我不跟你玩了!”
劉珏居高臨下地看着此時分外渺小的小弟弟,“你可要記住這話,以後別追在我屁股後面跑。”
“哇——哇!阿姊!”劉小據悲痛欲絕地抱住劉瑤的腿,指着劉珏控訴道:“二姐大壞壞,咱們都不和她玩!”
“……”劉瑤正想開口,有一個小身影撞了過來。
劉小瓊攀在她身上,委屈巴巴道:“阿姊,我要騎馬!”
小家夥睫毛眨了眨,兩滴淚水綴在眼角,要掉不掉地看着她,一副她不答應,淚珠子就要滾出來的架勢,“阿姊,妹妹都要有!”
不能光一個妹妹有。
劉瑤無奈,“你們還小!”
別說讓他們騎馬了,就是靠近馬也不敢啊!
聽到這話,劉小瓊指着騎在馬上的劉珏,控訴道:“她也小!”
劉珏偏偏還得意洋洋道:“我比你大!有本事你也能上馬,阿姊就給你準備一匹。”
“阿瓊!”劉瑤沉聲警告,現在是什麽時候,還想着刺激小孩子。
劉小瓊用力癟着嘴,悲從心來,再次埋進劉瑤懷裏哭了起來,“阿姊,劉珏她好過分,她欺負我!我也要馬!”
沒等劉瑤說話,劉小據也扯着嗓子開嚎,“哇啊——阿姊,我要當妹妹,要馬!”
“噗——”劉瑤忍俊不禁,扭頭忍笑,抖着手指着劉珏,“阿珏,我數到三,你給我下來哄阿瓊、阿據,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一!”
劉珏看着下面幼稚的弟弟妹妹,撇了撇嘴,不過還是依從劉瑤的吩咐下了馬。
見她落地,劉小瓊與劉小據的嚎聲小了點,小嘴還是巴巴地“要騎馬”。
劉瑤扶額頭疼,瞪了劉珏一眼,若是剛剛哄一下,也不會弄成這樣,她弄不着小馬,只能之後給他們弄木馬了。
劉珏見狀,知道劉瑤生氣了,一步一挪地走到劉瑤身邊,輕咳一聲,“阿瓊、阿據,你們還小,等到你們有我這麽大時,就能騎馬了,現在馬兒太大,你們的腿太短,騎不了。”
劉小瓊當即反駁,“有小人,也有小馬,人小也能騎!”
劉小據一聽,連忙點頭,“小人騎小馬!”
劉珏見狀,指着一旁在樹蔭下吹風養老的劉小黑,“你們能找到小黑那麽小的馬,阿姊就讓你騎!”
閉目養神的劉小黑聽到聲音,下意識擡頭望向這邊。
劉瑤一頭黑線,“阿珏,莫胡說!”
她擔心兩個小家夥真的去騎狗,摸了摸他們倆的頭,“阿珏說得對,你們還小,馬兒太大,等你們長大了,我送你們一人一匹天底下最好看的馬,還有,小黑已經老了,胡子白白,不能欺負它哦!”
兩個小家夥見事情不能成,将劉瑤抱得更緊了。
長大好慢啊!
……
椒房殿外,孟姬牽着鄂邑公主與王美人靜靜地聽着裏面的熱鬧。
這種生活太鮮活、太熱鬧,讓她們有些不敢進去了。
鄂邑公主目露豔羨,仰頭看向孟姬,眸中渴望不言而喻。
她也想進去和劉瑤他們玩。
孟姬感慨道:“皇後這邊真熱鬧。”
皇太後去世,衛子夫就成了後宮的天,以前有皇太後,衛子夫待後宮衆人溫厚,就不知道今後如何。
不管怎麽樣,她們這些低位女子,還是要仰仗皇後,肯定要巴結一番,不為自己,也要為鄂邑公主考慮。
王美人喪女不久,面上即使擦了胭脂,也遮不住萎靡的神态,此時聽着裏面的動靜,目露豔羨,呢喃道:“是啊!”
派人通禀過後,子燕出來迎接,“孟容華、王容華,皇後請你們進去。”
王美人、孟姬還禮,帶着人進去,看到院中的大馬,尤其它身上穿的東西,紛紛目露好奇。
劉瑤沖他們微微颔首,招呼三個妹妹、弟弟打招呼。
劉珏、劉瓊他們大方打招呼。
鄂邑公主害羞地将頭埋進孟姬的懷裏,不敢看他們。
孟姬無奈,遇不到長公主、諸邑公主他們時,孩子一臉期待和憧憬,見到了偏偏不敢露頭。
劉瑤對鄂邑公主不怎麽熟,平時也就是衛子夫給孟姬賞賜東西時,她會趁機添一份,畢竟自己也算是長姐,所以鄂邑公主看到她,還算親密。
劉瑤向鄂邑公主招了招手。
鄂邑公主看了看孟姬,然後一路小跑躲在劉瑤身後,好奇地看着劉珏、劉瓊他們。
孟姬見狀,也安心進殿了。
……
離開椒房殿時,鄂邑公主依依不舍地沖劉瑤揮手。
王美人将孟姬與鄂邑公主一直送到了孟姬所住的永昌殿,臨走時,時不時回頭與鄂邑公主道別。
孟姬強忍住內心的煩躁,笑容有些僵硬地送別王美人。
回到永昌殿,她後怕地抱緊鄂邑公主的小身子。
鄂邑公主被她這樣子弄得迷茫,小手摟住她,奶聲奶氣道:“阿母?”
“沒事,我兒真乖!”孟姬松開她,摸了摸小家夥的頭,見她打哈欠,讓乳母抱着她下去休息。
等孩子抱下去,孟姬氣的素手有些顫抖,“阿金,你看到沒有,那個女人眼珠子快黏在公主身上了,她比我受寵,又會哄陛下,會不會,會不會……來搶公主。”
畢竟王美人比她受寵,不像她進宮多年,生了孩子後,還是因為皇太後的照顧才升了容華,人家孩子夭折,都能和她一個位份。
宮女見她慌了,連忙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容華別擔心,還有皇後呢,她就是想搶,皇後肯定不會願意,咱們讓公主多與長公主他們交往。”
“對對對!”王美人連聲應下,感覺喉嚨發幹,不禁吞咽道,“皇後她會為我做主的,不會讓那個女人得逞……不會的。”
主要是她不怎麽會争寵,若是王美人哄住陛下,要來搶公主,她只能去求皇後了。
……
七月,蒼玄子傳來消息,他終于弄出了無色玻璃。
劉瑤前去看了,蒼玄子弄出的玻璃還不算絕對的無色,但是純淨度已經算是較高了,而且十分通透。
工匠拿到成品玻璃後,目露驚豔。
長公主說的沒錯,玻璃真的能做的如同水一樣,看着仿若無物,若不是手中的觸感,他們都懷疑他們拿的是塊冰了。
蒼玄子拿出了成果,劉瑤痛快,當即就封了他為甘泉令。
蒼玄子看着上首的劉瑤,面色忐忑,“長公主,甘泉令真的給草民了?陛下肯認?”
劉瑤慢條理斯地順了順大袖,淡定道:“忘了告訴你,阿父早就将甘泉宮交給我了,一個甘泉令而已,我就拆了,他也沒辦法!”
拿下甘泉宮,也算是想要釣魚執法吧。
“!”蒼玄子此時對劉瑤是高山仰止,“多謝長公主!臣以後一定馬首是瞻。”
劉瑤:“我估摸甘泉宮以後是阿父養方士的地方,讓你當甘泉令,你可知要怎麽辦?”
蒼玄子:!
他一個被陛下與長公主蓋章的騙子成了甘泉宮的宮令,長公主肯定不會讓他與那些方士蛇鼠一窩的。
想來想去,真是……刺激!
“臣一定不會讓手底下的方士妖言惑衆,欺騙陛下!”蒼玄子板着臉,一臉正色。
六旬老者白須白眉,青袍裹身,給人一種超凡脫俗、仙風道骨的模樣,不怪蒼玄子能從郡國騙到長安。
劉瑤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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