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夫君 新婚之夜
第43章 夫君 新婚之夜
踏枝的話并未說完, 但彼此都清楚她的意思。
沈櫻望着鏡子,無聲笑了笑:“這種事情,沒什麽值得特意說的。旁人新婚如何, 我便如何。難道我有什麽特別的嗎?”
踏枝恍然,眼底頓時含了愧疚:“姑娘說的是,怪我想的不對。”
她到底還是想着, 沈櫻乃二嫁之身,與旁人不同。
但實際上,哪有不同呢?
憑姑娘的性情, 絕不會與以前的人再有任何牽扯。
以前種種, 都是隔世的事兒了。
沈櫻垂眸, 擺弄着桌案上的首飾,神态平靜。
踏枝抿唇,看了眼門外:“也不知道郎君幾時能回來?”
“今日賓客衆多, 一時半會必定結束不了, 我先小憩一會兒, 你也回去休息吧。”沈櫻起身, 往床榻間走去。
踏枝點了點頭:“好。”
她走出去, 合上了門。
沈櫻獨自一人躺在床上, 閉目養神, 卻遲遲沒有睡意, 只好睜開雙眸,盯着床頂的雕花。
不知過了多久, 門外倏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随之而來的,是喜娘的笑聲:“郎君。”
沈櫻從榻上直起腰,定定看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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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謝渡舉步踏入室內,遙遙與她對視。
夕陽未落,照入屋內。
沈櫻跪坐床間。
紅衣雪膚,烏發秀眉,妩媚得動人心魄。
謝渡站在原地,定定望着她,久久未動。
沈櫻下床,穿鞋,朝他走去。
謝渡扶着太陽穴,坐在了椅子上,想來是喝了不少,一張俊美的臉,此刻泛着紅,醉态熏然。
沈櫻問:“這是喝了多少?”
謝渡揉了揉額角:“大喜之日,旁人敬的酒,不可拒絕。”
沈櫻拎起茶壺,為他倒水。
謝渡驀地握住她細白的手腕,掌心滾燙。
沈櫻轉頭看向他。
謝渡嗓音沙啞:“阿櫻,今日,是你我新婚之夜。”
沈櫻擡眸,對上他眼底炙熱的神色。
手上一松,茶壺跌落于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謝渡抓住她的手腕,用了力,一把将她拉到身側。
沈櫻下意識:“壺……”
聲音戛然而止。
謝渡扣住她的腰,用力将她按在腿上,閉目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沈櫻美眸圓睜。
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睫,有一瞬恍惚。
她不曾去想過,謝渡之間的親密。
卻下意識以為,如他這般的人物,做這世間俗事時,也該是不染纖塵,清淨自持的。
至多便是如書中所寫的那樣,風花雪月,柔情似水。
可如今,他的唇用力碾着她的,舌尖勾纏着她,引起陣陣顫栗的熱度。
呼吸交錯間,一切都亂了方寸。
炙熱溫度,灼人至極。
是她前所未有的體驗。
沈櫻擡手,放在他腰間,抓緊他的衣衫,緩緩閉上雙眸,靠在他肩臂之間。
身體微微顫動,軟了腰腿。
謝渡睜開眼,一片清明,不見醉意。
炙熱的掌心自腰間滑動,落入山水間。
跌落于床榻上時,衣衫落了地。
閃開的烏發垂落,影影綽綽間,沈櫻趴在榻上,悶聲喊:“慢些……”
謝渡嗓音低啞:“阿櫻,喚我。”
沈櫻輕喘,咬着下唇,呼吸錯亂,慢慢克制着喘息,認真道:“謝渡……”
男人身上用了力氣,低笑:“不對,再喚。”
沈櫻呼吸一重,咬咬下唇,豁出去一般,側過頭:“你過來些?”
謝渡俯身。
握住他的耳,沈櫻聲音又低又輕,帶着熱熱的溫度:“夫君……”
她在他耳邊喚,熱意鑽入耳鼓。
謝渡雙眸顏色深了深,用力握住了她的腰,指節陷入柔軟肌膚間。
沈櫻受不住,狠狠用力咬住了他的手背。
男人像是不知痛楚,輕笑一聲:“咬緊了。”
卻不知說的是何處。
沈櫻閉上眼,趴在榻上,自暴自棄,不再看他。
身後的男人低低笑了聲,俯身,輕吻落在肩胛上。
龍鳳紅燭高照,青廬春意喧嚣。
青廬之外的氣氛,卻急切而匆忙。
今日謝渡娶妻,滿城權貴道賀。然,今晚戌時,乃皇帝立後大典。
滿朝之內,凡三品以上官員,均需入宮拜見皇帝,賀新婚之喜。凡三品以上命婦,均入入宮拜見皇後。
今日,除卻新婚大喜的謝渡、沈櫻二人可以免去此禮外,其餘人必須入宮道賀。
到了酉時,謝府所有賓客一同告退,匆匆換了朝服,一同出發,前往宮廷。
就連謝繼宗夫婦,同樣要按品大妝,入宮道賀。
入宮的路上,謝夫人揉了揉眉心,略有幾分疲憊:“可惜前些日子未能順利向太後請辭,今日還要跑這一趟。”
謝繼宗嘆:“畢竟宮規森嚴,皇家禮儀不可廢。”
謝夫人颔首:“我平白唠叨兩句罷了,都知道的。”
只不過,現在宮中的情景,卻不似他們所料的那般莊嚴肅穆,井然有序。
謝太後坐在椅子上,煩躁地揉着眉心:“宋妄,你到底要幹什麽?今日是你立後典禮,你在胡作非為什麽?”
宋妄梗着脖子,冷冷道:“今日不是我的立後典禮,是母後的立後典禮。崔氏女是你喜歡的,與我有什麽關系?”
謝太後蹙眉大怒:“你這是什麽話?”
宋妄雙目泛紅,大聲與她争吵:“我是實話!母後不敢聽嗎?我從不想娶崔氏女,我只想娶阿櫻,立阿櫻為後,是母後看上了崔氏女!”
謝太後怒極:“沈櫻今日嫁給謝渡,已是他人婦,她背叛了你們的感情,你竟還惦記着她?”
提及此事,宋妄心底的怒意與痛苦一起翻湧上來,刺激他高聲道:“是嗎?是她主動背叛我嗎?”
謝太後愣了愣,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
宋妄冷冷看着她,說出自己的揣測:“難道不是母後為促使我死心,特意設局,逼迫她嫁給謝渡的嗎?”
謝太後不可思議地看向他,睜大了雙眼,像是聽到了胡言亂語。
宋妄冷笑一聲:“謝渡是您的親侄兒,自然聽您的,和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所以願意為你驅使,娶阿櫻為妻。”
“而你,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不惜以和親做誘餌,讓阿櫻不得不做出選擇,母後當真是好計策。”
“一層一層,将阿櫻推到無路可走的地步只能嫁給你的侄兒,只能嫁給謝渡,只能任由你往她頭上潑髒水。”
謝太後用難以言喻的目光望着宋妄。
頭一次覺着,自己這個兒子。好像當真養廢了。
先帝評他“平庸”,似乎并非偏見。
一個人,做了半年的帝王,竟連朝局、敵我、利弊都分不清。
滿腦子情情愛愛。
只會想當然。
先帝的評價,已給他留了情面。
謝太後閉了閉眼,忍着失望之意,強權鐵腕:“這件事,哀家日後再與你解釋,你現在給我去行冊封禮。”
宋妄不肯:“母後自己去就行了。”
謝太後深吸一口氣,顧不得解釋,捏着他的死穴,冷冷道:“你若不配合我,我便命謝渡去磋磨你的阿櫻,我讓她在謝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母後!”宋妄愕然,對上母親的冰冷的眼神,咬了咬牙,不得已妥協:“我去。”
謝太後深吸一口氣,對身側小黃門道:“看着陛下,若有任何異動,直接傳話去謝府。”
宋妄忍辱負重,被迫前往朝陽殿。
謝太後坐在金碧輝煌的殿內,揉了揉額角,倏然生了疲态,不由道:“本宮汲汲營營,是否做錯了?”
所以,上天讓宋妄做她兒子,來折磨她。
四周随從,沒有人膽敢回答。
謝太後無聲嘆口氣。
立後典禮上,所有臣子都發覺皇帝臉色難看的厲害,帶着情緒,在一步一步走禮節。
新皇後時不時看向他,他卻連眼神都欠奉一個。
叫新皇後獨自一人尴尬。
衆人不由得想起,方才謝府的那場婚禮,新娘和新郎,感情不錯的樣子。
雖無一人敢在此等場合胡言亂語,但人人心底都有計較。
謝府那位新娘,沈氏女,曾是當今聖上的太子妃,感情甚篤,夫婦恩愛,先帝親贊“佳兒佳婦”。
後來,皇帝的婚姻生了變故。
沈氏女先是被冊貴妃,又被休棄回府。
人人都以為,過的不好的,痛苦難過的,以淚洗面的,該是她才對。
但如今看來,竟是調了個個。
沈氏女春風得意,二嫁謝渡。
皇帝黑沉着一張臉,不情不願娶了新婦。
甚至,這黑沉的臉色,不知與沈氏女的新婚,有幾分相關。
少說,也得有三分吧。
啧。風水輪流轉啊。
立後的典禮格外繁瑣,一遍又一遍的冊文、贊頌文、禮樂文。
又要祭拜天地,告祭列祖列宗,再拜高堂。
宋妄越聽,臉色越難看。
那年,他娶阿櫻做太子妃,有着相似的流程,他耐心極了,牽着沈櫻的手,到父皇母後跟前行禮。
父皇很是高興,讓他們好好過日子,早日誕下麟兒。
可如今呢?
父皇沒了。
他身側的女人換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
麟兒尚無。
所謂的“好日子”,又在何方?
沒了沈櫻,他一天都不會開心。
宋妄朝着祖宗牌位三拜過後,盯着最新那塊牌位,眼眶漸漸濕潤。
若父皇還在,他與阿櫻,定不會走到分道揚镳的結局。
禮官看着他黑沉難看的臉色,始終懸着一顆心,生怕某句話說錯,再惹得宋妄離家出走。
這等醜聞,他可擔待不起。
好在,陛下雖然看上去很是不滿,但好歹冊封禮按部就班結束了。
禮官松了口氣,高聲唱:“請陛下、皇後離席。”
宋妄松了口氣,沒等崔明意,一甩袖子,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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