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路遇劫匪

第八十三章:路遇劫匪

出了京郊後,一路來到淮南,路上景色和氣候都不錯,沈樂窈倒是未見有任何不适。

唯獨進入淮北地界,四季變得分明,氣溫也逐漸驟降,好在沈樂窈叮囑楹月提前備好了禦寒的衣物,此時車辇內已經燒起茶爐,沈樂窈身上也穿了件銀白素緞繡花襖兒,整個人看起來暖烘烘的。

楹月知道她怕冷,不敢亂開紗窗讓風灌進來,只是沒曾想剛入淮北不久,沈樂窈還是感染了風寒。

她讓楹月拿出藥箱,裏面裝着她以前按蕭千帆給的方子抓來備用的風寒藥。

藥性不烈,需得服用上好幾日藥性入體後方能痊愈。

每次用過藥,沈樂窈都覺暈乎乎的犯困,好在那幾家糧酒鋪子欠下的租金她都已經算清楚,幾家鋪子欠下來的租金,滿打滿算須得收回五萬兩白銀。

這可不是小數目,即便是順利收回這五萬兩,她也得考慮如何運回盛京。

否則那麽大一筆銀兩,單靠他們幾個人,只怕還未出晉中便被土匪劫走了。

要想順利運回盛京,恐怕只能走镖。

不過目前尚不到沈樂窈擔心那一步的時候,她要擔心的是能不能順利抵達晉中。

進入淮北,便是土匪盛行的地界,路上人煙稀少,就連途經的官驿也越來越少。

路上就她們一輛馬車在趕路,十分紮眼。

沈樂窈還染了風寒,只能在意識清醒之時提醒楹月和随行的幾個家丁,要時刻注意土匪出沒。

淮北夾在淮南和晉中之間,兩地通商往來都得路過此地。路上多的是山川丘陵,地勢是最為複雜的,故而此地經濟發展不起來,許多百姓投靠土匪,靠打劫過路商戶為生。

這麽多年下來,官府大大小小圍剿了他們十幾次,只因山川丘陵太多,那些土匪很快又如雨後春筍般生出,漸漸地,官府也便逐漸放棄對他們的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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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便也成了三不管地界。

好在沈樂窈感染風寒期間并未鬧出什麽幺蛾子,不曾想倒在她病痊愈這一日鬧出亂子。

彼時她們已經在淮北行了大半路程,在進入地勢險境的漯河境內時,外面風聲鶴唳,吹得林間樹木沙沙作響,突然從山上沖下來許多土匪,手中皆帶着兵器,幾個家丁抽出車辇底下藏着的刀刃相抵抗,并支撐不了多久。

土匪人多勢衆,又對漯河地勢極為熟悉,很快将沈樂窈帶去的家丁制服。

沈樂窈想讓人跑走通報官府已經來不及。

她和楹月手裏各抓着一把匕首,只等着那些劫匪靠近。

楹月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此時拿在手裏的匕首抖動如篩糠,仿佛一碰就能掉落,更惶逞用來對付外面那夥劫匪。

就在他們靠近車辇時,只聽到外面陡然傳來陣策馬奔騰聲,緊接着響起激烈打鬥聲,很快就沒了聲響。

有馬蹄聲朝她們車辇奔來,車簾被人從外面掀起之際,沈樂窈握緊手中匕首用力朝外刺去,只見車轅邊伸出只大掌,一下捏緊她細腕,奪了她匕首将人拽入懷裏。

身子觸碰到堅硬的胸膛,沈樂窈睜大眼,看清眼前救了她的人。

“少將軍——”

沈樂窈萬萬沒想到袁霆琛會出現在此處。

“怎麽?你就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方才她那手勁若是真将匕首刺過來,恐怕會刺穿他胸膛,好在袁霆琛躲閃得快。

“我以為是劫匪。”

沈樂窈驚魂未定,方才那夥劫匪雖未傷到她分毫,但聽見他們殺人時的狂呼聲,她也害怕得緊。

“還以為你膽子真有那麽大。”

見她水盈盈雙目間驚恐未退,袁霆琛眼尾含笑揶揄。

沈樂窈回過神色,趕忙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道:“我膽子再大也不過是個後宅女子,如何能同你這樣征戰沙場見慣生死之人相提并論。”

被罵的袁霆琛并未挂相,反而對她愈發好奇問:“既知道自個是女兒家不在深宅後院好好待着,跑來這蠻荒之地做什麽?”

沈樂窈擦拭掉手心汗珠,不得已将自已要去晉中收糧酒鋪子租金的事告訴他。

“沈家,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聽完,袁霆琛并未追問沈家為何派她一個女兒家來,只用一句滑稽的話化解尴尬。

“你呢?”

沈樂窈擡起眼睫,直勾勾盯着他。

“我是為公事,恕不能告知。”

“罷了。”

沈樂窈知道他雖心向袁家,卻并不會效忠于李景淮,想到此時他在袁家應當不好過,便不再為難他。

袁霆琛眼神落到地上橫躺的屍首上,提醒她:“不過眼下你要去晉中,也只能跟着我,要不要同行你自個決定。”

沈樂窈帶來的家丁方才在混戰中已全喪命,從淮北到晉中還有一大段路程,路上定少不得有人盯着,她若想安然無恙到那,只能跟着袁霆琛。

“自然要同行——”

沈樂窈也不扭捏,奪回他手中匕首,入了車辇。

此時楹月尚縮在車辇角落平定心緒,見沈樂窈進來才漸漸放松警惕。

沈樂窈給她倒下杯茶水,讓她喝下再緩緩。

“小姐,奴婢太不中用了。”

楹月拿着青花瓷茶盞的手還在止不住顫抖,手也冰涼得緊。

“別這麽說自個兒。”

沈樂窈寬慰她,随即生起茶爐,好讓楹月身子暖和得快些。

見她們休整好,袁霆琛方下令趕路。

他此行帶在身邊的西北軍不多,但對付那些會點江湖功夫的劫匪已是綽綽有餘。

車辇往前駛去,沈樂窈忐忑一路的心也逐漸得以松快下來,有袁霆琛在身邊,她便知道這一路能平安抵達晉中。

只是不知道此時的晉中是何等境地?

邺城。

江雲岫着一身暗紫色錦袍坐在晉中刺史周致和家中,正冷冰冰盯着地上跪着的人。

他來到晉中已有大半個月,周致和卻仍未能将晉中四大家族的産業摸清。

按理說他管轄晉中多年,應當早将四大家族的底細摸個底朝天才是,此刻交上來的東西卻仍是殘缺不全,惹得江雲岫面上生出陰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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