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深秋 “我們今晚怎麽睡?”
第2章 深秋 “我們今晚怎麽睡?”
Chapter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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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映夏是第二天的下午才把自己必要的東西讓人送過去。
她人傍晚才到。
昨晚跟她瞎猜的一樣,許老爺子就是想讓他們盡快搬進去。
而她也象征性地帶了點東西過來,畢竟還有個被安排進來的眼線。
一開門,便看到昨天那位阿姨的身影。
阿姨見到這座房子的女主人回來,立刻放下自己手裏的事情前去迎接:“太太回來啦!”
秦映夏聽到“太太”二字有一瞬間的怔楞,她以為自己進錯了家門。
轉念一想,跟許廷州結了婚,可不就是他家太太嗎。
只是秦映夏并不習慣這樣的稱呼。
換了鞋,秦映夏直起身,又聽阿姨講:“太太,我已經把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您吃飯了嗎?”
秦映夏沒想到阿姨這麽速度。
她本來想自己收拾的,況且也沒多少東西,最重要的就是那小半箱的香氛。
不過這一問,秦映夏還真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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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晚那頓飯,她犧牲掉的時間只能在中午補上,在實驗室調香的時候,太過投入沒來得及吃飯。
“您看着做吧,我不太能吃辣,其他的沒有忌口。麻煩青姨了。”
“太太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先生晚上回家吃嗎?”
先生?
許廷州?
這她還真不知道。
不過憑她這幾年對許廷州的了解,以及在網上看到他的花邊新聞來說,秦映夏覺得他不回來吃。
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小姑娘懷裏快活呢。
秦映夏表現得還算自然,煞有其事地說:“廷州給我發過微信了,他不回來吃。”
“好的太太,您先休息,我去做飯。”
青姨去廚房之後,秦映夏才有了機會好好審視這套平層。
極度奢華的裝修風格,一看就随主。
所有的家居物品一應俱全,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樣。
33層,全景落地窗,視野開闊,可以俯瞰大半個浦西的夜景。
她四處尋看,無意間卻瞥到自己不曾整理的一些東西出現在那間卧室。
秦映夏推門進去,幾乎看到了自己之前卧室裏所有的東西。
整齊,但并不是她的擺放習慣。
不僅如此,還有一些不屬于她的男人的東西。
房間裏擺放的東西,給人一種生活很久的溫馨感。
想到阿姨的話,她又前往衣帽間,發現她大部分衣服都被分門別類的挂好,還有一些精致的高定男裝。
那一瞬間,秦映夏的眉頭緊緊皺起,雙眼睜得渾圓,臉色鐵青,胸膛急速起伏,仿佛怒火已經燒到了她的嗓子眼。
領證當天,猝不及防地被告知變更了結婚對象,反正都是聯姻,是兄是弟,無關緊要。
但是,為什麽在她已經答應搬過來的情況下,還要随便處理她的私人物品。
她不知道是誰授意的,在搬東西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人問過她的意見,甚至連通知都省去了。
反倒是她自己讓人送過來的那些東西,還規規矩矩地放在地上。
看着那些挂在衣櫥裏一塵不染的男裝,秦映夏沒來由地又一通火,她想知道許廷州對于這件事知不知情。
奈何早在七年前,她就已經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删得一幹二淨。
更何況過了這麽多年,誰知道他換沒換手機號。
秦映夏怒火中燒,有火無處發洩。
她就站在原地,做了很多個深呼吸。
稍微冷靜下來些,秦映夏提步走過去,擡起那個不大不小的箱子返回卧室,從裏邊将那些她每天所必須的香氛拿出來,按照自己的習慣擺放在各個角落。
沒多久,卧室裏充斥着她所熟悉的味道。
這個味道讓她心神平靜。
——
華燈初上,夜色漸濃。
零度會所裏,一個熱鬧的包廂內,有男有女,有說有笑。
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今天晚上必須找個全浦西最高檔的地方,祝賀廷少新婚快樂!”
聞言,許廷州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已是晚上七點。
也不知道秦映夏過沒過去,既然老爺子執意讓他們住在一起交流感情,那他就配合表演,不回家怎麽交流感情。
還有所謂的讓阿姨照顧,話說得好聽,但本質上就是一個眼線。
對于這些,許廷州不置可否。
雖然他們談過,也不太體面地分了手,但要是讓秦映夏一個女人承受這些,那他也忒不是東西了。
頃刻間,他聽到有人私語:“現在在的不就是全浦西最高檔的會所了嗎。”
許廷州不甚在意,伸長了胳膊将燃完半截的煙滅在煙灰缸裏,站起來。
那人見狀,以為他已經想好了地方,便問:“廷少,咱們去哪吃?”
許廷州默不作聲斜了他一眼,撈起真皮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往門口走去,頭也不回懶洋洋地說道:“有事兒,先走了。”
夜幕下的浦西,霓虹閃爍,仿佛一顆顆閃亮的繁星鑲嵌在浩瀚無垠的天際。路邊奢華名店的櫥窗裏,每一束耀眼的光線都散發着誘人的光芒,浦江兩岸流光溢彩,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裏映襯出一個又一個奢華而迷離的夢境。
“今天晚上跟藍格這麽重要的局你真不去?”電話那邊的人問。
川流不息的公路上,昏暗的車廂裏,許廷州坐在駕駛位右手搭着方向盤,左手輕輕搭在外面,深邃的眼底眸光晦澀不明。
“有事兒,你去就行。”語氣不容置疑。
“……行,我去。”
廢話一句沒有,許廷州挂了電話。
一路綠燈,許廷州輕車熟路地将車停在帕西名邸的地庫。
他自己在這邊也有房子,甚至跟老爺子送他們的那套是一棟,他的那套樓層要更高一些。
這邊地段絕佳,周圍是各大商圈,也代表了權勢和地位。
許廷州拿上副駕駛的外套,下車,将車子落鎖,走到電梯間,按了上行的按鍵。
電梯門開,他提步走進去,按樓層的時候纖長的手指在37的按鍵上有片刻的停頓,反應過來後,手指下移按了33的按鈕。
到了門口,許廷州輸入密碼,門開,他在玄關換鞋。
他掃視一眼,不見秦映夏的身影,只有阿姨在廚房收拾。
似是見他回來,阿姨匆匆從廚房出來迎接,将皮鞋擺放整齊,接過他臂彎的西裝外套,“太太剛吃過飯在房間休息,先生吃過飯了嗎?”
原來秦映夏已經過來了。
聽到秦映夏已經吃過并沒有等他,不知道她們是怎麽說的,既然如此,許廷州也沒讓阿姨太過為難,漫不經心地說:“哦,我吃過了。”
此時,房間裏,秦映夏正在按照自己的習慣重新收拾房間。
聽到門外的動靜,她猛然站起身,打算跟許廷州說道說道,畢竟她剛剛的火還沒下去。
秦映夏理了理頭發,推開房門,在見到許廷州的瞬間,臉上立刻浮出一個笑臉:“廷州回來啦。”
話音同樣傳到她的耳朵裏,秦映夏不禁在心裏翻自己一個白眼。
聲音甜美又溫婉,惹得許廷州打了個顫。
秦映夏何時這樣跟他說過話。
眼瞅着秦映夏走到他的身邊,白皙纖細的手指挎上他的胳膊,俨然一副迎接丈夫回家的好妻子形象。
“你來,我有話對你說。”
阿姨笑呵呵地都看在眼裏,旋即回到廚房,沒再打擾他們小兩口。
秦映夏挽着許廷州回到他們的卧室。
門剛關上,秦映夏立刻嫌棄地甩開了他。
許廷州恥笑一聲,解了袖扣,挖苦她:“怎麽不裝了?”
秦映夏環着雙臂,瞪他一眼,沒理會他這個問題,而是朝着房間裏的布局和物品,擡了擡下巴:“這事你知不知道?”
許廷州往卧室裏看了眼,所有的物品應有盡有。
不過這些在剛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但是房間裏卻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這個味道有點讓他放松。
再着眼一看,應該是各處擺着的香薰。
雖然不知道,但并不意外,不然老爺子也不可能讓他們盡快搬進來。
許廷州收了目光,擡腿往裏走,漫不經心地回答:“不知道。”
秦映夏氣結,他散漫的态度讓他話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她食指指着他的鼻尖,咬牙切齒,像是威脅:“你最好是真的不知道,不然……”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許廷州擡起食指,将她的手指壓下,打斷她的話:“不然你能怎麽樣?再說,就算我知道,我怎麽告訴你,昨天讓你加微信,你又不加,怪我?”
見她氣鼓鼓的,許廷州更想逗她:“今天你回來,不也沒告訴我嗎,還不等我吃飯,扯平了。”
好像還是他大人有大量。
秦映夏更生氣了,她雙手叉腰,“誰知道你在外邊怎麽逍遙自在,用得着我等你吃飯?”
許廷州輕呵一聲。
不屑與她辯解,走去那邊沙發坐下。
沙發旁邊的圓桌上擺着一瓶無火香薰,透明的玻璃瓶,裏邊放着一片白松葉子,幾個松果,插了三根藤條。
離得近了味道更加清晰。
不同于他用過的任何一款香水,那是一種淡淡的令人心曠神怡的木質香味。
秦映夏心裏窩火,但眼下還有另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
她走過去,見許廷州仰躺在沙發上,半條腿垂落,搭在地上,她踢踢許廷州的腳,苦惱道:“诶,我們今晚怎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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