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主動探班

主動探班

南城大劇院，沈落帶着點心第一次去探霍北辰的班。

沈落記得回國那天，從機場出來時也經過這裏，那時候霍北辰的海報被臺風吹的搖搖欲墜，又因為輿論危機，巨幅海報被撤，演出取消。

可現在他站在這裏，還是同樣的位置，同一個人的巨幅海報，如今天的天氣一般風光無限好。

沈落剛準備給霍北辰打電話，他的助理就迎了上來，挂着滿臉笑容道：“沈律師，北辰哥讓我帶你進去。”

“謝謝。”沈落語氣溫和的道謝，随着助理一起往劇院後面的獨立小門走去。

小助理是個挺愛笑的男生，話也挺多：“沈律師，我可以叫你落哥嗎？我覺得這樣親切呢，以後說不定還會經常見面的。”

沈落跟在他身後，見他歪着腦袋一臉的期待，笑了笑說：“可以啊。”

“好嘞落哥，北辰哥在舞臺上彩排呢，手機在我這兒。”小助理邊說邊掏出手機在沈落眼前晃了晃，說，“他說你應該快到了，擔心你找不到他進不來 ，沒有工作證是進不來的。”

沈落見他幾乎藏不住消息，忍不住想點撥一下：“你對誰都這麽熱情嗎？”

小助理先是笑容一僵，反應了兩秒，随後笑的更歡：“嗐，落哥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是怕我話太多，把北辰哥的一些事告訴別人，對他影響不好對吧？”

沈落眉眼挑了挑，心道你還挺聰明呢。

但人總歸是要面子的，小助理這麽一說，沈落便立刻明白，別看他年紀小，其實挺懂這一套的。

沈落為自己偏聽偏見感到不好意思：“抱歉啊，誤會你了。”

小助理絲毫不在意，刷卡進門：“落哥，你別這麽說，北辰哥肯讓我當他的助理，我都覺得太幸福了，出賣他的事我肯定不會做的。”

沈落大膽猜測了一下：“你不會是他的粉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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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猛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表情：“落哥！你怎麽知道的？我是北辰哥的鐵粉，鐵的不能再鐵了！！”

沈落若有所思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是委以重任的上級領導：“嗯，好好幹，我相信你。”

兩人說着就到了後臺，彩排現場也給演出嘉賓準備了休息室，小助理按照霍北承的吩咐，帶沈落進去，剛好遇到現場工作人員喊他有事，小助理就離開了。

沈落将打包的點心放在桌上，此時，舞臺上響起了霍北辰的歌聲。

是《逐光》專輯的同名主打歌。

這首歌沈落聽過很多次，無論是在霍北辰的工作室，還是在車裏，甚至在家裏，幾乎是音樂響起來就能準确識別的程度，可電子載體所聽到的，遠遠沒有現場真人版那樣震撼。

霍北辰的聲音厚重空曠，又帶着一種輕啞的性感，很适合唱這種帶有人生信條的正義之歌。

沈落忍不住推開門，走到通往舞臺的過道，這個位置能清楚的看到霍北辰在舞臺上盡情的演唱。

雖然只是彩排，霍北辰帶着鴨舌帽，可當舞臺燈光随着曲子的旋律彙聚到他身上時，霍北辰永遠像一顆鑽石閃着光芒四射。

這次頒獎典禮，霍北辰一共獻唱兩首曲子，但是今天他只彩排了一首，沈落好奇他第二首曲子是什麽。

沈落倒也不至于收藏霍北辰的所有專輯，畢竟兩人的關系微妙又危險，而且他做事向來謹慎周到，《逐光》能被他帶回家，純粹是因為封面的原因。

多多少少，沈落也算是參與了這張專輯的制作，所以丁豪以合作方的名義，将為數不多的頭版黑膠唱片送給他留作紀念。

沈落一直放在家裏，深夜失眠的時候，聽上一曲确實挺能讓人心安的。

他在網上搜索了霍北辰的所有專輯，正猜着會是哪一首，後背就被人拍了一下。

通往舞臺的過道很黑，唯獨手機屏幕發出微弱的亮光，沈落看不清來人的臉，卻聞到了熟悉的木質香，霍北辰的氣息近在咫尺。

現場已經響起了其他歌手的歌曲，将沈落手機的聲音徹底蓋住，霍北辰順着屏幕看了眼，搜索框是他的名字。

霍北辰挑眉，笑着說：“沈律師這麽想了解我？直接問我不是更方便。”

像是什麽小秘密被當場揭發，沈落耳根瞬間紅了，還好周圍昏暗，沈落尴尬的收了手機：“你彩排完了？”

霍北辰說：“嗯，跟我來。”

“不是要唱兩首嗎？”沈落問，“第二首不彩排嗎？”

周圍到處都是電線和布場的工具，看不清霍北辰的臉，但沈落明顯感覺到他頓了頓，“演出那天，給你一個驚喜。”

說着，霍北辰直接伸手，牽着沈落往後臺休息室走。

此時小助理也從導演那兒跑着過來，把手機遞給霍北辰，話卻是對着沈落說的：“落哥，我得先去找丁哥了，導演有些要求，需要跟他确認，北辰哥就交給你啦，我走啦！拜拜！”

說着，沒等這兩人反應過來，小助理一溜煙跑不見了。

不過霍北辰很快抓到重點，他将鴨舌帽摘了，往後撸了一把過耳後的頭發，皺眉問：“他喊你什麽？落哥？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沈落咳了聲，淡淡道：“也沒有，他就是挺熱情的。”

霍北辰“嘁”了聲，相當不滿：“這臭小子是不是不想幹了，亂叫什麽亂叫。”

沈落不跟幼稚的人計較，指了指快涼掉的點心：“你還吃不吃？”

霍北辰也就是看在沈落的面子上，暫且不跟那小子計較了，否則他一定把人拉回來，罵一頓然後開除。

“這小子話多，搞不好哪天就爆我黑料。”霍北辰打開餐盒，嘴巴碎碎念，“要不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我才不會要他跟着。”

小助力是謝敏婷安排的，霍北辰剛開始是拒絕的，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霍北辰自從把工作室的商務對接交給謝敏婷，就只能任由謝女士安排。

沈落偷笑，低喃了一句：“你也知道你有黑料。”

聲音雖然小，但霍北辰還是聽到。

他咬了一口桃花酥，眯起那深邃的眼眸，寬大的手掌一把握住沈落精瘦的腰：“沈律師是不是太沒良心了，我沒日沒夜伺候你兩個晚上，你還在這兒幸災樂禍。”

沈落猛地腳步一晃，倒進他懷裏，卻也震驚：“你晚上來我家裏了？”

霍北辰縱着眼皮，以一種危險的眼神垂眸看他：“你還真是......”

這兩天，霍北辰聯系不上他，打電話去律所說他請假了，霍北辰被丁豪親自看着不讓離崗，沒辦法他只能半夜收工了趕到沈落家裏去。

見人燒的暈暈乎乎的，給他喂了藥和水，擦了身子，換了幹淨的睡衣。

結果人直接拽着他的手不讓走，霍北辰索性躺在他身側，沈落像是找到溫暖的巢穴，自然而然鑽進霍北辰懷裏，緊緊抱着他睡。

第二天六點，霍北辰起身離開去工作，然後晚上再過來。

就這樣沈落燒了三天兩晚，霍北辰就照顧了他兩晚。

霍北辰懶得解釋，只用行動說話，他一把扣住沈落的後腦，親了上去。

沈落被迫仰着頭，嘗到了桃花酥殘存的香甜，有些喘不上氣，他牙尖正要往下，卻聽到霍北辰呢喃的聲音。

“寶貝兒，你要再咬我，我就吃了你。”

這話十足的威脅，沈落被攝住了。

所以他微微放松下來，心甘情願的主動探了舌尖。

他這麽一主動，像在枯草堆裏丢了一丁點兒星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撩起了霍北辰久藏的欲望，他吻的更深更兇了。

兩人喘息聲交錯，伴随着沈落溢出的哼鳴聲，簡直要把霍北辰折磨死。

沈落今天穿的是衛衣和運動長褲，外面套着短款呢絨大衣，霍北辰手掌還在沈落腰際，輕輕往下，松緊帶被撐開，他正要往裏探下去。

溫熱的手掌觸碰到敏感地帶，沈落一個激靈，還是咬了霍北辰的舌尖。

“嘶——”霍北辰皺起眉，睜開眼睨他，“沈律師，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落唇舌被親的又紅又腫，眼尾泛紅，他緊緊抿着唇皺眉：“這裏是休息室。”

霍北辰頸側青筋浮現，長呼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沈律師，你知不知道，我的耐心全用你身上了。”

沈落知道他的意思，算上發瘋那次，還有一次做到一半，霍北辰大概要惱羞成怒了。

不過誰知道，一向脾氣暴躁的霍少爺，也開始懂得憐香惜玉了。

他抽出手，将沈落的衣褲整理好，與他額頭相抵，沉聲問道：“落落，你在宜城問我，我們這樣算什麽？你想清楚了嗎？”

霍北辰喊了他的小名，這樣的暗示太過于明顯，沈落不可能裝糊塗。

沈落聽着他的呼吸聲，有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這個問題，跟葉書瀾問的問題如出一轍。

他沒有回到葉書瀾，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沒辦法給出答案。

當初跟霍北辰簽了半年的免費代理合約，沈落就是不想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面，可兜兜轉轉，還不完舊賬又數不清新賬，要怎麽理得清呢。

良久，沈落穩了穩氣息，下定決心給雙方一個交代：“霍北辰，你知道的吧，我們的合約，馬上就到期。”

“嗯。”霍北辰牢記于心，“2月5日，真巧。”

也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那一天是霍北辰的生日。

沈落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答複的。”

霍北辰挑起他的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那雙眼睛飽含不羁和自信，甚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邪魅：“沈律師。”

沈落沉溺其中，心猿意馬的應了聲：“嗯？”

霍北辰幽幽道：“六年前欠我的生日禮物，今年一起還了吧？”

六年前的那天，是霍北辰的十八歲生日，沈落承諾了他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成人禮。

可到最後，所有美好因為沈落的不告而別戛然而止。

如果說他跟霍北辰之間有一張巨大的賬單，那第一筆就是這份成人禮。

沈落正人君子，賒了賬卻不會賴賬，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