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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江骞沒臉沒皮非要湊上來一起睡,孟緒初被他纏得別無他法。
他身上還很痛,原本以為今晚大概沒得睡了,或者至少得疼到大半夜。
誰知道江骞陣仗搞得大,最後卻只是過了過嘴瘾,裝得禽獸不如親了他好一會兒,爬上床後卻溫順了下來,只把他嚴嚴實實抱住,不再有其他動作。
孟緒初還沒喘勻氣,只感覺世界突然就靜了下來,腦袋像被橡皮擦擦過一樣空白。
他眨了眨眼睛,已經看不見江骞的臉了,江骞把他抱得很緊,他臉頰貼在江骞頸側,入眼只有他流暢緊實的肩頸線條。
他們胸膛緊緊相貼着,體溫不斷透過衣料傳來,連心跳也漸漸要融為一體。
“早這麽聽話不動不就好了。”江骞在他耳邊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背,“睡吧。”
他聲音像哄孩子一樣輕,說出的話卻很沒正行:“雖然你喜歡來猛的,但鑒于你現在颠一颠就要散架的身體,我們還是稍微含蓄一點。”
“等以後多吃點肉長胖一點,身體好一點,我們再玩別的。”
“放心,我一定記得住。”
……
孟緒初閉着眼都忍不住翻白眼,但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對江骞這種間歇性話多的精神狀态免疫了,他竟然能夠做到波瀾不驚,只一動不動裝死。
畢竟憑心而論,江骞的體溫真的很舒服,市面上暫時還買不到這種巨大人形恒溫暖手寶。
只為這一點,孟緒初就願意暫時賦予這個暖手寶極大的耐心,忍耐他攜帶的那部分亂七八糟的語言功能。
孟緒初被江骞抱着,眼皮逐漸開始沉重,江骞的話音越來越遠,變成了某種不太清晰的白噪音,孟緒初終于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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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一夜無夢。
再次醒過來,還是因為床上溫度又變得冷了。
江骞已經不在他身邊,孟緒初在指尖逐漸冰涼的趨勢下悠悠轉醒。
房間裏仍舊昏暗,厚重的遮光窗簾緊緊閉着,有一瞬間孟緒初甚至反應不過來,這是第二天的早上還是晚上。
身上的酸痛減輕不少,他翻了個身蜷縮起來,抱住膝蓋,難得想要賴一次床。
管他早上還是晚上,再睡一會兒吧,孟緒初搓着指尖想到。
忽然他頓了頓,繼而睜開眼,直直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手指——他的戒指呢?
孟緒初猛地清醒,終于徹底睡意全無。
他翻身坐起來,在床頭翻找了一圈,一無所獲,正要下床時門被推開了。
江骞拿着一只水杯進來,見狀立刻快步上前,制止了孟緒初的動作。
“怎麽了?”他随手将水杯一放,扶住孟緒初的肩膀:“要找什麽,還是有什麽事?”
孟緒初看上去有點急,頭發亂糟糟的,衣領也松松垮垮向一邊歪着,顯然是着急忙慌地想幹什麽。
“你看見我戒指了嗎?”孟緒初說。
“戒指?”江骞眉梢一挑。
“就是我一直戴的那個紅寶石。”孟緒初說着,覺得江骞這表情不像知道的樣子,又掀被子要下床。
“別急別急,”江骞連忙攔住他:“我知道我知道,在我這裏,你別慌。”
孟緒初這才安靜下來。
江骞稍稍松了口氣,将孟緒初的腿塞回床上,拉上被子,又把他睡衣的衣領正了正,從衣兜裏摸出那枚紅寶石戒指。
“你昨天洗澡放在浴缸旁邊忘了拿,”江骞說:“我幫你收起來了。”
真正看到戒指再次出現,孟緒初才算放下了心,從江骞手上接過來,攥進掌心。
他這個樣子顯然是相當在意這枚戒指。
可江骞卻感到有些不明白,據他所知,這戒指是當初海難後,穆海德送給他的,名義上是謝禮,實則為作秀。
大肆張揚感謝孟緒初救他一命,實際上只是想掩飾自己拉孟緒初擋槍的事實,還想讓外人以為他有情有義,把這件事當做佳話傳揚。
所以孟緒初應該不會太喜歡這枚戒指才對。
就算為了應付穆海德不得不一直戴着,也不應該在誤以為丢失時露出過分緊張的神色。
江骞這麽想着,也就這麽問出了口。
孟緒初先是怔了怔,而後才緩緩開口:“我本來也沒打算戴的。”
最開始,這枚戒指只是靜靜躺在他抽屜的最後一格,就像江骞說的,他不喜歡這種穆海德用來作秀的東西。
但是林承安看見了。
當年海難後,林承安把他從索馬裏接回來,他還斷斷續續病了一個月,每天只能躺在床上。
林承安把戒指從抽屜底下翻出來時,是傍晚,那天陽光很好,大片大片金色的餘晖從玻璃窗裏鑽進來,灑在他的手上。
那枚戒指卻很暗,好像連陽光也透不進去,在林承安手上顯出飽滿的,昏暗的,凝固的形狀,像一滴血。
林承安在床邊坐下,溫柔地俯下身,問他:“不喜歡這個嗎?”
孟緒初剛打了止痛針,傷口撕裂的餘韻尚存,看到這個戒指就會想起穆海德是怎麽把自己當成人肉盾牌的。
當時兇相畢露,轉眼回來卻又裝成慈眉善目的樣子,送給他昂貴的禮物。
孟緒初越看越覺得傷口疼,抿着唇一言不發撇開視線。
林承安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這是個好東西啊。”
“我是費了很大力氣才找到這麽好的寶石。”他輕聲說:“那個賣家告訴我,這是他們的傳家寶,只要一直戴着,就能保護主人永遠平安。”
孟緒初眼神動了動,他知道林承安一直是這種有點天真的人,會相信賣家為了兜售商品而編的各種好聽的話。
但孟緒初不信這些,從記事起就不信。
可他也無從反駁林承安。
畢竟如果林承安不是這麽善良到天真,如果林承安是他這種生來就自私自利的人,那他也不會收養自己了。
孟緒初不會有命活到現在,也不會知道原來世界上真的會有絕對善良的人。
林承安笑了笑,坐在床邊低着頭,眼神很溫柔,他像是看穿了孟緒初的想法卻不甚在意:
“我當時很喜歡這枚戒指,所以你林阿姨結婚的時候,我送給她當禮物。”他說着,卻有些遺憾地搖搖頭:“你林阿姨也很喜歡,喜歡到舍不得戴,一直放在首飾盒裏,直到她去世……”
他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眼裏有很深的悲傷:“直到去世,她都沒戴過幾回……”
當時林承安坐在孟緒初的床邊,怔忪地對着虛空凝視了很久,然後才對孟緒初說:“既然董事長送給你了,你就收下吧。”
他愛惜地撫了撫孟緒初汗濕的額角:“這個東西沒能保護她的平安,但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平安。”
空氣中是久久的沉寂。
孟緒初把戒指戴回食指上,現在的房間很昏暗,和那個滿是金色夕陽的傍晚截然不同。
紅寶石卻一如既往的飽滿欲滴,像懸在手上的凝固的血珠。
“所以也沒什麽理由。”孟緒初低着頭,若有若無撫摸着微涼的寶石,“他讓我好好戴着,那我就好好戴着。”
·
兩天後,深夜。
少有人往的後門被打開,穆世鴻戴着黑色鴨舌帽,穿着長長的黑色風衣,豎起領子擋住半張臉,在孟闊的帶領下幽靈般飄進了孟緒初的房子。
孟緒初坐在茶桌前等他,窗外月影映着枯樹枝,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紋路,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平和。
他從小就是這種眼神,從十歲出頭林承安把他領回家,穆世鴻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這樣的眼神。
只是那時候歲數小,看上去總有些小大人似的違和,遠不如現在這張面孔相得益彰。
長開了,成熟了,坐在窗邊時,氣質有種的月影般的寧靜深遠。
只可惜穆世鴻現在沒工夫糾結孟緒初長大後的容貌與兒時的差別,他摘下帽子砰地坐到對面椅子上,毫不客氣地打破此刻幽靜的畫面。
“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他沉沉開口。
孟緒初笑了笑,把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不是二伯你來找我的嗎?”
穆世鴻深吸一口氣:“沒必要再打啞謎了吧,你不就是等着我來嗎?”穆世鴻開門見山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孟緒初沒說話,稍稍向後靠在椅背上,目光輕盈地掃過穆世鴻疲憊不堪的面孔。
周年慶典的晚上在碼頭虛晃的那一槍,多少還是起到了效果,短短兩天穆世鴻就老了不少,神情疲憊,看上去經歷了不小的思想鬥争。
“直接點吧,”穆世鴻搓了把臉:“你扣下那批材料到底想幹什麽,”他用有些充血的眼睛瞪着孟緒初:“那天從碼頭走了以後,你還讓人幹了什麽?”
“幹了什麽?”孟緒初眉梢揚了揚,“你是想問我後來吩咐江骞去做什麽了嗎?”
穆世鴻也不廢話,擡了擡手:“所以你查到什麽都亮出來看看吧,我也得評估一下我這趟來得值不值。”
孟緒初歪了歪頭,長睫垂下,似乎在回憶着什麽。
要說他到底跟江骞說了什麽,其實……
細雨蒙蒙下着,飄進傘下,深夜碼頭燈光昏暗,探照燈打出紅的、藍的光束,在海岸盤旋,偶爾照亮孟緒初的下颌。
他按了按胃,沖江骞招了招手,對江骞說:“讓王阿姨給我煮碗雞湯面吧,到家就要吃。”
當時江骞沒想到他會在那種環境下說那樣的話,稍微有些吃驚。
劉經理可能是被他吃驚的表情吓到了,自己腦補一通後,給穆世鴻傳遞了錯誤的消息。
“其實也沒什麽,”孟緒初說:“我就是跟他說我餓了,想吃面。”
他說得相當坦誠,穆世鴻卻愣了一瞬,而後表情猛地變了。
他蹭地站起身,有種被羞辱了一般的惱怒,指着孟緒初的鼻子:“你有意思嗎?!現在還弄虛作假你有意思嗎?!”
顯然他根本不相信孟緒初的解釋,甚至覺得孟緒初是在編假話戲弄他。
孟緒初笑了笑,也不再多做解釋。
但他越是顯得無所謂,就越是讓穆世鴻覺得礙眼,穆世鴻氣得手發抖,半晌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眯起眼:“其實你根本就沒找到吧?”
這個念頭乍現的瞬間,他猛地睜大了眼:“合着你裝模作樣騙我是吧?你就是因為沒找到證據,才只把我騙過來,想詐我?”他不可思議地笑了:“你真當我傻嗎,用這種手段?”
“你是不是錄着音的?還是哪裏藏了攝像頭。”穆世鴻說着甚至像篤定了一般開始在房間裏翻找起來,企圖找到能夠證明自己猜測的東西。
孟緒初沒動,也沒阻止,任由他上蹿下跳,把不大的會客室搜刮一通。
直到他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卻仍舊一無所獲,叉着腰逐漸露出懷疑的表情後,孟緒初才開口:“看來二伯你很确定我手上一點把柄也沒有啊?”
穆世鴻嗤笑一聲,轉過身看向孟緒初:“不然呢?你要是真能扳倒我,又怎麽會費這麽多心思騙我過來?快刀斬亂麻不是更符合你的作風嗎?”
孟緒初點點頭,對他這句話表示了贊同。
“我是想直接了結你,”他說:“但我不想當穆海德的棋子,幫他了結你。”
穆世鴻皺眉:“你什麽意思……”
孟緒初笑起來:“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麽知道你那些的事嗎?”
穆世鴻一僵,這話大概是讓他想到了什麽,他表情突兀地變了變。
孟緒初挑了挑眉:“看來你也有懷疑啊。”
“是啊,畢竟你這次做得這麽小心,連董事長都瞞過了。”
孟緒初突然直直地對上他眼睛,戲谑的意味明顯:“你連董事長都瞞過了,又怎麽會被我發現呢?”
穆世鴻幾乎是僵在了原地,他竭力控制着表情,不讓自己的想法暴露得太過明顯,卻也難以徹底掩飾。
是啊,是啊……如果他連穆海德都能瞞住的話,孟緒初又怎麽可能知道……
如果說孟緒初養病消失了整整一個月,再回來都能立刻發現,那這麽久的日子,他就在穆海德的眼皮子底下,穆海德怎麽可能不知道。
除非他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再把暗中把消息透露給孟緒初,想讓他們去都,借他的手搞死孟緒初,或者借孟緒初的手搞死他……
穆世鴻心髒幾乎狂跳着下墜。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穆海德在這一方面最為謹慎,這些日子他來來往往運輸不少違禁藥品,想也知道穆海德不可能毫無察覺。
穆世鴻微微發着抖,他只是……只是不願意直視這種可能性。
孟緒初靜靜看着他,給足了他時間思考,将他每一個表情盡收眼底,适時開口,朝他擺了擺手。
“那你走吧。”他像是突然放棄了一樣:“既然你都認定我在騙你了,就走吧,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你不是嗎?”
穆世鴻卻站在原地不動了,用滿是血絲的眼睛盯着他。
孟緒初就笑了:“你還是不敢走啊。”
“只要你不能百分百肯定我真的沒有證據,你就不敢走,”孟緒初說:“因為穆海德不可靠,所以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敢賭。”
他朝穆世鴻揚了揚下巴:“坐下吧穆二伯,我們談談?”
穆世鴻躊躇良久,終于緩緩擡步,坐回了椅子上:“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
“一件很簡單的事,”孟緒初循循善誘道:“只要你答應我,我就放過你。”
·
周一。
穆家老宅。
管家挂了電話,徑直上樓敲響書房的門。
穆海德坐在窗前,戴着眼鏡自己給自己下棋,在管家開口前擡手制止,專注地走完最後一個子,才擡起頭。
“緒初那邊有動靜了?”
管家眼神動了動斟酌道:“今天集團會議,孟總提議了在B市設立分公司的事。”
穆海德點點頭:“他剛回來,想做出些改動也正常。”他挑了挑眉:“沒提別的?”
“沒有。”管家搖頭,面色有些猶豫:“但是……穆副總投了贊成票。”
穆海德手頓了半秒,而後從容地摘下眼鏡,露出蒼老卻銳利的眼睛。
他把老花鏡放到棋盤旁,發出很輕的一聲響,嗤笑一聲:“他真把他說動了?”
管家恭敬地颔首:“自打昨天晚上穆副總從孟院長家離開後,孟院長就再也沒提過碼頭的事了,看樣子……是準備揭過去了。”
他邊說邊觀察着穆海德的臉色,斟酌片刻還是道:“還有一件事。”
他把一份名單遞給穆海德,上面都是孟緒初消失養傷的期間,有意從本部投靠去穆世鴻手下的人。
按理說,這件事沒有聲張,穆海德有意保密,知道的只有他們兄弟兩而已。
管家說:“孟院長把他們全派去B市了。”
穆海德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變化,從管家手裏接過那份名單,放到錯落的棋盤上。
良久,眼神一點點暗了下去。
·
大會議室內空空蕩蕩,會議早已結束,人們成群結隊散去,只剩孟緒初還留在原位。
他微微弓着身子趴在主席臺上,一手撐着桌面,一手按在肚子上,牙冠咬得緊緊的,不斷有冷汗從額角滲出,很快就将臉浸得慘白。
今天起床他胃就不太舒服,吃過早飯好了一些,開會時又疼了一下,但也只是隐隐的發疼,他沒有聲張,稍微忍了一會兒疼痛緩解。
只是散會後從位置上站起來,大概是起得太急抻到了,突然疼得很厲害。
當時會議室裏還有人在整理資料,孟緒初硬是面不改色忍到人都散幹淨了,才生咽了兩片止痛藥,趴在桌上緩了好一會兒也沒緩過來。
胃裏不斷翻滾着,拉扯着腹腔,讓他逐漸分不清到底是胃疼還是肚子疼,只能用手死死按着,掌根本能地打圈按揉。
會議桌上,手機還顯示通話中。
孟闊的聲音夾着沙沙電流傳過來,在空曠的會議室中發出很輕微的回響。
“穆海德那邊确實一直有人跟着穆世鴻,昨天他是怎麽從我們家後門進出,又待了多久,穆海德應該全知道了……”
“今天會議的內容本來就不保密,估計很快也能傳進他耳朵裏……”
“哥你看我們是再等等還是……”孟闊說着忽然頓了頓,像覺得有什麽不對似的喊了他一聲:“哥?”
孟緒初屏息着喘了口氣,把免提關掉,竭力維持穩定的聲線:“等久了怕他反應過來,今晚找個時間讓穆世鴻再來找我一趟。”
“好……”孟闊應了下來,卻沒挂電話,聲音更加忐忑:“哥你真的沒事嗎?我怎麽聽着不太對啊……”
“沒事……”孟緒初咬了咬牙,怕顫抖的呼吸傳進聽筒,刻意把手機拿遠。
孟闊這時候卻敏感地不行,立刻高呼起來,聲音隔着聽筒都相當刺耳:“你到底怎麽了?!”
“你不對勁,你真不對勁!你是不是胃疼了?骞哥呢?骞哥在你旁邊嗎?!不行我得叫他——”
“閉嘴!”孟緒初啞聲打斷,緊跟着倒抽了一口氣。
這聲氣音沒收住,被孟闊結結實實聽了過去。
“好啊你,你果然自己忍着呢?”孟闊驚慌失措道:“你等着我這就給骞哥打電話,我治不了你他還治不了你嗎!”
“孟闊!”孟緒初急道,在對面挂電話前勉強拖住了人。
“別告訴他。”孟緒初語氣放緩了些,卻仍然堅決:“我吃過藥了,已經不怎麽疼了,你要是敢告訴他,就別認我這個哥哥了。”
說完也不管孟闊的嚎叫,直接挂斷電話。
他用力按着肚子,感到止痛藥在緩慢起效。
只要再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就能好起來。
這種胃疼他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吃藥就能壓下去的痛,多半是因為他早上沒怎麽吃,現在又錯過了飯點才會疼得這麽厲害。
可這點狀況要是通過孟闊的嘴傳進江骞耳朵裏,不知道會變本加厲成什麽樣。
江骞這家夥最近也越來越不怕他了,但凡有一丁點不舒服,他在那人眼裏的威懾力就會急劇下降約等于無。
今晚事情大概不少,孟緒初沒心思被他強制卧床休息,只能祈禱孟闊的嘴嚴實一點。
他咬住下唇,手掌用力按住胃,再握拳下移抵住肚子,屏息忍耐疼痛。
咔噠!
會議室的門鎖突然開了,在偌大空曠的室內發出一聲極其清脆的響聲。
孟緒初驚了一下,脊背不由自主緊繃起來。
他聽到一串再熟悉不過的腳步聲,不用擡頭都知道是江骞。
——他是跑過來的。
聲音很快在孟緒初身邊停下,孟緒初聞到對方身上幹淨清爽的氣味。
他眨了眨眼,額角一滴汗從眼尾滑落,讓他一邊的視線朦胧起來。
他無可奈何擡起頭,果然看到江骞抿唇一條直線的嘴唇。
江骞一字一頓的:“孟闊說你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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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