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冷冬 “要抱抱嗎?”
第32章 冷冬 “要抱抱嗎?”
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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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許廷州就帶着秦映夏回帕西名邸了, 一塊回來的還有青姨。
許西聞還留在老宅。
秦映夏睡前換了健身衣,去了健身室。
在跑步機上跑步的時候,手機彈出一條推送:[你關注的禾禾啊禾禾直播啦, 速戳…]
秦映夏看到之後,動作娴熟地跳了一下, 踩在了跑步機兩側, 她拿起手機, 真的就戳了那條推送。
是梁禾在直播了, 她特意看了一眼時間, 21:07。
秦映夏在心裏默默記下這個時間點。
剛開始并沒有太多人,秦映夏按停了還在運作的跑步機,從上邊下來, 走到一旁的劃船機上坐下, 用毛巾擦了擦頸間額間的汗,安安靜靜地看起直播。
直播間的畫面,沒有人臉, 只有一個放着輕音樂的iPad。
大概在前十分鐘的時間裏,直播間只有輕柔的音樂聲, 直到人慢慢多起來,女主播溫柔的聲音才漸漸出來。
“哈喽大家好呀,歡迎來到禾禾的直播間, 大家最近都過得好嗎?先跟大家說一下我的近況吧,昨天只是試着播了半個小時。”
“最近我的情緒穩定了很多,沒有去想任何不開心的事情, 睡眠質量對比之前也有了提升,雖然還是有焦慮的時候,但我已經很知足啦。空閑的時間去了解了昨天跟大家介紹的芳香療法, 之後會跟大家詳細介紹一下。”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映夏确定了那個人就是梁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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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梁禾都在同大家說着自己的近況,秦映夏将直播間最小化,去浏覽了她的主頁,像上學時候一樣,認真仔細地看了她的主頁筆記,浏覽了評論區。
這才知道梁禾有焦慮症抑郁症和睡眠障礙。
那一刻,秦映夏心裏說不出來的難過。
聽到梁禾介紹芳療法,秦映夏返回直播間,一絲不茍地聽她直播。
然而秦映夏意外地發現,梁禾真的非常了解芳香療法,也能用簡單的話講清楚芳療法到底是什麽。
梁禾是真的在這個上面下過功夫。
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直播間有人真的在了解芳香療法,并且梁禾也在認真且耐心的解答。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過去,直到聽到梁禾說:“好啦,已經很晚了,大家早點休息吧~”
秦映夏才注意到了時間,已經十點半了。
她趁着最後梁禾還在播的時間,秦映夏給梁禾刷了幾個夢幻城堡。
在退出直播間前,聽到梁禾溫暖的聲音:“謝謝禮物,不過以後不要再刷啦,你們聽我講這麽多我就已經很開心啦~”
“真的要下播了哦,大家晚安~”
梁禾下播,屏幕上顯示直播已結束。
秦映夏長舒一口氣,動了動僵硬的脖子,起身回卧室洗澡。
在打開房間門的時候,秦映夏看到許廷州躺在床上玩手機,似是聽到她進來,頭往門口瞧了一眼,聲音慵懶:“你今天運動得有點久啊。”
說完,又低頭看手機。
仿佛只是他無心的一句話。
秦映夏瞥他一眼,默不作聲走進來,到浴室洗澡。
她今天确實在健身室待得有點久,但如果不看時間,她自己都沒察覺,許廷州還真是時間大師。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秦映夏從浴室出來,坐到梳妝臺前之後,先拿手機給梁禾發了條微信:【嗨,最近睡得還好嘛?】
現在已經十一點半,沒準梁禾已經睡了。
秦映夏沒等她的回複,快速護完膚,準備上床睡覺。
也是在這個時候,秦映夏收到了梁禾的回複:【映夏姐,我最近可以在一點之前自主入睡了。】
梁禾:【謝謝你的精油。】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如果每天都用的話,她給梁禾的那點精油應該用得差不多了。
秦映夏:【如果用完了,你就說話,我可以單獨給你調制。】
“秦映夏,幾點了,能關燈睡覺了嗎?”
她剛發過那句話,耳邊就傳來一個嫌棄的聲音。
秦映夏轉身斜了許廷州一眼,這還沒十二點呢,他哪天睡得不比十二點晚,催什麽催!
不過這個點兒,她也确實該睡了。
秦映夏轉身斜了許廷州一眼,随後站起身,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上床。
許廷州見狀,傾身關了燈。
在關燈的那一瞬間,卧室陷入黑暗,秦映夏再次打開手機,點進與梁禾的聊天框:【謝謝你,映夏姐,晚安。】
晚安,是結束聊天的兩個字。
秦映夏同樣回了一個晚安,沒再打擾她。
但其實,她更想說的是謝謝。
——
第二天一早,秦映夏就到了公司,剛坐在辦公室,就收到了原夏品牌部總監的稿子。
秦映夏從上到下仔細看了又看,只不過稿子的內容,與她昨晚看的那場直播內容很像。
通俗易懂,沒有一點矯揉造作。
秦映夏心梗了兩秒,給對方回:【找博主本人要到授權,并注明原創作者。】
總監:【(尴尬)映夏姐,你也看昨天的直播了啊?】
秦映夏氣不打一處來:【我要是沒看,你們是不是就打算拿着個糊弄我?那到時候我是不是還要處理侵權的問題?小聰明不是這麽耍的。這筆賬我晚點跟你們算。】
不過值得開心的是,通過梁禾幾個晚上的直播,終于有了一些人去了公衆號留言,實體店那邊問得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秦映夏是有請芳療師的,不過沒有客人的時候,芳療師就是自由的。
她每天晚上都會抽出一些時間去看公衆號後臺的評論,也有一一耐心回複。
慢慢秦映夏就發現,那些人裏,有工作壓力大的成年人,有為工作焦慮的應屆生,也有學習壓力巨大的高三生,甚至有原生家庭不幸的受害者……
原夏的公衆號後臺,有一個版塊是樹洞,不過很少有人在那裏留言,是最近才多起來的。
而秦映夏創立原夏的初衷就是做一個有溫度的香品牌。
樹洞版塊是她特意留的。
在看完大家的留言之後,秦映夏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感,大家都在為生活奔波,卻忽視了很多快樂。
可這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啊。
生活難道不是一個又一個瞬間構成的嗎,不用管它到底有沒有意義。
周五晚上下班以後,秦映夏驅車到奶奶那,陪奶奶待了一會兒,疏解自己這幾天吸收的負能量。
陳之榮問她是不是不開心的時候,秦映夏突然很想哭。
她應該算是一個幸福小孩吧,雖然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但是有對她很好的奶奶,她沒有少得到一點愛。
也是奶奶教給她要成為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自己強大了,好過依靠任何人。
臨走前,秦映夏有些依依不舍:“奶奶,前段時間我不是在跟你說,我想把中醫藥與芳香療法結合在一起嗎,現在秦氏的香水已經上新了,我也有了空閑,奶奶,您跟我講講中醫吧。”
陳之榮一臉慈祥:“可以呀,趁着奶奶身體還健在,奶奶一定不遺餘力幫你。我們映夏啊,是個特別善良的姑娘。”
秦映夏聞言鼻尖一陣酸澀,她傾身抱住奶奶:“奶奶你說什麽呢,你可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還要陪我好久呢。”
從小到大,秦家只有奶奶對她最好,秦映夏不敢想象奶奶離開她這件事。
陳之榮和藹地擡手摸了摸秦映夏的頭:“好啦,快回去吧,路上開車慢點。”
待秦映夏走之後,陳之榮回了房間,在抽屜裏拿出一盒藥,扣了幾片出來,就着溫水吞了下去。
——
把車停在帕西名邸的地庫裏,秦映夏才空出手去看手機。
在回來的路上,她收到了幾條微信。
是羅洋發來的:【映夏,明天晚上你有時間吧,咱們班長組織了一個同學聚會,讓我邀請你。】
【你要是有時間就來,沒時間也沒關系。】
【都是一群好久不見的同學,想在一塊聚一聚。】
下邊還有一條語音,秦映夏轉文字:【诶呀,我們羅兒還是太客氣了,秦大小姐你就賞個臉吧。】
這明顯不是羅洋會說的話,秦映夏才點了播放,原來就是她大學時候的班長。
他們班長人挺熱情,但是不太會說話,很容易得罪人。
雖然知道這種聚會沒什麽營養,也沒什麽意思,但拒絕并不是他們所了解到的那個人格會做的事情,而且之前這種聚會她也在,所以這次她沒理由不去。
秦映夏應了下來。
在她把【好的】兩個字發過去之後,又收到了一條語音:“诶你把你老公也帶來吧,讓我們瞻仰一下。”
秦映夏想也沒想直接拒絕,用的就是她早就想好的理由:【他比較忙,沒有時間。】
再說,許廷州就一個有錢的渣男,有什麽可瞻仰的。
瞻仰這個詞,用在他身上簡直太浪費。
發完,秦映夏拉開車門下車,收到了對方回複的時間,她就沒再回了。
到家之後,剛推開門,就看到許廷州抱了一只貓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
應該是聽見開門的聲音,那只貓從許廷州的懷裏跳下去,跑走了。
許廷州也擰着身體朝玄關看過來。
秦映夏換完鞋往裏走,一臉欣喜地直奔那只小貓,蹲下來跟它打招呼。
大概是不認識她的原因,貓有些怕她。
秦映夏是很喜歡貓的,但是因為秦昭貓毛過敏,所以不管秦映夏有多喜歡貓,在他們家,也不允許養貓。
看到房間裏的這只橘貓,秦映夏想到他們曾經在法國養的那只沙特爾貓。
“許廷州,沙哥……還在嗎?”
秦映夏蹲在地上,側歪着腦袋問。
沙哥,是許廷州送她的那只貓的名字。
但是他們分手的時候,秦映夏并沒有把它帶走,過去了七年,也不知道它現在過得怎麽樣,還活着沒。
許廷州從沙發上站起來,走了兩步把英短重新摟在懷裏,順了兩下貓的脊背,搖搖頭,語氣平淡:“沙哥,在我回國之前,就因病去喵星了。”
在聽到沙哥不在了之後,秦映夏的心底泛起一陣悲傷,心髒有些鈍痛。
是一種遲到多年的痛感。
也許是見她很久沒有吱聲,許廷州補了一句:“放心,沙哥走得很安詳。”
秦映夏閉了閉眼,花了幾分鐘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知道許廷州什麽時候抱着貓站在了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聲音卻很溫柔:“要抱抱嗎?”
秦映夏聞聲站起來,她跟許廷州有17厘米的身高差,只能仰頭才能直視他明亮又好似帶着倦意的眼睛。
“可以嗎?”聲音略顯沙啞。
許廷州朝她舉了舉貓,秦映夏小心翼翼地把貓接過去,抱在自己懷裏的時候還“喵”了一聲。
還沒過半個小時,許廷州就後悔了。
他養了它四年,甚至比不上秦映夏抱它的半個小時。
忘恩負義的家夥。
此時,秦映夏抱着貓,愛不釋手,在沙發上玩得不亦樂乎。
秦映夏跟貓用貓語“喵”了半天,才終于想起問:“它叫什麽名字?”
許廷州擡手rua了rua大橘的腦袋,“叫summer。”
“為什麽叫summer?”
總不能因為她的名字裏有“夏”吧!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許廷州才沒那麽深情。
“你怎麽那麽多為什麽?”許廷州聽起來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給她解釋,“因為是夏天撿的。”
“summer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秦映夏像個好奇寶寶,沒忍住又問。
許廷州面無表情:“是只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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