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
《越軌》24
南熹請他上樓,雖然央央一定不喜他,但她更不喜歡在外面談私事。
兩人沉默着進了屋,南熹去廚房給他倒水。
相對于咖啡,她更喜歡喝茶,但是因為他,家中置有咖啡機,咖啡豆也是現磨的,只要他在家,屋裏總是散發着濃濃的咖啡香。
“抱歉,家裏沒有咖啡。”
只是一杯開水,但這對于單衛東來說,是她發出來的和好信號,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平靜許多。
這陣子的不聯系,不代表他真的放心。
只因為她說想靜一靜,他便不打擾她。
許多事情總會因為時間而慢慢淡忘的,他相信,他可以再次打動她。
“沒關系。”他柔聲道,“你瘦了,沒有好好吃飯嗎?”
他關心的話令她難受,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又張開,深呼吸後開口:“衛東,我認真想過了,我們還是分開吧。”
“不行,我絕對不同意。”他低吼出聲,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時,雙手抹了抹臉,“熹熹,你別這樣。”
“不這樣還能怎麽樣?你跟她的事情解決了嗎?”
她轉頭不看她,聲音哽咽。
這陣子她也想了許多,就算他們曾經再相愛,但是因為方郁淨,因為那個孩子,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不管他跟方郁淨怎麽解決,那永遠都是她心裏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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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辦法當作沒發生。
她忘不掉,放不下的。
每每想到他竟然讓方郁淨懷孕,她完全不能接受
她的話仿佛一記重錘下來,錘得單衛東一句話也講不出來,腦袋更是一脹一脹的疼。
方郁淨躲着他單方面要生下那個孩子,母親又幫着她,他現在真的是束手無策。
“熹熹,你給我點時間好嗎?我會解決。”單衛東急得站了起來,想要坐到她這邊,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是單母的來電,他直接挂斷。
南熹卻已經站起來往房間裏走。
“熹熹,你別走。你聽我說……”他追了上來,從身後摟住她。“你生氣,打我罵我都行,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單衛東。放手。”
她在他懷裏掙紮,不願跟他有親近的擁抱。
以前,這個男人的懷抱令她感到安全與舒适,如今再靠近,曾經熟悉的氣息與溫度卻令她難受至極,令她只想脫離。
“我不放。除非你跟我回家。”
他死死地抱着她,不願意放手。
“你再這樣,信不信我明天就找律師過來辦離婚手續?”
“我說過我不離婚。”他急得眼眶都紅了。“熹熹,我知道我錯了,你別再生氣好不好?”
他聲音也哽咽了,心頭極為焦躁不安。
“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好好冷靜一下。”
“要多久,你說。”只要不提離婚,她說什麽都行。
“我不知道。你先放開我。我難受。”
-
兩人糾纏間,南央開門進來,看到這情形,鞋也沒換就沖過來。
手中的提包當作武器砸向單衛東。
“單衛東,這裏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
她崩着俏臉,咬牙切齒。
姐姐出差回來,她做完手頭上的事情後按時下班,打算兩人出去好好吃頓飯。
結果一進門就見單衛東抱着她姐不放。
單衛東知道這個時候,南央是不可能聽他任何解釋,只能放開南熹,頹然的離開。
-
從小到大,南熹在外人看來,是個頗為冷傲的女孩,但其實她心裏柔軟而敏感,別人對她好一分,她都想還別人一百分。
單衛東追了兩年才追上她,對她好是一個抹不掉的重要因素,更別提後來家中出事,他力排衆議也要跟她結婚,她更是将整個身心全都寄托在他身上。
但現實打臉打得太快,太狠,太疼。
他所有的好都化成利箭,直插她的心髒,将她捅得支璃破碎。
這些年,依賴他,信任他已經成為她的習慣,他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如今這支柱轟然倒塌了,再痛再難,她都得學會獨立行走。
每每提到‘離婚’二字依然令她難受得不行,可不離,她又做不到原諒。
-
她堅持要離婚,單衛東堅決不同意,兩人就這麽僵持。
最近一周,他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也沒有打電話,發信息。
但南熹沒料到方郁淨竟然有臉主動來找她。
接到前臺通報時,她知道她怎麽也躲不過。
非常的意外,原本應該大腹便便的孕婦卻是一身輕裝上陣,腰腹平坦,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不過她氣色很不好,整個人很陰郁。
他們的事情暴露之後,這是她們的第一次見面。
南熹曾想過,若是有朝一日碰到這個女人,一定要親口問問她,為什麽要這麽賤,為什麽要這麽不要臉,為什麽要背着她跟單衛東勾搭?
但是見到她時,所有的話忽然全都堵在了喉嚨裏。
蒼蠅不盯無縫的蛋,這種事情不可能光怪女人。
男人沒有意思的話,女人一個人能唱獨角戲嗎?
見到南熹,方郁淨嘴角揚起個自嘲的弧度:“孩子沒了。”
南熹難以置信的瞪着她。
“不想當衆在這裏跟我談的話,跟我出去坐一會兒。”
南熹深呼吸幾下才回道:“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以後也沒必要再見面。若是萬不得已偶遇,就當作不認識。”
她沒心情去聽她再說什麽。
孩子沒了,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南熹,你就不想知道孩子是怎麽沒的嗎?”
見南熹轉身就走,方郁淨從身後叫住她。
她确實是不想知道,所以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住。
“是他推我的。”
聲音不大不小,直直沖破她的耳膜。
-
一個禮拜前,她忽然發現在固定時間裏,胎動忽然沒了。
上次産檢的時候嬰兒有臍帶繞頸兩周的情況,但其它方面都正常,醫生吩咐她定期檢查就行。
那日忽然沒有胎動時她很慌,急忙打單母電話,讓她過來陪她去醫院。
單衛東一直在找她,她避而不見,卻是這個關鍵時候在醫院碰到了他。
他明顯是等她的,他不顧她當時的危急狀況,扯着她要跟她算帳。
兩人拉扯中,她摔倒了。
孩子沒了。
一切都結束了。
-
單衛東确實是沒有心情來找南熹。
她第一次流産的時候,他心疼得抱着她,想跟她一起哭。
第二次、第三次他都沒有能第一時間陪在她身邊。
而那一日,方郁淨倒在他面前,鮮紅的血流了一地時,他呆站在那裏,腦子一片空白。
母親指責他太狠心,方郁淨罵他是儈子手,親手殺了自己孩子。
他有些自責,也有些難過。
雖然這個孩子,并不在他的預期之內,他從來沒想過要他,更動過要拿掉他的念頭。
但這樣的結局,其實對大家都好。
他只是忽然覺得沒臉見南熹。
-
律所剛完成一個大案子,梁桑之作東要請大家吃飯。
他敲開南熹辦公室的門,見她動作極快的将眼睫上的淚拭掉,露出抹勉強的笑。
“梁總,有什麽吩咐。”
她要站起來,被他伸手阻止。
“沒什麽吩咐。晚上大家出去吃飯,你要來嗎?”
南央臨時與經理出差,回去她也是一個人。
若是以前,她喜歡這樣安靜的獨處,但現在,她害怕屋裏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
于是跟同事們一起出去吃飯。
今天方郁淨來公司找她的事,雖然兩人沒争吵,說了不到五句話,但大家也知曉她是最近生活有變,所以都很照顧她的心情,吃完飯又拉她去酒吧。
酒吧頗具浪漫文藝風,适合三五好友喝酒聊天。
南熹酒量并不好,她也控制自己不要喝太多,免得怎麽醉的也不知道。
但一幫人走出酒吧時,她還是雙腿發軟,眼前一片白茫茫。
梁桑之問她,要不要送她回去。
她輕笑着說不用,已經打電話讓妹妹來接她。
他不放心,便将她扶回酒吧內,陪她等妹妹過來。
但梁桑之沒等到南熹的妹妹,項長安的秘書來了。
作者有話說:今天陪老媽子去醫院,下周要住院。所以這兩天先把部分情節寫完,然後開始下一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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