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異種懷孕了 必須有一個人死
第46章 異種懷孕了 必須有一個人死
穹頂之上, 一只白色的、形狀巨大的怪物幾乎占據了大理石地面的整個上空。粗而龐大鐵索在異種的腳踝處纏繞,如同細細的一條黑色鏈子,比起它身上到處穿插的藤蔓, 鐵索一點也不起眼。
是了, 它龐大的身軀被無數薔薇藤蔓密密麻麻穿過,這些從四面八方延伸而來的藤蔓把它吊挂在穹頂之上。
它像被審判的罪人在受刑。
鮮紅的血從它身體裏流出, 沿着藤蔓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杏黃色的藤蔓花被鮮血染成血紅色,成了一朵朵紅玫瑰。
或許是因為霸王合約, 這些藤蔓一動不動, 被它們固定在半空的怪物也無法動彈。
嘀嗒!嘀嗒!
無數鮮血沿着藤蔓的枝丫滴落下來,淋在喬幽的頭上臉上。
如果不看這些血的顏色, 絕對會以為這是一場滴滴答答的雨。
喬幽仰起頭, 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穹頂上空的怪物。
原來這就是異種原本的模樣嗎?
純白色的, 如那白色發一樣幹淨的顏色。
原來異種身體裏流出來的,也會是鮮血啊。
龐大的異種, 它好似感應到了喬幽, 它的腦袋從另外一個方向緩緩地、艱難地轉過來。
它的腦袋很大, 光是一個腦袋就和胖胖的童博差不多大, 一根無比粗的薔薇藤蔓從它的額際插入,鮮血順着眉心滑落,将它的臉一分為二。
它的喉嚨動了動, 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巨吼。
它在朝喬幽咆哮,試圖用兇悍的聲音将喬幽吓跑。
它的眼眶裏一片血紅, 血從眼眶裏流出來, 濺落在地。它的眼珠子在盯着喬幽的方向。
它不希望這個樣子被喬幽看到。
喬幽後退一步停下。
她想到之前,西元神情淡淡地和她談論異種與人類。
滿身都是“超凡脫俗與衆不同”的氣質。
他用自己的姿态無聲在喬幽面前展示他強大的、與衆不同的精神內核。
異種再次吼了一聲。
喬幽繼續後退,她知道, 它不想讓她看到這副樣子。
人都愛展示自己最光鮮一面,狼狽不堪的那一面,不想被任何人瞧到。
原來,連異種也是這樣啊。
也不知道是因為霸王合約,還是眼前一幕過于血腥可怖,喬幽的心在狂跳,渾身虛軟無力,似乎心随時能跳出胸膛炸裂開來。
她知道自己必須得離開了,在霸王合約失效之前,在她即将要因為霸王合約陷入空虛之前,她必須穿過那片恐怖的薔薇叢林,到達安全的玻璃門外。
喬幽垂下眼,不再去看穹頂之上的怪物,正要離開的腳步頓了頓,而後猛地朝桌子沖去,把桌子上那本西元曾看過的書拿起放進淋不到血雨的書架裏,又把口袋裏的小粉鏟鏟放在了花架最底層的裏面。
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麽粉色小桶和小鏟子在花架底層那麽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因為這裏無法淋到血雨。
沖進薔薇花叢之前,喬幽回頭,再次忘了一眼穹頂之上,被無數藤蔓穿身而過的怪物。
西元口中的異種強大到無所不能,可這只異種,卻在這個小小的花房之中受盡酷刑。
他的妻子把他賣來這裏之前,有預料到這個畫面嗎?
喬幽堪堪在霸王合約失效之前沖出了薔薇叢林,她打開玻璃門,沒來得和童博說一聲,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喬幽,喬幽你怎麽了,你死了嗎?你死了嗎你說一聲啊!”
喬幽渾身是血,滿頭滿臉也是血的模樣實在滲人,童博吓得原地一彈,立刻沖過去看喬幽還有沒有氣。
沒氣了?怎麽沒氣了,他一點氣息也感應不到。
童博抖得厲害,牙齒也在打顫,定了定神,忙去按壓喬幽胸口做心肺複蘇。
又低頭,深呼吸一口氣,掰開喬幽的唇……
喬幽艱難擡手,擋在自己唇上,喃喃,“你……”
你找死啊是不是!
“喬幽!”童博見她清醒,覺着自己的心肺複蘇有用,激動得不行,“喬幽你醒了,你怎麽樣,你別怕,你醒了我就不做人工呼吸了,別捂着自己小心捂死。”
男人,該怕的是你!
喬幽說話實在吃力,懶得和他浪費體力,只拿眼睛瞪他。
童博這會才想起要檢查一下喬幽的傷口,忙伸手去摸索喬幽身上。
喬幽猛吸一口氣,篡住童博手腕。
“我的口袋裏,晶核拿出來。”
童博:“哦哦哦,好。但你先等一下,我幫你包紮傷口。”
都這種時候了,怎麽還要檢查晶核這種身外之物。
喬幽頭暈目眩渾身發軟,她覺着自己随時會眼前一黑暈死過去,可童博一點都不靠譜啊。
咬着舌尖,她極力讓自己別暈死,“我沒受傷,晶核。”
沒受傷怎麽可能這副模樣,童博見她堅決執拗,忙從她口袋裏找出晶核。
雪狼晶核雖然各分一半,但一半也有二十多顆。
喬幽和管家要了一個裝糖果的小玻璃瓶,把晶核洗得幹幹淨淨後裝在了瓶子裏,就是為了需要時直接擰開倒出來吃。
童博把瓶子遞給她,“你看,沒壓碎,都還好好的,你放心,雖然我的都給了牡丹,但我不會偷你的。”
喬幽這時候,擡擡手指都費勁。
肺腑由于空虛帶來的巨大刺疼感令她無法抑制地在顫栗。
她真不想吐槽童博的廢話。
但這家夥廢話好多啊。
緩了口氣,她費勁擠出幾個字,“擰開,倒我嘴裏。”
“你要吃晶核?”童博見喬幽沒回答,眼睛直勾勾、惡狠狠地盯着他,顯然就是這麽個意思。
他剛想說,人這樣吃晶核會死,但驀地,腦袋裏冒出了在酒窖時,喬幽給瀕臨畸變的他塞了顆晶核。
電光火石間,他終于知曉了喬幽的意思。
喬幽現在的情況和那時的他差不多,也需要晶核救命。
他忙忙将瓶子裏的晶核往喬幽口中倒了一半,慌張問,“夠了嗎?怎麽樣怎麽樣,你有沒有好點。”
躺着的喬幽:……
你怎麽不把一整瓶全給我灌嘴裏噎死我!
她沒說話,晶核滑入喉嚨裏,像一團團咆哮的火焰焚燒她的五髒六腑。
熟悉的疼痛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喬幽死死咬着牙關渾身顫栗。
突然,玻璃門發出“嘭”地一聲巨響。
童博擡眼,這才發現一門之後的花房裏,薔薇花藤蔓像變異了般,粗壯的藤根上密密麻麻長着釘子一樣的尖刺,在花房中瘋狂舞動,其中一根藤蔓砸到玻璃門,發出了巨大聲響。
好消息,這些藤蔓雖然異變了,但不會開門。
壞消息,玻璃門出現了龜裂紋。
而那些薔薇藤蔓,像有眼睛,能看到門後面的童博和喬幽,它們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玻璃門上,想要撞破玻璃襲擊他們。
玻璃門上面的裂紋越來越多,轉眼間,密密麻麻遍布整個玻璃門上。
童博心驚膽戰,脫下自己身上的大氅裹在喬幽身上,把喬幽抱到大門口,目光緊緊地盯着玻璃門,随時準備在玻璃破碎的那一瞬間沖出最後一道門。
喬幽身上的大氅還在玻璃房內的挂衣架上,如果要闖進外面的風雪中,沒有大氅,身體會被凍成硬疙瘩。
喬幽身體抖得厲害,童博覺着自己被她傳染了,也在不停地抖。
他盯着玻璃門,口中磕磕巴巴地喃喃,“喬幽,喬幽你不能有事,你要好起來,你要去找明樂留在愛麗絲郵輪上的大殺器,你一定不能有事……”
“嘭!”一根更加粗壯的藤蔓砸在了玻璃門上。
童博吓得抱緊喬幽,正要沖進風雪中,卻沒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
怎麽回事?
他扭頭,發現玻璃房內被無數白色細絲彌漫。
這些白色細絲很長很細,像發絲,密密麻麻一簇又一簇,嚴嚴實實充斥在整個花房裏,童博連薔薇藤蔓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但藤蔓摔打在玻璃門上的“嘭”“嘭”聲依舊沒停過。
龜裂的玻璃門上被細長白絲一層一層地覆蓋,因為這些白絲,玻璃門才沒碎裂。
童博看到了喬幽的大氅。
玻璃門內衣架上挂着的粉色大氅,出現在了玻璃門縫處。
門縫緊密合攏,大氅怎麽會出現在門縫處?
有點詭異。童博覺着這更像那些薔薇藤蔓的惡毒詭計,誘惑他去拿大氅,只要他走到玻璃門前,就會被無數藤蔓刺穿身體。
可是,可是大氅能阻隔風雪。
外面的風雪太大了,這些大氅是薔薇古堡專門為晚上出去做任務的人們準備,沒有大氅,很難在風雪中活下來,除非是異能者。
可他和喬幽,都沒異能。
這也是他迄今為止沒有打開最後一道門沖進風雪裏的原因。
短暫地猶豫後,童博咬了咬牙,把喬幽的身體抱在門口,讓她半靠着牆壁,又把她的手搭在門把上,只要出現了問題,她用力就能擰開門把手離開。
“喬幽,我回去一趟,要是有危險,你記得先跑。”他頓了頓,難過地又說,“如果,如果你以後遇到牡丹,如果她沒傷你性命,麻煩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幫一幫她,她是我的妻子,我沒護好她。但你不幫也沒關系,也沒關系的,這種事情不能強求,她想害你,你不幫也正常。”
喬幽掀了掀眼皮,她能聽到童博的聲音。
很近,又很遠。
矛盾的話,一如童博這個矛盾的人。
童博深呼吸一口氣,快速朝玻璃門沖去。
他手裏捏着一顆從喬幽的玻璃瓶子裏倒出來的晶核。
他想過了,要是出現意外,他就把晶核吞嘴裏,萬一,萬一能保住一條命呢。
他的命,要給牡丹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死。
他揪住了粉色的大氅。
“嘭!”
又是一聲巨響,近距離感受這種聲音,玻璃搖搖欲墜,地面在震動。
童博吓得也在抖,但他雙手緊緊地揪住大氅,抓住後轉身就要跑。
被白絲覆蓋的玻璃門上,突然出現了一顆無比大的腦袋。
異種!
童博的瞳孔驟縮。
無數人進入薔薇古堡,前赴後繼。
死在這個污染界裏的人數不勝數。
他們來這裏,多是為了天眼。
天眼可看前生後事,像雞肋。
薔薇莊園裏關押的異種,才是聯盟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目标。
遍尋不到的異種,竟然在薔薇莊園的花房裏。
童博的心在狂跳,但下一刻,他抓住大氅扭頭狂奔。
他也對異種感興趣,但他有自知之明。
抱着懷裏暖融融的大氅,明明心跳因為害怕和激動快要跳出了喉嚨,可他還是不合時宜地想,為什麽喬幽的大氅是這麽水嫩嫩的粉色啊。
粉得刺眼睛,一點都不符合喬幽性子。
終于跑到了門口,他累得直喘氣,把粉瞎眼的大氅重新包在喬幽身上,将自己的大氅穿好,搓了搓因為緊張而僵硬的手指頭。
正要和喬幽傾訴兩句,他的臉色突然一變,低頭,張開手心。
手心裏,緩緩浮出由青筋組合而成的指南針,指南針的箭頭指向東南方,箭頭是醒目的血紅色。
牡丹遇到了危險,他給牡丹的指南針,是他的廢材異能。
和他身體相連接,算是他身體一部分,只有牡丹出現了性命危機,指南針的箭頭才會變成血色。
“喬幽,牡丹有危險,我得去找她,你在這裏等着好不好,那些變異的藤蔓應該沒法沖破玻璃,就算沖破了玻璃,跑這來需要一定時間,你可以在它們插進你身體時候開門跑出去。”
“我得盡快去找牡丹,不能陪你了,抱歉啊。”
他擰開門,外面的大雪在瞬間撲進門,刺臉的大風吹得他後退一步,穩住身形後,他朝外走去。
大氅一角被抓住。
是喬幽。
她仰起頭,牙齒顫栗着,但還是極力咬字清晰,“帶上我。”
她怕童博這個戰五渣救人不成,反把自己給搞死了。
“帶上你嗎?你一個人待在這裏害怕?”童博代入自己想了一下,如果是他,也會寧願跟着喬幽,不願意留下被恐懼淹沒。
“那我背着你,但你要有心理準備,牡丹現在有危險,她那麽厲害都會遇到危險,我帶着你過去了,可能沒法皆顧你,到時候你就自己找地方躲起來,反正遇到危險一定要跑。”
他背着喬幽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
喬幽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在門合攏的那一瞬,她艱難地扭頭。
長長的走廊盡頭,玻璃門上被密密麻麻地白絲一層層地覆蓋。
一顆異種腦袋隐隐約約地出現在玻璃後面,血紅的眼睛貼在玻璃上。
在盯着她看,在目送她離開。
下一刻,門合攏,天地之間,雪色一片,一如那一頭白色的發。
童博已經習慣了背喬幽,深一腳淺一腳地朝指南針的方向快速前行。
他在風雪中吼,“喬幽,你那麽能吃,千萬要控制住別吃胖。”
他怕以後背不動喬幽。
喬幽當然沒法回應她。
她吞的晶核太多了,意識模模糊糊地,像在一葉被風雨席卷肆虐的小舟中晃悠。
四周昏黑一片,明月懸于天邊。
恍惚間,聽到母親的聲音。
“我們喬喬呀,真是厲害呢。”
母親抱着她,唱着搖籃曲輕輕地晃悠。
但她驚恐發現,她看不清母親的眉眼,她想伸手去觸摸母親溫軟的眉眼,卻摸了一個空。
“喬幽,你在這裏等着,要是我還活着,我一定會來找你,要是我沒回來,你記得在十二點之前回薔薇古堡,爬也要爬回去,記得。”
童博把喬幽伸出來的手塞回大氅中,用雪把她的頭也蓋住,只露出兩個鼻孔呼吸。
确認了這副樣子的喬幽很難被發現,他這才沖向遠處的戰鬥圈。
他跑太快了,喬幽沒能揪住他,她試圖爬出雪坑,去加入童博所謂的戰鬥。
牡丹渾身是傷地靠着一刻松樹樹幹,她擡頭盯着前面的人,“為什麽?”
錢花花轉着手裏的鞭子,雖然她處在上風,但神情并不歡喜雀躍。
她望着牡丹,慢騰騰地說,“想要離開薔薇古堡,就得有一個人死掉。”
進入薔薇古堡污染界後,無法主動選擇離開,只有在死了一個人後,薔薇古堡污染界會把裏面所有的人都“排”出去。
但大家都是帶着目的進入薔薇古堡污染界,來一趟多不容易,目的沒達到之前,誰也不想離開,所以也就有了相互組隊、相互幫忙完成任務的慣例。
畢竟誰也不想進來後什麽都還沒做呢,就因為別人的死,自己被“排”了出去。
比方現在,牡丹敢肯定,錢花花想要的東西還沒找到,對方為什麽要急于殺掉她離開這裏?
“他懷孕了。”錢花花聲音有些艱澀,“今天才顯出性別,是女孩,我必須盡快離開。”
牡丹的目光落在錢花花身邊。
錢花花的身邊總是有一位很沉默,卻很高大的随行男士。
不用她說,大家都知道那是異種。
異種懷孕艱難,懷孕後,肚子裏的胎兒大部分都是雄性。
異種孕育雌性的幾率連千分之一也達不到,而且身體機能會自動把雌性胎兒歸類為“瑕疵胚胎”,在腹中孩子性別顯現後,一旦是雌性,異種的身體就會自動“流産”胚胎。
珍貴的雌性胚胎,卻是人類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下一代。
所以,聯盟女大培養出的郵輪女主還有一個任務,在異種懷孕後,胚胎顯示雌性時,在異種流産之前,搶先把胚胎取出,植入合适的人體中培育。
每一艘郵輪上,聯盟不僅會想方設法把自己培育的女主安排進去,也會安排很多人類,這些人類,都需要在郵輪上潛伏,必要時刻接收女主的召喚輔助女主,随時準備為女主的命令而獻出性命。
錢花花是阿蒂塔郵輪女主,阿蒂塔郵輪上有聯盟安排的人,只有在那裏,她才能讓人做手術,把胚胎從異種身體裏取出,再植入到另外一個人類的子宮中。
每一個由異種孕育出的雌性胚胎都是人類對付異種的希望,作為聯盟女大培育出的女性,錢花花為了雌性胚胎,必須在衆人中選擇一個殺掉。
她不願意同室操戈,但沒辦法。她必須做出選擇。
首先排除喬幽,愛麗絲郵輪女主,很有前途,她很看好。
自然,也就不會動喬幽身邊的童博。
其次排除慕容新月,雖然不知道慕容新月是哪艘郵輪的女主,但對方駕馭異種很有一套。
她選擇了牡丹。
牡丹身邊那幾只異種其實是傀儡。
顯然,牡丹不是郵輪女主。
牡丹領取的任務是薔薇古堡污染界裏最終的任務,說明牡丹進了這裏很多次,但每次都無所成。
再則,她能感受到,牡丹的生氣不剩多少,牡丹似乎快要死了。
但就算如此,選擇結束牡丹的性命,她依舊歉疚。
“原來,這樣啊。”牡丹吐出一口血,緩緩把嘴角的血跡擦拭幹淨。
她笑了笑,心頭只覺得諷刺。
她一直在反抗聯盟,一直想要用自己的方式闖出一條活下來的荊棘之路。
可偏偏,她現在連命也得搭給聯盟。
縱使萬般不情願,縱使滿腹恨怒,也無可奈何。
因為這些人,不會問她的意願。
該死的聯盟女大,該死的世道!
“抱歉!”錢花花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她的長鞭朝牡丹的脖子卷去。
一個人影突然撲到牡丹面前,把牡丹緊緊抱在懷裏。
那根像有意識的鞭子纏在他的脖子上,勒緊,他的脖子上,頓時出現一圈血色。
童博把從喬幽的玻璃罐罐裏拿走的那顆雪狼晶核一直捏在手裏。
他以為關鍵時刻,自己吃了晶核說不準會變身雪狼,為牡丹增添助力。
可他聽到了錢花花的話。
異種孕育的雌性胚胎,何其珍貴啊。
他是聯盟的人,他們這些人,在參加工作時都會有宣誓儀式,他們願意随時為人類獻出生命。
吐出一口血的同時,童博目光眷戀地注視牡丹,目光如溫柔的指尖,細細描摹她美麗的容顏。
他好沒用啊,沒有強大的異能,沒有強大的精神力,說好了這條命要給她,讓她用,卻又食言了。
他的右手艱難擡起在她眼地展開,掌心裏是那顆沒被他吞了的晶核,不理會口中溢出的血,對牡丹喃喃,“喬幽的,老婆,代我還她!”
“老婆,對不起啊!”
他艱難地,在說完最後一句話,頭也緩緩耷拉了下去。
老婆!我曾幻想每天清晨起來第一眼看到你,将頭埋在你的脖頸窩裏喊你老婆。我幻想每天晚上睡前把你摟在懷裏,閉眼之前說一句“老婆晚安”。
老婆,我曾聽信別人的話,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對不起啊老婆,沒能在你最痛苦無助的時候把你摟進懷裏,沒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
連命,也沒能留給你。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