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途經別苑

第八十二章：途經別苑

“如何成不了？”

沈樂窈幾乎是脫口而出。

“着急了吧？”

裴佑丞眼見自個猜對她心意，得意之色寫在臉上。

沈樂窈這才後知後覺自個心思亂了一瞬，她定了定心神笑道：“我哪兒着急了？不過是覺得你這話說得甚是糊塗奇怪，這才想問清楚罷了。”

“老實告訴你吧，我姑母早就看上他了，有意要撮合他和笠陽。”

“起先我以為他和笠陽成不了，不過這會子再看，想來是你與他成不了。”

在家宴上身邊沒有歌姬陪着，裴佑丞自個喝酒又不解悶，便對着沈樂窈醉意熏熏地說了不少話。

宣德樓下一片喧嚣，到處是出來游玩的府邸家眷和百姓們，說說笑笑的倒是熱鬧非凡。

宴席結束時已是亥時，裴嘉韻借着不放心沈樂窈自個回去的借口，硬要先将她送回去。

“方才宴席上阿丞同你說什麽了？怎麽見你臉色不太好看？”

裴嘉韻送沈樂窈回去便是想問個清楚，她明日便要啓程去晉中，再等她回來得到年關了。

“沒什麽，不過是他在骁騎營裏的趣事兒罷了。”

沈樂窈腦子轉得快，胡亂尋個借口搪塞她。

“這混小子，怎能同嬌滴滴的女兒家說那種事，把你吓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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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嘉韻臉上露出自責。

“沒事的，不過是閑聊，裴姐姐回去別怪他。”

沈樂窈替裴佑丞說話。

他方才喝了些酒，說話是也是迷迷糊糊的，想來明日便也記不得自個說了什麽，便是裴嘉韻有心想問也問不出什麽來。

“你還替他說話。”

裴嘉韻握住她冰涼的手，叮囑些她明日去晉中要小心等話，一番話說得沈樂窈心裏知冷知熱的。

倆人聊了一會兒，車辇便也回到輔國公府門前。

沈樂窈下轎站在石階旁看着車辇走遠，才轉身進府。

“小姐，要不奴婢去給您熬碗參湯喝了再睡罷？”

楹月也瞧出沈樂窈臉色不太好。

“也好。”

沈樂窈按揉眉心，并未拒絕。

今夜在宴席上裴佑丞告訴她，此次江雲岫去晉中并非一人前去，而是同北齊帝請求與笠陽一同前行。

雖不知道他是出于什麽目的，可他和笠陽孤男寡女前往晉中，路上必然少不得要照顧她，倆人整日待在一塊，誰又知道會不會生出感情來？

更何況，江雲岫主動提出這樣的事，是對笠陽情動也說不定。

真真假假的，倒叫沈樂窈看不清了。

她沉沉眸色，迫使自已靜下心，回想今夜自個都在想他和笠陽的事，沈樂窈心底生出股莫名其妙。

參湯熬好端上來，楹月伺候沈樂窈喝下後，才安心滅燈讓她歇息。

隔日，府上下人們往車辇裏裝好箱籠，沈樂窈便動身趕往晉中。

沈家上下都知道她今日動身，并沒一個人來送她。

唯有沈鈞儒對她尚算有兩分父女情意，吩咐府上管事給她多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在身邊跟着，以免路上發生什麽事。

晉中在北齊腹地，地勢多山陵，路上極易遇到劫匪，途經淮南後路遇劫匪是常有的事。

是以在出城前，楹月便拿了銀兩塞給那幾個家丁，讓他們去兵器行買上兩把趁手的兵器放在身上備着，以防萬一。

沈樂窈則拿出地勘圖專心标記她們沿途會經過的官驿，萬一遇到意外找官府是最有用的。

“小姐，您昨夜沒睡好，不若先歇息吧？”

晌午過後，見沈樂窈不是在忙記地标的事便是忙着算那幾家糧酒鋪子的賬，楹月心疼地提醒她。

沈樂窈眨眨眼，才發覺眼睛幹澀得很。

她也不再勉強，放下手中賬本。

不多時，車辇途徑京郊，偶然聽到外面傳來陣吵鬧聲。

沈樂窈悄悄打開紗窗一角，發現她們路過的正是當初江雲岫帶她來的地方。

此地周邊竹林翠木環繞，京中臣子都愛在這兒買地基建宅邸，平日休沐或到踏青時節便到此游玩。

此時四周靜悄悄的，唯有一家別苑前有動靜聲。

沈樂窈順着路邊湖泊往前望去，只見一座高牆林立的別苑前，一衣衫淩亂的女子正被兩個婆子抓着往別苑裏拽。

似是吵到裏面等得不耐煩的大人物，只見他着一身松垮的長袍從裏面踏步出來，手裏拿了條長鞭套到那女子脖頸上，用蠻力将人拉入別苑。

那女子腳底赤足，身上衣衫能隐隐現出血痕。

沈樂窈擡頭看向別苑匾額，只見上面赫然落着‘夢齋別苑’四個大字。

她眼神抽動了下，聽到裏邊隐約傳出的慘叫聲，唇邊漾出笑意。

這夢齋別苑是攝政王魏朝坤在京郊的院子，方才被拖拽抓進別苑裏的正是沈姝寧。

前世的她被李景淮送給魏朝坤後，為掩蓋自個折磨無辜女子的罪行，魏朝坤也帶她來過這夢齋別苑。

在別苑裏的日子，沈樂窈可謂是噩夢連連。

魏朝坤折磨人的手段，遠在常人預想之外。如今沈姝寧也嘗到那樣的滋味了，便是再不好受也只能受着，誰讓她上趕着去勾引李景淮呢？

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彼時的夢齋別苑內，沈姝寧被魏朝坤綁在床榻上，身上衣衫被剝得一絲不剩。

若不是她不肯乖乖聽話，魏朝坤并舍不得在她身上留下鞭痕。

此刻看着這嬌嫩的肌膚上落下血痕，他眼神裏滿是心疼，替她擦洗後，一點點幫她塗抹膏藥。

沈姝寧每次被他折磨完，他都會親自替她塗抹令肌膚白嫩的乳膏，讓她看起來白白嫩嫩的惹人愛憐。

爬滿皺紋的手撫摸在身上，沈姝寧只覺惡心得很，一個勁顫抖着，卻連細嫩的雙足都被魏朝坤捆住。

如今她渾身上下，也就這雙玉足還能看了。

魏朝坤細細撫着，興致來後俯身享用。

沈姝寧滿腔絕望，淚水只能悄無聲息湧出眼眶，被打了一頓後不敢哭出聲。

她聽到別苑外面似乎有車辇經過，此時的她絕對料想不到路過的正是将她帶入深淵的沈樂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