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結局3

《越軌》結局3

秦越銘與南央帶南北在項長安這邊呆了近一個禮拜,大多數時候項長安都是早出晚歸,能與南北相處的時間并不多。

原計劃要呆十天的,卻因項長安要外出調研而提前結束這個父子相處的假期。

飛回香港時,秦越銘問南央,對總部準備在西南設立子公司有什麽想法與建議。

“秦總,你設立子公司,該不會又是為了項書記搞政績吧?”

“也算是出一分力吧。”

項長安此次調任,肩負西南地區扶貧重任,開展精準扶貧工作,順帶帶動經濟持續發展。

西南地區地形地質條件, 社會與歷史原因都很複雜,貧困面積及人口極大,區域發展能力弱,招商引資困難,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看來秦總在項書記青雲直上的官場之路上真的是鞠躬盡瘁,出了不少力呀。”

秦越銘淡淡的瞥她一眼:“我在你身上也出了不少力。”

南央:“……”

這力跟那力,能一樣嗎?

秦總要這麽說,她在他身上也出了不少力。

-

南熹任職的外資機構主營電力熱力設備生産,是一家世界五百強的專業設備公司。

下班前,辦事處負責人Daniel将她叫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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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ci,明天陪我參加個交流會。”

“Zoey沒時間嗎?”

Zoey是他的秘書,平常的公事交際應酬都是她陪他去的。

“Zoey有些私人事情要處理。”

“是什麽形式的交流會。”老板有要求,她不好拒絕。

“Y省代表團招商引資交流會。”Daniel将邀請函推到她面前。“Y省的一把手親自帶隊。”

-

接到老板通知要參加交流會後,南熹就知道見到他是不可避免,但沒料到會這麽快。

她剛從便利店出來,迎面被人攔住-

“南小姐,項書記請你上車。”

路邊停着輛加長型防彈車,後座車窗降下來,露出男人半張臉,夜色中看不清神情。

“對不起,我……”

她想要拒絕,車裏的人從裏面推開車門:“南熹,上車。”

“南小姐,請。”

高壯的黑衣保镖對她做出請的手勢,容不得她拒絕,便被‘請’上車。

車子前後檔板升起來,私密又逼仄的空間裏,只有他跟她兩個人。

霓虹滑過車窗,在她姣好的側顏留下淺淡的光影。

“緊張什麽?”

他側過頭看她,聲音帶着明顯的悅色。

“你找我有什麽事?”

她清了清喉嚨,轉頭過來看他。

“沒什麽特別的事。跟你吃個飯。”他語氣輕松道。

“我已經吃過了,沒別的事能讓我在前面下車嗎?南北在家等我。”

“我已經跟他通過電話,告訴他媽媽陪爸爸吃飯,晚點回家。”

南熹:“……”

-

車子将她送到了他下榻的酒店,從安保嚴密的通道進入專屬電梯,直抵套房。

他将外套脫下,随意的放到一邊。

雖然人至中年,但他身材高瘦,肩膀很寬闊,身上每一處線條都透着成熟男人的氣息,合身的襯衣勾勒着他結實有力的身形,襯得他斯文又穩重,還隐隐透着一股說一不二的霸氣。

他将袖子挽起來,露出結實的小臂。

“這邊來洗手。”

他想要牽起她的手,她縮到身後。

動作幼稚,像南北。

他笑了,伸手将她摟入懷中,下巴抵着她頭頂,低嘆了聲:“孩子氣。”

她在他懷中掙紮:“放開。”

“要不要吃飯?”

他摟着她不放,在她頭頂低聲問。

“不要。你自己吃。”

她雙手抵在他胸口,想要推開他的鉗制,但男人的雙臂像是銅牆鐵壁般禁锢着她,沒有半點要放開她的意思

“一個人吃飯沒味。”

他說着,一只手從她腋下鑽了過來,沒等她反應過來,便一把罩住她的豐盈。

南熹沒料到,他會這樣直接耍流氓。

“項長安。”她驚呼了聲,有些生氣的擡手,原本是想要拍開他,卻在一個不經意的揮手間,直接拍到他左邊臉上。

疼是沒多疼,但是他項長安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被人甩巴掌,還是個女人,也确實有點震撼。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眼底眸色深深,語氣有些沉:“造反呢,啊?”

身居高位越久,他的情緒愈發的內斂,行事風格更是嚴肅沉穩又冷靜。

如今一沉下臉,那股威嚴的氣勢令南熹有些怕,所有想罵他的話全都堵在喉嚨裏。

項長安低頭看着身前咬着唇不敢說話,眼底似乎有淚光,忐忑不安望着他的小眼神,緊張中透着些許的畏懼,令人心軟,他又是一聲低嘆。

“我就想跟你好好吃個飯,你倒是好,要跟我動手呢!”

“是你先動手的。”

她回過神來,明明是要讨伐他的不公平,想讓自己聲音有氣勢一些,結果話一出口,便是軟糯糯的,帶着委屈般。

“我動哪了?”

他語氣軟下來,卻帶着抹不正經。

“你放開我。”

她不滿的掙紮了下,被他一聲低喝:“別亂動。”

她怔了下,便感覺到小腹下方,有個東西硬硬的抵着她。

身體瞬間僵硬起來,不敢再動。

“去洗手。”

他壓抑住身體裏湧起來的那股火氣,放開她身子,卻牽着她的手不放,拉着她去洗手。

-

飯菜很精致,但南熹根本沒什麽胃口吃東西。

他給她裝了半碗湯,她只喝了兩口。

他一邊吃東西一邊跟她聊了下南北的情況,她還算是好脾氣的一一的回應他。

“太嬌氣了,男孩子不能這樣。要好好鍛煉。”

最後,領導下結論。

南熹看他:“怎麽嬌氣了?”

“怕髒,怕黑,怕蟲子,膽子小又挑食。”

他數落道。

南熹:“他才四歲。你想怎麽樣?”

“就因為才四歲,所以要從小抓起。”

“你怎麽不抓?”

“我有時間才行啊。”

“沒時間你還說那麽多?”

“我還不能說了”

他放下筷子,看她一臉不高興的模樣,緩了緩聲音:“我也沒說你沒帶好,是不是?至少他做事很有耐心,懂禮貌,也不扭捏。”

難為他還能說出兒子的優點。

“但是不好的方面,也要及時改進,對不對?”

“我知道了。要是你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南熹站起來,想走人。

他出聲攔住她,“等會。”

話音落下,他手機便響了。

他當着她的面接聽。

“嗯,讓他們過來吧。”

不到半分鐘的電話很快結束,他看向她:“代表團的幾位代表過來跟我談點事,你先到裏面休息一會兒,晚點我們再談。”

“我不打擾你了。”

既然他有公事在身,她更要走了。

“南熹。”他起身攔住她,雙手放她肩膀上,低頭看她:“等我一會兒,嗯?”

門鈴響了。

“他們過來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坐在這裏聽也可以。”

他放開雙手,轉身去開門。

來找他談公事的,都是Y省的各級領導,她一個外人坐在這裏聽?

瘋了嗎?

她只能轉身去卧室,輕掩上門時,便聽到外面的寒暄聲及腳步聲。

-

他們在外面談公事,南熹拉開主卧室的窗簾,推開落地窗步出露臺。

涼風迎面,維港夜色迷人眼。

她打了通電話回家,是母親接的。

“媽,剛才他給南北打過電話了?”

“嗯。你剛下樓,他就來電了。你現在在哪?”

“他這邊。”

“晚上還回來嗎?”

南熹:“……”

問的什麽話?

他過來,她就得來陪睡呀。

這都什麽跟什麽。

“當然回。”

明天她還得陪老板去參加交流會。

“那還不回,都快十點了。”

南熹真是有口難言。

“南北呢?睡了嗎?”

“睡了。要回早點回,注意安全。”

母親挂了電話。

南熹無語。

-

她在房間裏等了他好久,都沒見人進來,她也不好這樣開門出去,于是扔了手機,靠坐在沙發裏眯了下眼。

項長安進來時,她已經窩在沙發裏睡着了。

他俯身下來,輕拍了下她臉:“南熹……”

她開眼便與他放大的臉對上。

“怎麽睡了?困了?”

“他們都走了嗎?”她坐起來。

“嗯。”

“那我回去了。”她推開他,往外走。

“很晚了。”

他從身後扣住她的肩膀,把她轉過去,将她壓到他與門板間,伸手将她頭上的發夾取下來,任一頭濃密的黑發披散在身後。

她雙眸警惕的看着他,手抵在他胸口:“明早要上班,我要回去。”

“不許回。”他有些蠻橫,臉俯了下來,粗重的呼吸噴在她臉上。

“項長安,你別太過分了。”

她推他,別過臉,不給他親。

“我怎麽過分了。”

他說着,裙擺已經被撩起。

“你找我過來,是不是就想跟我上床?”

她很生氣,不顧他有力的手臂正緊緊地箍着她的腰身,極不自在的扭着身子。

“一部分。”

他沒否認,見她扭得厲害,幹脆将她整個人抱起來,往床上一扔,随即沉重的身體也壓了下來。

男人結結實實的重量将她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項長安,你給我起來。”

忍無可忍。

她雙手抵住他肩膀,惱火不已的朝他低吼出聲,眼眶氣得泛紅。

“生這麽大氣做什麽?”

他擡起她下巴,拇指輕撫着她細膩的肌膚,不舍的摩挲着。

“你到底想怎麽樣?不是已經說好了,以後各過各過的……”

“誰跟你說好的?”他不答反問。

南熹:“……”

這不是已經默認的嗎?

他一次又一次的送她走。

他有他的身份顧慮,她也沒有妄想別的。

這三年來,明明已經各自過得好好的。

可他一來,為什麽非要找她來?

來就來了,他還要壓着她上床。

敢情是把她當興致一來就把玩幾下的玩具。

“你仗勢欺人。”

“我哪仗勢欺人了?”他不承認。

“我不是你的玩具,招之既來,揮之即去。”

“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可你一直就是這麽做的。”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是我開了那個頭,是我的錯。但是明知不可為,還一定要這樣錯下去才行嗎 項書記想要找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非得要強迫一個不願意的?”

“怎麽?就這麽不喜歡我?”

他語氣變得又低又沉,深沉的眼緊緊盯着她委屈不已的模樣。

她轉過臉不看他。

剛轉過去,又被他扭過來,對上他黑黝黝的眼底。

她低下睫毛,紅潤的唇張合:“項長安,能不能看在南北的份上,不要讓我過得如此不堪?”

孩子一天天長大,若是他們撇得清楚,她對他還有個好的解釋。

可若是一直這樣糾纏不清,她真的沒法面對南北,不知該怎麽跟他解釋爸爸與媽媽的關系。

說完她哭了,哭得很傷心,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掉個不停。

他沉默了很久,就這麽看着她哭。

最後翻身下來,将她摟入懷中,輕拍着她背後:“好了,不哭。”

她哭累了,無力的趴在他胸口。

他的聲音從頭頂鑽入耳內:“你真當我這麽閑,放下繁忙的公務過來就為了跟你上一次床?”

“難道你過來,不是為了公務?”

上床也不是他剛才自己承認的?

“公務是一部分,你跟南北是一部分。”他的手指輕柔的替她拭淚,然後拂過鼻子、眉眼、耳垂:“我對你怎麽樣,你不知道嗎?”

她還真的不知道。

“我們不應該再這樣。”南熹抽泣道。

“那你想要怎麽樣?”

他在她耳邊低語。

“我想回家。”

他的唇貼了過來,親了親她淚濕的臉頰,好一會兒後才道:“行。我讓人送你回去。”

-

翌日,南熹陪同老板前往會展中心參加交流會,此次會議,彙集了工商界,科技界,高校,旅游發展局,貿易發展局等各界精英近千人。

項長安做為帶隊的一把手率先上臺致辭。

南熹陪同在老板身側看着臺上的男人,精神煥發,一臉的正派之色,致辭時連發言稿都不用,如同信手拈來般侃侃而來。

“沒想到Y省的一把手這麽年輕。”老板Daniel感嘆了一句。“我記得幾年前在新聞上見過他。當時他好像是中央部委官員……是嗎,cici?”

“我不是太清楚。”

項長安的致辭結束,南熹随着衆人一起鼓掌。

他步下臺階時,好像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就被人迎向另一會議室。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她,但是在他致辭結束後,她就沒機會見到他了。

-

交流會結束後,她與老板回公司加班,将交流會上收集到的資訊整理成分析報告,明日提交回總部。

Y省此次赴港的交流推介會,招商引資力度極大,出臺諸多優惠政策,南熹所在公司總部對Y省的電力投資極有興致,所以才讓他們參加完交流會後提交一份詳細的可行性報告。

南熹的報告寫到一半就寫不下去了。

在交流會上,雖然對Y省的經濟情況及投資優惠政策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對目前投資前景及仍然存在的一些問題,他們還沒有得到政府方面的相應對策解答。

而這才是總部那邊想要看到的結果,若是滿意的話下一步便是派出考察團實地考察。

所以,這一份報告Daniel極為重視,與她一同加班至晚上十一點多。

今日會議上彙集了衆多的各界精英,他們與負責主題推介的負責人也交流過,但時間不夠,許多更深切的問題未能觸及,想寫好報告,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再聯系他們代表團那邊咨詢一下。”

Daniel握着下巴回辦公室,這麽晚了,也不知道方不方便跟那邊多談幾句。

南熹看着屏幕上閃爍的光标,無從下手,于是又将文檔拉到最前,一一檢閱用詞是否得當。

手機震動時,她正在修改用法不當的詞語。

來電是項長安。

接電話接時,她瞥了眼時間,零點五分。

“你不在家?”

接通電話,他一開口就是質問,語氣明顯的有些不悅,也不知誰又惹到了領導。

“加班,怎麽了?”

“幾點了現在?”聽到她說加班,領導更是不悅了。

“事情沒做完。難道你沒加過班嗎?”

無故被訓,她也有些小情緒。

他那叫加班嗎,能一樣嗎?頂嘴頂得倒是厲害。

“忙什麽這麽晚?”

“寫報告。”她忍住打哈欠的沖動。

“什麽報告?”

“就今天交流會打給總部的總結分析報告。”

“非要在今天做完?”

“嗯。”

“把筆記本帶回家。”

“嗯?”

“不是要寫報告?我看看。”

……

Daniel推門進來:“cici……”

“我挂了。”南熹對着電話低聲道。

“代表團那邊的負責人已經休息了。明早我跟總部反應一下,報告推遲一點提交。你先回去吧。”

Daniel吩咐道。

-

南熹從公司大門出來,又接到他電話。

“回來沒有?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南熹這才想到他的用詞:“你在哪?”

“你們公寓這邊。”

-

南熹匆匆忙忙回到家,某位領導果然大大咧咧的坐在客廳裏,母親在旁邊坐陪,兩人聊得似乎挺好的。

見她進門,謝子雯起身:“我回去休息,你們聊。”

大半夜的,聊什麽呀?

南熹走進來,坐他對面。

“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他舒适的靠在沙發裏,聲音低沉緩慢,“報告在哪裏?我看一下。”

南熹:“……”

“別磨蹭。”他語氣有絲不耐。

這算不算洩露公司機密?

那倒也算不上什麽機密,反正她缺乏的報告內容,說不定就是他能直接解決的。

她拿出筆電,将文檔裏打開,放他面前。

項長安一看,臉瞬間就黑了。

全都是英文,就算他不是英文白癡,許多專業性強的詞語也是沒個準的。

見他黑着臉不說話,南熹想忍住笑,但忍不住嘴角上揚,原來也有項書記不擅長的領域。

她重新打開中文版:“不好意思,開錯了。我去一下廚房。”

她起身,溜之大吉。

-

南熹燒水煮面,等水開時從廚房探了個頭出來。

他還坐在沙發裏,卻坐得端正,腿上放着她的筆電,嘴裏含着根煙,眼睛盯着屏幕在打字。

他打得很慢,領導嘛,不要說動筆寫材料,就是講話稿都是由秘書代筆,更別提抱着筆電打字這種小事。

這是南熹從未見過的,項長安的另一面。

-

煮好面,她端出來放到餐桌上走過來時,她的筆電已經被扔到了桌上。

她彎腰瞥了眼,領導已經将空白的頁面填滿,密密麻麻的內容都是與招商引資相關。

“謝謝。”

她由衷的感謝。

“怎麽謝?”

他彈了彈煙灰,漫不經心問道。

“你怎麽把煙灰彈到我鍵盤上了?”

她忽略他的問題,擡頭似有些不滿道。

項長安:“……”

他打了半天字,除了得她口頭一句‘謝謝’,還怪他将煙灰彈到她鍵盤上?

見她扯過紙巾,蹲在地上擦拭鍵盤,像弄髒她的寶貝一樣。

他将未抽完的煙掐掉,起身-

“我走了。”

南熹看他離去的背影:“我煮了面。”

“不吃了。”

他拉開門走了。

所以,項書記過來,就是幫她補報告嗎?

那倒不至于,他第一次打電話給她,明顯就已經在家裏了。

南熹抱着筆電坐在地上,将他打下的內容仔細的浏覽了一遍。

項書記的報告,內容條理清晰,從當地經濟、政務發展環境,行政審批,執法透明度,社會服務力度,還有優惠政策的兌現,進行面面俱到的補充。

最後,他甚至多打了一行題外話:報告框架不規範,核心概要不清晰。

領導這是說她公文寫作不過關。

機關報告要求嚴格,格式、規範、措辭,甚至是提綱要領及宏觀上的總結能力。

當然外企也有其內部的要求,但與機關報告相比,就顯得寬松一些。

南熹看着電腦,心中又酸又澀,但有了他的詳細補充,報告寫得很順利,幾乎是一氣呵成。

完成時,已将近兩點,她保存好後将報告發電郵給老板,抄送了一份給Zoey才合上筆電。

睡覺之前,她想了想,發了條消息給他:“謝謝。”

作者有話說:我好想完結,但是好像怎麽都寫不完。真不是故意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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