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34
《越軌》34
南熹當時确實沒問單衛東投标案怎麽會扯上南央與秦越銘。
回到家中跟南央提這件事的時候,便知這中間可能有什麽誤會,如今秦越銘這個電話打過來,就更加表明這件事跟妹妹及秦越銘毫無關系。
她打了單衛東電話。
他剛回到家,接到她電話,高興的語氣怎麽也掩不住。
南熹問他,投标案為什麽要扯上妹妹還有她老板,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其實投标案能入圍,我也有些奇怪。”
“誰幫你們牽的線?”
他猶豫了一下。
“單衛東,你不要陷害央央。”南熹語氣加重幾分。
單衛東急忙解釋:“我怎麽會陷害她?”
“投标案跟她扯上關系,若是出什麽事,她逃得了嗎?”
“能出什麽事?”
他們能不能奪标還是未知數。
“能知道央央她老板背後關系的人,都不簡單。是誰?”
單衛東又是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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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南熹想挂電話,那邊單衛東糾結了一會兒後才道-
“高勳。”
“單總關系網營造得挺深的嘛,都能搭上高公子了。”
一直在旁邊默默聽着的南央出口諷刺道。
“央央你別誤會。”
單衛東想要解釋一下,但南央動作很快的按掉手機。
他再打過來,南央又挂斷。
他沒再自讨沒趣,但還是發了信息過來,說認識高勳是別人牽的線,他也并未利用央央還有她老板去操作投标項目。
“那你謝我跟我老板,幾個意思?”
南央冷笑着回了他。
大概是出于想挽回自己與南熹的婚姻,單衛東最終還是說出在停車場無意中碰到她與高勳的事。
當然,後來他去找高勳想探探口風之事,他沒如實道來,只說後來兩人再度碰面,無意中談到,她是他小姨子的身份。
這還不算利用?
高公子現在對她可是恨得咬牙切齒,會這麽好心地幫單衛東真是開玩笑。
他大概知道這投标案可能藏着什麽貓膩,想順便坑她一把是真,或許,幫他老子再坑一把項長安都有可能。
不出事的話大家都平平安安,萬一出什麽差錯,真要被他坑死。
混蛋。
她還沒替姐姐出一口氣,他倒好。
南央氣得臉色緊繃。
“高勳,是你以前交的男朋友?”
南央跟高勳交往兩個多月,南熹只知道她有男朋友,并未見過面,更別提有什麽了解,當時妹妹只說是個做工程投資的,在G城背景顯赫,對她還不錯。
後面沒交往多久就分手了,只說不适合。
“他什麽來歷?”
見她承認,南熹又問。
“高市長的獨生子。”
南熹了然。
華輝是國企,與政府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他能搭上高公子,入圍投标那是再正常不過。
“我回個電話給秦叔叔。”
南央放下南熹手機,轉而去拿自己手機打秦越銘電話,告知他這件事。
秦越銘在那邊淡淡回應:“讓他退出投标。要不然後果自負。”
-
秦越銘自然不可能親自去跟單衛東談。
南熹再次充當了傳話人,發消息給單衛東,告知他這件事。
單衛東追問她原因,她只回了一句:“你不要卷入派系鬥争。”
再具體問,她便沒回了。
-
單衛東認真思考過整個投标案過程,确實是順利的詭異,将這事跟單志東商量。
單志東當然不同意主動退出。
現在只是入圍,又沒真正奪标,堅持要繼續。
“南熹說什麽就是什麽?”單志東有些不屑:“她要真這麽本事,關系網鋪得那麽大,當初我們拿地的事情怎麽不去打聲招呼?她老爸老媽怎麽撈不出來?自已家都一團糟,管到我們頭上來。”
“哥,你說話客氣點。”單衛東有些不悅。
“我說的是事實。你們現在鬧離婚鬧得這麽兇,你覺得她會站在我們的立場上考慮?”
“那是我跟她的私事。”
“你別意氣用事。”
單衛東勸不了他,有些生氣:“這個項目後續你自己跟進,若是出事,你自己負責。”
“我自己負責就自己負責。”
兄弟倆有些不歡而散。
-
南熹接到項長安電話,剛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滴着水。
她靠坐在床頭,膝蓋屈起,下巴抵下來,輕輕的‘喂’了聲。
“南熹,投标案的事情你別碰。”
他開口直言道。
“知道。”
“有些事情,當斷則斷。”
她明白他的意思,又‘嗯’了聲。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下,沒人開口說話。
對方的呼吸清晰的傳入耳內,有那麽一瞬間,南熹有些茫然。
“沒事我挂了。”
“嗯。”
從他打電話進來到挂電話,不到一分鐘,寥寥數語,心緒卻複雜得難以言喻。
-
南熹在翌日就約了單衛東,他也沒再推拖,卻讓她回家,要不然免談,她只能同意。
推開那扇門時,她眼眶有些發熱。
屋裏開着燈,一切都是記憶中的模樣,幹淨,整齊,溫馨,餐桌上擺着束盛放的鮮花,她最喜歡的長徑粉玫瑰。
從追求她到結婚,他送過她無數的玫瑰花,生日,節假日,或許周末,甚至只是下班經過花店,他都會下意識的就想到她喜歡,順手買一束回來。
在一些生活的細節上,他對她從來都是無微不至的。
南熹站在那裏,眼前的玫瑰花忽然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回來了?蒸了你愛吃的東星斑,早上剛空運到的。”
聽聞聲響的單衛東從廚房探出大半個身子,朝她溫柔道。
南熹眨了眨眼,努力讓視線變回清晰。
“不用這麽麻煩。”
“回到自己家麻煩什麽。等我一會兒,馬上可以吃飯。”
他又轉身回廚房。
-
剛結婚時,他們都不會做菜。
第一次去菜市買了一大堆食材回來,她滿懷壯志的要給他做一頓大餐,還不讓他幫忙,結果在廚房裏搞得一團糟糕,鍋掉到了地上,螃蟹爬滿地,她忙着去抓螃蟹,水又從槽裏溢了出來。
那天兩人笑鬧着打掃完狼狽不堪的廚房去外面吃。
婚後之初,他還時不時陪她一起下廚,後來他工作越來越忙,廚房便成了她的天下,廚藝也是越來越精。
-
“不是讓你坐着嘛。”
他端了菜出來,見她還站在那裏,輕笑一聲:“進來幫忙拿碗筷吧。”
南熹将包放在沙發上,去了廚房。
他許久不下廚,但菜色看着也還行。
“吃飯。”
他給她夾了一塊魚。
南熹愛吃魚,談戀愛的時候每次出去吃飯,他總是細心的幫她把魚刺挑幹淨。
見她不動筷,他又道:“就算要分手,吃個散夥飯總還行的吧?”
聞言,南熹震驚的擡眼看他。
“先吃東西,有什麽話等會再說。”
他又夾一筷子菜心給她。
其實兩人都沒什麽心情吃飯,南熹小半碗飯半天沒動幾粒,他給她夾的菜也沒吃幾口。
“既然不想吃,喝茶吧。”
他起身去廚房,泡了一壺她喝慣的花茶。
“謝謝。”
他替她倒茶時,她無意識的道了謝。
從進屋到現在,她幾乎沒開口說過什麽話。
單衛東苦笑:“南熹,什麽時候我們變得這麽陌生?”
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陌生了?
他們不是心知肚知嗎?
南熹喝了口茶,熟悉的味道卻令她喉嚨泛酸。
“南熹,對不起。”
他再次向她道歉,很真誠,又有些難過。
“可能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吧。”
她苦笑了下。
或許她真的是太保守,沒有情趣,所以才會讓他忍不住去外面尋找刺激。
這些日子,她其實也有反省過自己在情事上的不足。
“沒有,你很好,是我不好。”
不,他曾經對她極好極好,甚至,在他出軌之後,在生活上,他對她依然關懷倍至,沒什麽忽略她的。
只是出了軌的列車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軌道上了。
他是,她也是。
區別在于沒有人發現她的越軌,她也沒勇氣承認自己曾犯過的錯。
南熹心頭苦澀不已。
“南熹,這段時間,我也認真考慮了許多……”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若是你真的那麽想離婚,那便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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