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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察覺到有人靠近，洛司殇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就将目光轉回了仙緣樹上。

燭霄盡量忽略掉心裏那種失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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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會在這裏？我還以為你已經下界了。”

洛司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人族的感情是怎麽樣的，聽說仙緣樹牽連着所有人的姻緣，我過來看看，或許能悟出什麽也說不定。”

他若是能感覺到人類最真摯的情感到底是什麽，那麽他尋找無根之水的時候也不至于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聞言，燭霄垂下了眸。

他們果真是不一樣的。

洛司殇站在這裏，是為了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有目的性。

而他站在這裏，只是來緬懷他們的過去。

多年以前，他牽着他的手來到這仙緣樹下。

“司殇，你可想好了，一旦結成仙侶，以後我們可就都分不開了。”

他很少會笑得這麽肆意，末了，他還忍不住補了一句：“生生世世都分不開的那種。”

他們相握的手是那麽溫熱，對方的體溫都能從小小的皮膚相貼處傳到自己身上。

是那麽滾燙炙熱，讓心髒躁動，無法冷靜。

他還記得，當時的洛司殇雙眼晶亮，燦若星辰。

他的身影完全倒映在他的眼中，像是烙印在他心底。

“我當然想好了，怎麽，你是不想跟我結成仙侶了嗎？”

他微微蹙着眉，作勢要甩開他的手。

有些驕縱，但他很喜歡他這一面。

獨屬于他，只有他能看見的這一面。

他不由分說将他的手抓回來，強硬地與他十指相扣：“就算以後你要後悔，也晚了。”

說着，他就牽着他走近仙緣樹。

兩人的手掌各自貼于樹幹上，不過幾息，仙緣樹上，便出現了他們的名字。

“你在想什麽？”

耳邊突然響起洛司殇的聲音，燭霄下意識壓下了嘴邊的笑意。

他偏頭，看着他那張熟悉到已經刻入他心底的臉：“我跟你一起下界。”

“為什麽？”

燭霄裝作思考了很久，才道：“你不懂人類的感情，但我懂。”

“人類感情真摯，但并不包括愛情，他們還有親情、友情，這些……”

“等一下！”

洛司殇飛快地打斷他的話，将信将疑：“人類真有這麽多種感情？”

燭霄點頭：“是，就像祈蒼、占昂、魔神，他們對你來說，感情都是不一樣的。”

在他看來，祈蒼于他，是親人，占昂于他，是師徒，魔神于他，是朋友。

洛司殇依舊不太明白，他只知道，這幾個人對他來說，都是重要的，只是孰輕孰重地差別。

原來，這也屬于情感的一種嗎？

燭霄就這麽垂眸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沒過一會兒，洛司殇就點頭：“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有他的幫助，尋找無根之水肯定要容易不少。

燭霄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剛才已經思考清楚。

就算洛司殇不愛他也沒關系，他可以守在他身邊。

盡管祈蒼說他與洛司殇緣分已盡，那又如何呢？

祈蒼不是也說過，只要中間的選擇不一樣，就能改變結果嗎？

若他真的因為一個卦象就遠離洛司殇，那才是完全沒有了結果。

現在，只要他跟着他，其他的東西，以後會有答案的。

他壓着唇邊要蕩起的弧度：“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洛司殇總覺得他的語氣有了些變化，但是他也不太能聽出來：“現在就走吧。”

燭霄點頭：“好。”

天邊的晚霞正豔，夕陽欲落不落。

兩道人影并肩走着，地面上的影子越拉越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