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第 5 章
我離開了房間,準備去找一些比撬棍的破壞性還要高的東西。
剛走出房間,我就發覺有些不對勁。擡起頭,天花板微微發顫,腳步聲逐漸逼近,似乎有什麽事物正在朝着這裏走來。來者好像是四只腳,不對,六只……天吶,它到底有幾只?!
我的警惕心瞬間提高,手緊握武器,眼睛緊盯着前方。震感來源逐漸變化為牆壁,然後是地面,我感受到腳底心微微發麻。
來者的體型不小,是我打不過的存在。我吞咽了一下唾沫,緩慢地向後退去。
我不敢發出太大的腳步聲,以至于行動速度大幅減慢。那東西逐漸逼近道轉彎處,另一側窗戶外月光照耀下,它的影子倒映在牆面上——
四肢着地,人身圓首,嘴巴微微張開,能依稀看到裏面尖銳的牙齒……
這不是小狗嗎?
我心裏松了一口氣,放下所有防備,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狗狗……”
不是小狗。我愣在原地,那是一個無法形容的怪東西,說怪物也不為過。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皮膚,能直接看到裸露的肌肉組織,就像一只大號牛蛙,頭部被大半個腦子所占局,眼睛全被擠沒了。
好惡心。
我想跑,可那東西早就在我驚喜地喊着小狗時發現了我,直接一個虎撲将我按到在地,我在跌倒時将撬棍橫在身前,卡在它的嘴裏,雙手抵在棍兩邊。
無論過了多久我都感謝自己此時此刻的反應能力,否則就被撕成碎片了。瞧瞧它的牙齒,鋒利無比。
怪物的誕水從嘴角落下,滴落在我的腦袋邊上。它大張着嘴巴,帶有腐臭味的氣息撲面而來,我被惡心地反胃,“嘔。”
我沒忍住幹嘔,可就是這麽一嘔,手上失了力,被怪物抓住了可乘之機,那張滿是利齒的嘴越來越近,最後幾乎罩住我整張臉。
它猛地合上嘴,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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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象中的瀕死痛意沒有到來,我将眼睛睜開一條縫,不曾想竟然看見它被一個帶着三角頭盔的人從我身上拽走,舉在空中硬生生扯成了兩半。
內髒腸子血呼淋啦的噼裏啪啦全都掉在了地上,上半身在左下半身在右,分別被他抓在兩只手裏。
我看傻了眼。
三角頭扔掉怪物屍體,邁開腿朝我走來。我想跑但是雙腿無力,只能兩手撐在地上往後挪。
“不……”我幾乎在哭着求饒,“求求你……”他秒殺那樣一個怪物,換成是我,豈不是一根指頭就能捏死了。
他朝我伸出手——
然後就只是伸出手。
我原本被吓的抱頭瑟瑟發抖,見眼前人不動了,悄悄擡頭,發現他掌心向上舉在我的面前,看上去就像在讨要什麽東西。那只手上全是血,估計是牛蛙怪物的。我有些不解,像偷看他的臉色猜測想法,卻忘了他帶着頭盔,連根頭發絲都瞧不見。
猶豫片刻,我從包裏取出一次性濕巾,拆開後放在他掌心。他的手把濕巾襯得像糖紙,一張估計不夠,我又拆了兩包。我有點潔癖,每次外出挎包內都會備上手帕和大量濕巾。
三角頭拿到濕巾以後便慢條斯理地開始擦拭粘在指尖的血跡。
奇了怪了,他怎麽知道我有濕巾?還有,原來他也有潔癖。
在明白眼前的家夥對我沒有殺意後,我整個人放松了很多,但腿仍然是軟的。我換了個坐姿,真誠道:“謝謝。”
他沒有反應。
我又說:“請問,你有沒有看到兩個人……一個人和一個異形怪物,我和他們走丢了。”
他還是沒理我。
我也不生氣,開始觀察起他。我在照片上看過這個三角頭,他的着裝很奇怪,裙子不像裙子,褲子不像褲子,下半身衣物幾乎拖在地面,他還穿着類似于圍裙一樣的東西,上面沾滿了血跡,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很幹淨,我甚至懷疑他是單純為了格擋飛濺的血液才在身前系了一塊布。
和照片不同的是,親眼所見壓迫感更強,他身形壯碩宛如一座山,感覺一拳能把我錘死。
但看樣子,似乎可以拜托他幫忙清理那些木條?
三角頭終于把手擦幹淨了,這才轉向我。正好此時我感覺腿部又有了力量,兩手撐地站了起來。我問:“好人做到底,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他好像在觀察我,可惜我無法确定。
我伸手指了指就近的一扇門,“我想拿個東西,可它所在的牢籠門被木板釘死了,你能不能……”
話還剩一半在喉嚨裏沒能出口,我感覺脖子一緊,他竟然抓着衣領将我拎了起來!身體懸空片刻,我被狠狠地砸在了走廊上放置的桌面上,屁股疼的要命。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三角頭兩手握着我的腳踝,企圖将我撕成兩半,就像對待那個牛蛙怪物一樣。
“你想幹什麽?!你他馬想幹什麽?!”我發出震耳欲聾地鳴叫,對他的腦袋一陣亂打,撬棍撞擊在頭盔上叮叮叮,連撓癢癢都算不上,甚至連甲都沒破。
“給我住手!”攻擊不起作用,我只能盡全力怒吼。
沒想到在我吼完之後,他真的不動了,僵在那裏。我趁機翻身下桌,連滾帶爬地跑了。
走廊盡頭是一扇破舊的鐵門,我伸出手用力推開,臉頓時被冰涼的霧氣包裹,寒意遍布全身。我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震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是寂靜嶺小鎮,而且天色大亮。濃濃的霧霭之中,太陽挂在天空不清晰,只能瞥見圓溜溜的一個。我回過頭,卻發現身後不是記憶中的警察局而是一座普通木屋……我撿到撬棍的地方。
我一邊環視四周,一邊來到馬路上。霧氣比記憶中的更濃了些,如果之前的是二十米開外不分男女,那麽現在就是五米內人畜不分,雖然還沒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我拿撬棍當盲棍,一點點探索着走。
馬路空曠,幾乎沒有阻擋物,目前為止也沒有碰到過會動的裹屍袋。但在警察局裏的陰影仍然籠罩在心頭,我無法掉以輕心。我一路摸索,從馬路正中間來到周邊的建築物旁,直到觸摸到結實的磚石手感時才松了一口氣。我撐着牆壁繼續走,沿路遇到了底下的井蓋,有水彎彎曲曲的流淌進井蓋的縫隙之中。水流的來源是不遠處的一個水管,它貼在建築物的側邊,另一頭沒入牆壁之中。
我一開始沒有在意,但等走遠後猛然醒悟。水管為什麽會有水,因為有人在用水,那幢建築裏可能有人。
意識到這點的我驚喜萬分,馬不停蹄地返回了那幢建築前。這是一個類似于寫字樓的地方,我推着旋轉門進入了樓內,處于正對着大門方向的地方前臺桌子上放着一本登記冊。我看了眼,最近的登記日期在十年前,名字米裏斯·馬丁森。
這裏不會有十年都沒人來過了吧。我本來持有懷疑,但當看到四周的破舊後信了幾分。
大廳兩側分別有一扇門通向樓道,我選了左側的樓道。我沒敢直接進去,只探了個頭。樓道內沒有燈也沒有窗戶,一片漆黑,黴灰味特別嚴重,我只是不小心嗅了一下就被嗆得直咳嗽,快速退了出去。
本來是打算來找有沒有人的,現在我已經有點退縮了。就算有人,會出現在這個小鎮的估計都不是什麽好人,正常人哪會來這裏。順便一提,我确實不是正常人,但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好人。
于是我掉頭就走去,沒有絲毫留戀。
我繼續在大霧中前行,剛走沒一會就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音,轟的一聲震得我心髒發麻。車輛的警報聲響起,此起彼伏,吵的人頭疼。與此同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霧氣似乎散了一點,視野的變得寬闊起來。我正為此開心着呢,可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數以萬計的裹屍袋出現在霧氣中,或站或躺,站着的原地不動,躺着的則一點點向前彎曲再伸直的挪動。
“——”
聽到聲音我下意識回過頭,看見一個像人的東西,長的像人卻仍然留有野獸的痕跡,四肢發達,在霧氣之中只能窺探到隐約的身形,手臂長而細,兩腿肌肉飽滿,像牛蛙。
我不可避免的回憶起警察局內那個差點奪走我性命的怪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下手為強,舉着撬棍就打了過去。
對面發出一聲慘叫:“噫!”
我這才看清對方是誰,驚喜道:“狗狗!”
小狗甩了甩腦袋,站在原地不動,好像被打懵了。我趕忙抱住它安撫,“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我摸了好一會它堅如鋼鐵的腦門,小狗這才緩過勁,開始蹭我撒嬌。
“你這小東西,別亂跑!”裏昂氣喘籲籲地奔了過來,看到我後驚訝道:“你去哪了?”
小狗從我身邊離開去他面前甩了甩尾巴,然後又跑了回來,繼續窩在我的懷裏。沒想到我不在的時候,這兩人竟然相處的不錯。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一段驚悚詭異的經歷,幹脆簡而言之:“見鬼了。”
裏昂:“什麽?”
我本想觀望窄門卻誤入了地獄門,可不是見鬼嗎。
我沒有再多糾結一系列的撞鬼事件,我意識到這個所謂的小鎮确實像衆人所說的那樣是個鬧鬼之地。不過先前我只以為像鬼屋那樣單純的吓人,沒想到竟然如此兇險,再帶下去說不定命都丢了,還治個鬼的病。
“有發現出去的路嗎?”我問他。
裏昂正在為重新遇見走丢的我而開心,聽到這話情緒迅速轉變,“很抱歉,沒有。不過……”
他說:“小鎮占地有限,我們朝一個方向一直走,總能出去。”
.
這是一個笨方法,但和窮舉法一樣,雖笨但有用。
我們三個沿着正北方一直走,遇到擋路的建築繞開後迅速回歸原來的路線。其實我分不清東南西北,全靠裏昂領路。他很厲害,不僅有很強的生存能力,而且從來不會迷路。
在路上,我看着他肩膀寬闊的背影,突然起了好奇心,“裏昂。”
他頭也不回,“怎麽了?”
“你之前說過和我的姐姐是老相識,那她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我追上他的步伐:“我自從失憶以後就沒有當面見過她了,連相貌都不記得,只能通過信件上判斷出一點喜好和說話習慣,其他的一概不知。”
說不定姐姐就是關鍵所在,一把打開鎖住記憶大門的鑰匙。
他似乎笑了一下,“你姐姐啊……很特別的一個人,如果說她冷酷無情,卻總是心軟,但如果說她心軟,卻又……”
我迫不及待:“什麽?”
“沒什麽。”他說了一半卻不說了,令我極為惱火,他卻笑了笑:“艾達是一個複雜的人,沒有辦法用三言兩語描述。你是她的妹妹,以後有的是機會相處,到時候再慢慢了解也不遲。”
我也不好再多糾纏,“好吧,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是和你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他聳了聳肩,“不是什麽特別好的回憶,當時她對我有所隐瞞……就像剛才說的那樣,她總是這樣冷酷無情,但我卻是真心實意愛着她的。”
原來如此,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等等,不對,愛?!我偏頭看他,好巧不巧撞見他面色凝重,一副說漏嘴的懊悔模樣。
我瞳孔地震,“你你你你……”
在脫口而出無數個你字後,我問:“你是我姐夫?”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麽說,愣了好幾秒,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才說:“不是。”
我眨巴了下眼睛。不是?那他一會說愛姐姐,又說姐姐冷酷無情……我恍然大悟,腦海裏浮現出裏昂像可憐的小狗一樣被姐姐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畫面。
天哪。裏昂這麽好一個人,為什麽姐姐不喜歡他呢?我為他感到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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