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欲望深淵
欲望深淵
正休息着,忽然聽見一旁傳來很奇怪的摩擦聲,往旁邊一看,卻只能看見一大片路燈投下來的樹葉的影子,在這片影子下,什麽也沒有。
烏幻白靠着程敘水的肩膀:“怎麽了怎麽了?”
“沒什麽。”程敘水揉了下眼睛,“好像看錯了,應該是起風了吧,最近晚上有點涼了。”
烏幻白一下子抱緊了程敘水,溫熱的胸膛貼着程敘水的肩膀,似乎真的變暖和了一點。
程敘水喟嘆一聲,縮進了烏幻白的懷中,低聲感嘆:“好暖和,小黑,你是天然的火爐吧。”
“嗯嗯嗯!”烏幻白揉揉程敘水的臉頰,“我這麽溫暖,最适合過冬抱在懷裏了!”
程敘水點頭:“是的呀是的呀。”
然而在不遠處,看見烏幻白投過來的挑釁目光,半蛇低聲嘶嘶了兩下,将手邊的樹皮捏得粉碎。
程敘水有些困頓,聽見聲音打開了眼睛,有些疲憊地看向他的方向:“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沒有。”烏幻白按住他的腦袋,埋進了溫暖的衣領中,“我都沒看見,你快睡吧,待會我抱你回家。”
程敘水拍拍他的手臂,誇贊道:“小黑出息了……”
烏幻白對着角落裏笑了一下,心中愉悅不已,這種獨特的感情,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從來沒體會過。
也許是在和程敘水的接觸中,他才逐漸得到了那些本不該屬于他的情感和欲望,在欲望和不知名感情的催動下,他們的關系才成了面前這幅樣子。
但是很好,不是嗎?
烏幻白緊緊貼着程敘水的臉頰,臉上帶着有些病态的滿足,他早就不滿足于只是待在程敘水的身邊,他需要更多,要血肉都糾纏在一起,要程敘水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有關。
不過,多虧了那個傻女人,為自己普及了那麽多知識,不然只靠自己,想必也沒辦法拉快進度。
不過最應該感謝的是程敘水的縱容,如果不是程敘水願意,烏幻白也做不了這麽多。
他甜蜜地笑着,細小的觸手在他的衣服底下探出來,伸向了程敘水,那些觸手底下生出密密麻麻的凸點,猶如舌苔一般,吻上了程敘水的肌膚。
它們瘋狂地向沉睡的程敘水傳達着自己的情感,渴望他能夠在睡夢中回應自己。
然而濃重的愛意沒有順利宣洩,在警笛的打擾下,觸手們飛快回縮,眨眼間就消失在烏幻白衣服下面。
烏幻白的笑容全都斂進了陰沉中,當程敘水沒看見自己的時候,他才會選擇肆意釋放自己的敵意。
溫河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地面的人,只是随便瞥了一眼烏幻白,就有點被他的眼神吓到,隔着一段距離問他:“程敘水怎麽了?”
程敘水恰好擡頭,揉了一下眼睛,說道:“你們可真夠慢的,我都等睡着了。”
溫河給鄧傳上了特制鐐铐,把他扛上了車,說:“行,這次謝謝你們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小情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切,狗情侶。
溫河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是一通吵鬧,把程敘水的睡意也趕得差不多了,算是清醒過來了。
他伸了個懶腰,趴在烏幻白身上,說:“走吧走吧,快回家了。”
烏幻白點頭。
“咔——”這回的聲音聽得真切,程敘水很快就鎖定了聲響發出來的地方。
烏幻白頓時警惕起來,挺起身體擋住程敘水的視線,說:“這裏黑黑的,說不定有髒東西,我們快走。”
“不對。”程敘水越過他的肩頭,眼神銳利地看着黑暗中某一處,“那裏有東西,我感覺有點熟悉。”
烏幻白眉頭一擰,說道:“說不定是野貓。”
程敘水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烏幻白沒來得及攔他,不過要是不管不顧攔住程敘水的話,他一定會更加想要看那裏是什麽東西。
程敘水走到了樹旁邊,手中拿着刀,半眯着眼睛看地上的東西,借着手機燈光,正好看見一張蒼白的臉。
那張臉上還帶着詫異,燈光照過來的時候輕輕眯起了眼睛,嘴角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見程敘水愣怔,他擡着頭,說:“帶我回家,好不好?”
程敘水還在出神,就被烏幻白拉住了後衣領,他野獸護食一般把程敘水摟在懷裏,對半蛇說:“滾開,他不需要你。”
程敘水終于回過神來,扒拉着烏幻白的手臂,露出了一雙眼睛,看着半蛇蜷縮在角落中的蛇尾,眼睛一亮。
烏幻白眼疾手快,捂住程敘水的嘴,說:“走了,別總是被路邊的流浪漢勾過去,萬一身上有什麽病怎麽辦。”
程敘水不住地掙紮,半蛇見狀也纏了過來,借着蛇尾的力量,繞到了程敘水的身後,摟住了他的腰,低聲在他的耳畔說道:“好冷,帶我回去好不好?”
烏幻白只是一時不察,就被半蛇鑽了空子,氣不打一處來,摟着程敘水飛快後退,掙脫開了半蛇的擁抱。
“真是不要臉,見到人就往上湊。”烏幻白叱罵道。
程敘水眨眨眼,說:“他的尾巴……好華麗好喜歡……”
“你不喜歡!”烏幻白氣得跳腳,“什麽尾巴,光溜溜還冰,一點都不好,摸起來惡心死了!”
程敘水無辜地看着他的眼睛,說:“小黑摸起來也舒服,但是你知道吧,有時候人類的本性就是貪得無厭。”
烏幻白:“……”
他實在沒有辦法,攔不住程敘水,只好拿出了自己的絕招:“你還欠我一個願望!”
程敘水皺眉,好像是這樣,上次哄他下水道捉怪用的就是這個條件。
“我要你不準帶他回家!”烏幻白瞥了一眼還趴在地上裝可憐的半蛇,眼珠子一轉,補充道:“不準你帶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回家,任何人——”
程敘水啧了一聲,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略長的頭發全都亂了,蓋在白皙的額頭上,顯得他的臉更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
“好嘛,答應你就是了,真小氣。”
程敘水看着有些失望的半蛇,不舍地說:“抱歉啊,家裏已經有人了,我可能養不了你了,要不我幫你看看哪家寵物店願意收留你?”
沒想到半蛇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兇狠起來,他滿懷惡意地盯了一眼烏幻白,蛇尾在身後甩了甩,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不知怎麽的,程敘水感覺有些不适應,總覺得自己好像背叛了誰。
他應該在怨恨我?
程敘水看向烏幻白,無奈地說:“滿意了吧,那這個願望沒了哦。”
烏幻白滿足點頭,摟着程敘水的腰,俯身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程敘水溫熱的脖頸,軟着嗓子說:“老公真好,就是不應該讓那些小三小四進門才對。”
“什麽小三,那是爬寵,看起來可漂亮了,可是我怕養不好,一直沒想過,要不……”
“不要。”烏幻白非常嚴肅地說,他認真地看着程敘水的眼睛,“聽說要天天給它們鏟便便,肯定會耽誤你做題的。”
程敘水點頭:“好像也是。”
他打了個哈欠,趴在烏幻白的肩膀上:“小黑,起駕回宮,我困了。”
“好嘞。”烏幻白将他打橫抱起,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而在他們的身後,半蛇依舊沒有離去,程敘水的拒絕讓他憤恨不已,光是看着烏幻白就滿腔嫉妒無處宣洩,明明自己才最應該是在程敘水身邊的人,可是卻被他搶先了。
可惡可惡可惡……
半蛇陰鸷地看着程敘水露出的那一點皓白手腕,心中不知道思索了些什麽,半晌之後突然展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
程敘水到家的時候已經睡着了,就連鞋子都是烏幻白脫下的。
家裏的燈光敞亮,卻照不亮烏幻白黑得徹底的心。
他的觸手一直在向外延伸,直到将程敘水整個人都埋了進去,白皙的皮膚和深黑的觸手,兩兩相撞,沖擊着眼球的感官,更是讓床邊的人連眼都不想眨。
忍耐了一路,烏幻白終于得到機會發洩出來,對于程敘水那微妙的不滿,全都寫在了瘋狂肆意的觸手上。
它們在肌骨上攀爬,将自己的欲望塗滿所有能碰到的地方,光是感受溫度還不夠,他要接觸更深,要程敘水哪怕毫無意識,都能感受到自己。
烏幻白的身形開始虛化,虛實交融纏繞,很快就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長長的觸手交相纏綿,溫涼的身軀覆蓋在沉睡的人身上。
巨大的器官開始形成,失去了人形的掩蓋,不滿的情緒更加露骨,毫不掩飾地在動作上體現出來。
程敘水只覺得渾身黏膩,卻難以蘇醒,冥冥中記得自己洗過澡,但是為什麽總覺得出了許多汗?
他的呼吸變得深重,眼皮都透着紅,臉頰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喉嚨裏也發出了一聲聲低哼。
烏幻白回憶着徐清禾所說的內容,一步步地進行着動作。
程敘水眉頭突然皺了一下,眼睛微微打開了一點:“唔……小黑,我怎麽……呃。”
烏幻白輕聲哄道:“主人……舒服嗎?”
程敘水微微挺腰,有些難耐地喘息一聲,他抓着枕邊的觸手,說:“你……痛……”
烏幻白收縮着觸手組織,讓程敘水好受了一點,慢聲道:“這樣呢?”
程敘水的反應緩和了一點,松開了手,微微側身,蜷縮着躺在觸手的懷中。
烏幻白繼續着動作,以一種更慢的動作進行着,直到他認為時機徹底成熟。
黑色的觸手絞緊皮肉,勒出了溝壑,漸生的濃重欲.望随着汗液逐漸升騰,充斥着這個不算寬大的空間,也裹挾着兩人,走向更深的夜色中。
程敘水像半蛇一般,咬着自己的指節,眼尾滑下淚痕,看起來有些可憐。
欺負他的人卻沒有因此産生一絲憐惜,反倒更加興奮,伸出舌苔般的觸手,将程敘水臉上的淚水舔舐幹淨,發出了興奮的嗡鳴。
烏幻白的觸手好像一張網,将程敘水整個人都容納其中,與外界隔絕開,這很好地滿足了烏幻白。
這樣一來,程敘水身邊就只有自己一個了,不用擔心他會被別的怪物搶走,也不用擔心他會被其他動物吸引。
只需要每天像這樣躺在自己懷中,接受自己給予他的一切……
程敘水突然痛苦地悶哼一聲,烏幻白動作一滞,連忙揉了揉他的肚子,輕聲哄道:“對不起,我會輕輕的。”
怪物的耐心非比尋常,它們為了得到自己的伴侶,能夠容忍任何事情,為了伴侶能夠舒服一點,它們甚至能夠強行壓抑自己的濃重欲.望。
等到程敘水适應了一點,他才放心地沉入了欲.望中,征伐着屬于自己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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