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四十一 蕭翎胥,你是狗嗎!
第41章 四十一 蕭翎胥,你是狗嗎!
武虹漣離開時, 時清歡送她至府門前,跟着來到馬車旁,看着她登上馬車。
她自車窗掀開窗簾, 稍稍探頭向外看來。時清歡朝她露出個溫和淺笑, 看起來仍如先前在花園時那般淡然。
有那麽一瞬間,武虹漣好似從時清歡身上瞧見了兩三分當年丹嫔身上的影子。
時清歡開口:“太後娘娘不等殿下來送您嗎?”
武虹漣斂回思緒:“回個宮而已,哪還需要他送。他若來, 又要氣哀家了。”
時清歡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武虹漣又道:“你回去吧,不必在外吹風。”
時清歡福了福身:“是。”
但她還是站在府門前,目送着武虹漣所乘坐的馬車漸漸行駛遠去,直至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之中, 才收回目光,轉身回府。
才邁入府門,手臂被旁邊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抓住, 身形倏忽失重般, 唰的拽到一邊。
她心慌轉頭, 發現是蕭翎胥。
時清歡無奈:“在你自己的府裏,還這麽鬼鬼祟祟的。”
蕭翎胥問:“母後真走了?”
時清歡點頭:“嗯。”
蕭翎胥輕輕松了口氣, 随後露出笑容。他向前走去, 時清歡搖了下頭,立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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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慨了聲:“沒想到母後這次這麽好說話,竟然就這樣回宮去了,還以為她會說點什麽、做些什麽。”
但都沒有。真是和他印象中母後的一貫作風截然不同。
他又看向時清歡:“母後和丹嫔曾經關系很好嗎?”
時清歡答:“我只記得, 當時還是皇後娘娘的她與丹嫔娘娘有過幾次來往, 兩人見面客客氣氣的,能聊些詩詞歌賦什麽的,算是宮裏能互相說得上話的人, 但若是說深交的話,卻也不見得。”
畢竟那時候丹嫔娘娘不怎麽去皇後娘娘宮裏,皇後娘娘也很少主動來丹嫔娘娘的住處,只有在寝宮之外的地方碰見,她們才能順其自然的聊一會兒。
特意去往彼此住處,卻沒有過。
蕭翎胥擡手摸了摸下巴,略有思索:“那母後今日這一反常态,難不成是……”
時清歡表情逐漸認真的看向他。
他接着剛才的話又說:“年紀大了。”
時清歡:“……”
她神情驟然無奈。
蕭翎胥解釋:“應是母後年紀大了,懶得計較以前的是是非非,現在她是養尊處優的太後,無論朝政還是後宮都無需她擔憂,她樂得清閑,估計也是不想再管些陳年舊事了。”
時清歡嘆了口氣:“也許吧。”
另一邊,武虹漣的馬車裏,她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嚏:“啊切——”
素蘭立即将手帕遞過去:“娘娘,您怎麽了?可是身子不舒坦?”
武虹漣接過手帕,輕擦拭了幾下鼻子,随後緩了緩氣息:“無礙。”
她想起什麽,叮囑吩咐道:“素蘭,派人去一趟陵王妃曾經待過的那個地方,查清楚與她有關的所有事情。念念和陵王幼時長得雖然很像,可以防萬一,還是得确認一下,看看她是否真是陵王的孩子。”
“順便打聽一下,她在那裏待的幾年裏,都是怎麽的。”
素蘭點頭:“是。”
是夜。
念念抱着她的兔子玩偶再次來到時清歡房間時,沒有瞧見本該和自己一同出現在這裏的大虎,她有些疑惑,在裏外屋內找了一圈,還去院子裏看了看,才确定大虎真的沒有來。
她有些疑惑,坐在床上時有點呆呆的。
時清歡沐浴後回來,看見念念呆愣愣的坐着,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詢問:“念念,怎麽了?為何一個人這樣坐着發呆?”
念念擡起頭:“大虎哥哥沒有來。”
時清歡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大虎今天晚上沒來自己這裏。沒記錯的話,昨晚大虎被蕭翎胥哄着勸回他自己房間後,沒有再回來。看來今夜他是做好了要自己睡的準備。
她跟念念解釋:“大虎哥哥應該是在他自己的房間睡覺。”
念念默默抱緊懷裏的兔子玩偶,朝時清歡眨了下眼:“大虎哥哥不害怕了嗎?”
時清歡笑着:“大虎哥哥是男孩子,而且年紀比念念要大,所以,他習慣的比較快,也就不害怕了。”
念念抿了下唇,抓緊兔子玩偶的同時,慢慢堅定自己的內心,像是鼓起勇氣般忽的站起身來,然後提着嗓音讓自己聽起來膽子很大的樣子:“那我也不害怕了!”
“大虎哥哥不害怕,念念也不害怕!念念也要自己一個人去睡!”
時清歡嗓音溫柔:“念念不用勉強,就算是害怕也沒關系的,睡在娘親這裏有什麽不好的嗎?”
念念轉頭看着時清歡,眼神逐漸堅定:“念念可以自己一個人睡,念念很勇敢!”
時清歡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輕聲哄道:“一定要今天晚上勇敢嗎?到時候你又跑回來了怎麽辦?要不今天就睡在娘親這裏,你看你來都來了。”
念念搖頭:“不會的!”
“大虎哥哥可以做到的事情,念念也可以!”
說着,她給了時清歡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抱着兔子玩偶小跑出房間,朝自己的院子跑回去。侍女立即跟随。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門前。
時清歡笑着搖了下頭,小小的年紀,還挺要強。其實這種事,不需要跟人比的吧。
她起身,來到梳妝臺前坐下,拿過桃木梳給自己梳理長發。外屋傳來腳步聲,沒一會兒蕭翎胥就出現在卧房。
時清歡瞥去一眼,見他在卧房環顧一周,而後來到自己身後。
他看着鏡中倒映出的時清歡,有點意外:“那兩個小家夥今天晚上居然不在你這兒。”
時清歡放下手裏的梳子:“他們兩個勇敢了,要自己睡。”
蕭翎胥眉頭輕挑了下:“挺好。”
“他們長大了,是時候該勇敢了。”
時清歡轉頭:“你認真的?”
念念和大虎哪裏長大了?他們分明就還是小孩子,從荷莊縣到這裏,也不過兩個月。
蕭翎胥無比認真的點頭:“要是以後都不來打擾我們,那更好。”
時清歡反應過來,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眨眼的功夫,蕭翎胥将她打橫抱起,笑容滿面:“看來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擇日不如撞日,先前沒完成的事,就在今夜繼續好了。
時清歡由他将自己抱着放到床上,他俯身下來的時候,她想起什麽,擡起手抵住他湊近的臉:“等下,我們月底成親,成親所需的各種物件都準備好了嗎?府裏好像還沒有準備的樣子。”
蕭翎胥拉下她的手:“葛伯在準備呢,你不用擔心,等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會有人來告訴你的。”
時清歡擡起另只手推開他的臉:“再等一下,你的傷還沒好吧?”
蕭翎胥抓過她的手腕,順勢将她的手壓下:“我的傷沒有大礙,差不多都結痂了,無需在意。”
他低頭俯視着她,身影覆蓋而下,将她籠罩:“現在,還有什麽想要問的嗎?”
時清歡動了下手,奈何兩只手都被蕭翎胥壓制得嚴實,她掙脫不開,只能動一動手指。
她雙腿也被穩穩壓住,像是為了提前防備她可能會擡起去踹他的動作。
她笑了下:“現在就睡,是不是有點早?”
蕭翎胥坦然:“明早我有事要出門,所以今晚早點睡。”
時清歡嘴唇微張,還想再說什麽,話到嘴邊尚未說出聲,就被倏忽俯身湊下來的蕭翎胥給堵住雙唇,話語也變成了很低的一聲嗚咽。
蕭翎胥吻得用力,将她抑制不住而發出的嗚咽悉數吞了下去。原本用力扼住時清歡手腕的手也松開,一只托着她後頸,另只在她腰上游離,摸索着挑開她腰側的衣帶。
時清歡抓着他身前衣裳,随着情愫蔓延将其攥緊在手心。她沒了抵抗的動作,順着自己的心意開始回應蕭翎胥的吻。
吻漸至悱恻,心跳至情動。
纏綿擁吻間,衣裳半落,肌膚相貼,接觸的體溫變得熾熱。
窗外湧來一陣風,滅了屋內的燭火。明亮的光線瞬間消失,身影随即被昏暗籠罩。
蕭翎胥低沉卻溫柔的嗓音在時清歡耳邊響起:“看來,今晚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他溫熱的鼻息落在時清歡耳後,癢癢的,讓她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時清歡眨了下眼,呼吸間帶起急促之意,額間冒出一層薄薄的汗。密汗凝成汗珠,順着臉頰緩緩滑落。
她眼神逐漸迷離,眸中氤氲起一層朦胧水汽。本就昏暗的空間裏,她所見更為模糊,只有身前人,與萦繞在周身的熾熱無比清晰。
意識緩緩消散,仿佛陷入夢境,可所感卻有那般真實。
頃刻間好似猛獸襲來,掠地攻城。
又彷如潮起潮落,海水席卷翻湧。
夜色沉沉,帶着涼意的晚風忽起,吹動院中大樹,簇擁繁茂的樹葉沙沙而響,在靜谧之中分外明顯。
夜幕之上,遮掩月亮的雲層随風散去,圓月顯露而出,随時而過慢慢偏移原來的位置。
淺白如霜的月光自窗而入,清清靜靜映照在時清歡臉上。猛獸攻勢緩緩停歇,潮水随之平複。
她眼睫微顫,眨了下疲憊的眼。她想翻身,卻被蕭翎胥先一步托着腰身向他帶過去:“還沒完。”
時清歡擡手抵在蕭翎胥肩前,忍着倦意啓唇:“你明天不是還有事嗎?差不多可以了。”
“不行。”蕭翎胥擲地有聲的回答落在時清歡耳中。
“之前好幾次被打斷,這回,無人攪擾,我要一次性補回來。”
時清歡:“……”
剎那間,她再陷迷離。
她抱着蕭翎胥的肩,指甲不自覺從他後肩抓過,留下幾道淺淺紅痕。
蕭翎胥不覺疼痛,深陷在她的溫柔鄉中,無法自拔。
月移沉沉向西去,晚風拂夜涼意起。屋內的聲響随時過而漸漸停歇,緩緩恢複至寂靜。
清淺月色之下,床上兩人相擁而眠,疲倦睡去。
天光破曉時,蕭翎胥醒來。
他瞥了眼已見光亮的窗子,又看向懷中仍沉沉熟睡的時清歡,嘴角帶起一抹笑意。他眼中不顯倦意,倒是有心意被滿足後的欣喜。
望着安靜靠在自己懷裏睡着的時清歡,蕭翎胥不舍得就此離開,可今日還有要事得辦,不可耽擱。心下糾結掙紮了一番,終是下定決心。
他低頭在她額間印下個輕吻,随即蹑手蹑腳起床,穿好衣裳後,轉身給時清歡掖好被角,确定她沒有要醒來的意思,這才放心離開。
天光明亮時,成功獨自睡過一晚的念念開開心心跑來,想要告訴自家娘親她不害怕自己一個人睡了。
結果剛到門口就被秋蓉給攔住。
秋蓉蹲在念念身前,柔聲道:“小姐,王妃還在睡覺呢,不要過去打擾她好不好?”
念念眨眨眼:“可是往常這個時候,娘親已經起床了呀。”
秋蓉解釋:“但是娘親也會有覺得累的時候,所以想要多睡會兒,對嗎?”
念念想了想,點頭:“對的。”
她露出笑容:“那我們不要打擾娘親了,讓她好好休息,我去找大虎哥哥。”
秋蓉笑着:“小姐真乖。”
念念轉身離開的時候,秋蓉輕輕松了口氣。早些時候陵王殿下可是特意叮囑過,要讓王妃好好休息,不能讓人打擾。
雖是往常王妃起床的時辰,可只要王妃不從房中出來,她們就不能進去攪擾她的好夢。
時清歡睡得昏昏沉沉,意識回歸些許醒來時,仍感覺疲倦,稍一動身,便能感覺到身上不同處傳來輕重程度不一致的酸澀之感。
昨夜之事倏忽湧入時清歡腦海。她眉角微動,帶着倦意的面容增添起幾分無奈。
擡眼,身側之人已不在,身邊位置已沒有他的溫度殘留。顯然已離開許久。
時清歡又想起蕭翎胥說過他今日有事要辦,應是早早起床外出去處理事情了。
她撐着身子坐起來,腰上酸痛最為明顯,她輕“嘶”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他還真是不客氣,說要補回來就真補了回來,折騰到後半夜才肯停。他是舒坦了,可憐了自己的身體……
時清歡穿好衣裳後坐到梳妝鏡前,沒什麽力氣的拿起桃木梳,梳理自己有些淩亂的長發。
不經意一擡眼,從鏡子裏看見了自己有着清晰紅印的脖子。她愣了下,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可等她閉上眼再睜開,湊近些去看還是看見了脖子上的紅印。
她稍稍扯開衣領,衣裳遮蓋下的肩頭,有兩圈齒痕,鎖骨往下的位置,還有另一個紅印,似是吻痕。
時清歡放下手時,發覺手腕裏側有被咬過的痕跡。她一驚,将衣袖挽起,上臂內側也有類似的痕跡。
蕭、翎、胥!
你是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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