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初冬 “我已經結婚了
第22章 初冬 “我已經結婚了。”
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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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映夏披星戴月地回到帕西名邸, 在玄關換鞋的時候才收到喬冉的微信:【剛下手術,你幹什麽了,這麽開心?】
換完鞋, 秦映夏拿着手機往裏走,邊走邊跟喬冉解釋, 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她說了個大概。
青姨從房間裏走出來:“太太回來啦。”
秦映夏應聲, 見青姨往玄關看了過去, 她明白過來, 解釋說:“哦對了青姨, 廷州去倫敦了,明天我去看我奶奶,晚上也不回來。”
青姨點點頭, 應聲之後, 秦映夏就回了房間。
秦映夏還沒跟喬冉聊完:【許廷州飛倫敦了,今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啦。】
喬冉好奇:【他去倫敦幹嘛了?】
自從知道秦映夏跟許廷州在演戲之後,她就偶爾會好奇他們怎麽演, 真的不會穿幫嗎,反正她是不太能想象的, 大家又不是傻子。
秦映夏回複:【誰知道他幹嘛去了。】
喬冉:【你居然不好奇?】
秦映夏不解:【我應該好奇?】
剛做完手術的喬冉已經累癱了,現在只想躺在床上睡夠八個小時。
她也不想刨根問底了,便說:【你不好奇就不好奇吧, 我累死了,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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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映夏擠着眉,這人怎麽說話說一半, 但基于她剛下手術臺,沒再聊,回個:【哦, 那你睡吧。】
發過去之後,便把手機随意往床上一扔,走到浴室洗澡。
脫了衣服,秦映夏站在淋浴下方,打開花灑,任由溫熱的水沖洗着自己的身體,頭發被澆濕的那一刻,她打了個顫,腦子裏想的依舊是喬冉的那個問題。
她應該好奇嗎?
可她真的對許廷州去倫敦做什麽,毫不關心。
正常的夫妻之間,如果丈夫只同妻子說明他要去哪,但卻沒說明要去做什麽,那妻子大概率會問一句,去做什麽。
但他們又不算正常的夫妻,所以不好奇也正常的吧。
秦映夏被自己的理論說服了,就是這樣。
她晃晃腦子,水溫合适,心無旁骛地洗起澡來。
翌日七點半,秦映夏從卧室裏揉着脹痛的腦袋走出來,青姨剛好把早飯放在餐桌上。
秦映夏戴着兩只黑眼圈,擡着軟榻的腿走過去坐下。
青姨跟她說早上好。
似是看到秦映夏有些憔悴的面容,她關心道:“太太晚上沒休息好嗎?”
秦映夏也不知道為什麽,早上醒來的時候都感覺自己一夜沒睡着,一直都迷迷糊糊的,好像還做了一宿光怪陸離的夢。
她随口扯了個謊:“可能最近有點累吧。”
青姨笑了笑:“是因為先生不在家,太太失眠了吧。”
秦映夏手裏那勺粥還沒放到嘴裏呢,就被青姨的話噎了一口,但這種時候,正是演戲的好時機,她頓了頓,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嬌羞的笑。
她沒說一句話,可那個笑卻很容易讓人誤會。
青姨笑着走開了,秦映夏邊吃早飯邊在心裏唾罵許廷州。
許廷州這坨黑泥,跟他在一塊待久了,都避無可避地染上他的陋習。
她怎麽可能因為許廷州不在家就睡不好覺,簡直荒唐。
不過許廷州不在家,她還是很開心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許廷州可以一直不回來,她一個人樂得自在。
吃完飯,秦映夏開車到了北林路的工作室。
原夏的工作制度跟別的公司不太一樣。
幾個店員是排班制,剩下的在工作室這邊工作的是做五休二,節假日可調休,哪天上班可跟自己的主管協商。
因為只有周六日的時候,秦映夏在工作室待的時間是最長的,所以她不希望周末的時候工作室和實驗室空無一人。
到了辦公室,秦映夏直接去往品牌部,看着正在工作的小姑娘,問:“我讓你們改的稿子改好了嗎?我怎麽一份郵件都沒有收到。”
上周一,秦映夏早了下了一個小時的班,特意過來問她們稿子的情況,但是沒有一個人說完成。
她以為是她的要求太高,就又給了她們一個周的時間。
畢竟把一篇怎麽看怎麽都像教材內容的稿子,寫得通俗易懂幽默風趣,的确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一個多星期了,怎麽也該寫出來了吧。
就算她不滿意,半成品總有的吧。
可是坐在工位上的人,沒有一個吱聲。
見這情況,秦映夏也大概懂了她們什麽意思。
看了一眼主管的位置,人沒在。
秦映夏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情緒,甚至還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然後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了對她們的第一句狠話:“我花錢是請你們來享福的嗎?”
從原夏創立以來,秦映夏從來沒有對她工作室的員工說過一句狠話。
而且都是女孩子,也都要面子,她更不願意說重話。
大家進入社會工作,都不容易,用一點腦力和體力換一點報酬,自己再用這點報酬換取一個可以接受的生活。
所以她希望工作室的工作環境是輕松的,而不是每天背着各種各樣的KPI。
但她真不是讓她們來玩的。
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秦映夏撂下那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在秦映夏走後,工位上的女孩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面面相觑。
有人悄摸說:“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見映夏姐發脾氣。”
有人小聲說:“我聽店員說映夏姐挺看重芳療法的,但我總覺得這是智商稅。讓我寫香薰蠟燭的軟廣,我能寫出花來,但這芳療法,我都不信的東西,我又怎麽寫得天花亂墜讓別人相信。”
那邊,秦映夏推開辦公室的門,怒氣沖沖地坐下,倚靠着辦公椅的椅背,阖上眼,花了幾分鐘處理情緒。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突然的手機震動,打斷了秦映夏的冥想。
她撈起桌面上的手機,是梁禾給她發來的道謝微信。
梁禾說:【謝謝你映夏姐,昨天情緒還可以。我有自己的自媒體賬號,粉絲有一部分是跟我一樣的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宣傳下,還可以做直播,就當是對你的感謝吧,也就這點本事了。】
秦映夏沒想到梁禾是個自媒體博主。
她不是不知道現在社會自媒體的力量,原夏有在接觸,只不過她還沒有試驗出适合原夏的營銷方式。
所以在看到這條微信的時候,秦映夏是比較欣喜的。
原來大家之間随意的點頭答應真的不只是一個動作。
秦映夏回複:【當然不介意!這下該是我謝謝你啦!】
微信發出去之後,秦映夏沒再收到回複。
梁禾并沒有告訴她賬號叫什麽名字,秦映夏也沒問,只覺得時候沒到。
在辦公室待了一會兒,秦映夏又收到了羅洋的微信:【有時間不,我把我媽接過來了,她非要見見我經常跟她說起的朋友。】
秦映夏疑惑:【那個朋友不會是我吧?】
羅洋回:【哈哈是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秦映夏更疑惑了。
她以為羅洋不是一個會跟家裏人說這些的朋友,而且應該也說不着什麽吧。
他們跟僅僅是朋友,關系應該不至于到這樣親密吧。
下一秒,羅洋發過來一條語音,她點了播放,卻是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應該就是羅洋的媽媽:“映夏吧,我是羅洋的媽媽,阿姨想見見你,你有沒有時間呀?”
長輩都發話了,秦映夏也不好再拒絕,便答應了下來。
羅洋給她發了一個餐廳的位置,秦映夏驅車過去。
在餐廳裏見了面,羅洋給自己母親介紹:“媽,這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朋友,秦映夏。”
又給秦映夏介紹自己母親:“映夏,這是我媽。”
秦映夏朝羅母露出一個溫婉的微笑:“阿姨好。”
羅母笑靥如花,上下審視了秦映夏一番。
從她的言行舉止和穿衣打扮就能看出秦映夏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
羅母微笑着點點頭,表示自己對秦映夏的認可,她很是熱情:“诶你好,別站着了,快坐吧。”
只是秦映夏有些許不适,但她沒有說話。
羅洋叫來服務員,說可以上菜了。
等待上菜的時間,羅母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秦映夏的身上,讓她更加不自在。
羅母問:“映夏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呀?”
秦映夏聞言擡起頭,她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看向羅洋,羅洋卻是一臉無辜的樣子,好像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會問到這種問題。
羅洋替秦映夏打圓場:“媽,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映夏從事的工作也跟化學相關,再跟你細說你也不懂啊。”
羅母看向自己的兒子,瞬間變了臉色,跟看秦映夏的時候表情完全不一樣:“那你不跟我細說我肯定不知道,你跟我說說我沒準就知道了,你媽我又不是傻子。”
秦映夏不想因為這樣的小事在公共場合鬧得很難看,她還是解釋了一句:“阿姨,我做研發的。”
“研究化學?”
秦映夏不想做更多的解釋:“差不多。”
“那好厲害的哦,是個女研究員。”羅母看秦映夏落落大方的樣子很是喜歡,“你覺得羅洋怎麽樣?你們都是搞化學的,肯定有很多共同語言的。你們……”
一句話,秦映夏聽懂了這頓飯的意義。
她不知道吃這頓飯到底是誰的意思,但這樣令她很不舒服。
秦映夏面無表情,她也不看羅洋什麽态度了,沒等羅洋母親的話說完,直接告訴他母親一個事實:“阿姨,我已經結婚了。”
這句話從她嘴裏說出後,秦映夏肉眼可見地看到羅母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羅母也立刻噤了聲。
羅洋似乎也是沒想到母親會問出這樣的話題,他攔了一下母親的肩膀:“媽,你說什麽呢?我跟映夏只是朋友。”
雖然如此,氣氛還是一度尴尬到極點。
直到服務員把菜端過來,這段插曲才算揭過去。
吃飯的時候,羅母只是看着秦映夏,不再說一句話。
午飯結束前,秦映夏借口去衛生間,把賬結了。
既然他們是抱着那樣的目的,就沒必要接受人家的這頓飯。
走出餐廳,秦映夏筆直地站在羅洋身側:“羅洋,我有話跟你說。”
羅洋一怔,大概也能猜出秦映夏要跟他說什麽,他把車鑰匙給了自己的母親:“媽,你到車上等我,我跟映夏說兩句話。”
羅母羞愧地拿着車鑰匙走了。
只剩下羅洋和秦映夏站在凜冽的冷風中。
秦映夏側過身,面對羅洋,抽出插在大衣口袋裏的手,将臉頰邊上被風吹亂的頭發捋別在耳後,又把手放回口袋,出聲提醒:“羅洋,我很喜歡我們現在的朋友關系,你呢?”
她話說得直白,相信以羅洋的智商和情商肯定能聽懂這話是什麽意思。
現在她是已婚的狀态,可就算是她單身,她也不可能跟羅洋談戀愛。首先她家裏就不會同意。
其次,其次的就太多了……
羅洋猜到了秦映夏會跟他說這個,他又心理準備,可這句話由秦映夏親口說出來,傳到他耳朵裏,他還是有半分的怔楞。
他頓頓,臉上浮現一個淺淺的笑:“我也是。”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更不知道有什麽其他的回答是秦映夏可以接受的。
秦映夏終于又笑了,“那我先走了。”
不等羅洋的任何回應,秦映夏轉身走下臺階,走到自己的車子旁,拉開車門,啓動車子。
動作一氣呵成,再也沒往羅洋身上看一眼。
她不希望失去羅洋這個朋友,可他終究是越界了。
秦映夏沒回帕西名邸,而是去恒熙路奶奶的中醫藥館。
陳之榮見到孫女來當然開心,現在沒人看病,也沒人抓藥,她便關了店門,帶着秦映夏往裏屋走去。
秦映夏跟奶奶在一起的時候,心情很放松,時間也過得很慢。
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五點。
秦映夏正跟摟着奶奶的胳膊,攤在沙發上看電視。
陳之榮一邊看還在一邊打着圍巾。
見外邊的天已經黑了下來,秦映夏緩緩開口:“奶奶,我今晚不回去了,在這陪你。”
陳之榮織着圍巾的手并沒有停下來,她淡淡一笑:“好啊,我們映夏好久沒在奶奶這裏過夜了。”
“你不回去的話,就跟廷州說一聲吧。”
秦映夏窩在奶奶身邊,活像一個小朋友,可以無憂無慮,忘卻煩惱。
她說:“不用,許廷州不在家,他去倫敦了。”
恰逢此時,秦映夏的手機響了,她漫不經意地撈過一旁的手機,随意看一眼,是許廷州。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秦映夏打開對話框,他發來了很多張戒指的照片,還有一句話:【哪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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