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越軌》26

曾經深愛過的兩人,為什麽要走到互相傷害的地步呢?

南熹開着車從出口出來時,眼前忽然有些模糊。

雖然她篤定,單衛東不會相信她的話。

她是這麽愛他,愛到了幾乎沒有自我,她怎麽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她,确實是做了。

她也不知道未來要怎麽走,走一步算一步吧。

-

單衛東确實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但是他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開着車離開了。

他雙手扒了扒微亂的頭發,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他當她是說氣話。

他想,她是真的需要更多時間好好消化這段時間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

他也一樣。

-

南熹與單衛東有一段時間沒再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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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球離了誰都一樣在轉。

她以前怎麽會覺得自己離不開他呢?

再次碰到與他有關的人,是差不多一個月後。

梁桑之是個很大方的老板,每次完成大項目都會請大家去吃飯。

自從上次喝醉酒出了大事後,南熹再也不敢貪杯。

一大幫人還在喝得爽快,她借口去洗手間,在走廊盡頭站了一會兒。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碰到了單家人。

單家大哥大嫂帶着女兒還有單家二老一起出來吃飯,第一個發現南熹是單家大哥的女兒。

一家人站在電梯門前等候,小女孩忽然叫了聲:“嬸嬸……”

這是她與單衛東的事情發生之後,她與他們家人第一次碰面。

剛結婚時單家二老對南熹沒有太多好感,後來她的孝順迎合令他們對她稍稍放下成見。

而單家大哥與大嫂往日對她還算是客氣有禮,因為不住在一起,也沒有什麽太多的磨擦與嫌隙。

此時碰面,雙方皆是一愣。

“南熹,這麽巧。”

單家大嫂率先開口。

南熹微微颔首,然後又轉過身子,不欲與他們多言。

單母臉色不大好,讓單家其它人先進電梯後,她走到南熹身後叫她。

“有事嗎?”

南熹淡問道。

這是她與單衛東結婚後第一次用這麽冷淡的客氣與單母講話。

單母自然聽得出來,她扯了扯嘴角:“婚還沒離,連一聲媽也不叫了?你爸媽教得可真是好。”

她可以對她出言不遜,但不可以罵她父母。

他們的錯,能對他們做出審判的不是她一張嘴。

更何況,她父親已經不在了。

“伯母,請你講話客氣一點。”

她直接換了稱呼,不想自己在他家人面前唯唯諾諾。

“呵,伯母。看來我得回家催催衛東,早點去把手續辦了。人家早就翻臉不認人了。”

單母自找沒趣,還添了氣,南熹也是。

“做錯事的人不是我,是單衛東,你沒必要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的。”

“他做錯事。是,他不是承認錯誤了嗎?他跟小方也分開了,孩子也沒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衛東一天到晚跟你道歉,你油鹽不進,難不成要讓他三拜九叩的跪下來求你原諒?”

“南熹啊,是誰給你的底氣呢?這些年我們單家待你不薄。結婚時房子,車子都是我們買的,結婚後也沒讓你出去工作吃苦受累,你妹妹上學還是我們供的,你爸媽的事衛東也沒少去打點,你若是真的感恩,就不該整天擺着臉色指責衛東。”

“他是做錯事,可人這一輩子誰又沒有做過錯事?你沒有嗎?你父母沒有嗎?做人要懂感恩。別以為別人都是欠你的。你要真不想跟衛東過了,那就爽快一點離婚,房子車子你們要怎麽協議我不管,但公司你是沒有資格插進來的,總之大家各自安好。”

她知道兒子肯定在她面前受過很多憋屈,但他一轉身回家就将這怨氣轉到她身上。

她真是受夠了。

她不過是想幫他留下個血脈罷了,他有必要這樣針對她?

她可是生他養他的母親,為了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這樣對她。

如今見到南熹,她心底那股氣全都撒出來。

其實單母說的大都是事實,所以南熹想反駁都駁不了。

但有一點,她必須聲明。

“伯母,我妹妹上大學沒讓你們單家供。”

央央上大學,拒絕她幫她付學費。

她說她有錢,問她從哪來的,她說是以前的零花錢存下來的。

她不信,但是她确實拿了一筆不少的錢給她看,足夠支付她大學四年的學費。

從小到大,逢年過節父母長輩都會給她們紅包,她們都是自己存起來的。

小時候是放在存錢罐裏,後來有了身份證便在母親的陪同下辦了銀行卡,全都存進去。

南熹上大學後,花費變得多起來,那時候也沒有什麽理財概念,又不願意經常跟母親說錢不夠花,就經常刷自己的零花錢。

大學畢業時,其實所剩下不多。

而央央的零花錢大概是全都存下來了,足夠支付學費也很正常。

平時她只是轉一些生活費給她,數量并不多,還有幫她租的那套小公寓的費用。

但是在她生日或其它節日時,她大都是以買禮物的方式還給她。

“喲,那難道是你父母供啊?”單母臉色很不好看:“他們在牢裏不都自身難保呢!”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請不要口口聲聲扯上我父母。我爸爸已經不在了……”

“我就是一句話:若是你想跟衛東繼續過,就當作以前的事沒發生過。若是不想過早點離婚,各找各媽。”

“現在不願意離婚的是你兒子。麻煩你回去跟他講聲,我随時随地都有空去辦手續。”

“行,我會回去轉告他。”

單母完全不示弱。

反正她一直不看好他們在一起。

-

“南熹,怎麽出來這麽久?”

一名女律師出來找她,見她與一名婦人站在一起,問了句:“熟人?”

“不熟。”

單母哼了聲,拎着包轉身離開。

“南熹,你沒事吧?”

同事挑了挑眉,回頭看南熹。

“沒事。”

南熹聲音澀澀的。

-

晚上沒喝酒,南熹自己開車回家。

行至一半,央央打電話過來,讓她去買點宵夜回家。

央央最愛吃的咖喱牛腩面與回家的方向相反,她在路口轉彎時,不小心與對面一輛直行而來的車子撞上了。

這個路口是轉彎與直行并行,南熹大概是有些心浮氣躁,沒有避讓直行車輛,兩車在馬路中間碰上了。

她死死的踩着剎車,握着方向盤的手臂一陣發麻,冷汗冒了出額頭。

對方司機率先下車,過來敲她車窗,她才回過神。

降下車窗,人還沒看清,她先道歉:“抱歉。”

“南小姐,是你?”

頗為熟悉的聲音令南熹驚訝的睜大眼。

“趙秘書。”

她撞上的車,好巧不巧,是項長安的專屬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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