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師娘牙口不錯
第33章 心中有鬼 “師娘牙口不錯。”
少女突然撲到自己懷裏, 杜仲驚慌之餘,太過于靠近的親密觸感讓他有些吃不消。
更何況她現在整個人幾乎貼在杜仲身上,雙手緊緊抱住他的雙臂, 讓他動彈不得。
“掌櫃……嫂嫂, 你先松開我。”
“嗚嗚嗚我的命真的太苦了……為什麽只有我能看清那張臉啊, 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今晚就不該來的,以後這些要命的錢我再也不掙了嗚嗚嗚……”
郎君掙紮再三, 又不敢用力,最終長舒一口氣, 伸手緩緩攬住少女後背, 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後腦勺, 學着平日裏南星哄館中女客們那樣, 溫聲道:“我去将窗戶關上, 就看不見了, 好不好?”
這是季窈第一次聽杜仲如此溫聲細語的痛她說話,暗啞嗓音好似天生帶着安撫人心的魔力一般。她哭着鼻子松開手, 看清他沒穿衣服以後,又急忙轉過身去,用袖子胡亂擦臉。
“對……對不起,我說了不會打擾你的……”
事已至此, 他又能說什麽呢?
“無妨。”
接着, 少女身後又響起嘩啦的水聲,杜仲邁步出浴桶, 擦淨穿衣之後來到窗邊, 盯着客棧門口那個徘徊的身影,片刻後将窗戶關上。
“好了。”
回過神來的同時,季窈發現自己身上也濕了。方才抱他的時候倉促了些, 現在這些水漬沾到自己身上,肩頸和手臂處輕紗的衣料已經有些薄透,她雙手放在胸前遮住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少女正苦惱,一塊大大的沐巾突然從天而降,将她從頭上蓋住,揭開來,杜仲手裏捏着洗臉的方巾,推開房門小聲道:“我叫夥計再提一些水來。”
不僅如此,夥計提着水桶走進房間時,鐘四娘子也揉着惺忪的睡眼給她另拿了一身衣裳過來。
“是我新制的衣裳,還沒穿過,別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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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娘子。”
季窈感激涕零接過,餘光掃向一旁已經坐在燭光下閉目養神的杜仲,心裏突然對他有了一絲改觀。
他好像,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無情。
沐浴淨身,擦淨面龐,季窈只覺渾身舒坦。
折騰了半宿,此時房中燭火燃盡,已經見底。少女越過屏風看來,才發現白衣白袍的郎君以手撐面,斜靠在竹椅背上睡着了。
“杜仲。”
他好像睡得很香,呼吸均勻,聽到少女的聲音一點反應也沒有。季窈再湊近些,借着燭火最後的一點微光,細細打量面前人。
眼如丹鳳,眉若遠山。兩瓣薄唇似閉還張,額闊頂平棱角分明。平日裏一絲不茍,面若寒山白雪,眉宇間盡顯清冷和孤傲,季窈幾乎沒有見他笑過。
也不知道這樣的一張臉,笑起來是什麽樣子。不過,他确實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了。好看得有些不太真實,好像一覺睡醒,就發現他又從身邊走回畫裏一樣,所有的觸感和回憶不過是黃粱一夢。
既然他已經睡着了,季窈将架上小毯輕輕蓋上他肩頭,随後看着身後那張寬大的床榻,心裏小小竊喜一下。
空着也是空着,這就不能怪她不仗義了吧。
眼看着燭火将熄,她摸索着爬上床榻,餘光掃過屏風後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安心閉上眼睛。直到少女幾乎微不可聞的呼吸聲從屏風另一邊傳來,杜仲才從黑暗中睜眼。他的目光在那個單薄的身影上停留片刻,睫羽微動,最終換了個更舒适的姿勢,靠在竹椅上沉沉睡去。
**
翌日,晨光熹微。
季窈跟在杜仲身後走下馬車,被清新的日光照得舒服,小嘴微張,呵欠連連。
京墨已然起身,見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大堂,表情松弛下來。
“看樣子事情還算順利。”
少女臨窗坐下,趕不及就要昨夜的種種告知衆人。
“豈止是順利,簡直就是匪夷所思、驚心動魄。”
她滔滔不絕的講着,蟬衣、商陸聽見少女明朗聲線自大堂傳來,也紛紛圍上來聽。
京墨看她口若懸河,倒一杯茶遞給她,笑道:“那屍體可是與你們一道回來的?”
“我可不敢與她同坐,”季窈将茶飲盡,起身往後舍探頭,“鐘四娘子另顧一輛馬車往衙門去了,估摸着比我們還要先到呢。”
她看了一圈,才發現南星不在。
“南星如何?可好些了?”
衆人聽她提起南星,臉上不約而同浮現一絲笑意。商陸直接咯咯笑出了聲,眼神不停的往後舍看。
“昨天知曉掌櫃不回來,已經鬧了一夜了,你快去瞧瞧吧。”
鬧?鬧什麽?
少女無奈癟了癟嘴,拐過回廊到第一間房門口站定。
“南星。”
指節輕叩,門內遲遲無聲。她低頭瞧見門栓開着,便伸手推門走了進來。
“啊!”誰知半個身子剛探進房門的同時,一只大手将她整個人用力拉進門內,接着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将少女抵在門後木板上。
“做什麽?”
少年赤/裸上身,胸口纏着層層布條,看向少女的眼神滿是幽怨。
“去這麽遠的地方為何不告訴我?”
他一早聽見門外的動靜就從床上翻身起來,拼命忍住開門想要出去瞧她的沖動,整個人趴在窗戶上,做賊似的盯着門外。
他倒要看看,她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來看他。
哼。
季窈被他堵在門後面,臉幾乎要貼上他胸膛,害羞的将臉側到一邊小聲開口。
“你不是還在養傷嗎?”
“那也可以告訴我一聲啊,”伸手将她的臉板正,少年氣得兩頰鼓起,“昨晚沒發生什麽事吧?你同杜仲分兩間房各自休息的?”
“那是自然!”說完她自己也有些心虛,可是這不代表他可以問出這種問題,“你腦子裏都裝的什麽?”
當然是裝的她啊!還用問嗎?
他允自生着悶氣,想把這句話說出來又有些不敢,大手挪移到少女朱唇處,指尖摩挲幾下,低頭正準備靠過來,被季窈一把推開。
“別靠太近,讓人看見不成樣子。”
這話帶着疏離,像一根長針陡然紮進少年心髒。忍了一夜的憋屈此刻完全轉化為憤怒,他漆黑眼瞳裏的光一點點消失,整個人背對灼眼的陽光,看不清臉上情緒。
再開口,語氣已經帶上滿滿的受傷。
“原來師娘是怕被人看見。”
“啊,這個……”
她還沒想好如何回應,南星突然轉身一個動作将房門關好鎖上,然後又順手關上窗戶,從裏面挂好栓繩。還沒等季窈反應過來他此番動作的緣由,高大的身影複籠罩過來,牽住少女手腕,将她推倒在床上。
少年覆身上來,既沒有打算解釋,也沒有給季窈開口提問的機會,徑直将少女雙手高舉過頭頂,另一只手捏住季窈下巴逼迫她面對自己,随即立刻低頭,以吻封唇。
“唔……”
不同于從前那兩次親吻,少年薄唇帶着愠怒游移在季窈唇瓣之間,帶着些許懲罰的意味,舌尖輕舔、描摹,滿是缱绻。
他好像吃準了季窈會反抗,捉住她的大手力道之大,手背青筋突起。少女上身受制于人,情急之下剛擡起腿立刻被身上人同樣以腿牢牢制住,急得她胸脯上下起伏。
漸漸,他不甘于唇瓣的厮磨,溫潤舌尖抵住少女朱唇欲想要進行更深處的探索。看破他意圖的季窈将嘴死死閉住,不讓他有可乘之機。
也許是少女一臉不情願的模樣落在南星眼中,又好似在他原本就受傷的心上再紮上一針。他松開季窈的下巴,彎曲食指與中指指節,夾子一般捏住了季窈的鼻子。
猝不及防的窒息感接踵而至,少女驚恐睜眼,對上身前人獰笑的眼神,臉憋到漲紅,終于忍不住張開嘴呼吸。
“哈……”
少女張嘴的瞬間,少年立刻俯身吻上去,拉扯之間唇齒相撞,她感覺到那條舌頭撬開唇瓣滑入自己口中,強行與自己交纏在一起,無法掙脫。
激吻之下,少女唇瓣紅腫,她柳眉下壓,幹脆張嘴咬了他舌頭一口。
“嘶。師娘好咬力。”
嘴裏血腥氣蔓延開來,像是喚醒了南星體內潛伏的野獸一般。季窈越是掙紮,他就越是興奮。少年再一次吻上去,張嘴含住少女唇瓣,不斷輕咬、舔舐,将血腥氣傳至少女唇上,交織出斬不斷的情愫。
睜眼的間隙,看身下少女鬓發散亂,額間已經出了一層薄汗,他不自覺就松開了手,想替她将汗漬拭去,此舉立刻被季窈找到機會,一拳正正打在他胸口傷處。
撕裂般的疼痛終于讓南星抽身,季窈罵罵咧咧坐起來,對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腳,将他踹翻到床上。
發洩完心中的不滿,季窈捋了捋兩鬓落下的碎發,發現自己嘴邊還殘留着他口中的血腥氣。
不對,這血腥氣還是從床榻上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南星仰倒在床上,七夕紊亂,胸口布條隐隐滲出血跡,看來應該是傷口又裂開了。他像個瘋子一樣咬着嘴唇,面色微微帶笑,帶着一絲瘋狂。
“不是師娘怕別人看見嗎?如今沒人看見了,怎麽還要推開我?”
“你……”
少女剛想還嘴,卻赫然瞧見他眼中流光婉轉,似有微星閃動,只一眨眼,一滴眼淚自少年眼眶落下,劃過面頰一路向下,在床單上濺開。
看清南星眼中的淚光,季窈剛挺起來的腰杆又立刻軟下來,站在床邊一時間心緒紛亂,不知道該哄還是該罵。
“你……你答應下次不碰我,我就去找人來給你換藥。”
少年阖了阖眼,忍住酸澀感,擡手随意擦去臉上的淚珠,卻沒想到怎麽也止不住更加洶湧的淚意。
“我并非有意要這樣對你,只是師娘那句話實在傷我。”
他說得委屈極了,聲色哽咽同時肩膀微微顫抖,說不出的無助與脆弱。
季窈忍不住掏出懷中手帕,伸手想遞給他,被他擋開。
“我、我也沒說錯啊,确實不好讓人瞧見……”
她還說!南星怔愣一下,眼眶更紅。
“我以為有了前幾次的接觸,師娘待我已經較從前不同。難道,竟是我會錯意?都是師娘哄我玩的不成?”
會什麽意?前幾次不都是被他哄騙着才上的當嗎,怎麽反過來說我哄他?
少年此刻支離破碎的模樣看上去像是被她欺負了一樣,季窈眉毛幾近要擰到一處,只好順着他的話說道:“你與旁人的确不同,只是我還沒想好……況且尋常人眼中,我始終是你師娘,于情于理,你我在外人面前都不好走得太近……”
南星只聽見第一句便眸光乍亮,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傷口重新裂開的痛感也随之消失,蹬鞋下榻一個大步跨到季窈面前,高興地将少女摟住。
“我明白了,師娘這話是還需要時間是嗎?我懂的。師父不是壞人,他會理解我們的!在你想好之前,我們悄悄的……就悄悄的好不好,我絕不會給師娘造成困擾,我保證!”
第三次被他抱在懷中,季窈有些呆滞。
啊?是他沒聽明白還是我沒說明白?怎麽就突然開始悄悄的了!
小狗還沉浸在自己自顧自的喜悅當中,将臉埋進少女頸窩,絲毫沒有注意到少女臉上的錯愕與糾結。
“方才還以為你厭惡我,不肯與我親近,好傷我的心……你盡可安心,我一定聽話的,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只要他聽話,遲早有一天能見的了光,嘿嘿。
季窈被他蹭得脖子有些癢,擡手輕輕将他推開一些,心裏盤算着還是先穩住他,把傷養好再說。
畢竟他是為救她才受的傷,到時候被人說自己卸磨殺驢,欺負男人就不好了。
“那你乖乖回榻上躺好,我去找人來給你換藥。”
“好。”
礙于自己衣服上已經沾上南星傷口上滲出的血漬,季窈出門之前又顯回房另換一身衣裳。醫館吳大夫檢查完南星胸口上的傷,帶着狐疑開口道:“怎麽肋骨上還有淤青?傷口也像是外力作用下裂來的,你又跟誰打架了?”
接着他絮絮叨叨,一邊換藥一邊不停念叨着讓南星不要在傷口結痂之前與人交惡,南星一改往日毒舌傲嬌的個性,連連點頭應下,乖巧得很。
“也不知道是誰,看你傷成這樣還下得去手,哦不,下得了腳。”說完吳大夫擡頭,瞧見南星不安舔唇,又發現他舌頭破了口,忙不疊就要伸手來掰開他的嘴細瞧,“哎喲怎麽舌頭也破了,你還被那人啃了?”
“噗。”聽着這話,坐在一旁埋頭喝茶的季窈一口茶水吐了出來,随後在房中諸人疑惑的目光中擦擦嘴,端起茶杯對三七說了句“咱們家這茶不新鮮,該換了”。
看着三七撓頭,少女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紅,南星心裏暗自高興,随口敷衍着吳大夫問話的同時,餘光一直不停地掃向面前挑茶葉渣子裝不知情的少女。
“是我做事失了分寸,挨上幾下也是罪有應得,大夫別怪她。”
吳大夫哪裏知道他嘴裏這個“她”是誰,抱怨着這個館裏蟬衣才好,他又傷了,到底是年輕氣盛,容易與人起沖突。
處理完南星身上的傷後轉過身來吩咐三七去拿一些冰塊來與他含在嘴裏止血,一邊叮囑季窈道:“掌櫃可要把這些氣血旺的少年郎們看緊些,別一天到處與人掐架尋仇,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這麽折騰……诶掌櫃你這嘴邊怎麽也有血跡,可是去拉架被打了?要不要老夫也給你瞧瞧?”
“不了不了,我上火,流的鼻血……三七,快帶吳大夫下去結賬!”季窈忙不疊趕着把他送走,推開房門領吳大夫出去,留下南星在屋子裏笑得促狹。
而衙門這邊,因為京墨去打了招呼的緣故,不到三日功夫,仵作已經驗屍完畢,捕頭将诏報帶到南風館來交與京墨時,季窈不禁又起了疑心,開口問道:“你到底跟官府這些人是何關系?怎的驗屍诏報這等官府機密檔案你如此輕易就能拿到,還是由捕頭親自送來?”
郎君笑意溫潤,新開信封将紙箋取出。
“從前不是就告訴過掌櫃,只是在衙門裏有認識的熟人罷。”
據诏報所寫,碎臉屍體确認為女屍,身上一共有三處較為明顯的傷口。一是整個面中被硬物砸至面部多處骨折凹陷,導致面目全非、眼球破裂,面容無法辨認;二是後腦上一處顱骨碎裂加凹陷,目測與砸毀屍體面部使用的同一種工具,也是致死的原因;最後一處則是季窈等人之前就發現的屍體左手手掌被切斷,屍塊遺失至今沒有找到。
接着,京墨還從信封裏抽出幾張畫像,畫上白衣紅裙的少女,臉部卻是一片空白。
“衙門裏的人說,最近都沒有接到百姓報案說龍都城內有少女失蹤,掌櫃,鐘四娘子他們如何說?客棧近日有身段、穿着與之相似的女客入住嗎?”
看着那張畫像,季窈腦海裏全是那一夜,碎臉游靈在她面前飄蕩的景象,青天白日裏打了一個寒戰後,失落搖頭。
“找到屍體那夜,鐘四娘子就已經将所有夥計叫來一一看過,都說沒有。且她說過自家客棧開在城外,多劍客、商販入住,一般女娘們在門口看見了都覺得不甚放心,所以接待的女客本就不多。”
杜仲從後舍走出來,接過京墨手中的诏報和畫像仔細端詳。
“兇手殺人毀臉,要麽是對死者懷抱極大的仇恨,要麽就是不願意讓我們知曉她的身份。而鐘四娘所言不一定為真,個中原由,還要靠我們自己去查。”
京墨聞言亦是點頭,同意杜仲的觀點。
“城中沒有女娘失蹤,那便從各家客棧、驿館中外來的女娘查起,我這就安排下去。”
少女湊上去,打趣他道:“這等事情,衙門裏的熟人都願意幫你查?”
真是天大的面子。
京墨知道她沒有惡意,只是笑笑,帶着畫像轉身離去。季窈低頭轉動着自己的手腕,心裏還有一事想不明白。
“你說,兇手殺人就算了,砍掉她的左手還單獨帶走做甚?”
經過三日的休息,南星胸上傷口已經結痂,轉悠到大堂裏看見她和杜仲坐在一起,眉毛下壓,趕緊走過來坐到兩人中間答來。
“之前我聽聞,城中曾有夜盜出沒,會守在暗巷之中将獨行夜歸人敲暈後奪其錢財。有一次那盜賊敲暈一名夫人,手腕上價值千金的玉镯無論如何取不下來,他便揮刀斬去夫人手腕将玉镯取走,手段殘忍,簡直喪心病狂。”
經他如此說,季窈倒是想起來了。
“對啊,看女屍衣着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女兒,身上卻一件首飾也沒有,又是死在荒郊野外,真有可能是被劫財後殺也未可知,我們從近日裏發生的搶劫盜竊案中查起也未嘗不可。南星你真聰明。”
少年粲然一笑,随即眼尾掃了杜仲一眼,帶着三分傲氣說道:“如若前幾日是我陪師娘去城郊,說不定案子早就破了……師娘,這下你可要記得下次帶上我。”
他這話是對季窈說的,目光卻看着向杜仲。後者置若罔聞,将杯中茶水飲盡後淡然起身,還如往常那樣獨自去到二樓外廊處臨窗看書。
接下的幾日,也不知道京墨到底拜托了多少他“衙門裏的熟人”,季窈外出采買的時候看着一隊隊官兵從她面前跑過,為首的捕頭帶着畫像走進茶館、酒樓,挨家挨戶詢問起畫像上白衣紅裙女娘的來歷,自覺神奇。
南風館裏這四個男人,一個比一個神秘。
龍堵城內外,大小客棧、驿館、茶肆、酒樓不下數百,直到又三日後,才從城外傳來好消息。
京墨拗不過南星,同意帶着他和季窈一起乘馬車一路出城,眼看着到了逐鹿客棧卻沒有停下,而是徑直繞過客棧,從後門外發現屍體的樹林正中小徑穿過,在另一家看着門頭上漆顏色尚新的一家客棧門口停了下來。
“這不是那一夜,我和杜仲從樹林裏看到門口點了燈籠的客棧嗎?”
客棧外,滿簇栀子剛謝,耷拉下去的殘瓣仍散發出濃郁香氣,少女擡頭,看見客棧門口屋檐下,用行雲流水的字體镌刻着“攬山居”三個大字的牌匾高懸,模樣看着像是客棧掌櫃的年輕男子邁步從裏面走出,面上笑容不改。
“客人是李捕頭所說,要來店中找我問話的?”
“不錯,”京墨從馬車下來,帶着季窈和南星進到院子 ,“據李捕頭說,張掌櫃認出,前些日子在離你們客棧不遠處找到的女屍曾在店中留宿,是以讓我們前來問詢一二。”
門口小厮帶着賬本來到張掌櫃身邊,翻開數頁,将之遞到三人面前,平淡開口道:“如若那衣衫沒有被其他人穿過,想來屍體的身份,應該就是城中富商孫老爺家次女的丫鬟,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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