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51

《越軌》51

前言

南熹沒有腹痛,也沒有破水,但是輕微出血已是先兆早産的症狀,很快被送到了醫院。

她體質本就不好,若不是如珠似寶的養着,孩子估計很難保到現在。

所幸胎盤未剝離,宮頸口也未開,只能住院保胎治療。

有驚無險又渡過一劫,南央慶幸不已。

最初,她與姐姐都沒打算讓他有出生長大的機會。

現在,長久的相處下來,雖然還沒見到他,沒碰到過,可感情已漸深。

到時生下來,真的給他們抱回去,此生不見,想想心裏就難過。

南央靠在走廊盡頭,仰望着漫無邊際的天空,想着,界時若是她們反悔的話會怎樣?

-

秦卿在秦越銘的陪同下,到醫院探望南熹。

南熹身體虛弱,說話都有氣沒力。

秦卿關心了幾句話便出來,在客廳的南央從沙發上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喚了聲:“秦女士。”

秦卿颔首:“辛苦了,南央。”

“我想請您幫忙傳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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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寶寶未出生前,請華姨不用再來探視我姐姐了。多謝她的關心。”

秦卿挑了下眉,雖驚訝,但還是應下:“讓你姐姐好好養胎,其它事情不用擔心。”

-

出了門,秦卿問秦越銘:“你嫂子今天怎麽去別墅了?”

“你問我,我問誰。”

“算了,跟你說不明白。”秦卿嘆氣:“這件事先不要跟你哥說,他工作忙,免得分心。”

-

住院之後,為了腹中胎兒的安全,南熹便沒再回別墅。

南央在三月中旬迎來了一次職務調動,從普通會計升到總帳。

從職業角度來說,對她是一個大的飛躍,但是從她個人角度來說,她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升職。

升職帶來的勢必是更大的責任與壓力,她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姐姐住院保胎,孩子快要出生了,她的心力不可能全都花在工作上。

她問經理,能不能暫時不進行職務調動?

經理回她:“這是秦總親自批的。”

行,她去找秦總。

秦總工作行程一向很忙,過完年後他們碰面不多,若說跟以前有什麽不一樣,那便是會經常發信息。

大多數都是她發給他,有時候回的快,有時候從中午到晚上他才回。

她也不介意。

-

調回總公司大半年,南央還真是沒去過秦總辦公室,夏竣成親自将她迎進去。

他慵懶的坐在桃花木辦公桌後面接電話,聲音緩慢又低沉。

南央在沙發上等他,随手拿起一本業內雜志翻看。

他坐到她身側時,順手抽走她手上的雜志。

“不想調職?”

不用她說,他都知道她上來找他的目的。

“不想。”

她直接了當的拒絕。

“正好有個空缺。”便讓她上來了。

從資歷來說,她尚淺,但是信德提拔人才一向不拘一格,連CFO孫振聲都對她贊許有加就證明了她的能力。

“怎麽,沒信心做?”

“不是。”

“怕兼顧不來?”

“是。我不放心姐姐。”

心裏更是在計量其它的事。

“她在醫院好好的,有什麽不放心?”秦越銘不以為然。

南熹現在的身體狀況還算穩定,實在有什麽意外的話,提早生産也沒什麽。

“反正就是不放心。”

她低下眼不敢與他正視,怕在他面前,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穿。

見她低眼,他伸手握住她下巴,讓她擡臉。

“秦總,想玩office play”

“怎麽,想轉移話題?”他凝視她滴溜溜的眼珠子,不知又在想什麽陰謀詭計。

“玩不玩?不玩的話,我要回去做事了。”

她不接他的話,推開他的鉗制。

說要回去做事,人也站了起來,卻沒走。

兩條長長的腿跨上他結實的大腿坐下來,雙手環住他脖子。

他雙手握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她便疼得蹙眉。

“輕點。”

“說不說?”

“說什麽?”

“南央。”他聲音又低了幾分。

“都硬了,真不做嗎?”女孩漂亮嬌豔的嘴角漾出一朵笑花,妩媚誘人。

他的威脅,她壓根不放在眼裏。

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往下移,按在他皮帶下方:“好燙,秦總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南小姐給我降降溫?”

“秦總想怎麽降?”

他伸出兩根手指頭捏住她兩片紅潤潤的唇瓣:“試試這裏。”

說了好幾次,都沒試過。

現在看她又騷又媚的模樣,他眯了眯眼,将她從腿上往下推,讓她跪在地上,寬大的手掌按住她的後腦勺壓下來-

“好好的給我降降溫。”

-

莊嚴的辦公室裏一片迷亂。

秦越銘差點被她弄瘋,喘息愈重,最後捏着她的臉頰,全都交待而出。

太多了,他這是憋了多久啊?

她目瞪口呆的跪在那裏。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伸手刮掉她嘴角那抹白色,語調慵懶又性感:“吞下去。”

南央回過神來,喉嚨不經意吞下了一口,那股味道……

“好難吃。”

她推掉他的手,直奔吧臺而去。

秦越銘呆了兩秒,才對着她的身影道:“休息室在右邊。”

-

她趴在洗手臺前漱口,秦越銘的身影出現在鏡子中,臉色不大好看。

她擡頭起來時,他替她遞過毛巾,給她拭臉。

“還以為你這張嘴有多能耐。”

她拭幹了水,擡眼看着鏡中的他:“不能耐,秦總能降溫?”

果真是永不服輸。

“誰說我降溫了?”

他抵了過來,扯過她手上的毛巾扔地下,握着她的腰往下壓,讓她雙手趴在洗手臺上。

“秦總又發燒了嗎?”

眸光在鏡中與他相遇,水潤潤的眼眸帶着妖嬈直勾勾的與他糾纏不休。

“這次,給我好好降溫。”

“秦越……”

他的名字才叫了兩個字,下巴就被人掰過去,滾燙的唇堵了過來。

-

結束時,她癱軟在他身上,黑色長發因汗水粘在在她紅通通的俏臉上,顯得柔弱又嬌嫩。

他抱她去洗澡,用手幫她清理時,她忍不住瑟縮了下,低呼一聲:“疼。輕點。”

“真是不經操。”

他低哼一聲。

南央:“……”

不敢再回嘴,怕又被操。

在他面前,她也就嘴硬一下而已。

而秦總,可以硬很久。

-

項長安最近在外做調研,忙到有點空餘時間時已是深夜,怕打擾她休息便沒打電話給她。

回來後,打了幾次她又沒接。他有些不放心,便打給了南央,沒料到是秦越銘接的。

“哥,有事?”

“南央在你那裏?”

“在。”

“讓她接電話。”

她在,他幫她接什麽電話?

“等會。”

剛才弄得有些兇,便讓她在休息室躺一會兒,誰知她躺着就睡了。

“搞什麽?”項長安語氣有些不耐。

“她在洗手。”

項長安:“……”

-

“南央,電話。”

秦越銘坐到床邊,輕拍她熟睡的臉蛋。

項長安那端聽到她慵懶的聲音便知道她剛才絕對不是在洗手,但他沒空理會那麽多。

“南央,南熹怎麽樣?”

“在醫院躺得好好的啊。”

南央直言不諱。

她不打電話告訴他,只是因為不想。

但是他打過來問,她也不會隐瞞。

項長安揉了揉眉心:“怎麽回事?”

“差點早産了,現在在醫院保胎。”

-

梁桑之出差到京都,晚上約了幾個老同學組飯局,碰到梅錦華剛與朋友吃完飯要離開。

梅錦華與他們幾個老同學都算是舊識,送走友人後便過來閑聊幾句。

剛坐下沒一會兒,手機響,是項長安。

她拿出手機時,梁桑之無意中瞥到屏幕,打趣道:“領導查崗了,項太太。”

她微笑着起身,走到一邊接電話:“長安……”

“你在哪?”項長安言簡意駭。

梅錦華報了地址給他,又道:“跟朋友吃完飯本來要回家的,正好碰到梁桑之他們,怎麽了?”

“等我十分鐘。”

他沒再多說什麽便挂了機。

-

項長安讓司機下車去買煙,然後鎖上車門。

“怎麽忽然回來也不說一聲?”

梅錦華将手提包放在一邊,轉臉看着昏暗車燈下男人緊繃的五官。

“你是不是過得太閑了?”

他語調極為壓抑,帶着抹掩飾不了的怒意。

“我怎麽了?”

她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模樣,心裏卻難受得要命。

他忽然趕回來,不是因為公事,除了南熹,沒有別的。

“你明明知道她身體不好還去找她做什麽?”

他沒太多時間跟她迂回客套。

“我去看看她怎麽了?畢竟以後也是我的孩子,關心一下有錯?”

她雙手緊握成拳,牙齒死死的咬在一起。

“那是以後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她出任何問題。”

所以,他千裏迢迢回來是為了興師問罪的。

“項長安,你搞清楚,誰才是你妻子。”

她吸了吸鼻子,仰高下巴。

“她是我孩子的母親。”

他低聲斥道。

孩子的母親。

梅錦華又是一陣揪心的疼。

她曾經想過,要怎麽樣才能讓他對她失去興趣,現在看來好像有些不可能。

就算以後他們再無瓜葛,但是這個孩子,一定會讓她在他心中占據着一個極為重要的位置,此生不忘。

“既然孩子當初是你們想要的,現在就不要再給我生事。”

“什麽叫孩子是我們想要?難道你不想嗎?我只是為了我自己嗎?”她憤怒又不甘心,走到這樣的地步。

“行了。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

“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容不下別人,費盡心機想要毀掉她的人嗎?”她深深的吸一口氣,努力維持着冷靜:“沒錯,我是恨她,恨不想她永遠消失,但我也沒有壞到想要她一屍兩命。項長安,就算她給你生了孩子,這輩子也永遠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永遠只能是我梅錦華的丈夫。”

他閉了閉眼,薄唇緊緊的抿着,臉部的線條僵硬又冷漠,“你先下車,我還有事。”

“什麽事?回來都不用回家一趟的嗎?”

“去看看她。”

他毫不遮掩的态度,令她心态崩了。

“項長安。”她咬牙切齒:“你別太過分。”

“看完她我還要趕回去。”

實在是沒時間跟她做無意義的争吵。

梅錦華下車,重重的甩上車門。

買了煙回來的司機恭敬的叫了聲:“太太。”

“滾啊。”

悲憤與怒意令她失态的朝司機低吼道。

車子遠離那一刻,她倔強的仰着頭,眼淚卻從眼角溢了出來。

-

一方紙巾遞了過來,是梁桑之。

“謝謝。”

她接過來,想要保持冷靜,聲音卻還是忍不住哽咽了。

“長安呢?”

“能不能別提他?”

她扔掉紙巾,又吼了聲。

梁桑之服輸:“他們還要續攤,要不要一起過去喝兩杯?”

-

南熹睡得迷糊,感覺有人碰她的手,緩緩的睜開眼,偏頭過來,看到是他,心頭忽然一跳,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握在掌心,貼到微涼的臉頰邊。

“別亂動。”

他開口,聲音暗啞,伸手将她散亂在臉頰的發絲往後撥開,手掌輕撫她微微圓潤的臉。

好久不見,南熹不知要說些什麽好,在她微微怔住時,他俯身上來,将她圈入懷中。

“委屈你了,南熹。”

她知道她委屈,可又能如何?

為了肚子裏孩子的健康,她現在連哭都不敢。

他不敢抱得太重,也不敢抱得太久,怕她不舒服。

上次他回來見她,已經是将近兩個月前,她肚子還沒有這麽大。

現在再看,像是圓了一圈。

小心的放開她,手掌往下移,輕撫上凸起的肚皮。

就這樣放了好一會兒,兩人都沒開口說話。

肚子裏的小家夥似乎感受到父親的到來,忽地動了下。

“他動了。”

這是項長安第一次感受到胎動,感受到這個孩子與他血脈的羁絆,心裏被一種感動的情緒塞得滿滿的。

南熹的心頭同樣被一種難以言語的情緒溢滿着。

他的手在她肚子上放了許久,最後忍不住起身,隔着衣物輕吻了下她的肚皮。

這一吻,讓南熹鼻腔發酸,眼眶也微微發熱。

她極力的忍住,吸了吸鼻子。

他聽到她的吸氣聲,轉身過來,再度圈住她身子,聲音暗啞道:“南熹,別哭。”

-

夜半,酒局散場時,梅錦華已經醉意深濃。

梁桑之将她拉起來,要送她回家,她卻還是抱着酒瓶不放。

在座諸位雖然說都是舊識,但梁桑之與她交往較多,送人的事便留給他。

一幫人走得幹淨,只剩他們二人在偌大的包廂裏。

“長安回來了,你不回去嗎?”

梁桑之見她還在倒酒,也不拉她了。

将剛穿上的外套扔到一邊,解開袖扣,将袖子拉起來,一副舍命陪君子喝的架勢。

這一個晚上,梅錦華與他們喝酒,談天說地,完全沒有半點悲傷的模樣。

但是人走光了,只剩下一個知她與項長安之事的梁桑之,她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或者說不想壓抑。

她罵南熹,罵項長安,罵自己,最後免不不了要罵梁桑之,又罵又哭又要喝酒,情緒極壞。

梁桑之起身過來,奪下她手中的杯子,将全身虛軟的她扛走。

“你住哪?”

将人扔上車,他低着問道。

項家,梅家,還是他們在外面的住處?

梅錦華沒應聲,卻幹嘔了幾聲,然後吐了。

滿車廂的惡臭味,梁桑之真的很想将她扔下車。

他就近回了他在京都的公寓,将醉得一塌糊塗的女人扔在沙發上,轉身去浴室洗掉一身的味道。

梅錦華在沙發上睡得不舒服,搖搖晃晃的起身,脫掉鞋子及身上帶着臭味的外套,扔到地上,轉身撈了個抱枕繼續睡。

梁桑之出來,看她在沙發上睡得香,也懶得理會她,轉身回卧室時,聽到身後女人的低喃:“長安……”

-

梅錦華醒來,天色已微亮。

她雙手捧着發沉發脹的腦袋坐起來,好一會兒才開眼。

客廳裏亮着昏黃的燈,眼前的擺設有些熟悉。

梁桑之在京都買房做設計時,還是她幫忙找的設計師,新居入夥他邀請在京都的幾位老同學過來,當時項長安沒時間,客廳裏挂着的那副畫還是她去挑選的。

昨夜喝醉後的畫面漸入腦海,她伸手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扯開身上蓋着的毛毯起身。

将外套撿起來時,那股臭味令她嫌棄得扔掉,彎腰穿好鞋子,她轉身去找手提袋,正要走時,身後傳來沉沉的聲音-

“打算不講一聲就走了?”

梁桑之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褲,裸着結實的上半身靠在門邊看她。

梅錦華回頭,伸手撸了撸淩亂的頭發:“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不打擾你了。”

“就這樣?”

梅錦華捏着發脹的太陽穴:“你想怎樣?”

梁桑之放下雙臂走到她面前站定,看着她略顯疲憊的神情,喉結動了下:“真要過得這麽不開心,離婚不行嗎?”

梅錦華擡眼看他,嘴角扯出笑:“多事。我過得怎麽樣,關你什麽事?”

梁桑之有些惱:“确實是我多事了。”

梅錦華轉身就走,聽到她在身後嘲諷道:“當初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現在倒是要去幫別人養孩子。呵……”

梅錦華轉身,表情陰郁的大步朝他走來,揚起手臂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梁桑之回過神來,不客氣的回了她一巴掌。

梅錦華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別說被人甩巴掌,就算是大聲責罵都極少,這段時間與項長安的冷戰與争執已算是委屈至極。

她沒料到會有被人甩巴掌的時候。

此時,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讓她整個人都懵住了。

梁桑之心口刺痛,伸手想要将她摟入懷中時,她揚起另一只手,再度甩了他一巴掌。

這次,他沒再回她一巴掌。

打完人,她轉身就走,就連背影都高傲得要命。

她的高傲,她的驕縱,她渾身的刺只有在項長安面前,才會收斂起來。

耳邊傳來重重的甩門聲,梁桑之呵笑一聲,倒進沙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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