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心蠱

心蠱

銅鑼聲震得檐角紅綢簌簌作響,白芷望着鏡中貼滿花钿的面容,忽然想起及笄那日。喜娘将金絲繡鞋套上她腳時,辛夷正倚着門框啃青棗,玄色勁裝外罩着件滑稽的绛紅短打,束胸布卻勒得比平日更緊。

“新娘子該抿胭脂了。”喜娘遞來的唇脂泛着苦杏味,白芷指尖剛觸到瓷盒,便被辛夷奪了去。劍繭粗粝的指腹抹過她唇瓣,驚得窗外偷看的镖師摔了酒壇。

“這般豔色……”辛夷的拇指蹭過她唇角,将多餘胭脂抹在自己頸間,“倒比七月雪的毒更勾人。”

她腕間纏着的紅綢突然掃落妝奁,白芷的珍珠耳墜滾進合卺杯中,蕩起一圈漣漪。門外驟然炸響爆竹聲,蓋住了白芷那句“阿夷,莫要胡鬧”。

戌時的火把将庭院照成赤海,辛夷攬着白芷的腰跨過火盆。她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嫁衣,灼得白芷後腰蓮花烙隐隐發疼。席間忽有醉漢撞翻酒案,潑出的竹葉青浸濕辛夷袍角,露出暗藏的軟劍輪廓。

“娘子飲了這杯,生生世世不離分……”

喜娘拖着古怪的唱腔遞來合卺杯。白芷瞥見杯沿未擦淨的血漬,腕間銀鈴突然無風自動——那“喜娘”虎口的老繭,分明是常年握弩的痕跡。

辛夷突然咬破自己舌尖,混着血的酒液渡進白芷口中。鐵鏽味在唇齒間漫開時,三支袖箭擦着鳳冠掠過,釘入身後“囍”字牌匾。白芷的耳墜在杯中叮咚作響,辛夷就着交杯姿勢低笑:“阿芷這定情信物,倒是別致。”

紅綢如毒蛇纏上脖頸時,白芷的銀簪正紮進“喜娘”曲池穴。辛夷扯着蓋頭卷飛兩柄淬毒匕首,嫁衣廣袖在刀光中碎成蝶影。滿院賓客尖叫逃竄,她趁機将白芷推進祠堂暗門:“東南角第三盞長明燈!”

箭雨追着她們滾落的軌跡釘入磚縫。白芷的後背緊貼着辛夷心口,能清晰摸到蠱蟲在對方丹田處躁動。暗道裏的蛛網粘住鳳冠,辛夷突然悶哼——白芷的珍珠耳墜不知何時卡在她束胸暗袋,随颠簸磨得皮肉生疼。

“阿夷……松手!”

白芷掙紮着要解開纏在二人腰間的紅綢,卻被辛夷按在潮濕的磚牆上。暗處傳來機括轉動聲,追兵的火把光影在拐角晃動。

“娘子可知……”辛夷染血的唇蹭過她耳墜,“這紅綢浸過牽機毒,解得越急,纏得越緊。”

她突然撕開嫁衣前襟,将藏着的解毒丸塞進白芷唇間。暗河腥風卷着發黴的經幡撲來,蓋住了那聲幾不可聞的“對不住”。

五更天的水聲滴穿寂靜,白芷望着河面漂浮的嫁衣碎片,忽然扯開辛夷的束胸。心口處被耳墜硌出的血印子,正與她後腰的蓮花烙重疊成并蒂蓮形狀。

Advertisement

“你早知酒中有毒。”白芷的銀針懸在辛夷心脈上方,“用我的耳墜試毒,當真是好算計。”

辛夷蒼白的指尖勾住她半散的發髻:“阿芷不是也藏了解毒丸在鳳冠裏?”她忽然劇烈咳嗽,血沫濺上白芷未卸的胭脂,“這般夫妻同心……咳……蕭珩怕是要氣活過來。”

暗流忽然變得湍急,辛夷攬着白芷撞向凸起的礁石。紅綢在漩渦中絞成血蟒,白芷的銀簪深深紮進辛夷肩頭固定身形。混着血腥的吻突然落下,辛夷咬着她耳垂呢喃:“祠堂暗道第三塊磚……藏着你要的虎符拓本……”

晨霧漫過蘆葦蕩時,白芷在辛夷心口畫下第八道止血符。昏迷的人攥着半幅紅綢,上面歪扭繡着“白芷”二字,針腳藏着苗疆解毒方的暗語。她望着遠處镖局升起的黑煙,忽然将珍珠耳墜按進辛夷掌心。

“阿夷,你欠我的債……”白芷扯斷腕間紅綢系在對方腳踝,“得用餘生來還。”

染血的嫁衣碎片順流而下,驚散了汲水的灰鶴。辛夷在昏迷中蹙眉,指尖無意識摩挲着耳墜上刻的“夷”字——那夜佛窟分別時,白芷用斷劍刻下的,原不是詛咒,而是她自幼遺失的本名。

竹樓懸着的牛骨風鈴撞出悶響,白芷望着巫醫枯枝般的手指劃過辛夷心口。火塘映得那三道舊疤泛着猩紅,宛如被血浸透的鎖鏈。老妪突然捏碎陶罐中的蜈蚣,黑血順着辛夷的丹田紋路蜿蜒,凝成詭異的并蒂蓮。

“阿郎中的是情蠱。”巫醫的銀耳墜撞在龜甲上,“十五年前的血月夜種下的,蠱蟲食殺性而生。”她渾濁的眼珠轉向白芷,“姑娘的銀針,怕是止不住這相思劫。”

辛夷在昏迷中攥緊白芷半截衣袖,腕間銀鈴卡着“白芷”二字刻痕。火塘爆開的火星濺在老妪的骨杖上,顯出密密麻麻的咒文——與佛窟壁畫上的南疆古語如出一轍。

夜霧漫過蠱池時,白芷褪盡衣衫踏入血水。萬千蠱蟲啃噬腳踝的痛楚裏,她忽然想起辛夷後腰的斷月紋——原來那并非烙鐵所傷,而是蠱蟲破體時撕開的裂口。

“心頭血三滴,眉間血七縷。”

巫醫的骨刀抵住她心口,刀背上嵌着的藍寶石映出鎖骨下的蓮花烙。白芷捏着銀針的手穩如執筆,針尖刺入心房時,寒意在四肢百骸炸成冰刃。第一滴血墜入藥盅的剎那,池中蠱蟲突然沸騰,撞得青銅器皿嗡嗡作響。

“阿夷……”她咬破的唇溢出呢喃,血珠順着下颌滴在辛夷蒼白的唇上。昏迷的人忽然抽搐,青紫脈絡從心口蔓至頸側,恰如那夜佛窟壁畫滲出的毒液。

五更天的露水凝在蛛網上,白芷跪坐在藥霧中穿針引線。巫醫剖開辛夷心口的皮肉時,她看見蠱蟲在血脈裏游走的痕跡——那些細密的紅絲,竟與冷宮井底女屍身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情蠱連心,姑娘可知這意味着什麽?”老妪将染血的銀刀浸入酒壇,“她每動一分情,蠱蟲便啃你一寸魂。”

白芷的銀針正縫合辛夷綻開的皮肉,聞言忽然将線頭打了個死結。昏迷的人無意識蹭着她膝頭,發間沾的蠱池血水染紅了素色裙裾。

暗處突然傳來骨笛聲,辛夷猛地睜眼掐住白芷脖頸。她瞳孔泛着妖異的金,指尖深深陷入那道蓮花烙印:“阿姐……為何要抛下我……”

白芷的銀簪紮向她曲池穴,卻在觸及皮膚的瞬間被蠱蟲震開。巫醫的骨杖重重敲地,辛夷突然嘔出大灘黑血,血泊中蠕動的蠱蟲拼出個殘缺的“芷”字。

晨光刺破竹簾時,白芷在藥盅裏看清自己的倒影。眉心血畫就的符咒正在消退,心口處卻浮現出淡紅的蠱紋——與辛夷身上的紋路首尾相接,恰如并蒂蓮糾纏的根莖。

“以命飼蠱,終成劫數啊……”

巫醫嘆息着将骨灰撒向窗外,山風卷着灰燼撲滅案頭燭火。白芷忽然扯開衣襟,将尚未愈合的心口傷貼在辛夷唇畔。昏迷的人本能地吮吸,舌尖掃過傷口的刺痛裏混着異樣的酥麻。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撫着辛夷滾燙的脊背,指尖劃過那些随呼吸起伏的蠱紋,“這債,倒真是要還到黃泉了。”

竹樓外突然驚起飛鳥,蕭珩的箭矢穿透窗紙釘在藥櫃上。箭尾藍羽沾着的磷粉,正是三年前焚毀冷宮的火種。

辛夷在暴雨夜驚醒時,白芷正将第八根銀針刺入自己心脈。她擒住那人滲血的手腕,舌尖嘗到熟悉的血腥氣:“阿芷的心頭血……比竹葉青更烈三分。”

蠱蟲在兩人相貼的肌膚下瘋狂游走,白芷忽然輕笑:“苗疆人說這是生死契……阿夷怕是要與我糾纏三生三世。”

她引着辛夷的手按向自己心口,蠱紋在雷光中泛着妖異的紅。辛夷突然咬破她頸側,混着血的吻印在那道蓮花烙上:“那便讓蕭珩的箭來得再急些……”

雨幕吞沒了未盡的話語,巫醫的預言混着雷鳴在群山回蕩。兩只蠱蟲穿透她們交握的掌心,在血脈間織就一張掙不脫的網。

暮色浸透秦淮河時,萬千河燈将水面鋪成星海。白芷望着橋頭賣燈老妪手中的雙鯉燈,忽然想起冷宮枯井裏那盞染血的蓮花燈——辛夷阿姐咽氣前,指尖也曾死死攥着半截燈骨。

“姑娘買盞燈吧。”老妪将竹篾戳進她掌心,渾濁的眼珠映着對岸酒樓的紅燈籠,“雙鯉躍龍門,求姻緣最是靈驗。”

白芷後退半步,繡鞋踩碎一枚風幹的蓮蓬。身後忽然伸來染着沉檀香的手,辛夷的銀角子擲進銅盤:“要那盞銜着金珠的。”

河風掀起辛夷的幂籬,露出下颌未愈的咬痕——三日前蠱毒發作時,白芷為制住她生生咬破的。雙鯉燈遞來的剎那,她指尖擦過白芷腕間銀鈴:“阿芷可知,苗疆人說共放雙鯉燈的人,來世也會糾纏不清。”

戌時的焰火炸碎星河,白芷在放燈石階上蘸墨。狼毫懸在燈面許久,最終落下“山河無恙”四字。朱砂混着夜露暈開,恰似那夜佛窟壁畫滲出的血淚。辛夷倚着柳樹啃糖畫,糖絲粘在幂籬黑紗上,像張掙不脫的網。

“阿芷的願,總是大得很。”她突然奪過筆,在燈尾添了道墨痕。白芷欲奪,卻被她旋身躲過。雙鯉燈墜入河面時,對岸酒樓的燈籠驟然熄滅,數十道黑影如禿鹫掠向河心。

白芷的銀簪刺穿第一人的咽喉,血花濺在辛夷新買的月白襦裙上。“蕭珩的狗鼻子倒靈。”辛夷扯碎礙事的幂籬,劍尖挑飛兩盞河燈砸向來敵,“連乞巧節都不讓人安生!”

破碎的燈紙随血沫沉浮,白芷被逼至畫舫邊緣。辛夷的劍鞘突然橫在她腰後:“抱緊我。”

縱身躍下的瞬間,白芷瞥見那雙鯉燈正漂過橋洞,辛夷添的“與卿同歸”四字被血水浸透,竟與冷宮井底銀镯的刻痕如出一轍。

“嘩啦——”

二人墜入河心的剎那,蠱蟲在血脈間瘋狂游走。白芷的唇貼上辛夷後頸朱砂痣,渡氣的間隙含糊道:“你添的字……唔……犯了忌諱……”

辛夷反手扣住她浸濕的腰封,将人抵在橋墩青苔上:“阿芷的心跳聲……比說教有趣得多。”

追兵的火把在頭頂織成羅網,辛夷忽然咬破白芷耳垂。血珠墜入河面時,對岸巫醫的骨笛聲刺破夜空,萬千河燈突然調轉方向,如赤色箭雨撲向追兵。

五更梆子聲碾過濕透的衣襟,白芷在破廟篝火邊擰發。辛夷拎着烤魚進來時,肩頭傷口又滲出血,将半幅襦裙染成晚霞色。“阿芷的願靈驗得很。”她撕下魚腹最嫩的肉遞來,“山河未恙,你我倒成了落湯雞。”

白芷望着她心口随火光起伏的蠱紋,忽然扯開自己衣襟。尚未愈合的取血傷貼上去時,辛夷的喘息陡然粗重:“阿芷這是……要以身鎮蠱?”

“是讨債。”白芷的銀簪挑開她束胸系帶,露出那道并蒂蓮蠱紋,“你添的那個'卿'字,害我折了支累絲鳳簪。”

破廟殘窗漏進的月光裏,辛夷忽然撫上她眉間朱砂。染着魚腥的唇擦過額角時,遠處傳來蕭珩親衛的鷹哨聲。白芷的銀針停在辛夷心口,卻摸到比蠱毒更燙的心跳。

晨霧漫過河灘時,白芷在蘆葦叢中尋回那盞雙鯉燈。辛夷添的字被魚啄去半邊,殘存的“同歸”二字泡得發脹。她蘸着晨露補全筆劃,忽見燈骨夾層露出半張泛黃的紙——竟是蕭珩私運火藥的路線圖。

辛夷的劍鞘突然壓上她肩頭:“阿芷可知,七夕放燈還有個講究?”

未等回應,她已割破兩人指尖。血珠墜入燈芯時,蠱蟲在血脈中發出共鳴般的震顫。雙鯉燈再度漂向河心,載着“山河無恙,與卿同歸”的願,消失在霧霭深處。

對岸酒旗忽然燃起大火,白芷望着辛夷被火光勾勒的側臉,突然明了巫醫那句預言。當第一支淬毒箭破空而來時,她主動握緊那只染蠱的手——原來有些劫數,從相遇那夜便已寫就。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