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
第 3 章
警察局的空間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也可能是我對此地陌生,大腦正在努力記憶周邊環境。和去途遠歸途近差不多道理。
除了大廳以外的地方全都一片漆黑,我有嘗試尋找開關,但找到了似乎沒有什麽用,因為這一層斷了電。我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直到小狗為我叼來手電筒才恢複光明。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地面上很幹淨,瓷磚面亮的發光,卻始終有揮散不去的血腥味,還帶着難以言喻的死老鼠臭味,令人作嘔。我揉了揉鼻子,要不是鼻腔內沒有痛感而且呼吸暢通無阻,我幾乎要以為自己流鼻血了。我問小狗:“你有聞到嗎,血的味道?”
小狗走在我的前面,時刻警惕四周。聽到我的話後它扭過腦袋,點了點。
“真是奇怪。”我喃喃自語。
樓梯的邊上有一座窗戶,裏側被用木板釘上,我從縫隙間朝外看——
啪!裹屍袋措不及防地撞上窗戶,玻璃碎裂開差點飛濺到我的臉上。我被吓得心髒都發顫,連忙加快步伐跑上樓。
二樓牆壁損壞嚴重,期間小狗叼了一個膠卷給我,除此之外沒什麽特別的,我随便轉了轉就上了三樓。
我聽見轟的一聲巨響,緊接着是奇怪的嘶吼此起彼伏,像什麽東西在叫嚣。小狗一反常态地用頭頂我的腿,我站不穩不得不後退,可這樣就開始下樓梯了。我奇怪:“怎麽了?”
小狗不發出聲音,只是一味地推我,力氣還越來越大。我連忙舉起雙手,“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走,別再這樣,我快從樓梯滾下去了。”
我剛回到二樓,小狗又開始頂我,這次是将我往樓上頂,它讓我上樓。可我剛剛明明才下來!我有些生氣,“你想怎樣?!”
它還是不說話,只是咬着我的褲腿往上扯。我力氣沒它大,更何況它扯着的是我小腿處的褲子,要是我不從極有可能變成一只腳踩在地上另一只腳被提着向前拖行。以及我的褲子,我見識過它牙齒的威力,鋒利到是褲子布料不敢恭維的,我可不想被撕得一條腿孤零零露在外面,只能順從的跟着它走。
再次來到三樓,它才放棄對我的制約,但始終站在身後,在時刻提防我退後。我只能往前走,看到一扇門就推開走了進去。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灰塵味,還有帶着點嗆人的煙彌漫在空氣中。
“咳咳咳……”我被嗆得治咳嗽,手在鼻子前用力揮着。
“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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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揮來揮去的動作一頓。煙霧散去,雙手持槍裏昂出現在眼前。我看到他從微微發懵到不可置信再到憤怒不已,兩秒鐘內表情變化萬千。他怒道:“我不是讓你乖乖呆在房間裏的嗎?!你這孩子為什麽不聽話?!”
他生氣了。從前不久那極度短暫的相處時間來看,他其實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而且情緒穩定,能讓他生氣應該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但我輕而易舉的做到了。我試圖用借口來解釋自己的行為,可他根本不聽,直接把我攆回了暗房,甚至下了最後通牒——
如果再瞎跑就把我扔在這裏,随我自生自滅。
等他怒氣沖沖的走了以後,我打開門把小狗放了進來,然後抱着它的脖子發呆。其實不能算作發呆,發呆的意思是腦子放空,但我看上去眼神呆滞實際腦子還是在轉的。憑借剛才在外面的轉悠的那一小會,我差不多把這一片的結構弄明白了,腦海裏形成了一套簡陋地圖。
大廳東側似乎還有一片區域,那裏我沒去過,不知道那裏會不會我想要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感覺感覺過了很久,但這裏沒有任何與時鐘相關的東西,我無法确定事件。這個暗房密閉而且空間狹隘,呆久了不免會覺得壓抑,特別是對我這種精神有點不正常的人。我變得煩躁,不得不開始找事做轉移注意力。
我在這個小房間裏轉悠起來,先是一扇扇的開櫃子門,然後開始敲打字機。我本來想翻那個大箱子的,轉念一想裏昂有放東西進去,裏面估計有他的隐私,就放棄了。摸索完畢後,我又轉向裏側的一個小空間,最盡頭池子裏的水裏飄着膠卷。我後知後覺,暗房暗房,原來這裏是用來沖洗相片的地方。
想起了口袋裏的膠卷,我便關了燈嘗試沖洗它。我沒有洗過膠卷,一旁牆壁張貼的告示上有些簡陋步驟。明白原理和步驟是一回事,自己動手又是一回事。我全程笨手笨腳,好不容易洗出來一張,還模糊不堪,看了好久才辨認出來是個什麽東西。
相片裏是個背對着鏡頭的人,帶着三角形的頭盔,肩膀寬闊,背肌線條流暢分明,一路向下隐入腰身之中……
身材不錯。倒不是我變态,而是事實。相片裏人帶着的頭盔巨大,普通人恐怕顯得頭大身子小,極為好笑,但相片裏的家夥沒有這種困擾,毫無違和感,就像是他自己的腦袋一樣。
門突然被敲響了,外面的是裏昂。我把相片随手放進口袋裏,然後去開門。裏昂的襯衫外面換上了防彈衣,袖子布料被類似于野獸的東西撕開,但腰間的背包卻鼓鼓囊囊的。
他說:“我們可以離開了。”
.
路上我一直盯着他的腰包看。似乎是因為東西太多腰包拉鏈拉不上,缺口處冒出一根草……草?我眯着眼睛看了好久,真的是草。葉子随着他的走動上下晃悠,而且越來越外,快要掉出來了。我提醒:“你的草要掉了。”
他低頭一看,連忙把草給塞了回去,“這是一種藥草,敷在傷口可以止痛。我們的局長對各種草藥情有獨鐘,不僅用來當盆栽還種地滿警察局都是。”
我精準的從他的話裏撲捉到“我們局長”兩個字,“你是警察?在這裏工作?”難怪那麽信心滿滿一定能找到出路,原來這裏是他的主場。
“對,以前是。”他說:“可惜只當了一天。”
“為什麽?”我問:“你辭職了?”
“不是,是這裏淪陷了,或者說整個浣熊市都成了人間煉獄。”
我疑惑:“浣熊市?有這個地方嗎?”
“以前是有的,可惜幾年前因為……”他突然不說話了,就在我疑惑的時候,他偏過頭笑盈盈道:“你不會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吧,我們兩個可是在這裏第一次見面的。”
這裏?警察局?
裏昂繼續說:“你是因為迷路被好心路人送過來的……”
我觀察了好一會發現他沒有撒謊,他以前真的認識我,之前是我誤解他了。這是我遇見的第一個知曉自己過去的人,心裏不免有些激動,“能不能仔細地講一講?”
“什麽?”他問。
我說:“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時候時候的事情,我很好奇。”
他沒有搭腔,我加快了點步伐,從屁股後面跟着變為與他并肩而行。我擡頭看他的側臉,沒什麽表情,但嘴唇抿地很緊。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他對我溫和的笑了笑,“不是什麽值得回憶的過去,忘了也好,至少晚上不會做噩夢了。”
“很差勁的過去?”
“嗯,很糟糕,對我們兩個都是。”
說話間我們已經回到了大廳。坐立于大廳中央舉着旗幟手持盾牌的女神雕像底盤邊緣多了三個原型類似于獎章的鑲嵌物,底座凹陷進去,露出了一扇白色鐵門,邊緣布滿鏽斑顯然并不長使用。門裏面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門軸有些生鏽,裏昂費了好大勁才推開,他側開身子,“你先吧,我墊後。放心,裏面絕對安全。”
我現在對他的信任值很高,面對他讓我先行這件事沒有任何疑慮。與此同時我想了想,覺得既然彼此信任,那麽我應該坦誠相待比較好。于是我決定告知小狗的存在:“我還得帶上了朋友。”
我不怕他說出去,畢竟現場又沒有錄音。
他表情瞬間嚴肅,“這裏還有別的人類?”
“不是人類,你見過的。”我朝某個方向招了招手,“你可以喊它狗狗。”
他剛開始還滿臉疑惑,直到小狗出現的那一刻臉色大變,掏槍的動作快出了殘影,但當看到我迫不及待地奔跑過去與小狗抱成一團,并且它還親昵地蹭我的臉頰時,表情變為了難以形容——尊重但不理解。
“抱歉,我真的無法接受和一個……待在一起。”他兩手持槍舉在胸前,連連搖頭,後退了幾步。
“它不會傷人。”我堅定道:“你可以信任它。”
裏昂與我們對峙許久後在一聲逐漸逼近的熟悉嘶吼聲中妥協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手朝門的方向一伸,示意我快點走,“好吧,那接下來的路途中請你看好它,我可不想被咬掉腦袋。”
“放心吧,只要不主動攻擊沒有問題,它脾氣比真的狗還要好。”我拍了拍小狗的腦袋,它率先爬進了門裏,我也緊随其後。
白色的鐵門後面還有一扇紅色的門,我覺得有些奇怪,但小狗不在,看來它已經進去了……等等,它會開門嗎?裏昂見我不動,催促我快點。
“哦,好。”我應聲,沒有絲毫懷疑,掌心貼在紅門的表面,上面帶着點冰涼的濕意,就像下雨後的木頭。我施加力氣,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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