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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臺上的人一襲明黃淡雅衣裙,頭上戴着桂花步搖,長絲帶編起松散的發辮搭在左肩。
姜婉枝擡手按緊面具,準備好後将白色真絲長扇從低處一把甩開,随後長扇揮起時身體後仰旋轉。
她踩着輕快的韻律,一系列舞步順暢連貫,在臺上如輕雲般移動。
姜婉枝的思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舞蹈裏,她很享受這個過程,感到內心無比的輕松和喜悅。
姜婉枝十分明白她從來都不是在為別人跳舞,是因為自己喜愛才跳的。
只有站在臺上跳舞的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不是任何人,她只是她自己。
她不在乎流言蜚語,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順從。
當姜婉枝能以這個單獨身份生活,并且可以獨自承擔并處理責任與風險時,她才從自己身上看到一些成為大人的模樣。
很快一支舞順利結束後,姜婉枝在臺上行禮,收好長扇後便下臺了。
姜婉枝下臺剛走幾步,只聽見沄娘在後面叫她。
“彩衣姑娘等一下!”
姜婉枝停下腳步,疑惑道:“沄娘是有什麽事嗎?”
沄娘連忙走到她面前笑眯眯道:“彩衣姑娘知道方才你一支舞客人們給了多少錢?”
姜婉枝聞言也跟着好奇起來:“多少錢?”
沄娘擡手伸出兩根手指頭,一字一頓道:“兩、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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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枝徹底驚愣住:“兩百兩?!”
這可是她平常的十倍!
就算今夜長樂坊生意好她也不可能賺兩百兩的。
“對啊!”沄娘笑着解釋道:“有位客人出手闊綽,一給就是一百五十兩!銀票都在這了!”
姜婉枝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雖說她知道這裏的其他姑娘背後多少都有有錢的老客人捧場,但她卻不知京城裏的纨绔出手都如此大方。
姜婉枝很快回神後也隐約能猜到此種行為暗示着什麽。
天上不可能白白掉餡餅。
姜婉枝态度堅決的強調道:“沄娘,我來長樂坊只是跳舞的,其他的任何事一律都不接受。”
沄娘見這到手的錢就要跑了連忙着急勸道:“知道知道,彩衣姑娘你別這麽急忙拒絕啊,人家客人又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有個小小的請求。”
“……什麽請求?”
沄娘笑道:“那位客人說這一百五十兩就是簡單想同彩衣姑娘喝杯酒!”
姜婉枝聞言遲疑了一瞬:“……真的就喝一杯酒?”
沄娘見有希望急忙笑着附和點頭:“對,就一杯酒!”
姜婉枝酒量還可以,不至于一杯醉,一杯酒換一百五十兩,這麽一想的話的确十分劃算。
姜婉枝斟酌後同意了:“那沄娘現在帶我去見這位客人吧。”
“好嘞!”
沄娘連忙将銀票塞好,高興的給她帶路。
沄娘領着姜婉枝走上二樓,随後擡手指客人給她看。
“喏,那個在喝茶的的客人就是了!人家想見的是你,我就不陪你過去了!”
“那可是一百五十兩,待會兒記得跟客人說話客氣點!”
姜婉枝随口應了一聲,剛想看看這客人是何方人物,擡眼看到的卻是兩道熟悉的身影,頓時整個人愣在原地。
……客人怎麽會是蕭蕭他們?!
蕭蕭他今夜不是說好了去看皮影嗎?
姜婉枝回神還沒來得及分清那對面坐着的是玉玉還是鶴生,便慌慌張張的提着裙子轉身就往樓下走,手心都冒冷汗了。
完了完了,要是被發現就大事不妙了!
沄娘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她要走,疑惑的一把拉住她:“彩衣姑娘怎麽一見到人就跑?方才不是還答應的好好嗎?”
姜婉枝見掙脫不開她的手,只是着急的撒謊道:“沄娘把這錢給客人還回去吧,我……突然身體有些不舒服,想下去休息了……”
沄娘聞言嘆了聲氣,也只好作罷放她走了,随後走到淩玉面前解釋了情況。
淩玉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水,回想起方才姜婉枝見到他們後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
“無妨,讓彩衣姑娘好好休息,跟她說這錢就不必還回來了,但這酒,下次我會一并讨回來。”
蕭施朗見他這副模樣覺得不可思議:“你方才不是還不感興趣要去找枝枝嗎?!怎麽這會兒還給人家彩衣姑娘錢了?!”
“真沒想到啊淩玉!你竟也是這種花花心腸的人,我真替枝枝感到不值!”
淩玉沉默了片刻沒有打算辯解,只覺得他有些聒噪:“你不是要去天橋看皮影嗎?怎麽還不去?”
蕭施朗沒好氣道:“也不知道一開始是誰耽誤我看戲,硬要拉着我去找枝枝的!”
“算了,我早就該明白你們倆兄弟都是無情無義之人!還是枝枝最靠譜!”
蕭施朗氣鼓鼓的收拾好東西轉身離開:“本少爺我走了!你就自個兒玩吧!”
“……”
—
姜婉枝一回到後臺就拿起原來的衣服跑去換。
一旁的姑娘見她這副火急火燎的模樣好奇道:“彩衣今夜怎麽這麽早便要回去了?”
姜婉枝欲哭無淚:“事發突然,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我得趕快走了!”
若是沄娘靠譜她也不至于現在就跑,可對方妥妥就是個見錢眼開的性子,萬一突然反悔又叫她過去就暴露了。
姜婉枝重新換好男裝,怕從正門出去遇上蕭蕭他們,便轉身從後門溜了出去。
從長樂坊後門出去走到大街上只有一條狹窄的小道,這條路平時沒什麽走。
姜婉枝一路上走的很順暢,悠哉悠哉走出小道沒注意看路,猛地和一人撞了上去。
姜婉枝還吃痛的沒反應過來,突然聽見對方叫了她的名字。
“枝枝?”
姜婉枝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心頓時涼了一截,很快又有些崩潰。
她分明都從後門刻意繞了路,這也能撞上嗎?!
姜婉枝緩了一會兒,認命般的擡頭,又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只得硬着頭皮尴尬的笑道:“晚上好呀,今夜真是好巧啊……”
姜婉枝邊說着邊後退了幾步,話還沒說完轉身就要溜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少年微擰着眉,茫然不解看着她:“見到我跑什麽?”
姜婉枝剛準備開口,卻忽然意識眼前少年的衣服與方才的長樂坊裏的不一樣。
她懵了片刻,回過神來松了口氣,見他困惑的神情連忙解釋道:“其實……這是個誤會。”
姜婉枝還沒來得及說清楚,卻倏然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從長樂坊走出來了。
“!”
姜婉枝立即慌張的彎腰縮到起來躲到淩鶴生身後,不由自主的攥緊了他身上衣服。
怎麽會這麽巧!
淩鶴生怔愣一瞬,身體頓時一僵,隔着布料能夠清楚感受到兩人身子相貼,姜婉枝時不時的蹭動讓他感到癢意。
淩鶴生緩了片刻:“……這次又是什麽事?”
淩鶴生早已習慣姜婉枝突然從哪個不知名的角落冒出來,然後無端的給他原本平靜的生活帶來一些事做。
淩鶴生記得上次是自己在院子裏看書,姜婉枝突然從桃樹上掉下來的,然後他被迫卷入和她一起搭鳥窩,原本悠閑的生活突然間變得忙碌。
現在也是這種情況。
但他并不讨厭。
淩鶴生很快順着方才姜婉枝的視線看去,見到是淩玉的那一刻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你在躲淩玉?”
所以方才姜婉枝是将他認成了對方所以才要跑麽……
姜婉枝愣了下,這才知道面前的人是淩鶴生:“……嗯。”
淩鶴生道:“他過來了。”
姜婉枝聞言緊張又攥緊了些他的衣角。
淩玉出來時便注意到了淩鶴生正盯着自己,兩人相視一眼後他剛打算離開,卻倏然掃到了淩鶴生身後的一截露出來的白色衣角,頓住腳步。
淩玉盯了那白色衣角片刻,心中料想到了什麽,很快向淩鶴生那邊走去,笑道:“沒想到鶴生今夜也出來逛?”
淩鶴生道:“只是出來透透氣。”
“原來如此,”
淩玉明白的點了點頭,說完目光忽地像是要透過他看到身後之人,彎眸笑起來:“那麽——”
“枝枝也是出來透氣的嗎?”
姜婉枝聞言整個人瞬間怔住,見已經被發現了,只好不情不願的從淩鶴生身後站出來,看見淩玉後尴尬的笑着。
“今夜玉玉也出來閑逛呀?大家還真是湊巧……”
淩玉看得出來姜婉枝還因為長樂坊的事有顧慮,只是順着姜婉枝的話笑道:“我卻覺得不确實湊巧,方才一路上過來我竟從未碰上過枝枝。”
姜婉枝聞言一愣,卻是松了口氣。
玉玉這話的意思應當是方才沒認出來她是彩衣吧?
姜婉枝又不确定的試探一句:“我看玉玉方才從長樂坊出來,我也在長樂坊裏待了一會兒,玉玉竟這也沒見過我?”
淩玉神情故作驚訝:“原來枝枝也去過長樂坊?我和蕭施朗兩人竟都沒注意到。”
姜婉枝聽見這話才完全放下心,立即笑道:“方才沒遇上不要緊,現在遇上就行了,我今夜賺了大錢請你們兩人喝酒如何?”
淩玉聞言笑意更深了:“賺了大錢?那看來是得請客。”
姜婉枝随後拉着兩人進店便叫了四壇酒,她喝了兩壇不到就已經感覺有些暈了。
姜婉枝喝不動了,只得趴在桌上:“我先休息一會兒,你們繼續喝。”
淩鶴生見她已經喝醉了便道:“不喝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
姜婉枝又看向淩玉:“玉玉也不喝了嗎?”
淩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笑着反問道:“枝枝這是喝醉了嗎?”
姜婉枝覺得自己頭腦還很清醒,便搖頭認真道:“我還沒有喝醉。”
淩玉看見姜婉枝反應遲鈍的模樣心中有了答案,笑着朝她眨巴眼:“但是我好像喝醉了,枝枝能不能過來扶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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