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先來排除在場所有人的嫌疑
第51章 撥雲見月 先來排除在場所有人的嫌疑。……
雖說午後迷望山開始放晴, 但所有人,包括季窈和南星這兩個初來乍到的外人都已經知道,再過不久, 日落前後, 這裏的山頂就會被一片濃濃的迷霧所包圍。
沉郁的濃霧帶着寒氣和霜雪, 像下沉的雲朵一般将整座迷望山莊的屋頂遮蓋,從山腳下望去, 這座山莊便會短暫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季窈從商懷墨的房間走出去,貼在商陸的耳邊說了什麽, 他略一點頭應聲離去。在前廳稍坐片刻後, 南星也帶着方才交給他的那段紮穗子的白色細繩回到少女身邊。
“确認了嗎?”
“嗯, 正如師娘所懷疑的那樣。”
“那游靈呢?你問了嗎?”
南星在少女身邊坐下, 目光溫柔, “我偷偷去到後院問了禁足中的二夫人, 她明确的告訴我,三個游靈同時出現那晚, 到商雪詩房中的游靈就是商懷書。”
二夫人曾經親眼見到商老爺自己面前死去,而商老爺自然是她最為在乎的人,她是可以看見游靈具象化形的。
“好,”季窈将繩段握在手中, 臉上是胸有成竹的笑容, “你讓商陸将所有人帶到靈堂來,包括二夫人, 我來将一切真相告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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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聚集到靈堂時, 日光已經溢滿整個廳堂。傷勢稍微沒那麽重的商懷墨此刻也已經蘇醒,隔着屏風瞧見商雪詩仍一副将死之人的狀态時,默不作聲, 只捂着胸口沉重地呼吸。
二夫人被放出來之後,看到商雪詩這副模樣又痛哭起來,久久地跪在她身邊,捏着她的手腕,生怕錯過她心髒的每一次跳動。
除她以外,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将目光落在面前這個纖瘦的身影上,少女雲鬓花容,明媚勝過三月暖陽,嬌豔堪比六月芙蓉。
可他們都知道,她不光生得美,腦子也比旁人不知道聰慧敏銳了多少。
只見她緩緩起身,走到供桌前畢恭畢敬上了一炷香,随後轉過身來,朝大家開口道:“如果按之前管家李叔所言,兩日後便會有人來救我們,那麽在這之前,将發生在迷望山莊裏着種種匪夷所思的一切的始作俑者抓起來,便是當下要務。”
對于被救的恩情,商懷墨絲毫不打算向季窈二人道謝,還硬氣道,“少廢話,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才把我們召集起來的嗎?”
少女橫他一眼,随即将目光移開,神色淡然,“不錯,我已經知曉了全部的真相。”
“趕緊說來。”
“在此之前,我們先來一一排除現在在場的這些人當中,每一個人的嫌疑,以确保真正的兇手不在我們之中。首先是二郎君,商懷書被殺身亡那日,你整夜都在仆人阿豹和丫鬟素玉的視線監視下待在靈堂替商老爺守夜,沒有任何可以做案的時間,所以你被排除了;再說二夫人,商懷硯被毒死的時候你一直跟商雪詩和丫鬟在一起打穗子,加上你絕對沒有殺死商懷硯和企圖掐死商雪詩的理由,所以你被排除了;商雪詩不可能在吸入迷煙之後還将自己傷成這個樣子,也斷沒有殺害三郎君的理由,所以她也被排除了;還有商陸,也是各位口中的寧行之,二郎君和商雪詩以及後院柴房裏兩個下人消失的時候他全程都和我在一起,所以同理,他自然也被排除了。”
這番話一說完,他顯然有些坐不住,語氣較方才更加惡劣,“照你這麽說,兇手不還是只能在出現在奴仆裏面嗎?我早就說了是管家和阿豹做的,如今就是好好防着他們,直到我們安全下山,再報官讓官兵進山來将他們抓走就是!”
可季窈聽完只是搖頭,沒打算正面回答他,眼裏閃着精明的光,“我之所以能從不同的案件中排除掉了不同的人,各位實打實的不在場證明和不可能犯罪時間是根據之一,還有一個根據,便是每一起案件,兇手的行兇方式,以及在現場留下的證據全部截然不同,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南星接過話頭,同時目光看向周遭神色各有不同的商家人,“你有哪些疑惑,不妨說出來,興許山莊裏的人還可以為你解答一二。”
她莞爾,開始将自己從頭到尾所有的疑惑統統道出。
“首先是大郎君一案,從制造密室和留下遺書來看,兇手很明顯是經過了缜密的計劃才實施殺人,那麽相比之下,二郎君遇刺一案就顯得倉促很多。消失後第二天才出現的兇器以及割到一半才選擇倒油放火的吊橋,這都說明了兇手在犯第二案時準備不足,是以才會留下了讓我足以識別他真面目的破綻。”
說話太多,難免口幹舌燥,少女端起自己的茶盅抿一口茶,又接着說道:“再來便是三郎君被毒死一案。我不明白兇手前兩案都是選擇用匕首直接殺人,幹脆了當,為何第三案要選擇下毒?若他的目标一定是上一案中僥幸逃脫的二郎君的話,将毒下在衆人都會接觸到的區域是否有些容易誤傷他人?而且正如最後發生的那樣,三郎君正巧路過誤食了二郎君的茶以致毒發,于是二郎君又再次僥幸逃脫。”
商陸在一旁全神貫注地聽着,以手撐面,說着自己的看法,“或許是因為那時候大家的警惕心都高了很多,他實在找不到機會對二哥單獨下手,是以才會選擇下毒?”
此番猜測十分合理,衆人聽完都不自覺點頭。季窈黑眸微閃,只繼續道,“還有另外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是結合今日最後發生的這一切同樣存在諸多不合理的地方,我才察覺到的。”
“是什麽?”
“首先,二郎君的房間過于淩亂,與之相比商雪詩的房間又過于幹淨,于是我和南星經過認真搜尋,在商雪詩房間找打地上燃剩下的迷香,證明商雪詩被擄走之前已經被迷煙熏倒。就算藥房這時候已經被嚴加看管起來,他可能無法拿到毒藥,但最終兇手選擇掐死商雪詩之前,為何還非要大費周章将她先迷暈呢?這個謎團,與之前吊橋被燒和三郎君被毒死兩個案件連起來看,那麽出現在兇手身上的可能性就十分明顯了。”
她嘴上說着十分明顯,衆人卻早已經被這些曲折離奇的彎彎繞繞攪得一頭霧水,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眼中都是滿滿的疑惑。
說到自己毒死兒子的原因,二夫人有些激動,“到底是何可能,你倒是快說啊。”
季窈銳利的目光登時轉移到一個人身上,臉色嚴峻道:“那就是,兇手極有可能身體瘦弱,手無縛雞之力,甚至有可能再二郎君遇刺一案之後就身受重傷,無法再使用與殺害大郎君相同的手法殺人,也沒有辦法用利刃将吊橋繩索割斷,接着進行接下來的計劃,所以他只能選擇另尋他法。”
身體瘦弱,還有可能受了傷?
商陸有些迷惘,站起身喃喃自語,“你是說,兇手在刺殺二哥的時候受傷了?那為何沒有聽二哥提起此事……”
這兩句把話頭引到了商懷墨身上,面對衆人不解的目光,商懷墨卻只是低頭,不發一語。順着他的話,季窈神色散漫的晃了晃腦袋,故作困擾道:“是啊,如果排除掉兇手不一定在刺殺二郎君的時候受傷,那這個屋子裏,還有誰符合‘身體瘦弱無力,身上又帶着傷’這兩項條件呢……”
在場小娘子包含二夫人和商陸在內,都稱得上纖瘦,但只受傷這一項……
等等,難道她說的是……
眼看着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凝聚到自己身上,商懷墨終于忍不住,指着自己震驚道:“你是在說我?”
見他終于搭話,季窈面不改色,将下巴揚起,眼中是止不住的興奮,“沒錯。”
“簡直荒謬!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将自己刺傷?我為何要這麽做?”
“因為兇手的殺人邏輯,他是沖着商老爺的家産殺人,那麽按順序,你理應成為第二個目标。且後面發生的一系列案件,表面上确實也能證明兇手一直在針對你。”
“荒唐!”他再次否認,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正欲從貴妃椅上走下來,被南星上前一步将他攔住,與少女和身後一衆人隔開安全距離。
“你根本就是在憑空捏造!我短短數日分明已經遭受兇手三次的襲擊和傷害,你卻偏偏只懷疑到我的頭上,根本無憑無據!趕緊給我從山莊裏滾出去!”
季窈卻置若罔聞,只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巾,将帶血的一面攤在他面前。
“這就是證據。”
見到這塊絹巾,商懷墨先是疑惑,随後突然眉頭蹙起,氣勢驟然減弱,又坐了下來。
她接着道:“早在你受傷那日,我就曾察覺到現場有諸多不合理的地方。同樣也是拜今日所賜,我才搞清楚我之前到底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一則,為何兇手殺死大郎君的時候,會直接選擇将兇器扔在地上,但到了你這裏,兇器卻被兇手帶走,直到第二天才出現在山莊外。”
“那剛好可以證明,就是有人進屋将我刺傷逃跑,才能将兇器帶走啊!我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處理掉兇器。”
“可我在你房中打碎的花瓶裏找到這塊絹巾卻可以證明,兇器當時并沒有被帶走,而是被兇手藏在了花瓶之中。”她将絹巾遞到其他人面前,讓他們看清幹涸血漬上的印記。
“那匕首上沾了你的血,滴落在巾帕上留下了濃濃的血跡,是以在完全凝固之後将匕首尖端的印記留在了巾帕紙上,我方才已經在工匠房中與找到的那把匕首對比過,形狀深度都剛好能完美匹配。而這才真正能證明,你才是刺傷你自己真正的兇手!正是因為你在将自己刺傷後無法将兇器處理掉,才會選擇在我們到來之前将它藏進花瓶裏。
且按照你的說法,兇手是從朝向山莊外的那扇窗戶翻進來行兇,但直到方才,我看到你屋內地面上淩亂不堪的腳印才恍然大悟,兇手若真真是從外面進來,腳踩在你房中地面上,就必定留下印記,但當時你房中地面一塵不染,沒有留下任何泥土或者水漬,只能證明從始至終房內只有你一人,你在說謊!”
她越說越激動,越過南星繼續朝商懷墨走近,強大的氣場讓他不自覺癱倒在貴妃椅上,臉上一片慌亂,不敢看她。
于是她幹脆乘勝追擊,接着指認他道,“所以你才會在企圖用匕首割斷吊橋的時候,因為每一次用力必引起腹部傷口劇痛而被迫放棄,改用火來将吊橋繩索燒斷,然後你只要趁人不備将藥房裏的牽機散拿到手,便可以随時在與三郎君相遇或者相處的時候下毒于無形。甚至到最後,你企圖殺害商雪詩,因為怕她會反抗,所以你才會提前在她屋子裏點了迷香,好在确認她昏迷之後才進到屋子裏将她殺害。”
說完這些,少女直起腰身,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笑。
“也許是天也要幫你罷,沒想到仆人阿豹會在此時起了貪念,從暗道進到我房中企圖偷走四方鎖,順帶将管家和二夫人的奸情一并說出,你剛好趁機将他們指認成了兇手。可若他們二人被關了起來,那麽你就沒有辦法将商雪詩的死嫁禍到他們頭上。所以你又趁淩晨天色尚暗之時偷偷來到後院柴房,從外面将鎖砸開将他們放出來,二人知道自己天一亮就會被你扔下懸崖,這時候見門鎖不知道被砸開,哪裏還顧得上是誰,只會趕緊避開衆人逃走,你便開始了最後一步的計劃:殺死商雪詩。
至于你為何會選擇用手掐死她而不是順道去工匠房中再取一把匕首來,恐怕是因為你那時候從暗道到了工匠房內,才發現商陸待在裏面。可此時不殺,等天亮之後她再醒來發現自己中了迷香,此計只怕再難實施第二次,所以你只好出此下策,打算直接去到她房中将她掐死。
可惜你千算萬算,沒算到我和商陸會提前發現柴房裏的人不見了,接着推論出山莊中還會有事情發生。你在自己房中僞造了自己與兇手打鬥後自己逃出山莊的假象,折返從暗道剛進到商雪詩的房間,商陸就到了房門口開始砸門,你沒有辦法只好将商雪詩帶走。如果我沒猜錯,當我和南星進到你房間中找你的時候聽到從你衣櫃裏發出的聲響,便剛好是你扛着昏迷的商雪詩回到你房間罷。”
她和南星忙着救他們二人時,他卻帶着殺意,将自己的最後一個目标扛在肩頭,站在暗道內靜靜地等待二人離去。
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聽完這番推論,衆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再看向商懷墨的眼神已經變得複雜。
所有的推論雖然有理有據,但還缺乏最重要的一環,商懷墨咽了咽口水仍是幾不服氣,稍稍坐起身來道:“這些不過是主觀臆斷,全憑你一張嘴說來,全是污蔑我的話!你根本沒有證據!”
“當然有。”少女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譏笑,“當我意識到你可能在遇刺一案中說了謊,便開始對你諸多留意。那時雖然你打算給三郎君下毒,但是以你們的關系,如果他到時候起了警惕,非要與你一同飲茶,那你勢必不能将毒下在茶水之中。我回想起他毒發身亡之時,你第一時間不是留在現場,而是去到了外頭洗手,加上那牽機散灑在草叢中将草葉完全染成了紫色,我便猜測你是将毒藥放在指甲裏,趁給三郎君端茶的時候将毒下在裏面。”
她低頭,示意衆人看向商懷墨的手指,“方才趁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看過,你左手小拇指的指甲已經剪短,但邊緣仍然殘留着些許紫色,這便是你在指甲裏□□的最好證明。如果這樣你都還不承認,那還有最後一樣。”
她轉身朝自己方才坐下的位置走去。這時候衆人才發現,她方才坐過的椅子上放了一件衣服。那衣裳無論款式還是大小,都不像是她自己穿的。
眼尖的丫鬟和二夫人立刻認出,那是商懷墨的衣服。
“這是三郎君被殺那日你穿的衣裳,袖口因為藏匿用剩下的牽機散瓶子不小心灑出來的粉末沾上衣袖,便在你衣服上留下來了紫色漬跡。如若被仆人發現,你難逃幹系,但這幾日大家都聚在一起,你也沒能找到機會将這件衣裳處理掉,是以一直放在衣櫃最裏面。當我開始對你産生懷疑時,再想要從你身上找出破綻,可就太容易了。
現在回想起來,不管是這些,還有那日南星偷溜進你房間企圖将帶有夏季提示的物件帶走時,你發現他的第一反應是直接喊出‘小偷’二字時,也很奇怪。一個被兇手入室襲擊過的人,面對陌生人的闖入第一反應應該是将他看作兇手,而非小偷才對。”
一樁一件,鐵證如山。
二夫人見商懷墨沒了聲音,伸長雙臂就朝他脖子掐了過來。
“你為什麽要殺硯兒和雪詩?為什麽!?”
換做往日,他早已經将她推開,可此時他身上傷痕累累,被情緒激動的二夫人掐住脖子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臉漲得紫青,“咳咳……我不殺他們,就只能像大哥那樣等着被他們殺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動手……”
二夫人大聲地哭喊着,掐着他的脖子前後搖晃,直到商懷墨開始翻白眼,南星和商陸才走上前來将她拉開。
“你大哥不也是被你所殺?季小娘子方才一番話你根本辯無可辯,到現在你還不承認是嗎?!我要替我兒殺了你!”
她揮動雙臂,繼續朝商懷墨張牙舞爪地抓過去,後者咳嗽不停,卻捏着嗓子堅持道:“大哥不是我殺的!我沒有!”
商陸在身後拼命抓着二夫人,憐憫的眼神看着面前神色頹落的商懷墨,“二哥,事已至此,再争辯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卻突然好像被激怒了,抱着腦袋開始朝衆人吼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就是看到大哥被人殺死之後,才決定要先下手為強的!”
接着他突然朝季窈她們沖過去,被南星攔住以後用手指着他們所有人,在空中亂比劃,
“我才不是罪人,我只是為了自保而已!真正企圖将我們商家人全部殺光以後獨吞家産的人現在還站在這裏!是誰,究竟是誰?!”
商陸看他的反應的确不像是演出來的,便抱着二夫人朝季窈說道:“掌櫃,我記得方才你确實說過,大哥被殺那時二哥整夜都在仆人的注視之下留在靈堂守靈,不可能是殺死大哥的兇手,那為何此刻又說他才是真正的兇手?”
少女單眉挑,轉身将手裏商懷墨的衣裳随手扔在椅子上,站到衆人面前正色道:“我的确在不同的案子裏将不同的人排除掉嫌疑,但我可沒說,這些時日發生的所有案件都是同一人所為。”
此言一出,不光是二夫人噤聲,就連商懷墨都停止嘶吼,睜大猩紅的雙眼看着季窈。商陸只覺眼前迷霧未散,心裏、身上好像有一千只螞蟻在爬似的,忙放開呆愣住的二夫人站到少女面前,急切道:“那是誰?挑起這一切禍端,幾乎害得整個商家家破人亡的人,究竟是誰?”
季窈面露不忍,緩緩擡起手臂指向二夫人的方向道,“她。”
“我?”二夫人完全呆愣住。
衆人仔細分辨,卻發現少女的指尖略向左偏移,越過二夫人的肩頭指向了躺在貴妃椅上,昏迷不醒的商雪詩。
從前在迷望山莊時,除了商老爺,只有雪詩曾偶爾與他作伴。商陸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立刻将少女伸出去的手按下道:“你說雪詩殺了大哥?不可能。她根本沒有要殺大哥的理由。”
少女垂目,将眼中的嘆息掩蓋,從懷裏掏出一捆細繩來。
“這是從她房中找到的。據之前二夫人所言,這是他們用來打穗子的細繩,按道理來說只會出現在他們幾人的房中才是。可這上面有一段沾上了朱紅色的印記,我讓南星找山莊裏平日做灑掃的丫鬟問過,她們都認出這上面沾着的是朱砂。這個東西,整個迷望山莊只有工匠房中放朱砂細繩的地方有,所以我估計是商雪詩在殺完人、制造完密室之後來不及将朱砂細繩放回工匠房,于是先将之帶回房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将朱砂沾到了這些白色的繩子上罷。”
二夫人說什麽也不願意相信此刻躺在靈堂前生死未蔔的女兒才是一切悲劇的開端,又轉向朝着季窈撲過來叫喊道:“你胡說!我女兒怎麽可能會殺她親大哥?那朱砂也許是她去到工匠房裏無意沾染上的也未可知,你不能因為這個就斷言她是兇手!”
原本此事到了現在,衆人承認她的果斷,一切就算塵埃落定。但眼看着二夫人不相信,季窈雖然不願意這樣做,卻也不得不這樣做。
她緩步走到尚在昏迷當中的商雪詩身邊,将手伸了過去,又收回,眉目間皆是不忍與猶豫,
“還有最後一項鐵證,你們要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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