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走廊的地面和牆壁全是肮髒的血污以及鏽斑,我對這裏有印象,應該是警察局裏西側的走廊,裏昂将我領往暗房的時候曾經過這裏。但我不是從大廳雕像下方的通道離開警察局了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轉身看向背後的紅門,推開後發現是一個類似于指揮室的地方,而不是記憶中的大廳。
“小狗!裏昂!裏昂·肯尼迪!你們在哪?”我高喊着兩人的名字,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場所反彈出回音。我喊了很久都沒有回應,好像這裏只有我一個人。這個認識令我感到恐懼。我退出指揮室,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返回大廳。
在我推開遍布鏽斑的門後,熟悉的接待室映入眼簾——大廳一片漆黑,和記憶中的不太相似。我沒管那麽多,只是加快步伐來到雕像前。
我愣住了,雕像下方沒有小門,地盤上本該鑲嵌着獎章的地方也空無一物。我站在原地轉了一圈,環視着四周的景象,大廳內和記憶中的分毫不差,但唯獨多一絲……破敗,本該幹淨的地面上全是血跡和不知被什麽東西劃出來的印痕,臨近門口的桌椅沙發被掀翻,雪白的女神雕像也變得灰蒙蒙、髒兮兮的,腦袋消失只留下半截脖頸。
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目前來看,我不僅像是走進了傳送門一樣被扔到西側走廊,與我同行的小狗和裏昂也消失了。裏昂有可能會抛棄我獨自跑路,但小狗絕對不會,如果發現我沒有跟上,一定會返回來找我。憑借它出色的嗅覺,定位到我不是什麽難事。
難不成是裏昂幹掉了小狗,然後獨自離開?這也不對,小狗沒那麽脆弱,裏昂在它身上讨不到便宜。況且大廳裏如今破敗的模樣明顯不是片刻就能形成的,距離走進紅門到再次回到這裏,差不多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電影裏一場算不上激烈的槍戰都沒這麽快,更別提将大廳毀成現在的這幅模樣。
我抱着賭一把的心态俯下身子,曲起指節敲了敲底座,“有人嗎?”
“吼。”
有聲音!雖然聲音很奇怪,不像是人類可以發出的,我聲音提高了一度,“是我,麗莎·王,裏昂你們在裏面嗎?”
“吼。”
“能不能回個話,不要用這種奇怪的音調。”
“吼……”
等等,這聲音清晰無比,不像是隔着一層板子。我後知後覺,聲音來處在我身旁。我偏了個頭,與地上趴着的腐爛屍體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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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尖叫着跳了起來。
屍體竟然在動,左腿膝蓋以下的部分消失不見,無法站立只能趴在地上爬。它一只手撐着地面,身體蠕動,另一只手企圖抓我。
我一腳踩上那只手,手持撬棍往屍體頭上砸。屍體腐爛的程度很高,沒砸幾下腦袋就徹底爛了,紅白色的腦漿散落在地,小蟲子們在腦袋碎裂的那一刻四下逃散。
太惡心了。我連忙拉開距離,捂住嘴移開視線,害怕再多看一眼就要吐出來。我将撬棍往地上敲了敲,稀碎的肉塊和皮膚組織掉在地上,但仍有一些粘着甩不掉。我掏出手帕擦幹淨,然後把手帕扔到屍體旁邊。
屍體帶來的血腥和腐臭味在大廳裏環繞,我找了個遠離它的地方——在臺階上坐下。臺階表面也很髒,但管不了那麽多了,我現在兩腿發軟。
我一片平複着激烈跳動的心髒,一邊在腦海中梳理現狀。
首先,裏昂和小狗确實不見了,他們不一定抛棄了我,但我肯定是和他們走丢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只能将所遇到的一切都歸類為超自然現象,否則無法解釋是如何做到僅靠一扇門便能跨越空間。其次,要想追上他們只能仿照裏昂的方式,找齊三個獎章來打開雕像底座下的暗道。
我愁的頭疼欲裂,手撐着腦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警察局這麽大,去哪找……等等,幾個回憶畫面浮現在腦海中。之前我和小狗在到處亂跑的時候,好像看到過兩座雕像,一座就在大廳的二樓,另一個西側區域的二樓。在我看到的時候,它們身上都缺少了一個東西,空無一物的凹陷處是圓形的,可以和獎章形狀對上!
就是這個!我一拍大腿。雖然剩下的那個不知道在哪,但是估計也不會太難找。
我起身朝樓上跑去,期間不可避免的又瞥見躺在女神雕像前的屍體。差點忘了還有最後一件要注意的問題,這裏有怪物,需要時刻保持警惕。我握緊了手中的撬棍。
大廳二樓坐立着一座雄獅雕像,盾牌上鑲嵌着一塊圓形獎章,嵌的嚴絲合縫,撬棍也撬不動。我琢磨半天,才在左下方的底盤上發現了一個類似于密碼鎖的東西。我不知道密碼,也無所謂,反正只有三位,我幹脆用窮舉法一點點試了出來。
獎章看起來很漂亮,花紋繁瑣精致,被放入雕像底盤時,底座自動關下移,露出了半扇白色鐵門。看來我猜的沒錯。
自成功了一次以後,我信心滿滿,決定離開大廳去探索那些位置領域。我相信哪怕僅憑借自己一人,也能成功……
話說早了,這是我站在圖書館被腐爛屍體圍繞時的腦子裏冒出的想法。
眼前的屍體比大廳裏遇到的那個更恐怖,它們沒有四肢,斷裂面的肉早已失去了鮮紅色,被腐肉所代替。按理來說沒有四肢活動受限,威脅性會大大減弱,可這僅限于數量少的情況。
我從交誼廳拿完獎章,打算通過圖書館回到大廳,剛打開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幾十只人|彘屍體在聽到開門聲時,全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朝我的方向蠕動,嘴巴大張着企圖隔空咬我。我被堵在角落裏,打地鼠般來一個揍一個。這些屍體看上去一個比一個兇猛,嘴巴像訂書機一樣上下牙齒瘋狂敲擊,但都還挺脆的,輕輕松松一撬棍就爆了頭。
直到兩只胳膊都揮舞地發酸了,屍體們才都死光。我背靠着牆深深地吐了口氣,休息片刻後才動身。撬棍上髒的要死我懶得擦,直接甩了甩然後抓着末端唯一一點幹淨的地方在地上拖行,地板上全是血,腳踩上發出啪嗒啪嗒的水聲。
回到大廳将獎牌放到該放的位子後,我已經精疲力竭了。在精神病院裏的時候大部分時候都不給亂跑,出院後所找的工作也是居家型,每天能走兩步就算不錯了,察局裏這短暫的片刻差不多能抵得上我一個月的活動量。
我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蹲下,打算喘口氣。大廳內安靜如寂,偶爾有嘶吼聲從樓頂傳來……話說回來這些屍體都是什麽,為什麽渾身腐爛成這樣還沒死,甚至有的腦子都掉出來只靠一根神經連着還能自由活動。
想了很久後,我回憶起過去四年裏接觸過的一些影視作品。精神病院裏雖然生活枯燥但并非所有樂趣都沒有,每當到周五的時候護士長就會把所有病人聚集在稍大些的房間裏,給大家播放電影。
其中有一部我印象特別深刻,好像叫……《喪屍圍城》?應該是這個。當時看得時候沒什麽感覺,只覺得血腥恐怖,等到晚上關燈睡覺時,做了一場噩夢。
夢裏的世界昏暗扭曲但異常真實。我在被喪屍追趕,與我同行的男人帶着我逃命。樓道裏除了我們精疲力竭的喘息,就是身後喪屍的嘶吼,男人讓我不要回頭,但是不間斷的槍聲暴露了事态嚴峻。
夢醒後我就犯了病,被強行注射鎮定劑,綁在病床上兩天兩夜。在那之後,病院就不許該病人看這種過于刺激的影片了。
那段記憶應該是四年前,我剛失憶不久。其實大部分劇情都比較模糊了,只有那喪屍令人頭皮發麻的吼叫聲始終無法忘卻。警察局裏屍體發出的聲音和記憶裏的幾乎一模一樣,想來它們應該就是喪屍了。
我抱住腦袋沉沉地嘆了口氣。老天奶啊,這種東西不應該是虛構的嗎,怎麽會如此逼真的出現在現實中。
難道是夢?我狠狠地擰了自己胳膊一下,疼得我差點嗷嗷叫。看來不是。
時間不等人,在體力稍稍恢複後我就起身前往三樓。
在到達三樓的那一刻我很緊張,比之前兩個樓層都要緊張數倍。我對這個樓層不熟悉,之前還沒得及探索就被裏昂揪回了暗房。
我雙手緊抓撬棍,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遇到喪屍撲臉。就我對喪屍淺顯的了解來看,它是一種攻擊力和傷害力皆成正比的恐怖存在。如果用游戲來做類比,那麽普通的怪物需要好幾口才能咬清血線,喪屍只需要一口,還能把對方變成自己的隊友。簡直恐怖如斯。
走廊明明不算長且宛如走了一個世紀,剛看到有門我就閃了進去。
一股黴灰味撲面而來,我被嗆得咳嗽。這間房間好像是個雜物間,裏面堆滿了各種款七八糟的東西,櫃子也是到處亂放。
我打着手電筒找了一通,總算在一個牢房樣的區域看到了一坐金屬雕像,材質和另兩個獎章所在的雕像差不多。不過奇怪的是沒有看到想要的東西,我伸着脖子觀察好久,決定還是先進去探查一番。
“牢房”的門被好幾條木板封的嚴絲合縫,層層疊疊。真不知道那雕像是金子做的還是銀子做的,要這樣防備。還有獎章,打開暗道的鑰匙竟然是獎章而不是什麽密碼鎖或者特殊鑰匙,真是奇葩,這座警局的建造者是不是想象力過于豐富奈何工資性質問題無處發散,全都用在這種地方了。
我一邊在嘴裏念念叨叨地抱怨,一邊用撬棍掰木條。我一條腿踩在鐵欄上上,雙手握着撬棍末端向後拉,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只聽哐的一聲,一根木條掉下來了。總算弄下來一根,我也快掉了半條命。
接連掰了三根以後,我終于吃不消了,掌心被磨的通紅,胳膊也快拽的脫臼。
我撐着牆面喘了好久。
這樣不行,我用一些更快更加簡單的方法,比如找把鋸子或者炸藥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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