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初冬 “過來宣誓主權
第24章 初冬 “過來宣誓主權。”……
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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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四合院的房間裏的大床上, 看不見窗外的霓虹,少了一些喧嚣和紛争。
秦映夏旁邊躺着年歲已高的奶奶,她希望這樣的時刻能多一些, 再多一些,希望奶奶能陪她久一點, 再久一點。
臨睡前, 秦映夏收到了許廷州的微信。
老公:【圖片.JPG】
老公:【倫敦大雪, 航班延誤, 晚兩天回去。】
秦映夏點開了那張圖。
入目能明顯看到大雪紛飛, 圖中中間偏下的位置有一輛紅色的雙層巴士,正在路過紅色的郵筒和紅色電話亭,大雪擋住了路牌, 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被白色侵染, 講話時呼出白色的霧氣。
現在國內是晚上,而倫敦剛到下午。
秦映夏想象不到如果這番雪景在倫敦的聖誕夜晚該有多麽美。
浦西屬于南方城市,很少下雪。
作為一個南方人, 對雪總是有一種特殊的執念。
秦映夏也不例外。
旁邊奶奶已經熟睡,秦映夏把手機亮度調到最低, 回複許廷州的微信:【你多拍幾張,如果晚上還下雪的話,再拍幾張夜裏的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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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發過去沒兩秒鐘, 許廷州就撥過來一個視頻。
秦映夏的手機并沒有靜音,微信鈴聲很突兀的在靜谧的房間裏響起來。
她手忙腳亂地挂掉了視頻,生怕吵醒奶奶。
老公:【?】
秦映夏快被他的視頻通話吓死了:【你抽什麽瘋!我在奶奶這裏!】
【我只是讓你拍幾張照片, 你打什麽視頻?】
老公:【你要求太多。】
秦映夏看着那五個字都呵呵了,拍幾張雪景照片,居然也算要求多!?
她可不敢茍同。
還沒跟他激情battle呢, 他又發來:【你把手機靜音。】
秦映夏不明所以:【幹什麽?】
老公:【靜音沒?】
秦映夏不知道他整什麽幺蛾子,還是将手機靜音了,然後回:【嗯。】
下一秒,許廷州的視頻再次打了過來。
鈴聲沒再吵,接聽前,屏幕上映襯的只有她黑漆漆的半張臉。
不知道為什麽,秦映夏居然有點好奇許廷州為什麽執着給她打視頻。
于是她放在紅色按鈕上方的手,右移了一下,還是點了接聽。
剎那間,許廷州的臉出現在屏幕,不過一秒鐘,他便翻轉了攝像頭的方向,緊接着,大雪紛飛的景象就映入她的眼簾。
秦映夏把自己這邊的攝像頭關掉了,烏漆嘛黑的什麽都看不見。
可是許廷州那邊很明亮,被地方亮白的雪花反襯得更加明亮。
秦映夏歪頭瞥了一眼奶奶,奶奶正在安穩地睡着,她也就心無旁骛地賞起雪來。
還是通過網絡雲賞雪。
視頻裏,車子正小心翼翼地行駛在公路上,車尾燈亮着,遠處的綠燈似乎更綠了一些。
對面剛好有一棵樹,但是秦映夏看不出那是棵什麽樹,只能看見樹上還有幾片金黃的沒有掉落的葉子。
有一個行人撐傘經過,步履匆匆。
看着看着,手機上方彈出一條消息,還是許廷州發來的:【可以把聲音放出來一點,我這邊動靜不大。】
秦映夏鬼使神差地将聲音調到最小,他那邊的聲音果然不大。
她聽到了車子碾過白雪時發出的吱呀聲響。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她好像還聽見雪落下的聲音,沙沙的,簌簌的。
然而,屏幕上忽然出現一口白氣,她這才意識到許廷州是在室外的。
秦映夏被眼前的雪景震撼到了,如果自己能置身其中就更好了。
今天不是她的生日,但她在心裏許下一個願望,希望今年浦西也可以下一場大雪。
聽着雪落下的聲音,看着大雪飄飛的場景,她被治愈了,內心平靜了很多,精神也得到了放松。
很快,她的困意襲來,手機無意識地掉落在肩膀上。
慢慢的,秦映夏沒了意識,悄然睡去。
然而傳到許廷州耳朵裏的,便是秦映夏均勻的呼吸聲。
他看着手機笑了笑,并沒有挂斷,他掏出來一只耳機戴好,将手機放回口袋,轉身回了室內。
許廷州站在門口側身抖了抖身上的白雪,推開門,走到圓桌前坐下,左手抄在上衣口袋裏,伸出被凍得通紅的右手,端起桌子上溫熱的咖啡,喝了一口,身體也暖了不少。
沒再這裏逗留,許廷州跟阮和清回了酒店。
——
翌日清晨,秦映夏從睡夢中悠然轉醒,左手胡亂地摸着枕邊的手機,想按亮屏幕看一眼時間,卻在按了幾次之後屏幕都沒有動靜。
這時,陳之榮悄咪咪進來卧室,看到秦映夏醒來,便放開了動作:“快起床吧,早飯已經做好了。”
秦映夏應了聲,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呆滞了幾秒鐘,再次去按手機,還是沒有反應。
應該是沒電關機了。
可她明明記得睡前手機是滿格的電量啊。
秦映夏沒再賴床,起來之後給手機充上電就去洗漱吃飯了。
到了公司,有下屬跟她打招呼,她一一點頭,走到辦公室才得以輸入密碼解鎖手機。
點開微信,又點開跟許廷州的聊天頁面,看到左側的的對話框裏寫着:通話時長05:07:39。
秦映夏直接傻眼了。
不是五分鐘,而是五個小時!
她嘴巴不可思議地微微張開着,手指憤恨地敲擊屏幕,似乎是覺得只發文字不能表達自己的情緒,她按住直接發了語音:“你是不是有病?”
現在的倫敦肯定是夜裏,她根本沒想收到許廷州的回應,直接把手機扔在一邊,身體後仰,抱着臂靠在椅背上。
只是剛扔出去,手機就響了,她撈起來,居然是許廷州的回複,他只發了一個問號過來。
秦映夏:【我睡着了你不會挂電話嗎?】
老公:【哦,我也睡着了。】
秦映夏“啪”一聲,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
辦公室的門此時也被敲響。
秦映夏幾乎是下意識的表情管理,她對着門外說:“進。”
看到是秦昭的時候,秦映夏松了口氣:“哥,你怎麽來了?”
秦昭擡了擡手裏的蛋糕,朝秦映夏走近:“你嫂子買的,讓我帶給你。”
秦映夏接過那塊精美的魚子醬鵝肝黑絲絨蛋糕,笑呵呵地說:“替我謝謝嫂子。”
“你怎麽了?”秦昭問。
他挪了挪椅子,坐下來。
秦映夏解帶子的手頓住,擡起頭,“我怎麽了?”
“剛路過的時候看你好像不開心,許廷州欺負你了?”
秦映夏尴尬搖頭:“沒有啊。”
“我們挺好的,剛才還開玩笑來着。”
秦昭不置可否,随口一說:“他不是去英國了嗎,現在英國幾點?”
說着,秦昭還擡起胳膊,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
似是有什麽事情,他又站起來:“他沒欺負你就行,我還有個會,你慢慢吃。”
秦映夏把秦昭的話聽進去了,她換了一下英國的時間,現在她手機上顯示的是10:03,現在英國倫敦的時間應該是02:03。
半夜,他不睡覺嗎?
秦映夏把蛋糕推到一邊,問許廷州:【你那邊幾點?】
許廷州再次秒回:【淩晨兩點,怎麽了?】
秦映夏:【你怎麽不睡覺?】
收到這句話的許廷州足足愣了8秒鐘。
也是,現在國內是上午十點,身在倫敦的他應該正在睡覺。
他随意扯了個謊:【這不是被你吵醒了嗎。】
秦映夏被氣得翻了個白眼,深吸了口氣,做個深呼吸。
她就不該問。
說是被她吵醒了,誰知道是真是假。
夜生活那麽豐富的許廷州,不定在倫敦哪個酒吧裏放肆呢。
沒多會兒,許廷州又發來了幾張照片和幾個視頻,都是倫敦夜晚的雪景。
平心而論,那場雪景美不勝收,但此時的秦映夏已經失去了觀賞的興致。
昨夜的她已經成為過去,今天的她是個全新的自己。
手機扔一邊,吃完蛋糕,秦映夏專心工作起來。
——
天氣放晴,從倫敦飛來的飛機在周五的傍晚抵達浦西機場。
許廷州跟阮和清在取行李的時候,被人用力拍了一下肩膀。
随即他轉身去看。
“廷州哥,真的是你啊!”
一個矮他一截,聲音稚嫩的女生驚呼道。
許廷州還沒有想起對方是誰,女生再次開口:“你也從倫敦回來嗎,我們坐的一趟航班诶,奇怪,我怎麽沒有看到你呢?”
女孩似乎看到許廷州緊皺的額頭,還遲遲沒有叫出她的名字,她自報家門:“是我,我是曾雪,我們小時候經常一塊玩的,在法國留學的時候也見過呀,去年我們在許氏的年會上還見過,你不記得我了嗎?”
在她說出自己叫什麽名字的時候,許廷州才想起好像确實認識這麽個人。
曾雪好像是他爸朋友家的女兒。
阮和清站在一旁吃瓜,餘光裏也在瞄着他們的行李。
許廷州雙手插在褲兜裏,一副慵懶的樣子,他垂着眸瞧她,應道:“記得。”
曾雪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笑容,她嘿嘿兩聲,說:“廷州哥你還記得嗎,你欠我的那頓飯到現在還沒還。”
聞言,許廷州終于有了多餘的神态,他的眼睛聚了聚焦,反問:“什麽時候的事?”
他怎麽不記得。
曾雪拿出手機,微信搜索了一番,最終把屏幕亮到他眼前。
許廷州着眼一看,的确是他本人。
不過那個微信以及綁定的手機號,在他回國之後就注銷了。
那句話是這樣寫的:行,有時間請你吃飯。
而時間是在2017年。
許廷州:“……”
這麽多年,換了好幾個手機,聊天記錄真的一點不删嗎。
曾雪沒察覺到許廷州異樣的情緒,她說:“既然我們坐了同一趟航班,又在這裏遇到,那說明我們很有緣分的。擇日不如撞日,廷州哥,你就今天晚上請我吃飯吧,我正好餓了。”
突然被安排的許廷州有些不爽,他皺起眉,“可我不餓。”
阮和清已經取完了行李,拖着兩個行李箱走到許廷州旁邊,附和着曾雪:“哥,我也餓了,在哪吃不是吃,反正你這頓飯你都欠人好幾年了,趕緊請了就完了。”
許廷州遞過去了一個冷漠的眼神,無所謂了,吃就吃吧,讓阮和清請就行了。
阮和清見許廷州沒反駁,那就代表他是接受的,推着箱子跟女孩說:“走啦,州哥同意了。”
曾雪看向許廷州,用期待的眼神等待着許廷州的回應。
許廷州朝前擡了擡下巴。
然後跟在他們身後走出機場。
坐進叫好的車子的副駕,系好安全帶後,許廷州收到了阮和清發來的一個餐廳的位置,意思是去這吃。
許廷州在收到後立刻轉發給了秦映夏,并附言:【秦映夏,過來宣誓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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