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作惡多端

作惡多端

烏幻白攀在窗外,上半身探進來摟着程敘水的腰,手中拿着一片黑色的鱗片。

程敘水将他提了進來,說道:“下次走正門,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這樣快點嘛。”

烏幻白粘着程敘水,探頭看見背對着的溫河,問道:“她怎麽也在這。”

“一塊執行任務的。”程敘水看着烏幻白手中的東西,有些好奇,“這是什麽?”

烏幻白說:“指南針。”

鱗片看起來很堅硬,半個巴掌大小,根部還有些發紅,看起來像硬拔下來的東西。

程敘水仔細端詳了片刻,覺得烏幻白肯定沒幹好事,捏着鱗片看了看,說:“這是我們上次看見的那條蛇?”

烏幻白:“……老公你眼睛真好。”

溫河忍不住了,說道:“線索呢,我怎麽聽見被你抛棄的小情人的聲音?”

烏幻白反駁道:“什麽抛棄,那是情.趣。”

溫河扯下了帽子,擡頭看他們,伸手:“線索。”

程敘水拿着鱗片揮了揮:“這裏。”

“這怎麽用,難道是嫌疑人身上的?”

程敘水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小黑說能用。”

面對兩人好奇的目光,烏幻白調整了一下姿态,雙手抱胸,半昂着頭說:“我自然會給你們,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老公,你知道吧?”

程敘水從兜裏又摸出來了一根棒棒糖:“溫河,我們回去一層一層搜吧,被打出來也沒事。”

溫河揉揉太陽穴:“行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烏幻白:“……”

“切,就知道威脅我。”

他将鱗片放在掌心,指尖在上面輕劃了幾下,深黑的鱗片表面有細紋閃爍,不久之後,一個淺淺的印記出現在鱗片上。

烏幻白道:“跟着我走吧。”

他們重新走到了那棟樓前,烏幻白将手舉了起來,對着大樓掃了一圈,說道:“找到了确定的人,他的身上會浮現同樣的紋路。”

溫河瞪大了眼睛:“這麽神奇?”

烏幻白得意:“那當然,除非你給我的東西不是真的,不然不可能出錯。”

溫河道:“那可是我從詹文靜傷口上親手取下來的一片皮屑,怎麽可能不是真的。”

她略有些垂涎地看着烏幻白掌心的鱗片,問道:“這個你是從哪來的啊,還有沒有多餘的?”

話音剛落,鱗片就仿佛被風化了一般,很快就散成了灰塵,飄落在空中。

溫河:“……”

烏幻白道:“一片只能用一次。”

溫河惋惜地在空中抓了抓,只抓到了一手的灰塵,她拍了拍掌心,說道:“那也太可惜了……這鱗片哪來的啊?”

烏幻白眼珠子一轉,瞥了一眼程敘水,見他沒有反應,湊在了溫河的耳邊,說:“我老公身邊跟了一條好煩人的蛇,就是他的鱗片,你要是想要的話,想辦法把他抓走,有用不盡的鱗片。”

溫河豎起了大拇指:“這不愧是你老公,身邊人才這麽多。”

烏幻白在嘴唇邊豎起了食指,悄聲說道:“那條蛇是不請自來的,雖然沒害人,但是有非常高的危險性,強烈建議進行驅逐。”

溫河非常嚴肅:“你放心,為了同事的安全,我會想辦法的。”

烏幻白滿意地點頭,正要補充半蛇的模樣,就被程敘水揪住了耳朵:“快走,有人出來了。”

他們退到了一邊,站在花圃的另一邊,假意欣賞被修剪得很好的花叢。

得益于他們的裝束和相貌,盡管行為可疑,但是誰都無法把他們和聯調局聯想起來。

出來的男人年紀稍長,穿着正裝,手中還提着一個黑色的包,他行色匆匆,很快離開了這裏。

程敘水只是淺淺瞟了一眼,便說道:“不是助理就是司機。”

溫河已經将那人的模樣拍了下來,發給了柳小彥:“讓我們猜猜,是誰的助理或者司機呢……?”

烏幻白看他們想調查卻沒有辦法真的接近,提出了意見:“真的想上去的話,我們找個時間,偷偷溜上去不就好了?”

溫河看了他一眼,不贊同地說:“這可是人家的住宅,我們找到了還好,要是沒找到,我們可是闖大禍了。”

程敘水摸了摸烏幻白的腦袋,說:“沒事的,我們不是真正的聯調局成員,可以試試。”

“喂。”溫河點着程敘水,“雖然我不追究你家這口子是怎麽回事,但是不代表我會眼睜睜看着你們犯罪啊,我不允許。”

程敘水拉着烏幻白離開:“走了,回家吃飯。”

溫河在後面喋喋不休:“真不是我說,老付要是知道我們這麽莽撞,肯定又要唠叨,再說了,我們上面沒人,真的要小心。”

程敘水擺手:“知道了。”

溫河看着他的背影,低低嘆了口氣:“要是真的那麽簡單,詹文靜的案子早就破了。”

夜半時分。

已經是深秋了,晚上的時候風有些涼,帶着遠處的桂花香,沁人心脾。站在夜風中,總覺得連頭腦都清醒了幾分。

程敘水站在昏暗的角落裏,烏幻白正站在他的身側,有些無聊地說:“我們還要守多久啊?”

程敘水摸了摸手臂,說:“快了,十二點之後就可以。”

烏幻白看着夜色,一雙眼睛幽深異常,說:“等會要是遇到了別的東西,老公你不要帶回家好不好?”

程敘水玩着手機:“什麽?”

烏幻白的觸手從身後纏了上去:“你又裝傻……那條蛇還跟着你,他想搶我的位置,你不可以收留他。”

程敘水回想了一下半蛇的模樣,心中有些動搖。

烏幻白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麽,半是威脅地說道:“你別想讓他取代我。”

“哦。”

程敘水平淡的反應讓烏幻白更惱火,然而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恨恨地抱着程敘水的脖子啃了兩口。

涼風習習,程敘水突然拍了一下烏幻白的肩膀。

“時間到了。”

程敘水擡頭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嘴唇翕動,冥冥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改變。

一陣雲飄過,遮住了月光。

程敘水的眼睛逐漸變得更像野獸,在黑暗中亮得驚人,甚至散發着隐隐幽光。

“走。”

他攀上了身邊的大樹,三兩步便上了樹梢,他蹲在一根算不得粗壯的枝幹上,看着底下的烏幻白道:“上來。”

烏幻白懶得爬,變成一小團擠在了程敘水的衣領裏面,兩條觸手搭在外邊,冒充黑色貓貓頭。

程敘水借着枝幹,一躍而起,攀在牆體上,就像手掌的腳底下生了吸盤,緊緊貼附在牆上。

沿着樓層,他開始向上攀爬。

烏幻白小聲說道:“老公,你怎麽還會爬牆啊?”

程敘水一本正經:“因為做過隔壁老王。”

烏幻白:“……”好奇,有個愛胡說八道的伴侶該怎麽治。

這裏的外牆裝修看起來低調奢華,也給攀爬提供了不少便利,外牆很粗糙,三兩步就到達了目的地。

程敘水手指緊緊抓着牆壁的邊緣,在巨大的陽臺邊探頭看,裏面的窗簾已經拉上了,隐隐傳來水聲。

他輕輕跨了進去,落在陽臺上,沒有一點聲息。

房間裏還有人——程敘水打開了一點窗簾才看見,那人仰面躺在床上,姿勢有點奇怪。

程敘水眉頭一皺,悄悄鑽了進去,蹲在一邊的單人沙發後面,小心翼翼地探頭去看,還沒等看清就被一條觸手捂住了眼睛。

程敘水:?

烏幻白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是一個光溜溜不知羞的人。”

光溜溜不知羞……?

程敘水把觸手扒拉下來,坐了下來,說:“你去看看,一共就幾個人,還有洗澡的那個,他身上有沒有印記。”

烏幻白扭捏了一下,小觸手在程敘水的嘴唇上點了點,意思不言而喻。

程敘水低頭在團子頂上親了親,小聲道:“別得寸進尺。”

烏幻白滿意,縮小身形在地面前進着,他慢慢滑行到床邊,看着邊上伸出來的一條白皙的手臂,搖搖頭,往浴室的方向去了。

浴室的門是一扇很寬的磨砂玻璃,能夠很清楚地看見裏面的人正在淋浴,身形高大,膚色有點深。

烏幻白的觸手輕輕搭在磨砂玻璃上,很快就溶出一個小洞,他從小洞伸了進去,觸手的頂端生出了一顆眼睛,一眨一眨地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鱗片上的印記正好印在男人的屁股上,也正好是這個位置,他自己沒有發現。

烏幻白縮了回去,向程敘水彙報這個好消息。

程敘水道:“在這裏找找,有沒有和詹文靜有關的線索。”

床上的人突然出聲,柔軟的女聲有些勾人,她輕聲道:“好了嗎,人家都等累了。”

浴室裏的人說道:“快了寶貝。”

話音剛落,浴室門被打開,男人帶着一身熱氣走了出來。

李正論腰間裹着浴巾,爬上了床,他掐着女人的腰,輕聲道:“這麽饑渴?”

女人的雙手被綁在床頭,雙腿漸漸纏上李正論的腰,說道:“人家就是很熱呀。”

李正論抓着女人的大腿,逐漸上撫。

眼見着他們就要陷入火熱的大和諧,程敘水動作飛快地一一敲暈了過去,他将手中的酒瓶小心地放回原位,擦幹淨了指紋。

烏幻白道:“怎麽找呀?”

程敘水看着滿臉欲.望的李正論,說道:“狗永遠改不了吃屎,看看他這裏有沒有詹文靜的東西。”

房間裏面擺件比較簡單,更多的是李正論的酒。

他的酒擺滿了整整一牆,全都是程敘水不認識的酒,他只是随意掠過,便看向了另一邊的小門。

小門關着,看不出裏面有什麽。

程敘水随便掃了一眼,在李正論的衣服裏面找到了鑰匙,他打開了小門,進去的時候回頭确認了一下李正論還暈着。

打開小門,猶如打開新世界。

程敘水一臉呆滞地看着小房間裏面的東西,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變态到這種地步。

牆上貼着很多照片,各種各樣的女孩以各種姿态躺在床上或者跪在地上,她們的表情有些享受有些痛苦,而裏面面孔最為熟悉的,便是詹文靜的臉。

她被李正論綁了起來,渾身赤祼,嘴邊還吐着白色泡沫。

詹文靜痛苦的證明,被李正論炫耀戰績似的挂在牆上欣賞,她的痛苦被欣賞甚至是當做了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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