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在逞什麽能?”……
第19章 第 19 章 “你在逞什麽能?”……
岑栀的後腰被掉下來的凳子砸青了一塊。
江夢魚扶着她到醫務室的時候校醫看到她的傷口狠狠地皺了皺眉頭。
“小姑娘, 你這後背要是再被砸狠點,可就要傷到筋骨了,桌椅不都是一人一套嗎?擠來擠去受傷的還不是自己?”
校醫是個三十多歲的女醫生, 姓戚,聽到事情的來龍去忍不住教訓。
此時, 岑栀趴在潔白的病床上外面拉了個屏風,江夢魚和跟過來的高書哲就在屏風外面。
江夢魚聽到戚校醫的話為岑栀打抱不平:“栀栀才沒有擠呢, 是別人一直在擠,都怪那個鄒聿, 要不是他推那邊的桌椅, 我們栀栀才不會被砸到!”
高書哲作為班長在疏導完其他同學後跟着一起來到了醫務室。
他在前面用班費結完醫藥費:“其實這也不能怪他, 要不是鄒聿, 可能這邊被砸到的人要很多。”
剛剛在倉庫桌椅忽然歪斜,幸虧鄒聿及時推出去一波人又自己伸手頂住才不至于發生慘烈的砸人事件。
但讓人沒想到的是另一邊的桌椅會因為這邊受力突然倒塌,倘若不是岑栀躲避及時, 傷到的可能就不止後腰了。
江夢魚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班長你這不就跟讓你選擇救一個人傷害更多人,還是救更多人傷害一個人是一個道理嗎?我們這邊的桌椅本來都是穩當的,也沒人擠, 要不是因為那邊受力根本就不會倒下來, 栀栀被砸到完全死無妄之災.......”
高書哲本來也就是希望班級氛圍和諧才打的圓場, 哪知道江夢魚一面對岑栀的事就變得這麽口齒伶俐。
兩個人在屏風外面理論。
岑栀趴在病床上咬着手腕,由于疼痛額頭上冒了一排冷汗。
就在戚校醫準備拿紗布來纏她的腰時, 岑栀白着嘴唇說:“.......醫生, 我可以不包紗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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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校醫:“你這個傷口雖然不深, 但肯定還要疼幾天,不包紗布容易和衣服摩擦造成感染,到時候可就不好處理了。”
岑栀默了默:“那可以只敷傷口的地方嗎?明天運動會我要跑三千米。”
聽她是這個理由, 戚校醫一時無言:“都什麽時候了還要跑三千米?讓你們班其他人代替你去不就行了?你現在後腰受傷,走路都會痛,更別說跑步.......”
“沒關系。”岑栀不喜歡麻煩,她直截了當,“辛苦您了。”
戚校醫看了她半響,最終還是沒有用紗布将她整個腰纏上:“你們現在的小姑娘哦,一個比一個倔,好像也就四五年前吧,也有個女孩子摔得渾身都是擦傷還在生理期硬是堅持跑完了接力賽,你們可真是有集體榮譽感......”
戚校醫給岑栀處理完傷口後又給她開了點止痛藥,并且幾番囑咐她能不運動就不要運動,傷在後腰這種位置還是要以靜養為主。
.......
岑栀回教室的時候第五節課已經結束了,走廊上堆得全是換下來的舊桌椅,教室裏只有零星點點吃完飯回來的人,看到岑栀都止不住擔心。
唐濛濛湊過來,擔憂地問:“岑栀你怎麽樣?是砸到後背了嗎?”
“有沒有傷到骨頭啊。”
“要不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免得留後遺症就不好了。”
“吃過飯了嗎?要不要我們去幫你帶一下。”
最後一排一如既往地沒人,岑栀一一回應周圍人的關心:“謝謝大家我沒事,已經吃過了,皮外傷而已。”
剛剛在醫務室,趁她上藥的間隙,不想和江夢魚辯解的高書哲以提前去打飯為由逃離了現場,也因此他們三個都已經吃過了午餐。
江夢魚一看後面空空如也,也沒人來說聲對不起,火氣就上來了:“鄒聿呢?罪魁禍首這不得表示表示?”
現在班上沒幾個男生,孫淼也不裝了,她一邊塗bb霜一邊說:“關鄒聿什麽事啊,他也是為了保護我們這邊,要怪就怪你自己站的位置刁鑽,大家都在前面拿桌椅,就你非要搞特殊。”
江夢魚冷笑:“孫淼說這話不嫌臉疼嗎?要不是因為你們都在前面擠,這些桌椅根本就不會倒!”
向言呵呵:“什麽叫我們都在前面擠,是本來就要從前面進去好嗎?班長當時也在前面你怎麽不說他?”
聽到這邊的争論,剛進教室的馮俊豪出來說公道話:“哎你這話說的就很有問題了,人家岑栀本來就是無妄之災,怎麽搞得還像是別人錯了?”
“真好笑,本來就不該擠,你們剛才沒聽見班長當時嗓子都喊劈了嗎,有幾個聽的?”
“是啊,再說了,後來岑栀的桌子也都是鄒聿他們搬上去的.......”
教室裏陸續回來了不少人,大都在為岑栀打抱不平。
江夢魚得意地叉腰,向言冷哼一聲回到自己座位上,孫淼翻了個白眼繼續塗bb霜。
......
運動會前的最後一天,各科老師也沒有放松課程,當天晚上的晚自習仍然是十點一十才下。
岑栀由于後腰受傷走的緩慢,等她從地下車庫推着自行車慢悠悠地走到校門口的時候,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
十月底的淮宜市開始降溫,岑栀外面套着高二的校服外套,拉鏈規規矩矩地拉到鎖骨下方。
她推着自行車朝濱江水岸走,這幾天因為後腰傷勢的原因不方便騎車,後面幾天估計又要早起步行上下學。
昏黃的路燈散發着暗沉的柔光,校門外的小攤販陸續收攤離開。
三兩穿着一中校服的住校生趁着校門關閉的最後幾分鐘在保安警告的聲音下提着打包的小吃向宿舍區狂奔,空蕩道路兩側的香樟樹在夜晚的風裏沙沙晃動。
忽然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到岑栀身側,靠右的側窗緩緩降下,露出坐在後座少年冷傲的側臉。
“上車。”鄒聿手指抵着太陽穴,褶皺明顯的眼皮懶懶地擡動。
岑栀稍愣,駕駛位車門打開,司機小王繞過來幫岑栀拿自行車:“小栀,今天我送你們倆回家,這車我就放後面了。”
因為小王是臨時被叫過來的,所以只開了一輛比較普通的SUV。
小王将岑栀的車放在後備箱,岑栀默了幾秒才拉開後座的車門。
鄒聿早在小王下車的時候就挪到了左側靠窗,他今天穿着白色連帽衛衣搭黑色工裝褲,耳窩裏還塞着時不時閃爍藍光的藍牙耳機。
少年手肘恣意地抵着車窗,額前的碎發因為車輛行駛的勁風帶動。
“明天跑不了就別跑。”他不太自然地目光看着外面,不鹹不淡地開口。
岑栀确認他是在跟自己說話:“能跑。”
鄒聿扯動右唇角,視線瞥過來。
女孩短發蓋着側臉,膝蓋上抱着書包,她脊背挺得筆直,沒有後靠椅背,大概是因為後腰有傷的緣故。
鄒聿忽然哂笑:“你在逞什麽能?”
少年的聲音聽上去冷漠又譏諷,岑栀抿緊了唇。
饒是泥人都有三分血性,更何況岑栀不是泥人,她只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他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和挖苦,就連現在都也不放過嘲弄自己的機會。
心理的疲憊和身體的不适層層疊加,岑栀忍住後腰不間斷傳來的痛感,擡頭望過去:“和你有關系嗎?”
鄒聿怔忪一瞬。
岑栀目光平靜到可怕:“你不必擔心我會臨場退縮,明天的三千米我肯定會全程跑完,我是不是在逞能,能不能得到名次,不用你現在唱衰。”
汽車剛好行駛到濱江水岸,岑栀說完這段話就再也沒看他徑直打開車門下車。
司機小王坐在駕駛位小心翼翼地看後視鏡。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小少爺臉色臭成這樣。
........
岑栀的自行車被放到了地下車庫,因為後腰受傷後面幾天都由小王接送。
鄒聿沒再和她一起搭保姆車,岑栀倒也清閑自在。
運動會在早上八點舉行開幕儀式,裁判代表和學生代表陸續發言過後校長宣布了運動會開幕。
高二四班的座位區在操場看臺的左側,上午的項目因為開幕式占據了時間安排不多,江夢魚去跳完三級跳之後就基本上結束了。
江夢魚和岑栀一起去食堂吃過飯後又去醫務室換了下藥。
江夢魚看到岑栀面不改色地吞下一枚止痛藥,還是很擔憂:“你下午真的沒問題嗎?要不我去替你吧。”
岑栀笑了笑:“你八百都跑得累死累活,還能跑三千?”
江夢魚汗顏:“.......實在不行我就走完。”
岑栀:“那我也可以走完。”
江夢魚語塞。
好像是這個道理沒錯。
運動會在學校為數不多可以光明正大帶手機的機會,于是中午大部分人開黑的開黑,看劇的看劇,都興奮地沒有睡午覺。
岑栀倒還是和以前一樣仿佛下午要跑三千的不是她,她中午照例寫了會兒習題,甚至還睡了二十分鐘。
下午的項目從兩點鐘開始,第一個項目就是女子三千米,一點半的時候各班運動員已經去起點檢錄。
秋日的日光沒有夏日炙熱卻依然明亮柔和,天空緩慢浮動着大團大團的白雲。
校園廣播單曲循環着标準的運動會進行曲,檢錄處聲音嘈雜,負責的志願者拿着喇叭一一核對各班參賽的運動員。
岑栀将短發用一根橡皮筋紮了一半,劉海用黑色的一字夾分別別在左右兩邊。
“栀栀,你把額頭露出來好好看啊.......”江夢魚給她貼好編號,一下子就移不開眼,“你以後留長發吧,肯定能取代國際班的姚池顏成為我們這一屆的新三部級花,不,校花!”
岑栀象征性地勾了下唇,開始在旁邊活動四肢。
鄒聿斜挎着背包站在看臺最上方,女子三千一共七圈半,起點在對面,終點則在高二四班看臺正下方的跑道。
“啧啧啧,這是後悔了還是心疼了?”邊揚吊兒郎當地用手肘搭住鄒聿的肩膀。
鄒聿冷冷瞥他一眼:“有病就去治。”
與此同時,對面的起點處發令槍響,一群後背貼着橘紅色號碼牌的女生迅速從起跑線出發。
岑栀一開始的速度并不快,她後背的號碼是9,最開始的兩圈排位始終維持在整體的中下游。
校園廣播的運動會進行曲暫停,學生會主持人開始慷慨激昂地念着加油稿:“你是綠茵場上運動的心髒,你是漫漫長征中激勵的輝煌,三千米是你非凡的磨練........高二四班岑栀,聽!風為你呼嘯,看!雲為你喝彩,勝利的終點就在前方!——來自高二四班江夢魚。”
“喲,還挺有人氣。”萬闵也在這時候走到高二四班的休息區。
國際班的位置不算遠,運動會是除了高三之外的兩個年級集體活動,也是一中三部為數不多能一起參加的活動。
鄒聿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懶懶地搭着後面的欄杆,眼皮下阖,沒看跑道:“和我有什麽關系,她愛跑就跑。”
孟辰飛蹲在旁邊打游戲:“聿哥,你這次也太狠了,就這麽給她報三千,我聽說她後腰傷還挺嚴重的。”
邊揚看透一切:“這你就不懂了吧,你聿哥現在心裏在滴血。”
“滴你媽。”鄒聿一腳踹過去,語氣煩躁,“老子就是不想欠她的。”
萬闵笑眯眯:“那你不如女裝替她跑。”
孟辰飛一聽興奮地跳起來:“女裝?誰女裝?聿哥要女裝?聿哥真校花啊——靠!”
孟辰飛委屈巴巴地捂住被鄒聿爆錘的腦袋。
邊揚笑得直不起腰:“你還敢在他面前提校花哈哈哈.......”
鄒聿雖然現在總是垮着個批臉當拽哥,但其實從小就長得很漂亮,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被譚菲菲當女孩打扮。
于是在那個雌雄莫辨的階段,這位哥總被打趣地叫着校花,久而久之,學校的真校花是一個沒評出來,一提校花就是鄒家那位小少爺。
“哇,小姐姐開始加速了诶!”孟辰飛驚訝道。
現在跑道上的賽程進行到最後一圈,岑栀已經從中下游沖到了前三。
鄒聿面無表情地看着,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早在上次看她帶江夢魚跑八百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孩最擅長的就是前期養精蓄銳,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下,最後絕地反超一飛沖天。
勝負已分,鄒聿懶得再往後看,直起身準備離開。
忽然嘩啦一聲,沒有拉緊的背包掉出一沓粉色的信封,中間還夾着一本紅色的證件。
鄒聿彎腰疑惑地撿起來,剛打開封皮便倏地愣住。
同一時刻,岑栀忍住全身上下的疼痛屏住呼吸超越最後一個人,在各種驚呼聲中撞過終點線。
“第一!女子三千米的第一名出現了!”
“是九號!是高二四班的岑栀同學!”
“岑栀牛逼!!”
操場的音響混雜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歡呼,高二四班的一大群同學全部沖下去将終點處團團圍住。
“阿聿,怎麽了?”邊揚第一個發現鄒聿不對勁。
萬闵挑眉:“情書啊,還是兩封......”
孟辰飛看到疊在後面的碩大紅字:“咦這是?——卧槽!”
鄒聿捏着手裏的東西瞳仁下移。
女孩被簇擁在人群之間,她臉色蒼白,半紮的頭發微微散開,鬓邊粘着被汗水浸濕的發絲,別到後面的劉海露出她光滑白潔的額頭。
大抵是察覺到他的視線,岑栀在人山人海中擡起頭。
兩個人的目光在無人察覺的半空短暫交彙。
忽然,她扯了下唇角,似乎在用眼神對他說“我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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