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
第 11 章
地面和牆壁上全是血污和鏽斑,我原來的那間房屋的門自從關上後就再也打不來,哪怕插|進鑰匙左扭右扭也無濟于事。一開始我以為是門鎖裏的被惡作劇堵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才發現鎖和原來的不一樣了。
手裏的鑰匙失去了任何作用,我只好把它放進口袋。
接下來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紅門出去,我打着手電筒在走廊裏一面門一面門的查看,有時候還轉一轉把手。紅門真是永遠都會給我驚喜,永遠都不會令我感到無趣,天知道它會從什麽地方出現把我騙進這個鬼地方,然後就像玩捉迷藏一樣遲遲不肯現身,非要我拼勁全力去尋找。
這層樓沒有找到紅門,我站在樓梯間向上觀望。手電筒的光照有限,只能照亮前方的一點,更上方的樓梯隐入黑暗之中,什麽也看不見。
二樓往上我哪怕在門外的世界都沒有去過,并不了解,更何況如今處在這種境地,小狗又不在身邊,我最好不要去冒險。這麽想着,我轉身去了一樓。
大廳裏面也是一片漆黑。如我所料,沙發上沒有博格納,進入了紅門以後,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會消失不見……
但如果是與我一同進入紅門呢?我思索,又或者是從另一個紅門進入,畢竟誰說紅門只能有一個。
人想象不到自己沒見過的事,這個猜想也只能止步于此,無法再伸入。我換了只手拿手電筒,又甩了甩有些發酸的右胳膊,一直用這只手舉着手電筒,有些缺血。
我接着搜查大廳——
“啊!”手電筒的光抖了兩下,我捂着胸口驚魂未定。光柱照耀的方向是大廳前臺,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人,他身姿挺拔,臉上蓋着一張白紙,把整張臉都遮住了,上面畫着一個簡筆笑臉。
無臉人朝我揮了揮手,每一個揮舞地動作都極其标準,連角度都一模一樣。他揮手的動作又停止了,五指并起向櫃臺上一伸,好像在示意我。
我咽了下唾沫,握緊口袋裏的小刀,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他所指向的是放在桌面上的一張登記單。我提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麗莎·王。
登記單旁邊有一張疊了一半的折紙,像是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但見人來了就趕忙放下。我瞥了一眼,沒在意。
簽完字後,無臉人向我伸出手,似乎在讨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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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你想要的東西。”我說。
無臉人依然保持着伸手的動作。我想了想,把口袋裏那把早已沒用了的204鑰匙放在他的手心。他握緊了鑰匙,手伸到櫃臺底下,不出片刻又拿出一把204房間鑰匙。兩把鑰匙之間的區別這把金屬的鑰匙頭是十字型,之前的那把是平面豎型。
我謹慎地拿過,檢查一番,發現這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鑰匙,沒什麽特別的。
鑒于我的初步判斷,這個無臉人似乎沒什麽危險,對我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攻擊性。我嘗試詢問:“你知不知道那裏有紅色的門?”
他一言不發,紙上畫着的表情微笑,有點滑稽。
我補充道:“通體暗紅色的門,油漆刷的很好的那種。”
他仍然沒有任何反應。我只得放棄。
我正打算離開,無臉人突然攔住了我,然後曲起指節敲了背後的牆面。手電筒光柱照上去,我發現那是一則規定,大概是晚上早上六點前晚上六點以後禁止離開房間,上午六點到七點吃早飯,下午四點到六點吃晚飯一類。裏面提到沒有午飯,但我根本不會吃這裏的東西,自然也沒有問的必要。
“我明白了。”我說。
我正轉身要走,無臉人舉起一本冊子,上面寫着——一定要遵守。
原來不是不理我,而是因為他是個啞巴。我抱着一線希望又問:“那……請問這裏有紅門嗎?”
他放下了冊子,面帶微笑卻不回應。很好,他就是不想理我。
我嘆了口氣,拿起鑰匙離開了。
.
我來到204房門前,将鑰匙插|進鎖孔,門輕而易舉的打開。而門後的空間也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又髒又亂,除了血污就是鏽斑,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雜物圍在床邊。我好不容易才扒拉出一把椅子坐下,開始分析現狀。
規定上說早上六點前和晚上六點以後禁止離開房間,那該怎麽知道準确時間,我的手表自從進入寂靜嶺以後就像船只誤入百慕大三角,指針停止走動。
正想着,耳邊聽到咔噠咔噠的聲音,擡頭一看,牆上正挂着一面挂鐘。挂鐘指針走動,看起來是好的,我松了口氣。可剛放輕松沒多久,就看到挂鐘的時針指向六的方向,分針接近十二,而秒針正一格一格的跳着走,逐漸與即将搭上十二的分鐘重合。
與此同時,我猛地看向門的位置。有人在敲門。
門上沒有貓眼,我看不到門外的情形,選擇無動于衷。敲門的聲音持續了差不多一分多鐘左右才停止,我又在原地靜靜地坐了一會,才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窗外是一片漆黑,黑到不見五指的那種,就像黎明前的黑夜。我在慶幸自己沒有開門的同時又覺得疑惑,堪堪到達六點而已,天色竟然就黑的這麽徹底了?
突然,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我身體一頓,僵在那不敢動。過了好一會聲音又停下了,一張類似于卡片的東西從門縫被塞了進來。卡片是正面朝上,字跡清晰能夠一眼辨認出來寫了什麽——請放心,現在是早上六點。
落款,本店負責人。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烏漆麻黑的窗外。只要不離開房門就可以,又沒說不能開門。我猶豫了一會,一手握着小匕首,一手按動門把手。
門外的家夥是無臉人,白紙上畫着的表情仍然是微笑着的。他擡起手朝了我打了個手勢招呼,然後舉起寫字冊。
[打擾了。]
我問:“請問有什麽事嗎?”
他手中寫字冊翻過一頁,[早餐開始了,可以下樓用膳了。]
“不用了,謝謝。”我婉拒道。
[好的,我明白了。]他合上了冊子,朝我微微鞠了一躬,就轉身離開了。
本以為他會勸說我去吃早飯,或者什麽不吃早飯違反規定……居然這麽好說話?我摸了摸下巴,問:“請問該怎麽辨認時間,如果按你說的現在是早上六點,那為什麽天是黑的?”
他轉過身。
[這裏不存在白天,只有永久的黑夜。如果想要知道準确時間,可以來找我。]
我點了點頭,不死心的又道:“紅門……”紅門這兩個字剛出口,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速度之快就像是有什麽猛獸在追趕一樣。
………
紅門到底怎麽他了,如果不知道直說不就好了。
他離開了以後,我也走出了房門。想起來二樓往上的空間我還沒有去過,這個酒店太簡陋了,連電梯也沒有,每個樓層也沒有标識。我爬上了三樓,這裏的布局和二樓一模一樣,只不過房間門的顏色稍微深一些。
我嘗試着開門,這一層樓的門都是鎖着的,估計鑰匙都在無臉人那邊。我又上了四樓,四樓是最頂層,在往上就沒有樓層了。我在四樓晃悠了一圈,從這頭到那頭,再從那頭走到這頭,還是一無所獲。
突然一扇門開了,我被吓了一跳,連忙關了手電筒。黑暗中我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似乎走到樓梯那裏,下樓了。
我重新打開手電筒,光柱照亮眼前的一切。地上鋪着的是毛絨地毯,那種細細的毛絨,手指劃在上面會留下痕跡,但如果再往反方向抹動,痕跡就會消失。
地攤上有兩串腳印,一串比較小,鞋頭鞋跟之間是空的(我穿的是帶跟的鞋),另一串稍大一些,鞋底平坦。我觀察了一下,通過鞋碼判斷出對方的個字應該挺高。
不管對方到底是人是鬼,我都不想與他碰上面。
走廊以及大廳裏并沒有我想要的紅門,我也不可能去大廳偷鑰匙把這些酒店門一扇扇打開檢查。先不說無臉人會不會同意,就剛才來看,這些屋子裏是有住戶的。我如果這麽做實在太冒險,保不齊會把自己賠進去。
我打算去外面看看,畢竟當時在游樂園的時候,那扇紅門不就是在樓房外面嗎。估計和上次一樣,需要什麽特定的手段和方法。我回憶着那時後的情形,從高空下墜的感覺令我背後發涼。
難不成也要像上次一樣從樓上跳下去?我拉開樓道一側的窗戶,探頭出去。
還是和之前一樣,外面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我的身子向外更傾了一些,膝蓋曲起搭在窗沿上。那漆黑的一片中,似乎有些什麽,像是隐藏在黑夜裏的蝙蝠、鬼怪,粘稠的,陰暗的……
我突然被向後一拉,身體失重,我下意識護住後腦。
後背靠上算不上堅硬的“牆壁”,我轉回頭,好巧不巧背後的家夥是無臉人。從這角度,我看見白紙和他臉龐之間的一絲縫隙……
寫字冊擋住了我窺探的視線,[本店禁止跳樓。]
他翻過一頁,[違者後果自負。]
……
“我沒跳樓。”我解釋,“只是想看看窗外。”
[您幾乎要掉下去了。請随時注意自身安全。還有,您的樓層在二樓。]
無臉人合上寫字冊,側開身子右臂上舉掌心向前一攤。
我順他的意,“我這就走。”
.
我打算去外面看看。透過窗戶,酒店外面黑到令人心裏發毛,手電筒的燈光照進去很快就被黑暗吞噬殆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雖然不知道這話出自誰的口,但還挺有道理的。
來到大廳,這裏還是和印象裏一樣陰森空蕩。前臺沒有人,無臉人不知道去哪了。
我四下看了看,繞到櫃臺後方。櫃臺後面和前面一樣都是塊木板,既沒有抽屜也沒有任何可以防止東西的地方。
沒有鑰匙,其他有意義的東西也沒有,一無所獲。
蹲了太久兩腿發麻,我兩手撐着臺面兩端艱難站起……無臉男就站在對面。
他就像鬼一樣,我硬生生将差點脫口而出的尖叫咽回肚子裏,強撐着彎起嘴角裝作若無其事,“你好。”
無臉男問我:[您需要幫助嗎?]
我努力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閉着眼睛點了點頭,“我……我的房門鑰匙丢了。”
半天沒聽到動靜,我睜開了眼睛,寫字冊早就翻到下一頁了。
[每間房的鑰匙只有一把,沒有多餘。]
那該怎麽辦?難道我要風餐露宿一晚上?當然這個問題沒問出口,畢竟我的鑰匙有沒真的掉。我本來想打個哈哈過去,沒想到無臉男竟然認真起來。
不等腿上的麻意過去,我強忍着酸麻感一點點挪出櫃臺,“既然這樣,那就不麻煩了……”
刷刷的寫字聲打斷我,他舉起冊本,[不能讓您沒有居住的地方。這樣吧,您住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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