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海軍日常

第51章 第 51 章 海軍日常

歌姬買了一束花瓣上還點綴着晶瑩水珠的香水百合給我澤法, 送給老師的禮物實際上送康乃馨比較合适，不過歌姬轉念想了想，不如說一束香水百合送給澤法老師犧牲去世的妻兒, 成年人一些隐晦的表達就藏于此了。

不過, 歌姬也買了一束燦爛的向日葵給了卡普先生。

對方眼角上蒼老的皺褶卷得更深了, 他懷中抱着一束明媚燦爛的向日葵，走在路上可帶風了，跟打了一船大海賊收押回海底監獄般驕傲。

歌姬默默地跟在了卡普先生後面，她捂着臉不發表任何意見，卡普先生實在是太幼稚了, 哪有海軍中将會因為收到底下士兵送的一束花笑成這樣啊。

而且, 卡普先生這樣的海軍英雄不是在海軍中頗具威望t和力嗎？他要是想要絕對可以收到更多的鮮花吧。

事實上, 歌姬并不清楚，卡普是個老大粗，頭腦和肌肉一樣發達。

海軍中一衆士兵軍官同樣是老大粗, 平時意見不合時都差點打起來, 哪裏會細嗅薔薇想着地送同事花束啊。

歌姬禮貌地敲了敲三下門，就在門外等候着。

很快, 門從裏面被打開, 在看到澤法老師的那刻，歌姬立馬将手中的花束獻上去，禮貌道：“老師, 這是送給你的花。”

潔白花瓣上還凝着濕漉漉的水珠, 一絲絲花的清香沁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撩撥着澤法的心弦，他好像隐隐聽到了塵封心中許久的那根弦發出叮的聲響。

這是一束香水百合。

他作為大老粗對于花并不熟悉，可唯一認識的就是香水百合和常見的玫瑰。

他的妻子, 最喜歡的花，就是香水百合了。

澤法接過花束，他還是有些怔住，難以言喻情緒在胸腔中翻湧着，直到卡普在一旁哈哈笑着說‘他也收到了一束花’，這會兒，澤法才從回憶中抽身出來。

歌姬走進了屋子，屋內很空蕩，除了家具之外，沒有太多擺放的雜物，幹淨得讓歌姬都能參加海軍士兵宿舍內務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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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于空蕩蕩的屋子，顯得格外寂寥，歌姬對于這種滋味太過于感同身受了。

歌姬目光移向別處，看到了客廳內的米色五鬥櫃上擺放着一個相框，相框內裝着一張溫馨的照片——那是澤法老師的全家福。

或許是歌姬視線停留在那張照片上的時間過長了，澤法也注意到了，他眼神黯淡了許些。

澤法走了過來，他把懷中那束香水百合放在了五鬥櫃最上面，放在了那張全家福的隔壁。

他目光落在了照片上，語氣是淡淡的寂寥，“我妻子，以前很喜歡香水百合花，謝謝你，歌姬。”

突然之間被道謝，歌姬眨眼的頻率高了些，她慌忙道：“沒有，太過于言重了，澤法老師。”

相比于歌姬，卡普就不客氣多了，他徑直地離開餐桌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還把那束向日葵擺放在餐桌中央，絲毫不考慮是否擋住了他們用餐。

身形魁梧的老者拿起刀叉就開始吃起餐盤中盛放着的牛排，一邊大口嚼着一邊發出贊嘆：“澤法，看不出你有這樣的好手藝啊，平時怎麽不邀請我們一起過來用餐啊。”

澤法拉開餐椅重重坐下，他低聲罵道：“本來我就只打算邀請歌姬一個人，叫上你是顧忌着……”

後面沒說出口的話，卡普和歌姬也明白了。

雖然是師生關系，不過因性別，該保持的距離還是得保持。

歌姬輕輕挑了下眉，她沒想到澤法如此細心。

澤法煎的牛排味道确實不錯，熟度把握得異常好，并沒有破壞掉牛肉本有的彈牙纖維，極為鮮嫩，汁水濃郁。

“澤法老師煎的牛排确實不錯啊。”歌姬贊嘆道。

對于歌姬的誇贊，澤法臉上笑容加深，他好脾氣道：“好吃的話歌姬你多吃點，不夠我再給你煎點。”

他看着年輕的女孩，對方坐在那兒吃着牛排，明媚美好，

歌姬總會讓他想起了曾經那些在與海賊戰鬥中死去的女孩，如果她們活下來，或許都會像歌姬那樣在海軍中有所建樹了。

澤法無聲地笑笑，蒙住灰塵的心在這刻好似迎接到了一束光輝的照射。

卡普抱怨道：“我認識澤法你這麽多年，今天是第一次吃到澤法你做的飯啊！不行，我回去要跟戰國那個家夥說。”

澤法額角青筋冒起，他咬着牙：“吃完就趕緊走吧，卡普！”

“咦，我這麽不受歡迎的嗎？”

“我很高興你有這個自知之明。”

吵吵鬧鬧下，一頓還算是溫馨的晚飯結束了，歌姬在廚房裏洗着碗，客廳外面是兩個老頭正在疊着仙貝，兩人時不時在拌嘴，叽叽喳喳像老鳥。

歌姬聽着外面的吵鬧聲，卡普中将并不是大老粗嘛，他還是用着他特別的方式将澤法老師從過去的悲傷中拉出來。

洗完碗後，卡普和歌姬向澤法告別了，澤法擺了擺手，臉上是難得一見的輕松笑容。

馬林梵多算是個海島，夜晚海風襲來，帶着冰冷和濕氣，吹得人身體發冷。

歌姬和卡普踱着步回去，卡普在前面不停地說着他們這老一輩的海軍的往事，其中說的最多就是澤法，講到了澤法雖痛恨海賊，卻從未殺過海賊。

歌姬若有所思道：“正義嗎？澤法老師背負的正義确實太沉重了。”

卡普挖了挖鼻孔，他哈哈大笑着說：“正義啊，誰管呢，每個人對于背負的正義都有不同的看法嘛，不過，對得起自己良心就行了。”

對得起自己良心嗎？

歌姬輕嘆了口氣，“海軍總歸是正義的吧。”

卡普揉了揉歌姬的腦袋，他意味深長地說：“這個嘛，還是要小歌姬你自己去尋找答案。”

歌姬眼神已死，“卡普中将，你這只手剛剛是挖過鼻屎了吧。”

卡普臉上笑容僵硬了，一股冷意直從腳底竄上頭頂。

“可惡！我昨晚才洗的頭啊！”

*

當歌姬在海軍本部服役時聽到了電話蟲廣播傳來的烏塔的歌聲時，她才恍恍惚惚地驚覺，過去這麽長時間，烏塔的歌聲借住雜志社的電臺廣播火了，烏塔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

雜志社上開始刊登着烏塔的專訪，采訪烏塔唱作的靈感，還有一些普通的個人生活問題。

唯一慶幸的是，烏塔的照片并沒洩露出來。

歌姬在成為海軍士兵前和烏塔打過商量，讓烏塔謹慎點，不要輕易用電話蟲給她撥打電話。

兩人，許久沒有聯系過了。

這樣想想，實在是有些對不起烏塔了。

歌姬并沒有分配到了鶴中将那邊，她現在是跟着卡普。

卡普喜歡開着船在海上轉來轉去，基本上沒什麽特別目的性，遇到了海賊，就逮捕一波海賊。

基本上只要那艘狗頭軍艦出現在海域上，都能吓得一些海賊落荒而逃。

不過，更多時候，卡普都是讓歌姬用那些海賊練練手。

卡普中将确實信任她，卻并不認可她。

她在系統中的任務直到現在還沒完成，這讓歌姬甚是郁悶。

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嘛？

她總不可能沖上去搖着卡普質問着，為什麽不認可她嘛。

閑着沒事，歌姬坐在了船的欄杆上眺望着遠方的海洋，她輕輕地哼着歌。

站在旁邊的一個士兵驚喜問道：“歌姬小姐，你哼唱的是烏塔的新曲嗎？”

被打斷的歌姬一頭霧水：“哈？”

士兵并未理會歌姬，他如數家珍般在喋喋不休說着：“是烏塔的新曲吧，烏塔說過這首歌是她的姐姐唱給她聽的，還說着兩人曾在香波地一起唱過這首歌，诶，等等，我好似聽過副歌兩人合唱的部分，好像歌姬小姐你的聲音啊。”

“你聽錯了。”歌姬微笑地打斷了士兵，“是你的錯覺。”

見鬼，烏塔膽子這麽大的嗎？還把兩人之前合唱的那部分給錄下來。

海上的時間很快過去，卡普的軍艦停在了某個港口修整，歌姬得以在港口上閑逛一段時間。

行走在繁華的小鎮上時，歌姬總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下意識地放出了見聞色去探查。

她見聞色修煉得還不夠成熟，碰巧地探查到了一道強悍又惡意滿滿的氣息，幾乎是在一瞬，對方感受到了她的氣息，殺意暴漲化為利刃，鎖住她的行動氣息。

歌姬額頭已經沁出一層冷汗，她趕緊收起見聞色，拔腿就跑。

沒跑出兩步，物體高速移動破開空氣而來，呼嘯風聲而過，她手腳動不了了，被操控了。

穿着粉色羽毛大衣的金發男人淩空踩在空氣中，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歌姬，笑容極為誇張：“呋呋呋，這不是紅發的女人嗎？怎麽不呆在海軍本部當間諜，跑出來了？”

歌姬用力地掙紮了下，鎖着身上的力道越來越緊，甚至有種切入皮膚的淩厲感，她也看清了在陽光下反爍着光澤如蜘蛛絲般細的線。

跟她之前猜的差不多，果然是線。

多弗朗明哥笑容越來越惡劣：“呋呋呋，大小姐，要不要抛棄紅發，去我的國家做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