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五歲和二十五歲

十五歲和二十五歲

淩晨聽見關門聲,自從父親走後,年依一向淺眠,睜了會兒眼睛,反應過來是年時川回家了,他很少超過十一點回來。

年依掀開薄被下地,看到倒在客廳沙發裏的人,吓了一跳,蹲在他身邊喊他“小叔”,他不應,喊他的名字,回應她的,也只有沉重的呼吸聲和濃重的酒氣。

是怎樣的應酬,要把自己喝成這個樣子。

年依是搬不動他的,只能就地把他擺正,讓他睡舒服些。脫鞋的時候,吓了一大跳,他今天穿的淺色系衣褲,所以襪子也是淺色,襪筒上一大片斑駁的暗紅,年依甚至以為他之前吐過血了,脫下來仔細分辨,才看出是紅酒漬。

給醉死過去的人腦袋底下塞好枕頭,年依已經滿頭大汗,歇了歇,又趕緊接了一盆熱水,給他擦洗,臉,手,脖子,解開兩顆紐扣的胸口,沾了紅酒的腳,都收拾完,又把他襪子洗了,晾起來,她實在不擅長洗東西,剩下淺紅的印子洗不掉,待它的主人醒來決斷,估計和那件濺上油點的白色襯衫一樣,難逃被抛棄的命運。

聽說近年酒後猝死越來越年輕化,年依不敢留他自己睡,抱來自己的小碎花被子,擠在了他旁邊,好在貴妃榻夠寬。睡一會兒,她就要湊近聽聽還有沒有呼吸聲,摸摸他的胸口和手,看看他冷不冷,生平頭一回照顧人,膽戰心驚,偶爾睡着了,也全是光怪陸離的夢。

睡了不知多久,他踉跄着起來,翻箱倒櫃的不知道找什麽,年依左右護着,身後跟着,生怕他一頭栽過去摔壞了腦袋。後來他走到客廳邊櫃旁,拉開抽屜……動手解腰帶。

他原來,在找衛生間……年依慌了,連拖帶拽把人弄進廁所,見他搖搖晃晃,站也站不利索,手指頭不聽使喚,皮帶扣半天也沒打開,只得硬着頭皮幫他解,連哄帶勸的輕聲說:“你自己弄啊,扶好了,對準點兒。”生怕吵醒了夢游似的人,兒時聽大人說,把夢游的人叫醒,他就傻了,因為魂兒丢了。她偏着頭,虛虛扶着他的肩膀,以防他突然跌倒,還得死死克制住自己,別偷看。

一晃折騰了大半宿,年依累得沾了枕頭便睡着,倒是年時川,宿醉後難受,醒的早,天還沒亮,便先被頭痛喚起,他旁邊睡着人,發出輕微鼾聲,他在被子裏照着那屁、股捏了一把:“回去,你怎麽還睡這了。”敏清越來越不像話,私自跟他回來不說,還自作主張,睡在了他旁邊,讓小孩子撞見,影響不好。

被窩裏的人“嗯咛”一聲,捂着屁股轱辘到地上,他心一哆嗦,喝酒沒喝死,差點吓死。

掌心的觸覺忽然有了記憶,一遍遍重複剛才那瞬間的軟嫩柔滑,人不是池敏青,也确實沒在客房,他昨晚睡的客廳。

漸變的晨光一點點滲透進房子裏,萬物煥發生機,年時川醒得透徹,“吓着了?”他問。

年依點點頭,揉揉眼睛,又猛地搖頭,屁、股的痛覺還在綿延,心想池敏青的日子想必并不好過,侍在暴君身側,下手真重。

“時間還早,回房間睡吧。”年時川說,把身上的小花被一并還給了她。

年依回到自己卧室,直到他上班也沒出來,他站在她房門口,想提醒她上學就要遲到,才猛然想起已經暑假,而她在假期第一晚就照顧他半宿,清早又被吓醒,不見得還能睡着回籠覺,興許這幾天都不想見他,總之,真不是個好開端。

成年人沒有暑假,年時川将自己整頓妥當,去上班。他是斷片了,只求昨晚沒有雞飛狗跳。

他自認也就尋常酒量,這方面沒有什麽出奇,好在酒品尚可,才敢在酒桌上拼一拼。搞規劃的那幫人不好糊弄,萬幸一覺醒來,命還在,談的事情也有了突破。

自那天過後,年依從未提起那個不清醒的早晨發生過什麽,也沒告訴過他那個醉酒的夜晚是如何度過,只當尋常一日揉進漫長時光,以待歲月鎏金。

這是呂翎翰升高中前的最後一個長假,沒有暑假作業,借着給年依補課的由頭,領着她玩到歡脫。他們整日混跡于網吧,臺球廳,歌廳,實在湊不到人去玩,倆人就找個游戲廳玩跳舞機或者去地下錄像廳,看錄像帶,錄像廳以鬼片和限制級影片居多,呂翎翰仔細篩選,以防帶壞小朋友,後來一次,碰上相鄰的小隔間裏咿咿呀呀,就再不敢領小姑娘去了。總之,他倆把放大假之前老師三令五申強調不準去的“三室一廳”門檻踩爛了。

這一玩就玩到了八月中,年依是八月尾的處女座,于乞巧節出生。

年時川說,生日那天,為她準備了一場派對,她可以邀請要好的同學朋友一同慶祝,還要穿上最漂亮的衣裙。

陰歷七月初七,傳說裏牛郎織女一年一會的日子,聽說這天出生的小孩子,在葡萄架下,還能聽見他們說話,年依就被追問過很多次,到底聽不聽得見,她自己也想知道,只是城市裏鮮少有種植瓜果的地方,她無緣驗證。

派對傍晚開始,地點搭建在了新市府噴泉廣場,因為暫時還屬于年氏的産業,操作起來便利順暢。年依穿了件無袖掐腰白裙,最簡潔的設計,踩着裸色細帶涼鞋,及肩黑發盤在腦後,特意去影樓化了淡妝,還在耳垂上裝飾了兩枚櫻桃耳夾,她沒有耳洞,只能戴這種夾在耳垂上的耳飾,夾久了,先是會麻木,然後是腫痛,幾天才能消下去。

她平日不花太多心思在外表上,隆重裝扮起來,陳麗媛直呼公主本人,仙女下凡,年依朋友不多,只邀請了陳麗媛,吳靜怡,呂翎翰也請了,不過不請他也會跟着呂昭一起過來。吳靜怡說,段卓凡不知道從哪知道了她的生日,拜托她把一條手鏈轉交給她,是禮物,手鏈好看極了,粉色水晶,幹淨透明,年依說:“我從來不在手上戴飾品,怪麻煩的,你喜歡就留着好了,再說我要是敢戴這個上學,老楊就得把我變成下期班會的主題。”

陳麗媛吐吐舌頭,仿佛也聯想到了那般慘狀,說:“我就知道你不能收,勸他他不聽,非要讓我送送試試,你不要我更不能要了,我也不想變成班會主題,等開學我替你還給他。”

周圍喧鬧漸漸安靜下來,調試音響發出尖銳電流聲,所有人都停下交流,身體朝向一個方向,年依懵然看過去,年時川要講開場白了。

她也是第一次有機會看他在公開場合講話,他今天着裝休閑,上身是一件寬松卡其襯衫,底下一條咖啡九分褲,身姿複古颀長,像極了民國時期玩世不恭的留洋少爺,偏偏講話時又倨傲疏離,能想象出他工作時作為決策者生殺予奪的模樣。

忽然想到他十分鐘愛九分褲,一年四季好像都沒有穿長褲的時候,露着一節骨感腳踝,膚色冷白,越禁欲,越性感,難道是腿太長,所有的褲子都穿成了九分長?

而陳麗媛和吳靜怡這才知道,這是一場主題為“年小姐十五歲生日快樂”的盛大派對,開始年依約她倆來這一起過生日時,她倆以為就是出來吃點東西,逛逛街之類的,到現場以後,又以為是正在舉行啤酒節或者藝術節,畢竟噴泉廣場這邊一直是搞戶外活動的熱門場所,反正怎麽也沒敢想自己的同學是主角。

陳麗媛和吳靜怡合資給她買了只發卡,鑲着水鑽,亮晶晶的,這會兒都要拿不出手了,年依看了卻十分喜歡,正好頭上空着沒有裝飾,當即就戴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呂翎翰就找了過來,手裏拿了個小藍盒子,天鵝絨面,年依看了誇張的擺着手連連後退,“你這不是戒指之類的吧,別搞我,我看了害怕。”

呂翎翰笑笑:“你想多了,我對未成年不感興趣。”

年依假裝又羞又氣,狠狠揪了他的耳朵,直到他求饒,才徑自打開那盒子,衆人“哇”聲一片,一長串英文的牌子,是一支不便宜的女士腕表,深藍的表盤,星空般點綴着碎鑽,纖細精致的腕帶,還有屬于機械沉墜的手感。吳靜怡扯了扯陳麗媛:“咱倆送那發卡,太寒酸了吧。”

陳麗媛說:“年依不是那樣人,你看她很喜歡那個發卡不是嗎?”話雖這麽說,再想想剛才被年依拒絕的水晶手鏈,的确不值一提了。

“哈喽翎翰哥,這麽大方呢,沒人告訴你生日不能送表嗎?鐘表鐘表,送鐘不好聽的,國人忌諱這個。”年俏過來看熱鬧,搭着呂翎翰的肩膀,酸兮兮的說。

她跟着她爺爺年成柏,不得不來,她向來讨厭不是自己主場的派對,卻依然打扮得青春靓麗,她性格開朗,善于交際,如同滿場飛的花蝴蝶,只為壓倒年依一頭。

呂翎翰端着盒子的手尴尬的停在那裏,送也不是,拿回來也不是,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小依依,哦不,依依,我不知道國內送手表還有這樣的寓意。”

見他那個樣子,自己惡作劇捉弄他的話他還記得,年依強忍住笑,就着他的手把表拿出來,放在手腕處比了比,然後戴了起來,說:“我不收不是因為這些沒有根據的封建迷信,我很喜歡,只不過,我這人天生時間觀念不強,而且,這牌子好貴的,你生日我可能送不出同等價值的禮物。”

“你考個全校第一送我,就是最好的禮物。”呂翎翰玩笑道。

年依作勢就要摘掉手表還給他,直呼禮物要不起。

笑鬧間,年依看見不遠處和年俏說話的人眼熟,那人轉過頭,也看見了她,她不确定是誰邀請了他,這場聚會的人數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李想作別年俏,穿過人群,最後站到呂翎翰邊上,兩個人碰碰肩膀,男孩子打招呼時下最流行的獨特方式。他穿得人五人六的,酒紅的襯衫,黑色的馬褲,手指間轉着一個小扁盒子,卻遲遲不送出去,跟年依說:“生日快樂,小姑奶奶。”

年依楞了一下,半天沒說話。

李想問:“怎麽,我叫你你不敢答應?”

年依有些為難的說:“我在算輩分,還沒算清該怎麽稱呼你。”

周圍幾個認識的哄然大笑,年依卻已經拉起他的手臂,拿走他一直在手裏倒來倒去的小盒子,問:“這是送我的?”

李想猶豫一下,點點頭,“嗯,送你的。”看了眼她的腕表折射出的光,眼神閃爍了一下,随即便恢複了一貫的漫不經心。

“你是怎麽知道的,都是我喜歡的歌,謝謝!”那是盤磁帶,鐵盒裝的,年依收進了随身的小挎包裏。

李想不自然的挑了挑唇:“猜的。”

很快到了焰火環節,樂隊演奏起懶漫的爵士,在歡呼聲中,夜空被點亮。年時川講完話就被公司的人絆住說話,這會兒早不知道在哪個角落,今天生日,從早晨年依就不見他人影,到現在天都黑了,還沒和他說上一句話,心裏別扭起來。

派對是電視上才能見到的洋玩意兒,國內近些年才時興起來,有好看的酒水飲料,成排的漂亮冷餐,還有褪去白日桎梏放浪形骸的男男女女,燈光璀璨讓夜空永不熄滅……

大人們端着搖曳的酒杯,交流着行業趣聞,孩子們圍繞着漂亮的蛋糕,讨論着學校裏漂亮的男孩女孩,偶爾不知說到了什麽,叽叽喳喳的笑作一團……

年依并不喜歡八月,不想回憶起是如何将支離破碎的自己拾掇起來草草粘好,或許有的碎片永遠遺失在某個黑暗角落,看起來還是完整的,內裏已經裂痕斑斑,算不做一個完整的人。

“年依,我以後跟你混了行不行?”吳靜怡挽着陳麗媛的胳膊,打斷了她的灰色回憶,“真人不露相啊,我看你平時就兩套校服換着穿,也不怎麽去小賣部買零嘴,還以為你家庭條件不好。”

陳麗媛挖了一口藍莓奶油小蛋糕,給吳靜怡科普:“你就算不認識她書包鞋子的牌子,總也看過她的飯卡吧,我敢說咱們學校找不出第二個把錢充到上限的了,她只是保持身材才不吃零食的,仙女也會發胖哦。”

吳靜怡意味深長的點點頭:“我們身邊原來有個隐形富婆。”

陳麗媛一同意味深長的點頭。

年依解釋:“說實話我也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沒想到有這麽多人,之前生日也都是在家裏切蛋糕吹蠟燭然後許個異想天開的願望,不信你們摸我手,我緊張得手都涼了,就怕讓我也上去講話,我得結巴得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她抓着兩個好朋友的手,手心濕涼。

她的确是到了才知道,今天來的不止是她的同學和家族的親戚,還有很陌生的大人,偶爾遇上幾個眼熟的,都是集團負責星級酒店業務的員工。

陌生的面孔從身邊走過,兩人交談着,“這是最後一次在這裏舉行活動了吧。”

“是啊,過陣子這就不是咱們公司地盤了。”

“真可惜哦,這麽好的地方……”

陳麗媛她們說話的聲音在耳邊漸漸模糊,音樂聲掩蓋,斷斷續續還能聽見那兩人低聲抱怨……

“公司不是早就有人不滿了,街心公園那項目敲定時,肖副總還差點掀了辦公室的桌子,說這小年總行事張揚浮誇數典忘祖,年氏力争做百年企業,穩了幾十年,他一來,偏要走刀刃,那一樁樁敲下的地基,遲早變成年氏的墳墓。”

“你就說這噴泉廣場,當時老年總下了多大一盤棋,如今參與建設的老員工對置換的決定很不滿,要不今天怎麽把人都聚這來了?”

“是啊,年總這招棋雖然迂回,但安撫情緒還是很奏效的,看看剛才最後那幾句說的——老兵永不死亡,他只是淡出舞臺,說得那幾個快退休的老家夥眼圈兒都紅了。”

“嗐,上位者不都那樣,哪句話是白說的?哪件事是沒目的的?”

“快別說了,讓人聽着不好。”

……

這生日過得,突然就沒勁了。

名義上是她的生日派對,實際上,沒她什麽事兒。

噴泉廣場緊鄰港口,正對着的恰好是一處弧形海灣,放眼望去,跨海大橋消失在遠處的水霧裏,對面燈火通明的街區以海水相隔,那黑色的海水激蕩着拍打礁石,一輪月亮倒映在遠處的波光裏,人潮漸漸散去,爵士樂也停了,才能注意到這樣的美景,好像一首詩。

她聽見有人喊她,回頭一看,是忙了一晚不見蹤影的趙晗姝,她今天穿得很低調,沒有搶任何一位女士的風頭,像有什麽急事,腳步匆匆,過來領起她就走。

年氏第一秘書雷厲風行的架勢,年依跟得有些踉跄,直到到了一座小亭子,那亭子防腐木搭建,前面是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通往一座童話般的水晶屋,水晶屋是白色羅馬柱和透明鋼化玻璃搭建,向上看去,星空為頂,淺色的紗幔随海風撩動,屋中央擺着一架鋼琴,年時川坐在那,手指搭在黑白鍵上,安靜的望着她,好像在問:準備好了麽?

她不知該如何作答,周圍的起哄聲叫好聲,海風海浪聲,都好像隔絕在了一個玻璃罩外,模糊,悠遠,他指尖落下,美妙音符流淌,年依正好看見頭頂的木條上爬滿了葡萄藤蔓,墜着即将成熟的紫葡萄,分外喜人,那一個個音符,落在心波裏,蕩起波紋,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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