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巷口事跡

巷口事跡

“來都來了，在這吃了飯再走吧？”付從問道。

程敘水想了一下，搖頭道：“小黑情緒不穩定，我怕他出問題，得回家。”

“小黑？”

無視了旁邊的烏幻白的眼神，程敘水淡淡地說：“嗯，新養的寵物。”

“也好，有個寵物陪在身邊确實挺好的。”

車子停在了街道上，程敘水和烏幻白一下車，車子就立馬開走了，半點不帶猶豫。

特殊隊員，性格也好特殊。

“老公，你為什麽說我是寵物啊？”烏幻白不解，拉着程敘水的手，不太高興地說。

“怎麽，你想被抓起來研究？”程敘水瞥他。

烏幻白瞬間變得喜滋滋：“不要不要，謝謝老公保護我。”

程敘水輕輕笑了一聲：“是嗎，我還有事要問你，別高興太早了。”

烏幻白心虛不已，默默移開了視線，摟着程敘水的腰，臉頰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說：“不要嘛，人家才沒做什麽事情。”

程敘水手癢，掐了一下他的臉頰肉，說：“不是因為你，是別的東西，不過……我總有種感覺——”

“你肯定也沒幹好事。”

烏幻白：“……”

“你一點都不信任我！”他控訴道。

程敘水：“得了吧，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值得信任嗎？”

烏幻白狡黠一笑：“我沒有良心，摸不到。”

“你倒是有底氣。”程敘水在一個店面前站定，“上次是在這裏給你買的冰淇淋？”

烏幻白點頭，有些開心地說：“可以再吃一個嗎！”

“買兩個吧。”程敘水說道。

烏幻白站在小巷口的時候，有些奇怪，咬着冰淇淋，問道：“我們來這裏幹嘛？”

程敘水瞥了他一眼，說：“雖然我沒有感覺到，但是你太反常了，幾乎把心思寫在了臉上。”

還沒等烏幻白回答，他便獨自走進了巷口，手中拿着那個還未融化的冰淇淋。

烏幻白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半晌才皺着眉頭吐槽道：“這麽聰明。”

他長嘆了一聲，把手中的蛋筒全都塞進了嘴裏：“真的是，這可讓我怎麽辦嘛。”

他跟在了程敘水的身後，走進了小巷子裏。

不知道怎麽回事，這裏面出乎意料地黑，地處偏僻，也沒什麽人會在這裏，所以也沒有人發覺這個小角落的不平常。

深秋的太陽照不進這裏面，冰冷滑膩的肌膚也碰不到渴望已久的溫暖。

程敘水在中間站定，雙眼在黑暗中掃了一圈，他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直覺告訴他，黑暗中肯定有什麽東西存在。

它的存在感異常強烈，幾乎讓人難以忽視。

程敘水試探着将冰淇淋放在了地上，蛋筒和奶油的香甜刺激着鼻腔，會讓人忍不住想吃。

如果是怪物的話，應該會喜歡吧？

畢竟身後這只怪物就很喜歡人類的食物。

沉寂了一會，黑暗中突然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點像堅硬的東西劃過地磚，但是除了金屬，程敘水想不到任何東西能夠描述這個聲音。

他緩緩後退了一步，後背突然抵上一個寬厚的胸膛，他回頭感受到那個特別的氣息，說道：“小黑？”

“嗯。”烏幻白的聲音有些低。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亮，似乎在看着哪裏：“老公你在做什麽呀？”

程敘水抿唇：“沒什麽，好像遇到貓了。”

“不信。”烏幻白低頭，雙手摟着程敘水的腰身，嘴唇貼在他溫熱的脖頸上，緩緩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了？”

程敘水斂眉思索了一下：“嗯……要是有合适的，也不是不可以。”

烏幻白的語氣有些怪，聲音也很輕：“過分，我都只吃你。”

烏幻白真的很奇怪，他之前從來不說這種話，程敘水偏頭思索了片刻，輕聲問道：“想吃我？”

烏幻白毫不掩飾：“嗯。”

程敘水想要轉身，但是被他鎖在懷裏動彈不得，于是作罷，戲谑道：“你想怎麽吃呢？”

話音剛落，便感覺腰間一涼，烏幻白的手探進了衛衣中，手被風吹過，在這個天氣已經有些涼了，貼在皮膚上的時候激得人抖了一下。

“這樣。”

程敘水低頭，按住了為非作歹的手：“不要，外面風大。”

烏幻白在程敘水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尖尖的虎牙戳進了肉裏，有點刺痛：“這樣呢？”

程敘水莫名地領會到了烏幻白的意思，瞳孔放大了一瞬，随後安靜下來，什麽也沒說。

烏幻白的動作更加放肆，仗着身邊黑暗，也存着別樣的心思，在溫熱的身體上摩挲着，甚至将下擺掀了起來。

程敘水倒是很淡定，手搭在烏幻白的手臂上，感受到頸側的輕咬，他輕聲說道：“不要，把我吃了，我就考不了試了。”

“考什麽？”

“四級。”

“不懂。”烏幻白捏着程敘水的下巴，将他的臉擰了過來，眼睛看了眼黑暗中某個角落，微微眯了起來。

他俯身低頭，貼上了肖想已久的嘴唇，甚至還不滿足程敘水的淡定，輕咬着他的嘴唇，逼他張開嘴。

一根觸手從黑暗中探了出來，纏上了程敘水的手腕和腰，将他整個人都困住了，只能任由烏幻白擺弄。

烏幻白頂開他的唇齒，探進了溫熱的地方，糾纏吸吮，幾分鐘後才松開。

程敘水被憋得滿臉通紅，眼神也帶上了點迷茫，嘴唇紅豔豔的，濕潤還帶着牙印。

他幾乎是毫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這一幕卻刺激着烏幻白的眼睛，他直接将程敘水抵在牆邊，觸手将程敘水整個人都提起來了一點。

程敘水墊着腳，腳尖幾乎落不到地面，他沉重的呼吸在這個空間顯得格外明顯，心跳聲好像鼓點一般敲擊着心髒。

面前看不清的面孔顯得更加模糊了，只看見一雙黝黑的眼睛，在黑暗中更加明亮，裏面似乎藏着兇猛的野獸一般。

差點忘了，小黑是怪物啊……程敘水恍然回神，仰着頭回想到初見小黑的時候，一個怪物，怎麽可能真的跟着人類平凡地生活在人群中間呢。

他突然擡手，摟住了烏幻白的脖子，緩緩吐息：“四級好難的，我做……唔。”

烏幻白才不想聽見什麽四級，估計就是奪走程敘水時間的那些枯燥的亂糟糟的字符本子。

他舔咬着程敘水的嘴唇，單手掐着細瘦的腰身，另一只手上下摸索着，動作看起來不緩不急。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角落，眼中閃過一絲惡意的笑，他輕輕擡起來了一點，對已經有些昏沉的程敘水說：“老公，你喜不喜歡呀？”

“嗯……”程敘水眼神朦胧，頭放在烏幻白的肩膀上，濕熱的鼻息打在他的頸側。

“最喜歡的是誰？是我烏幻白對不對？”

“嗯……”程敘水眉頭微微一皺，好像沒有聽明白烏幻白的話，只是毫無意義的應聲。

烏幻白夜很滿足，掐了掐一處綿軟，說：“那我做更多好不好，會更舒服的。”

怪物天性就會這些，幾乎不需要任何啓蒙，只要在面對想要的人，他們能夠覺醒所有相關知識。

暗處的怪物咬着脆脆的蛋筒，眼睛散着幽幽綠意，其中的陰毒幾乎都要溢出來了，看着烏幻白接觸到程敘水的部位，眼中的恨意更加明顯。

但是它不敢出聲，它在害怕，所以只敢纏在這個陰暗的角落，等待着某一天他能夠出現在自己身邊。

幸運的是，他出現了，身邊卻跟着一個讓怪物厭煩的臭蟲，這只臭蟲手段一直很高明，憑着一張嘴，總能得到它們都得不到的東西。

第一次撫摸，第一次親吻，第一個名字，第一個身份……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

他是我的是我的，不可以碰他，不可以碰他……

它的尾巴在地上敲了敲，發出清脆的響聲，但是很顯然沒有驚動另一邊的兩人，他們依舊難舍難分。

這個黑暗的空間裏，存在三個活物。

滔天的妒意要将這個空間徹底充滿，卻沒有驚動本該第一時間發覺的人，他被抵在牆邊，皮膚散發着紅意，口腔也被填滿，意識早就被抛到九霄雲外了。

平涼光滑的鱗片在牆邊滑過，試探着觸碰那觊觎已久的人，卻被一條觸手打開。

烏幻白回頭，眼神冷冷地看着它，嘴角帶着冷笑，他故意的一樣，舔了一下嘴角，上面帶着可疑的痕跡。

它又開始躁動了，瘋狂地噬咬着自己的手指，細長的蒼白手指多了許多鮮紅的牙印，濃稠的鮮血染紅了嘴唇，滴在了布滿灰塵的地面。

粗壯的尾巴敲擊着牆面，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聲音終于引起了程敘水的注意。

他艱難地側過頭，看向旁邊，有些疑惑地發出了一聲氣音。

“專心點。”烏幻白誘哄道，“什麽也沒有，只是一只老鼠路過而已。”

他強硬地擰過了程敘水的臉頰，繼續着動作。

被喚作老鼠的東西磨了磨尖利的牙齒，陰狠地看着烏幻白的背影，眼睛死死盯着他脖子上一對皓白的手腕，貪婪和嫉妒劃過那雙墨綠色的眸子。

程敘水的喉嚨發出一聲極為短促的喘息，許久都難以回神。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家裏了，而昨天的事他的記憶并不多，只記得自己走進了巷子裏，然後烏幻白靠了過來。

他細細思索了一下，掀起了自己的衣服，看見上面密密麻麻的紅印，大概就猜到了，又是小黑的傑作。

稍微一動彈，嘴唇喉嚨胸口和大腿，又痛又麻。

“烏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