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張忠:.........青玉老弟,你這戲是不是有點用力過猛啊?】

隊伍語音中傳來了種花東北隊友略顯憨厚的聲音。

青玉:.....

青玉:...不管了,今天就走裝瘋賣傻路線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坐在前艙的女學生第一次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喪命,感受到死亡原來離自己這麽近的她,頓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捧着臉頰,慘叫了起來。

“死!...死人了!!”

其他的乘客也是被吓的不行,其中最為嚴重的就屬坐在白領女旁邊的男性。

那男性臉色慘白,五官扭曲。

他不明白,剛剛還坐在他身邊安然無恙的女人,為什麽轉眼間,太陽穴就癟了呢?

人類的頭骨原來是這麽脆弱的麽?

福澤谕吉面露震驚的看着白領女性死亡的樣子。

他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在女性死亡的前一刻,他絲毫沒有察覺到一絲的敵意和殺氣。

兇手就這樣嚣張放肆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害了一個手無寸鐵的無辜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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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谕吉的神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

【不可能。】

他修煉劍術多年,在同行之中,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高于常人的敏銳和洞察力。

銀狼的稱號并不只是曾贊他的殺伐決斷,同時也代表了他追蹤敵人的難纏程度,如同一只兇猛的狼王一樣,利齒扣緊敵人的喉嚨死死不放,同樣也代表了他如野獸一般的警覺性。

即便是隐蔽型的異能者,都很難在他的眼皮下脫走。

如若在非異能者的情況下,普通的偷襲殺人鼠輩,更不可能讓他毫無察覺。

但是。

下手的不是人類呢?

【給死人坐的車,不是靈車是什麽?】

腦海中閃過了少年低沉瘆人的話語,一種不祥的預感慢慢的爬上了福澤谕吉的心頭。

他轉頭看向了瘋癫摸樣的少年,發現他正在蜷縮在椅子上,一張稚嫩漂亮的臉頰上布滿了詭異的笑容,黑色的眼瞳毫無神采,嘴裏還在絮絮叨叨的念着一些話。

“..........都得死.......都得死.......”

如同詛咒的話從少年的口中流露而出。

福澤谕吉皺眉,他上前拍了兩下少年的臉頰,但是少年對此毫無反應,只是神情空洞的揮了揮手,就像打蚊子一樣,似乎在告訴福澤谕吉別打擾他。

男人無奈。

這個少年是目前唯一能提供線索的,但是他現在的摸樣像是被吓到精神失常,極其不穩定。

但是現在時間緊迫,管不了太多。

.......

車上幾個好心的乘客已經把吓得癱軟的男人給扶走了。

江戶川亂步擠開了智障的青玉,從自已的座位上出來,坐到了女屍的旁邊,仔細的觀察着它的摸樣。

“這種傷口...更像是劇烈撞擊留下的。”

福澤谕吉也來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身邊,同他一起察看女屍。

江戶川亂步對這個問題并沒有表态,他反而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了男人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社長,我們上車到剛剛車棚遭受到襲擊,一共多長時間?”

福澤谕吉聞言,思索片刻,回道:“大約十分鐘。”

“差不多啊..”江戶川亂步喃喃道:“十分鐘,這不剛好就是一個站點的距離麽?”

“亂步....你是指?”福澤谕吉的思路有些清晰。

“社長,你看頭頂的痕跡。”

“那可不是什麽異能攻擊哦。”

“那個啊,是水壓哦。”江戶川亂步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猶豫,就像是完全相信自己的推理。

水壓?

“什麽?”男人有些震驚。

随即。

他立馬扭頭看向窗外。

窗外依舊是紅彤彤的火燒雲,一副夕陽落日的美景。

天空之下,海面平靜的有些詭異,就像是一副靜止的照片。

海面,水壓,這兩種息息相關的東西非常容易被聯想起來。

福澤谕吉被這個大膽的想法弄的有些渾身發冷。

他好久沒有這種被未知之物支配的不适感了。

“這不是什麽異能,也不是那個裝瘋賣傻的小鬼所說的【靈車】,這裏準确的來說,是【過去】。”

“常人無法輕易到達之地,即便是異能者也很難到達,看起來很像是特異點,但其實本質上有很大的區別。”

“與其用特異點來形容,我感覺它更像是【異變事件】。”

說到這裏,江戶川亂步的瞳孔微微發亮,語氣也逐漸的興奮起來,就像是一個貪玩的小孩子,發現了有趣的東西一樣。

“所謂的【異變事件】,就是一件普通完整的事件,有【開始】和【結束】的那種,以我們的時間為參照物,它應該屬于一種【過去】的狀态。”

“但是由于【事件】中,發生了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讓其轉變成了【異變事件】。”

“【異變事件】并不會像普通【事件】一樣,物質上的随着時間流逝漸漸消失,它們會像留聲機一樣,殘留在這個世界上,并且用一種薛定谔的不确定形式出現。”

江戶川亂步興奮的比了一個手勢:“明白了麽?社長?我們竟然無意中走進了一個類似于【過去】和【現在】的夾縫中!”

“我們在上車的那個地方!長白路車站!很有可能就是【異變事件】的【開始】。”

“在以前,在今年到九年前的某一天,有一些人,很有可能和我們一樣,在長白路車站搭上了這班公車。”

“不過出于某些原因,他們和公車一起墜入橋下的海底。”

“而這些水壓,就是這輛公車的【回憶】。”

“他們,哦,不,是它們。”

“就是那個瘋小孩兒所說的【死人】。”

“也是殺死女士的兇手。”

說到這裏,江戶川亂步貌似對自己創造出來的新想法十分滿意,甚至忍不住得意的點了點頭。

“那個小鬼的形容雖然有點吓人,不過倒也算精辟,從現實【事件】來講,它們确實是【死人】呀。”

“也許是出于不甘,也許是出于對【活人】的嫉妒,現在呀,這些【死人】可是要狩獵我們呢。”

“但是我很好奇,它們既然能無聲無息的殺死我們,為什麽不幹脆直接把我們都幹掉呢?”

“是想玩弄我們呢?享受我們的恐懼?......還是,它們本身也有一定的限制,不能随意對我們出手?”

“這就辣手了。”福澤谕吉聽了江戶川亂步的話,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沖擊。

雖然江戶川亂步講的天花亂墜。

但是翻譯成大白話的話。

這不就是撞鬼了麽?!

想到這裏,福澤谕吉簡直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有種久違的無措感。

他小的時候不是沒有看過鬼故事,甚至成年以後,也會偶爾的翻一翻一些有關于日本靈異鬼怪的故事,這些劍走偏鋒的文學單一看,還是非常有意思的。

說實話裏面的鬼稀奇古怪,什麽樣都有,基本上特色分明,如什麽雨女,酒吞童子。

這些鬼因為特色過于鮮明,閱讀的時候并沒有感覺有多恐怖,反而會沉溺在古人奇思妙想的藝術中。

美麗的鬼,調皮的鬼,兇殘的鬼,都給人很深刻的印象。

但是現在明顯無法把它們混為一談。

.........

福澤谕吉看着滿車的乘客,他們的表情或驚恐,或麻木,或憂愁,總而簡直,都是那麽的栩栩如生,根本分不清誰是活人,誰是死人。

最恐怖的,也許不是故事中的鮮血淋漓,反而是那種真假難辨的迷霧感。

就像你知道,有一些不屬于人間的東西就在這裏。

但是你卻無法将它們從人群中揪出來。

你甚至都不了解它們,它們有沒有記憶?有沒有感情?有沒有人類的思想。

明明已經不屬于活人範圍,卻依然披着一張人類的皮囊混跡于人群中。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是一種另類的【恐怖谷效應】。

“話說....”福澤谕吉轉頭看了一眼縮在自己椅子上的江本青玉。

“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一句【裝瘋賣傻的小鬼】?”男人貌似發現了江戶川亂步話中的一個重點。

“那孩子....是裝的?”福澤谕吉有些糾結的回頭看着癡傻的少年。

“啊,那個啊。”江戶川亂步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他拿起了白領女膝蓋上的外套,輕輕的覆蓋在了她的頭頂,将她嬌小的身軀遮掩。

“無所謂,不用理他,那小鬼沒有惡意,他只是想告訴我們一些東西;不過社長你就不要去揭穿人家啦,不然怪尴尬的,他自己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前肯定也下不了臺面。”

說到這裏,江戶川亂步惡趣味一笑。

“那個精神失常的人設還蠻适合那小鬼的,比電視劇裏演的變态神經病帶感多了,就讓他保持吧~。”

遠遠偷聽的青玉:..........

這邊,青玉将自己的語音頻道放成了外放,他離兩人也不是很遠,所以隊友們都聽到了江戶川亂步的猜想。

【張忠:卧槽,這小子聰明啊,居然拿自己那套理論把世界觀圓回來了!】

【千島夏:青玉演技把我都騙過去了,我還以為青玉真被吓瘋了!你說他怎麽就一眼就看出來了?】

【張黎:這人簡直開聰明挂了吧?要是以往的逃生世界帶上他,估計是把把過。】

【江本青玉:.....那我現在呢?】

【張黎:沒事,你現在裝傻就行,現在以我的經驗,就白領女那一列,估計就有個鬼,殺人條件應該是每來一次水壓,它就可以殺一個人,而水壓來臨的時間,應該就是那個眯眯眼說的一個站點的時間。】

【張黎:青玉老弟,我把長命鎖給你一個,這個道具可以抵擋一次鬼的攻擊,你幫忙看着點眯眯眼,別讓他死了。】

【江本青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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