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新APP的成功令我信心倍增, 我趁熱打鐵親自聯系了馮哥,讓他幫忙豐富拓展APP的內容,增加玩家的游戲體驗度。

我提了幾個建議, 比如拓展游戲角色。現在的游戲角色只有三個,乞丐、将軍、皇帝。我建議可以再加幾個角色,比如俠客、富商等。另外, 現在的游戲裏面對于女性玩家的體驗度較低, 我希望可以增加女性玩家感興趣的內容, 比如單獨給女性玩家開支線之類的。

馮哥一一記下, 并很認真地跟我承諾會與技術人員仔細商量。

離開智鴻科技之後我又去了一趟海島娛樂站,這次工作室的新APP占據了熱門下載排行榜的前排,黃經理的後臺運作也是功不可沒。

我買了些小禮物給黃經理以表謝意, 順便又把我和馮哥想要拓展豐富游戲內容的事情跟黃經理說了說。

黃經理很專業, 答應了會在游戲宣傳裏根據情況幫忙加入新的元素,争取最大程度提現游戲的樂趣,增加對玩家的吸引力。

我與黃經理在辦公室就新APP的宣傳計劃一起讨論到下午快五點才結束,我有心請黃經理吃個晚飯, 但黃經理說不巧,正好家裏有事便婉拒了。

我只好說改天一定, 然後便離開了海島娛樂站。

我沒立刻回家, 而是自己驅車去了一趟美食街。

我沒成想在路上遇到了祝懷景。

當時我在路口等紅綠燈, 隔着一條馬路, 我看到祝懷景走進了一家店鋪。

遙遙一瞥, 幾秒鐘的時間, 綠燈亮起, 我輕踩油門離開。

我聽說了關于祝懷景的事情, 他的父親去世了, 他繼承了祝家的産業,成為了新一任的祝氏集團董事長。

但他的路并不好走。

聽說祝氏集團內部非常混亂,外部還有包括但不限于蔣政廷在內的商業敵人虎視眈眈。

有小道消息傳聞,說蔣政廷聯合了好幾家公司的老板打壓祝家,并有意收購。

祝懷景跟蔣政廷交鋒了幾個回合,但祝懷景的父親尚且敗在蔣政廷的手下,祝懷景根本不夠看,幾個回合下來,蔣政廷幾乎把祝懷景逼上絕路。

蔣政廷前兩年非常低調,但這兩年野心逐漸暴露,現在幹脆直接不裝了,內部争奪晏家,外部不論生熟,只要他看上的,不計任何手段搶來。

商圈就那麽幾個數得着的角色,要麽低調防範蔣政廷,要麽幹脆打不過就加入。老一輩的商圈大佬尚且能壓一壓蔣政廷,但老一輩的人年紀大了,再有本事抵不過歲月,到時候人都沒了,還談什麽其他?

而年輕一輩的基本就是白給,與蔣政廷交鋒也只能是把蔣政廷喂飽。

甚至包括宴修赫在內,他們都說,指不定哪天晏董事長要是不在了,宴修赫不一定是蔣政廷的對手。

當天晚上,我做了個噩夢。

夢裏面好像是被一個男人掐住了脖子,我想要掙脫,但掙脫不開。畫面一轉,是一片灰色的陰暗樓梯,在樓梯上站了一個男人,背影消瘦落寞,他一回頭,我看清男人的臉,是祝懷景。

夢中驚醒,窗外的天色是漆黑一片。

我下意識尋找宴修赫,擡手碰到他的身體,我将頭抵在他的胳膊。

宴修赫的睡眠很淺,我一碰他,他就醒了。

但我閉着眼睛裝作沒醒,宴修赫摸了摸我的頭,然後将我擁進了懷裏。

後半夜我沒再做夢,但依舊昏昏沉沉,睡得很不踏實。

次日我醒的很晚,左半邊腦袋暈暈乎乎嗡嗡地疼。我下床找了一片布洛芬服下,然後才離開了卧室。

我下樓找宴修赫,他正站在玄關換鞋,看樣子是要出門。

他今天穿了非常正式的西裝,感覺像是有非常重要的應酬。

他透過鏡子看到我光着腳沒穿拖鞋,剛要訓我,我下意識就把腳藏在了樓梯的拐角處。

宴修赫有些哭笑不得,“什麽時候才能把不愛穿拖鞋的毛病改掉?”

我抿了下唇問他:“你今天要去參加宴會嗎?”

宴修赫說不是,“今天開董事會。”

他說到這裏頓了下,不着痕跡把話題轉開,“昨天晚上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詫異宴修赫怎麽會知道。

宴修赫悶笑,“我還不知道你,每次做噩夢都要抱我胳膊,夢見什麽了?”

我扯謊說忘了。

宴修赫倒是沒追問,他揚下巴示意餐廳的方向,又對我道:“好好吃飯,今天別去上班了,看你氣色不好,在家休息一天。”

我應着。

宴修赫準備出門,“走了,晚上給你帶好吃的點心。”

我眉眼彎彎笑。

宴修赫繼而推門離開。

房門打開又關閉,“啪嗒”一聲,我臉上的笑容也如數褪去。

沒來由的,大抵是因為昨天晚上做了噩夢,又或許是因為頭疼,總之我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我沒去餐廳吃飯,頭疼連帶着胃裏不舒服根本就吃不下。

我直接洗漱完換了衣服出門去了工作室。

倒也不是工作多忙非去不可,只不過我不想自己在家裏待着。

田甜一早就在工作室了,我去的時候,她正跟江蘊蘊怼得不亦樂乎。

前面的對話我都沒有聽到,進門的時候,只聽到田甜對江蘊蘊說:“你這麽有本事,怎麽沒還把你的工作室幹上市?”

兩個人聽到我的腳步聲,對話便戛然而止。

江蘊蘊扭頭瞧我一眼,臉上的表情實在是算不上友好,她陰陽怪氣沖我來,“我再有本事,哪比得過簡總有本事。我是真的打心底裏佩服簡總,都快把晏總逼得衆叛親離了。”

我蹙眉。

江蘊蘊繪聲繪色跟我講,“晏總從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無奈。被自己的母親不待見,被自己的朋友不待見,甚至連自己的下屬都快不待見了。簡總,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我沒來得及說話,田甜先一步護到了我身前,“說得這麽真,就跟你是晏總本人一樣,晏總的事情,你倒是比晏總還了解。”

江蘊蘊莞爾一笑,難得沒跟田甜怼,直接轉身潇灑離開。

田甜氣得臉都綠了。

我安撫她,“算了,又不是小孩子,整天打嘴仗也不嫌累。”

田甜氣不過,“我就是看不慣她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我沒再多言。

其實,江蘊蘊說得也并非全是氣我的話。我有所耳聞,宴修赫從某種程度上講,的确有被孤立的嫌疑。

遠的不說,就說最近的秦崇。因為秦崇跟江娜娜的關系很好,宴修赫又因為我要跟江娜娜避嫌,所以,宴修赫很多時候也等于在跟秦崇避嫌。

以秦崇在內的一部分二代子弟都在背地後裏吐槽宴修赫,說男人拼財富,拼權勢,但為情所困就是窩囊廢。

他們這些二代子弟其實特瞧不上那些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玩玩另說,養在外面也另說,但誰要動真格的想要娶回家,保準讓人覺得腦子被驢踢了。

田甜安慰我說別聽江蘊蘊瞎哔哔,“那個死丫頭就是吃不到葡萄說酸,有本事她也找個像晏總一樣的男朋友。”

我說沒關系,“她針對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都已經習慣了。”

田甜氣鼓鼓掐腰,“這種事怎麽能習慣?你等着,回頭我拿蔣總看不上她的事兒隔應她!”

我無奈笑,輕輕搖了搖頭。

但說起蔣政廷,他在氣人這條賽道上真是一騎絕塵。

聽說前一陣子江蘊蘊去找蔣政廷告白了,但蔣政廷沒什麽反應。江蘊蘊可能是有點大小姐脾氣,結果蔣政廷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直接讓保安以尋釁滋事為由把江蘊蘊從公司裏叉出去了。

這件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傳到田甜耳朵裏差點沒把田甜樂死。田甜直言蔣政廷幹的漂亮,就該這麽治治江蘊蘊的公主病。

不過自那之後,江蘊蘊算是對蔣政廷死心了。

主要是犯不上。

像江蘊蘊這樣的條件,追她的男人有的是,所以,即便蔣政廷再優秀,江蘊蘊也不會放低姿态去跟蔣政廷糾纏不清。

我勸田甜別再招惹江蘊蘊了,畢竟一棟樓上低頭不見擡頭見,整天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吵吵鬧鬧也沒意思。

田甜倒不這麽認為。

她覺得江蘊蘊惹她,她就該還擊,不然還以為她怕了江蘊蘊。

我就不再多言,任由田甜高興。

反正現在江蘊蘊不會主動招惹我,除非田甜把她怼急了,她才朝我開火。

但江蘊蘊是真的怼不過田甜。

田甜在怼人這方面也真是挺絕的,那詞兒一套一套的,都不知道她跟誰學的。

我打開電腦準備工作。

田甜又湊到我跟前,“下午我們出去放松一下吧,這段日子為了新APP拓展內容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總要勞逸結合才好。”

我随口問她去哪?

田甜遞給我一張桌球俱樂部的會員卡,“上次陪客戶去玩過一次,超好玩。”

我半信半疑,“你會打斯諾克?”

田甜有點心虛,“會一點,在學。”

我拿過那張會員卡看了眼,是高檔俱樂部,一般人消費不起。

我隐約猜到田甜為什麽要去俱樂部玩,但也并不确定。

田甜依舊粘着我,“去玩玩吧,保證你也會喜歡的。”

我不想掃她的興,便沒拒絕。

我和田甜中午點了個外賣在工作室裏吃,吃完了下午便開車去了桌球俱樂部。

我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田甜倒是熟門熟路。她帶着我直奔三樓VIP桌球室,果不其然在走廊的拐角處,我遠遠瞧見了一個正在打斯諾克的男人,正是蔣政廷。

我下意識掃了田甜一眼,但田甜的心思壓根兒就沒在我這裏。

她望着蔣政廷,臉上難得有一絲若隐若現的羞澀。

我亦順着田甜的目光看過去。

桌球燈很亮,六片光籠罩住,蔣政廷上半身伏低,寬肩窄腰的身材照射得格外清晰性感。

他不是一個人在打,另外還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陪着,兩個人不時交談着什麽,我和田甜走近了才隐約聽到了幾句。

那個年輕男人說蔣政廷把秦崇整得太慘了,下手有點狠。

蔣政廷卻不以為意,淡漠說秦崇的嘴太碎,給個教訓也不冤。

年輕男人就笑,“我記得在你整他之前,他沒嘴過你吧?”

蔣政廷不可置否,但沒解釋。

秦崇在之前的确沒嘴過蔣政廷,男人,尤其是多少有點本事的男人,都不太喜歡打嘴仗。秦崇對于蔣政廷都是些商業交集,算不上嘴碎。是後來秦崇被冤進了局子,才大罵蔣政廷的祖/宗十八代,但那都是後話了。

但要說起秦崇嘴碎,他倒是嘴碎過我。

他特看不慣宴修赫跟我在一起,逢人只要牽扯上話題就把我一頓貶低,根本毫無顧忌。

我不願自作多情往深處想,因為蔣政廷也沒道理為我出頭。

年輕男人拿着球杆巡視桌球臺,不經意間擡眸,正好瞧見了我和田甜。

他注意到田甜一直望着蔣政廷看,随即調侃輕笑,“蔣總,找你的?”

蔣政廷正聚精會神打球,聞言擡眸掃了眼門口,便看到了我和田甜。

蔣政廷并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他手腕協調發力,球杆瞄準主球擊中一顆紅球,紅球随即精準落袋。

田甜連忙拍手說好厲害!

蔣政廷從容又極具風度,禮貌尊了聲田經理。

田甜有點腼腆,但畢竟是大咧咧的性格,随即便直接向蔣政廷走了過去,“沒想到蔣總打球這麽厲害,我剛好也在學斯諾克,以後可以向蔣總讨教嗎?”

蔣政廷禮貌笑了下,沒說可以,但也沒說不可以。

一旁的年輕男人瞧着這一幕調侃田甜,“女生很少有喜歡打球的,美女你是真喜歡打球還是別有所圖啊?”

田甜微微有些局促。

蔣政廷半分警告那個年輕男人,“別亂說話。”

年輕男人嬉皮笑臉的,倒也沒再調侃田甜。

蔣政廷又拿球杆瞄準一顆綠色的球,同樣是一擊落袋。

我和田甜站在一旁看了會兒,有服務員過來詢問田甜要不要開一局,田甜并不想離開,但沒理由,只能在隔壁桌開了一局。

我是真不會打球。

田甜也是三腳貓功夫。

我們倆菜雞互啄,打了半天一個球都沒落袋。

旁邊隔壁桌的那個年輕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瞧了會兒,又回去跟蔣政廷小聲吐槽,說我和田甜壓根兒不會打球,保不齊是沖蔣政廷來的。

蔣政廷聞言無波無瀾,“你有正事兒嗎?”

年輕男人咂巴着嘴,把聲音壓得更低,“穿黑衣服的那個好看,有女人味。”

蔣政廷原本專心致志打球,聽到這麽一句,忽然沒來由悶笑,“穿黑衣服那個?跟我配嗎?”

年輕男人還真一本正經地來回瞄了兩眼,依舊咂巴着嘴,“還行,你有興趣?”

蔣政廷擊中一顆粉球,随即起身,“來不及了,她有主了。”

年輕男人毫不介意,“怕什麽?這年頭結婚了不照樣離。”

蔣政廷不鹹不淡嗯了聲,“她是我大哥的女人。”

年輕男人正喝水,一聽這話當場就噴了。

我和田甜聞聲朝年輕男人的方向看過去,年輕男人尴尬微笑示意我們不要在意。

之後年輕男人又說了什麽我沒再聽到,因為他又把聲音壓低了好幾度。

田甜的心思明顯不在打球上,玩起來也是興致缺缺。

我沒想明白田甜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蔣政廷的,我記得最初認識蔣政廷的時候,田甜說蔣政廷是天上的月亮,只可遠觀,不可靠近。

不過仔細想想又能理解。

畢竟蔣政廷這樣的顏值、家世,如果只是認識不相處,舔顏的概率高,但如果是長時間相處久了,想不心動也挺難的。

我無聲瞅了眼田甜,但沒吭聲。

畢竟是別人的事情我不好參與,況且我自己的感情都還沒整明白,哪還有精力去操心別人。

我這麽想着,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我放下手裏的球杆拿出手機劃開屏幕去看,是一條微信,來自宴修赫。

「小年糕,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嗎?」

我嘴角不由自主上揚,手指敲字,「我跟田甜在外面打桌球。」

信息發出去沒半分鐘宴修赫就回複過來,「你會打嗎?」

我回複他說不會,「但田甜會,在教我。」

我又敲字問他,「你會打嗎?」

宴修赫這次等了幾分鐘才回複過來,「會一點。」

我靠着桌球臺專心致志給宴修赫回信息,「那等你有空教我呀。」

宴修赫回複說好。

田甜不知道什麽時候湊到了我旁邊,一邊瞧着我一邊搖頭感慨,“我是真沒想到,晏總不在這裏,你們都能隔空給我撒狗糧。”

我唬着臉讓她別亂說,“打你的球去。”

田甜手指敲桌球臺的邊緣,“該你了。”

我才懶得去拿球杆,“又不是比賽,你自己打呗。”

田甜一臉服了我的表情,“行行行,我自己打,您聊天去吧。”

我不理她,又自顧自去看宴修赫給我發的信息。

是幾張小蛋糕的照片,每一個都非常可愛。

「今天在總部開完會聽到前臺女員工在讨論一家新開的網紅蛋糕店,感覺你會喜歡。」

我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個Q版柴犬樣式的小蛋糕,我截圖圈出來又發給宴修赫,「買這個!買這個!」

宴修赫幾秒回複過來,「都買了。」

我眉眼彎彎,「買那麽多吃不了的。」

宴修赫說沒關系,「只要你喜歡就好。」

我跟宴修赫在微信上聊的開心,田甜一個人打了幾杆子也沒意思,便沒再繼續。

蔣政廷原本沒注意我們這邊,是田甜不打了,他才瞧見我倚靠着桌球臺在聊手機。

那個年輕男人招呼田甜過去跟他們打一局,田甜說自己打的不好,年輕男人倒是并不介意。

“打着玩啊,又不是比賽,再說跟美女打球還不得放水啊?”

田甜被年輕男人逗笑,拿着球杆走過去加入了蔣政廷那桌。

但田甜是真不太會打,連拿球杆的姿勢都不怎麽标準,一杆打完犯規了,惹得那個年輕男人哈哈大笑。

田甜大大方方的并不扭捏,“都說了不太會玩。”

年輕男人揚下巴示意蔣政廷的方向,“咱們蔣總會,讓咱們蔣總教你。”

田甜有些期待看向蔣政廷,但蔣政廷并沒有回應田甜,只是擡眸看了眼牆上的挂表,放下了手裏的球杆婉拒,“今天時間不早了,晚點還有個會,改天。”

田甜微微有些失望,但并未表現得明顯。

蔣政廷不玩了,田甜自然也沒興趣再玩。

她隔着桌球臺喚我的名字,“簡櫻,我們回去吧。”

我這才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眼睛,“你不玩了?”

田甜直白吐槽我,“別跟我說你還沒跟晏總聊完。”

我微窘。

蔣政廷的目光毫無預兆落過來,但沒什麽情緒,涼涼的。

我連忙收了手機走向田甜,“那我們走吧。”

蔣政廷垂眸顧我,“你跟宴修赫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我嘴善如流說那當然。

蔣政廷嗤了聲,說不上是笑還是什麽。

田甜眼瞅着我跟蔣政廷又要怼起來,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那蔣總我們先走了,改天見。”

蔣政廷紳士禮貌對田甜略微颔首。

田甜拉起我的手就把我拉出了桌球室。

下樓的時候,田甜沒忍住吐槽我,“你為什麽總跟蔣總不對付,他好歹也是你未來的小叔子。”

我斜眼瞧田甜,“你看他把我當嫂子尊敬了嗎?”

田甜噎了下,“那倒好像也沒有……”

我邁步下樓梯,“等他什麽時候把我當嫂子尊敬的時候,我就把他當小叔子看。”

我話落正好走到樓梯的拐角處,因為是視線盲區,我與一個正要上樓的男人措不及防撞在了一起。

我下意識說對不起。

男人略一揚眉。

我這才發現我撞到的男人是秦崇。

他不陰不陽嘲諷,“晦氣。”

他身後還跟着江娜娜,後者看到我,沒說話,但眼神充滿了冷漠。

我就要繼續往樓梯下面走,身後忽然傳來蔣政廷的聲音,“秦總。”

蔣政廷跟秦崇不對付,這會兒秦崇先是看到了我,又看到了蔣政廷,神色有些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一連碰到這麽些晦氣玩意兒。”

蔣政廷倒是不惱,只邁下一階臺階,與我站在一起。

江娜娜的目光在我和蔣政廷之間來回梭巡,“簡總跟蔣總一起來打球?”

蔣政廷半真半假,“不行嗎?”

江娜娜沒吭聲。

一旁的秦崇古怪看我一眼。

江娜娜拉了拉秦崇的胳膊,“我們走吧。”

秦崇對江娜娜的态度極好,連忙很溫柔應了聲好,他一邊往臺階上走,一邊還不忘了跟江娜娜聊天,“等打完球我們去吃西餐,我知道有一家剛開業的西餐廳,味道還不錯。”

江娜娜淡淡應着,與秦崇的熱情相比,她顯得冷漠多了。

蔣政廷眼微眯,“瞧見沒。”

普普通通的音量,不急不躁,卻并不太平。

我不解問:“什麽?”

他不疾不徐又邁下一階臺階,略偏頭,“這才是為了利益廣撒網的好手段,簡總還差得遠。”

我蹙眉,“你是說……”

蔣政廷打斷我未來得及說完的話,“我可沒說。”

他話落就繼續邁步走下臺階。

一旁的田甜還看得雲裏霧裏,“什麽啊?剛才那個男的是誰?”

我言簡意赅,“宴修赫的發小。”

田甜咂舌,“宴總的發小怎麽看上去不太待見你?”

我說:“可能不止是不待見,還很煩我。”

田甜皺眉,“為什麽?”

我搖頭,“不知道,可能我這樣的出身讓他們瞧不起吧。”

田甜頓時就生氣了,“這有什麽瞧得起瞧不起的,他不就是投了個好胎?他要是跟我們一樣也是普通家庭,未必就活得比我們好。”

我輕笑,“好了,沒關系,不用在意別人怎麽想。”

田甜朝着秦崇的方向翻了個白眼,頓了一秒,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事一樣,“那他是宴總的發小,怎麽認識江娜娜的?”

我說不知道。

田甜張了張嘴,“他們倆……”

我連忙打斷她,“別亂猜,別給自己得罪人。”

秦崇一看就不好惹,我不希望田甜因為我而得罪他。

我随即便拉着田甜的手繼續往外走。

臨到會所門口時,蔣政廷卻還沒有離開。

他紳士詢問我和田甜,“送你們?”

田甜有些想要答應。

我直接拒絕,“不用了,我們開了車。”

蔣政廷倒沒多說,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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