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怎麽七個人身上都有傷?……
第45章 連環殺人案 怎麽七個人身上都有傷?……
“怎麽會這樣?”
半山腰上, 唯一連通迷望山莊與山下的那座吊橋正在季窈等人面前熊熊燃燒着。先少女一步趕到的二夫人帶着商懷硯和商雪詩站在不遠處,三人背着包袱,顯然一副正準備下山模樣, 此刻看着吊橋靠近山莊這邊的一端已經接近燒斷, 僅剩的兩根繩索在風中搖曳不停, 又像是被火焰拉拽着不得脫身,吓得癱軟在地, 沒了聲響。
若吊橋就此斷開,他們所有人就都只能被困在山上了。
季窈看着那兩根繩索, 随手撿起地上的樹杈想要去把它薅過來, 一邊轉過身去朝身後只知道哭喊和愣神的奴仆們大喊。
“愣着幹什麽?快去打水來滅火啊!”
這時一陣疾風刮過, 火焰霎時間調轉方向朝季窈面門撲來, 南星一伸手抓住少女後肩的衣服将她拖拽開來, 兩人在地上翻滾兩圈, 衣袍上滿是泥土和水漬。
南星起身将少女渾身上下檢查一遍,皺着眉頭松了一口氣, “不要再靠近了,燒成這樣,你我都做不了什麽。”
不一會兒仆人三三兩兩,接連端着木盆、手提木桶趕回來, 奈何火勢漸大, 幾盆水下去效果甚微。商懷墨被丫鬟扶着也從山頂上趕下來,暗沉的眸子被火光照亮, 一張臉毫無血色。
“噼啪”、“噼啪”, 木板同粗繩一起燃燒斷裂的聲音不斷響起,夾雜在一片混亂的潑水聲中尤為刺耳。二夫人逐漸從巨大的震驚之中緩過神來,抱着商雪詩低聲啜泣起來。
“到底是誰……”
突然, 一聲巨大的聲響從吊橋傳來,衆人循聲望去,最後一根支撐吊橋與橋邊粗木樁的繩索斷裂開來,尚在燃燒中的一塊塊木板接連掉下懸崖,打在崖壁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回聲,衆人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山上唯一與山下連接的通道就這樣斷開,餘下半截随後緩緩飄落到懸崖對岸,火光逐漸沒入懸崖下濃厚的霧氣之中。
随着吊橋斷開,二夫人心裏最後一道防線徹底崩塌,她抱緊懷中商雪詩,無助地仰面大哭起來。
“我們死定了……”
巨大的壓迫感随之而來,奴仆們被這情緒影響,紛紛停下手中動作,自顧自擔憂起自己的安危來。
季窈眼中渠映點點火光,第一反應是轉過身去看着商懷墨。
“下山只有這一條路嗎?”
見他點頭,她的心又往下沉了一分。
“那吊橋是如何做的?我們可有辦法自己趕制一條?”
商懷墨面色沉重,雖不曾哭喊,下意識想攥緊拳頭卻被腰間的傷口拉扯刺痛,讓他不自覺露出痛苦的表情。
“異想天開。當年為了建造這座吊橋,爹特意花萬金建造了可以發射手臂粗大小弓箭的車弩,将拴上粗繩的巨大弓箭發射到懸崖對面完成牽引。據我所知,那架車弩如今還放在紫雲城中。我們如今什麽也沒有,就算造出足以承受一人重量的繩索,要如何發射到對面去呢?”
光是聽上去,這個吊橋的建造已經非常人可以辦到,少女轉念一想,接着問來。
“難道我們下不去,也沒有人會找上來嗎?采買、車夫?或者是其他同山莊常有往來的人?”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她的性格。
管家在一旁老淚縱橫,聽她如此說稍作回想,眨巴幾下眼睛突然擡頭道:“有的!紫雲城裏煤炭鋪子的老王每十日會往山莊送煤炭,前兩日他剛來過,因為銀錢短缺的緣故,前日的賬還沒跟他結清。”
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八日後就會有人來發現他們被困,然後找人來救他們。
“那八日後我們一早便等在此處,一定要想法設法讓他們把車弩推上來,救我們下去。”
商懷硯木楞地看着懸挂在對面還在燒燃着的吊橋殘骸,面如死灰。
“八天……已經足夠兇手把我們趕盡殺絕了。”
二夫人吓得趕緊捂住他的嘴,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別胡說,吊橋會着火只是意外……說不定是山火,或者是被閃電劈中也未可知……”
“怎麽可能是意外?”商懷硯一把甩開她,站起來無力大喊,“娘你帶着我和妹妹每年都從這裏往返別院,何曾聽說過吊橋起火?這橋方圓近百尺寸草不生,何來山火?閃電……昨夜閃電了嗎?閃了嗎?分明就是兇手知道我今天要下山,一把火把吊橋燒了,好讓我留在山上等死!我就不該聽你的今日再走,昨夜就算是再多風雨我也該走的!都怪你!”
二夫人一臉錯愕,面頰淚痕來不及擦,呆愣着站起來,“硯兒……”
見他們這一邊的火已經基本撲滅,季窈走上前去,将地上燒成得焦黑的繩索殘骸撿起,翻來覆去地看。
再靠近些,一股刺鼻的氣味随之而來,“确實是人為,這繩索上被塗了油,而且繩子也不是完全被燒斷的。”
南星和商陸上前接過繩索殘骸,細細瞧來,繩口斷裂處确實有一半斷裂處十分平整,一看就是被利刃切割到一半造成的。
“看來是兇手切到一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才讓他換了主意,改用油來燒斷吊橋。”
否則他完全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偷偷到吊橋邊将繩索割斷,犯不上冒這麽大的風險來燒橋,一來一回之間有被人發現的風險不說,萬一火被人發現及時撲滅,他的計劃也會落空。
看着繩索斷口處那整齊的黑色餘燼,季窈喃喃自語。
“會是什麽事情才讓他改了主意呢?”
距離商懷墨遇險被刺,到下山唯一的路被斷,僅僅只過了一個晚上。衆人垂頭喪氣,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此刻天色漸亮,山中的霧霾逐漸散去。二夫人憂思過度,此刻臉色白得吓人,孤零零站在風中搖搖欲墜。商陸忍不住走上前去将她扶住,文弱的聲音中帶着痛心。
“大家還是先回去罷。”
商懷硯聞言卻像是被點燃了一樣,“噌”的從地上站起來,抱着包袱連連後退,“我不回去,回去就會被兇手殺掉!”
說完他也不管身邊娘親和妹妹,抱着包袱就往山莊一側的後山跑去,任憑二夫人在後面怎麽呼喊都無濟于事。商懷墨冷眼看着他消失在樹叢之中,吩咐管家去把他帶回來。
追上去的腳步剛跑了一段,管家的腳似乎提到一個金屬物,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彎腰将之撿起,瞳孔倏忽間放大。
“這……這是……”
衆人循聲望去,看清管家手中的物件,也是一驚。
“匕首?!怎麽會在這裏?”
仔細瞧來,上面還帶着血跡,分明就是昨夜将商懷墨刺傷的那把匕首。南星接過來反複端詳,又看了看管家腳下的地界,眼裏是化不開的濃霧,“昨夜我追着找出來的時候,那裏分明什麽都沒有。”
管家湊上前來看清眼中也同樣帶着疑惑,“這不是工匠房裏的匕首,倒像是靈堂裏挂着的那把。”
看來,不合理的地方又多了一處。
帶着對接下來八天不知道該如何度過的迷茫,早膳大家都沒怎麽動筷子。二夫人心裏惦記商懷硯,每隔一陣就要問阿豹“管家回來沒有”。
季窈悄悄把商陸拉到一邊,問他自己能不能将商懷書的棺材打開來看看。
“掌櫃要做什麽?”
她朝左右兩邊看看,确認無人後方才開口,“之前說你大哥是自殺,所以也沒認真看屍體。如今确定他是被人殺的,那不管來人是誰,他就算沒怎麽反抗,至少在正面被刺的那一瞬間也一定試圖去抓扯過兇器,期間說不定在兇手身上留下過印記也未可知。”
商陸聽得一知半解,卻也乖巧點頭,趁午膳時間沒到,大家都在各自的房中休息,便帶着季窈往靈堂來。見商懷墨帶着傷還在指揮家丁去半山腰那裏處理起火的殘骸,她順便示意南星此刻正好可以潛入商懷墨的房中,将帶有夏天提示的物件帶出來。
“掌櫃稍等,我這就找東西來把棺材板撬開。”
雖說沒到出殡的日子,棺材蓋尚未釘死,可楠木棺材厚重的蓋子也不是他們這種纖瘦之人可以輕易擡起的。
季窈爽快撸起袖子,示意商陸往後退,“這有什麽,看我的。”說完,她雙手擡住棺材蓋略伸出的一側,紮馬步一使勁,沉重的棺材蓋子立刻被擡起一個縫隙,商陸見狀趕忙也過來幫忙,跟季窈帶着棺材蓋一點點往後挪,直到商懷書的上半身屍體完全露出來。
“掌櫃好氣力。”
雖然仍然不知道自己這麽大的力氣到底哪裏來的,不過她已經接受自己身上這些不同尋常之處。
總歸不是壞事嘛。
“嘿嘿,小事情……咳咳……”這一用力,又勾起她尚未痊愈的病,站在一邊咳嗽半天才止住,“幫我把屍體的衣袖略撩起來一些。”
兩人在棺材裏忙活半天,終于将商懷書的手撈出來,季窈認真觀察着他左手手指,驟然眼神一亮。
“找到了。”
商陸湊上來,看季窈從頭上取下玉簪,在屍體的食指指甲裏輕輕刮蹭。接着,一條已經有些變色,看上去像是皮肉的耦合色碎屑出現在簪子的尖端。
少女看着那塊肉皮,眼裏星光熠熠。
“看來兇手身上一定被抓傷了。”
“那我們豈不是可以用這個證據把他抓出來,大家就不必再整日擔驚受怕了。”
兩人相視一笑,正為新的發現欣喜不已,自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嚷聲,聽着像是從西廂房傳來。季窈想起南星還在西廂房,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不會是他出事了吧?
正着急将棺材板蓋回去,晃眼看見阿豹從靈堂走過,少女抓住他急切問道:“又怎麽了?”
“不、不知道啊,只聽見二郎君喊來着。”
二郎君?商懷墨方才不是還在外面嗎?
“糟了。”
帶着商陸趕緊跑到西廂房,果不其然看到南星正與商懷墨對峙。兩人都沒有武器,此刻正赤手空拳打在一起。南星多以閃避為主,臉色急切幾欲開口解釋都沒能找到機會,商懷墨則是一臉氣急敗壞,出手招招兇狠直擊少年面門,奈何他的身手遠不及南星,怎麽也打不着實處。
見他還打算撲上來,季窈趕緊上前将兩人隔開,商懷墨此刻已經失去理智,看見季窈上前也不打算收手,少女想起前些時日學習的武功,一彎腰躲過他的攻擊後靈活走位來到他的身後,一個反手将他胳膊抓住往後掰,成功将他制服。
“還想打我?”
商懷墨有些狼狽,被季窈壓着還在不停地叫喊,“賊!你們兩個都是偷東西的賊!”
看着少女将商懷墨制住,南星眼中難掩興奮之色,剛想誇贊她最近習武學有所成,身後衆人已經趕到。商陸上前拉住季窈的袖子,少女只好将之放開,退到一旁。
商懷墨掙脫開束縛,立刻揉着手腕退到仆人身後,指着季窈和南星喊道:“給我把這兩個小偷抓起來!”
看着仆人拿着棍棒一點點靠近,南星趕緊将懷裏硯屏取出來,擺手道:“誤會了!我是拿了東西,但并非是偷。”
“不告而拿是為偷,你還想狡辯?來人吶……”
待看清那硯屏上所刻蓮花紋樣,季窈喜難自勝,趕緊出聲解釋道:“住手!大家且聽我一言,這硯屏便是我們解開四季詩迷的謎底。”
“謎底?”
衆人面面相觑,目光落在那硯屏之上。除了都是玉石雕刻而成以外,怎麽也看不出這東西跟水月玉觀音有何聯系。
少女一個眼神遞來,南星立刻将硯屏交還給商懷墨,自己則是快步往東廂房而去。等她耐着性子,将自己如何發現商懷書房中春景圖,到集齊商懷硯房中畫有秋景圖的鼻煙壺和商雪詩房中刻有梅花圖案的漆盒一事悉數道出,南星已經帶着三樣物件回到衆人面前。
“你看,四兄弟姊妹房中分別放有四個季節的代表物,這就是商老爺留下詩謎的謎底。”
說到兇案以外的事,衆人終于稍稍放松下來,提起精神開始端詳面前四樣物件。
二夫人看半天也沒看出頭緒,輕咬下唇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這些東西我是認識的。”
商懷書房中春景圖出自當朝名家宋武治,一張不下千金;商懷墨房中硯屏是玉石中的稀世珍寶——痕玉精雕細琢而成;商懷硯房中鼻煙壺則是三四十年前,神域天朝開始與番邦外族有了更近一步的接觸之後,從番邦流傳進來的稀罕之物,市面上十分罕見;最後商雪詩房中四方的漆盒,則是名貴的紫檀木雕琢而成,上面的天然大漆黝黑發亮,使用髹漆技法之中最為考驗工匠手技的“剔犀”技法雕刻而成,能做到歷經千年依然光彩熠熠。
“一張畫、一塊硯屏、一個鼻煙壺和一個漆盒,四件物什既不能相融,也并非出自一人之手,恕我愚笨,看不出這其中的關聯。”
“也并非毫無相同之處……”少女收回目光,打了個響指,“他們都價值連城。”
商懷墨跟南星纏鬥一陣,牽動傷口此刻氣息有些不穩,看向兩人的目光仍充滿警惕,尤其是季窈。“即便如此,那也只能說明你們為了幫行之得到玉觀音根本就是不擇手段,這四件物品斷不能交給你們保管。”
他喚了兩聲管家,反應過來他去找商懷硯尚未歸,便叫來阿豹,将這四樣物件放置商老爺靈堂前,并交代四個仆人十二個時辰輪流看管,以防被人偷走。
待衆人散去,商陸湊到少女面前,眼中亦是帶着欣喜。
“沒想到掌櫃真能将詩謎解出來,有你幫忙,我一定能圓娘親的心願。”
季窈聳肩,眼中仍是疑惑,“可是這四樣物件到底該如何用,我暫時沒有想出來。”她如此說着,眼角餘光卻總覺得有一道銳利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轉過身去,衆人各行各事,又一切如常。
是她的錯覺嗎?
直到午膳時分,管家才将商懷硯帶了回來,兩人蓬頭垢面,身上滿是泥漿和枯葉,髒亂得不成樣子。
商懷硯看上去已經恢複了神志,眼神裏聚焦重現,看見二夫人的第一瞬間就撲到她懷裏,露出少年稚嫩、脆弱的一面。
管家一面胡亂擦着臉上的污漬,一邊笑得爽朗,“在後山山洞裏與三郎君周旋了好久他才答應跟我回來,誰知道下山的時候不慎從山坡上滑下來了,所幸沒有摔到實處。”
二夫人擡起袖子給兒子擦臉,臉上既是悲戚,又帶着慶幸,“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午膳過後,大家坐在靈堂前都沒精打采。季窈喝完祛風寒的湯藥,同南星和商陸交換眼神後,略一頓首,站了起來。
“我知道大家這些時日都很勞累,此刻必然不想再聽我提起有關大郎君被殺和二郎君被襲一事。但是因為我與我的朋友是這裏唯一的外人,且經過對大郎君屍體的一番搜查,我已經有了新的發現,為防止這山莊裏還會有人繼續被害,自然還是将盡快找到兇手作為最重要的事。”
經過早上一事,商懷墨對于季窈喝南星的态度已經明顯差了很多,他抿一口茶,淡漠擡頭道:“新發現到底有沒有用,到底是真是假,誰也不敢斷言,你且先說來便是。”
少女低頭,從懷中掏出巾帕,打開來是一支玉簪和一塊極為細小的皮屑,“這是從屍體指甲裏找到的皮肉屑絲,我剛才又去将棺材打開來,在屍體上尋找一番,确認他身上除胸口的幾個刀口外,并無其他抓傷痕跡。所以我可以斷定,這些皮屑就是他在遇刺的時候抓扯兇手,從兇手身上撓下來的。現在既然大家都相互猜疑,不如選擇全部坦然接受我們的檢查,看誰的身上留有類似被人抓傷的痕跡。”
臨了她不忘補充道,“就由我來給山莊裏的女眷和丫鬟們做檢查,男人們則交給南星來檢查,商二夫人和二郎君分別在一旁代為監督,不知可否?”
說完,衆人神色冷漠,商雪詩還下意識将自己衣衫裹得更緊。季窈站在當場有些尴尬,不知道該繼續勸說還是就此作罷之時,商陸站了起來,先從二夫人開始勸起,說是早日找出兇手,不但能保三郎君的命,還能讓他們不用遠離山莊,流離失所,接着又舔着臉湊到商懷墨面前,做了許多保證,這才勸得衆人都開始往靈堂兩側的空房間而去。
季窈帶着一衆女眷來到僻靜處一間空屋子。還沒有将商雪詩的雙臂衣袖掀起,就瞧見她手背上赫然兩條類似抓痕的暗紅色血痕還新鮮着,季窈眼神一凜,擡起頭來。
“四小娘子,你這傷從何而來?”
商雪詩懵懵懂懂抽回手,眼神裏滿是青澀,“是我和娘親打穗子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撓的。”
“如此不小心嗎?”
二夫人見狀趕緊湊上來,将每個人腰間別着的白花穗子遞到季窈面前,“老爺去世,我帶着雪詩和兩個丫鬟日夜不停地打穗子,做花圈、結靈幡,受傷是常有之事,若真要說起,我和丫鬟身上也有類似的傷痕。”
幾人說罷挽起袖子,季窈才發現幾人手背和指節處确實均有不同程度的抓傷和勒痕,看上去确實是長期做手工活造成。只不過他們手上的傷都開始出現愈合的跡象,只有商雪詩這兩道抓痕看上去是剛形成不久。
不過這兩道抓痕十分細微,粗細如銀針一般,斷不像她從商懷書指甲裏找到的肉皮那般寬。
正想着,季窈突然困意上湧,眼睛都要看花了,只好強打精神帶着女眷們走出來,才看見男人們也都已經回到靈堂前。
“如何,可有收獲?”
南星看一眼管家,又看一眼商懷墨,神情有些不屑,“管家脖子上的掐痕處找到了與之方向相同的抓痕,他只說是當晚被商懷書掐住脖子的時候奮力掙脫造成的。阿豹身上也有傷痕,據他說,那日修補屋頂雖然腰上系了繩索,下來的時候他仍不小心腳滑踩空梯子,站在房頂上的阿虎抓了他一把,才在他手上抓出了血痕。而我沒想到,就連咱們的二郎君身上也有抓痕。”
“哦?”
此言一出,衆人的目光皆落在商懷墨身上,後者淡然處之,挽起衣袖将自己左手手肘處幾道鮮明的傷痕露出來。那傷痕雖然呈現縱橫狀,卻顯得有些淩亂,不像是一次性抓傷造成。
“昨夜與兇手正面交鋒的時候,為了躲他不小心撞上身後衣櫃摔倒在地,以手肘撐住身體時在地上擦傷的。”
如此一來,在場總共有七個人身上都有傷,季窈沒學過衙門仵作那一套 ,對着這些傷痕翻來覆去看不出個所以然,只能暫時将傷口已經愈合的兩個丫鬟和有阿虎作證的阿豹三個人排除,其餘四人到底誰在說謊,她也無從得知。
“等一下,”商懷墨突然叫住季窈,冷眼掃過一旁面色溫和的商陸,“行之身上的傷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季窈傻眼,轉過去看他,“你身上也有傷?”
那還排除個啥?
商陸不好意思的笑笑,略掀開衣襟露出胸膛上的傷痕,此痕跡方向不一,同樣顯得有些淩亂。
“前些日子陪二夫人謄抄經卷熬了個大夜,臨回房間的時候沒看清路,一腳踩空摔進花叢裏,被門口那棵酸橘子樹的樹杈挂傷的,還廢了我一件衣裳呢。”
眼看着好不容易得來的新線索就此又陷入停滞,少女喪氣之餘,只覺得困乏難耐,眼睛止不住地就要閉上。南星見狀趕緊從身後接住她。
“你的病還沒好,別太累了。”
商陸招呼衆人散去,回過頭來讓南星帶季窈回房,“是啊,先回房休息罷。”
果然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季窈這一覺睡到晚上,剛喝完湯藥還來不及下床去瞧瞧靈堂裏那四件物什,渾身一陣寒津津的乏力感又湧上來,連着喝了兩日的藥都不見大好,睡醒也只能病怏怏的斜靠在床榻邊,讓南星把這幾日山莊內發生的事告訴她。
“沒什麽大事兒,左不過還是他們那幾個人每日鬥嘴,互相看不順眼而已,好在沒有人再受傷了……”
回想起這幾日發生的事,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但腦子此刻還不太清醒,猶如一團亂麻裏不出頭緒。
南星話還沒說完,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劃破長空,從門外傳來。兩人眼神對視,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恐慌,季窈掀開被子就準備下床,被南星攔住。
“前面什麽情況尚未知,你還病着……”
“難道放你一個人去我就放心了嗎?再說我如今也會些功夫了,還是你教的,你忘了?”
說話間,季窈已經簡單穿戴好,兩人一同趕到前廳時,看見商懷硯正倒在地上,口吐黑沫、渾身抽搐,旁邊還掉落着茶盅的碎片。商懷墨此刻也在場,抱起地上的人後朝着癱軟在地的丫鬟大喊:“愣着做甚?趕緊去藥房取解毒的藥來啊!”
丫鬟哭哭啼啼,從地上爬起來,“哪、哪種解毒藥啊?”
他将商懷硯上半身擡起,摟在懷中,滿眼都是慌亂,“全都找來!快去!”
卻不料,丫鬟前腳還沒走出前廳,商懷硯手腳突然開始抽搐,他蹬直了腳掌顫抖兩下,整個入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徹底癱軟下來,沒了動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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